田园福地,重生童养媳

第四十四章 谁欺负你啦?


摸了几把她收了手,索性蹲了下去,一张脸满是皱纹的脸笑的皱到一起去,“香草啊,俺跟你讲,小娃娃不能说瞎话,说瞎话得烂嘴,可疼了。俺晓得是秀才娘子教你说包袱里是包子的,其实那包袱里是钱对不对?”
    香草歪着头,很是笃定的回道,“俺没说瞎话,包袱里就是包子。”瞧那头发稀疏发髻油乎乎的老女人明显不信的,她又伸手拉了拉赵大郎,“大哥,一锅包子都没了,咱们昨晚上都没饭吃对不对?”
    赵大郎低头瞅了瞅香草,就猛点点头,“嗯,没饭吃,俺就喝了一碗粥,半夜饿的肚子咕咕叫。”
    “胡说带八道的,俺昨个踩着梯子趴着墙头看的,那两个人一个人端盆,一个人扛包袱!要俺说,那盆子是包子,包袱里指定是钱!”
    李铁嘴媳妇儿眼见着面前的一大一小一唱一和不上钩,她也是急了,把昨晚上趴后院墙头看见的,一股脑道了出来。黑灯瞎火离的远,看不太清楚,可大概她还是能瞧出来的。
    “包袱里是包子,盆里是菜。昨个俺二哥要家来,俺娘做了老大一锅韭菜鸡蛋馅包子,还有四个菜,都给他们了。”香草就当看不见老女人的急切,还是眉眼弯弯背着手解释起来。
    仿佛她晓得这些事,多自豪似的。
    “那四只鸡呢?那可不老少的钱那!咋可能白送给找错门的?”李铁嘴媳妇有些不耐烦了,也懒得呲牙咧嘴装笑容,劈头盖脸的追问道。
    反正一个傻子,一个小丫崽子,跟他们说话都是给它们脸了。
    香草装着要哭的抽泣了几下,袖子就挡在了眼睛上,“鸡是他们临走抢的,俺二哥不让拿,他们还把俺二哥推倒了呢。….俺娘怕他们打俺哥,就让他们把鸡拿走了。”
    “香草不哭!香草不哭!”赵大郎急得跺跺脚,也再不看李铁嘴媳妇了,粗声粗气的就拍着香草后边哄起来。
    “这是咋地了,哭啥呐!跟二叔说,谁欺负你啦?”
    一个约摸三十多岁的乡村汉子刚巧拉着板车走到赵家门口,他瞧见揉着眼睛哭嚎的香草,也不走了,急冲冲就奔了过来。
    被男人喊声一惊,香草咯噔不哭了,透过指头缝去瞄来人。来人是个瘦高个,麻布衣裤上补丁不少,脚上的草鞋上挂满泥土。皮肤晒得黑里都透了亮,额头全是汗珠在太阳下闪着光,天生有点掉眼角,低眉顺眼,咋瞧咋是老实巴交的模样。
    此时此刻的表情倒是很关切的。
    这人说是她二叔呢,在那有限的记忆里收罗了一下,还真是,她假装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抬头可怜兮兮的应了一声,“二叔,没人欺负俺。”
    来人名唤李木石,他老实可不傻,没人欺负咋可能哭,他觉着是小丫头胆小不敢说,探究的就看向站在一旁的李铁嘴媳妇。
    李铁嘴媳妇儿天生就话多,最爱就是唠嗑,收到李木石的眼神腰杆一挺,打了鸡血似的就开讲。
    昨晚上那几个泼皮闹上门,他们这些人的所见所闻,还有方才跟香草打听来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股脑就吐露出来。
    这回她到没说啥一包袱钱啥的,不管咋说,赵大郎傻,香草岁数太小也没心眼,这俩人说的她还是信了。一锅包子四只鸡,那也就是找错门了,要是真沾亲带故的,那几个咋可能拿那么点走。
    香草简直要给这大娘鼓掌了,不为别的,就这口才,真是绝了。单口相声似的说的绘声绘色,而且一点磕巴都没有。还有那份爆料时候由内而外的八卦气息,让着花白头发破衣烂衫的大娘仿佛都有了些吸引力。
    狂轰滥炸一通,李木石心里就松了口气,不是单门欺负香草就行啊,又低头心疼的瞧向侄女,“哎,要不是俺那天去镇上给你二婶抓药,说啥也不能让你奶卖了你。这些天,俺就特地从这条道走,想着哪天碰上你,今个倒是让俺赶上了。”
    说着说着,老高的汉子红了眼眶,声音都透着几分哽咽来。三弟就这么一个根苗了,要是那天他在家,咋地也不能弄成这样啊。
    “哎呦喂,就算你在旁边瞧着,你娘也照样能把香草卖喽!嘿嘿,不是俺说,你娘可不是你这老实人胡虏的住的。”李铁嘴媳妇儿嬉笑着就撇了嘴,也不避讳,就那么很是不屑的瞧着李木石。
    她这人嘴就是没把门的,不过这也分人,专门对待老实的跟饽饽似的人,保准说他啥也不置于被顶回来。再说了,她说的也是实情,香草奶奶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厉害老太太,尤其是对待两个小儿子家,那可是拿捏的相当好。
    李家老三早几年没了,这李家老二,只要那老太太一来,保管避猫鼠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李铁嘴见着来人搀和了,放开了赵二郎也凑了过来,对着自个媳妇儿就蹬了蹬眼,“你这婆娘瞎白呼啥呢,木石兄弟这是孝顺!菊花她娘月子里做了病,家里没钱瞧要卖地,他娘一闹他不就不卖了,要不是他老丈人送钱来,估摸着菊花他娘这时候都入了土了!”
    明面是夸李木石孝顺,可李铁嘴那话里分明是带了瞧不起的。
    “可不是嘛!木石兄弟这孝顺劲儿咱村都没有!”李铁嘴媳妇对着李木石就夸张的竖起手指头,“要说你娘可真疼你,成天撺掇着把菊花和杏花卖了,可不是怕你没钱花吗?这要是菊花娘一下子没了,你娘指定后脚就把俩大丫头卖了给你换个媳妇来!”
    李木石脸上发热,本就不太灵巧的嘴更笨了,支支吾吾就低了头,“不能,不能,俺穷死也不卖闺女,菊花娘俺咋地都得救。俺娘….俺娘就是….”
    先前媳妇接连生了四个闺女,伤了一个,活下来那三个可一直是娘眼中钉肉中刺,三天两头找上门让卖了她们,不管咋逼他骂他他都顶住了。往后他照样不会卖。
    至于他娘,他真的不晓得该咋说了,先前一直不待见菊花娘口口声声生不出儿子,这胎生了儿子,有了病还是不让给瞧。
    说不好吧,他作为儿子的不能说。要说好,他自己好说,可真对不起媳妇和几个娃娃。
    香草听着几人对话得出一个答案,这二叔就是极品大包子,被那恶老太太拿捏死死的。不过,想起那老太婆她也是一个寒颤,的确又凶又恶又能骂,同为孙女卖了她,二叔家的闺女那指定也不会好过。
    “哎呦,俺儿媳妇下地要回来了,大八月节的,俺得家做饭去喽!”李铁嘴媳妇瞧着面前蔫头耷拉脑的李木石一眼,一惊一乍的就走了,仿佛多高代儿媳妇似的。
    而且她特地把‘儿媳妇下地要回来了’说的很重,目的不言而喻,她就是要让李木石瞧瞧的。
    李铁嘴装着很痛心的拍了拍李木石肩膀,“兄弟,真孝顺啊,俺瞧着,哪天村里人就得给你掏钱立碑。”
    说完,雄赳赳气昂昂的迈步走了,上身一抖一抖的,明显是在憋着笑。
    他的乐趣就是把人说的哑口无言,最好痛不欲生,无疑的,今个相当成功。就算家穷,八月节吃不上肉,可他这心里美的不行了,比得到一碗红烧肉还欢喜呢。
    “二叔,二婶好点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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