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福地,重生童养媳

第四十五章 丫崽子眼长天上了


李木生被臊的低头不能言语,就觉得有人摇他胳膊,接着的香草关切的童音就响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脸上勉强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好点了,大夫说再吃半个月药就能下地了。香草啊,你在赵家好不?你婶子成天的念叨你,要不是那时候她起不来炕,指定得去拦着你奶。”
    “俺好着呢,娘给俺熬药,给俺成天吃鸡蛋,您瞧俺这衣裳多好。”香草装着孩童般的显呸起来身上的衣裳,说起在赵家的生活满脸也是笑着的。
    李木石心里一块石头放下了,瞧着赵家两个小子都在旁边,也就不多说,又瞧了香草两眼,眼圈泛红的拉着板车走了。
    目送着二叔的背影,香草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来自亲人的关切。这人虽然包子,可咋说心里是有她的,就是不能咋出来逛,要是可以,她倒想去二叔家瞧瞧。
    “她问什么了?你们怎么回的?”人走光了,赵二郎就急切的问起来,他现下最关心的就是那李铁嘴两口子都晓得了什么。
    香草也不保留,把方才几人的对话都跟赵二郎学了一遍。
    赵二郎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眉头的疙瘩才算完全舒展开,嘴角也带了笑,“你这张巧嘴,往后谁要再问你,就这么跟他们说。”
    他这是打心里放松了,反正香草一直跟着大哥,有她在,可就不用担心大哥说漏啥了。不管怎么说,娘买下香草是对了。
    这小风波过去,赵大郎又去豆秸垛边抱了两抱豆秸子放筐里按实,看筐实在不能再装了,就背起大大的筐往院子里走。
    到了后院,周氏说不够,赵大郎带着香草又去门口扛了一大捆高粱秆子。
    抱完柴火,赵大郎都不管身上的草屑,拽着香草和铁蛋又玩起了砸杏核,不过他们是听话的,不敢在大门洞了,几个人就缩在前院的桂花树下玩。
    太阳快到正南,李木生下田回来了,几个娃娃就跟着到了后院,八月节是仅次于过年的,村里再穷的人家,这天的饭食都要比往常好点。
    小娃娃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这天呢。
    赵家后院堂屋里有东西两个锅台,不过这都是冬天天冷了才用的,现下天热,做饭就在露天的灶台。正房前面,挨着东墙垒的凉灶,为了遮荫避雨,还用木桩子支着搭了个草棚子。
    刚走到鸡圈边,铁蛋和赵大郎就猛吸了吸鼻子,欢呼着飞跑起来,“炸嘎吱!炸嘎吱!….”
    小苗儿无疑也晓得炸嘎吱是啥,眼瞅着哥哥跑了,腿太短又跟不上,拽着李木生就嚎起来,“爹,俺要嘎吱….”
    李木生木讷话少,可对小闺女是很疼爱的,一把就抱了起来,“走,咱跟你娘要去!”
    徒留香草站在鸡圈边听着鸡咕咕叫,小小的脸上真是疑惑不已。她使劲闻了,好像是炸油条的味儿,而且站在鸡圈边接收到的还有鸡粪味儿。
    原身的记忆中,这味儿还就没有,穷的粥都吃不饱的人家,哪有钱买油啊!人对新鲜东西都是好奇的,香草也不例外,她也直奔香味而去。
    凉灶南边是两间放杂物的耳房,有了耳房遮太阳,晌午头上烧饭也不晒,香草再瞧见赵大郎几个的时候,就见他们贴着耳房北墙小老鼠似的分吃东西呢。
    那吃食盛在白瓷碗里,李木生充当了桌子,蹲在那给端着呢。这高度也正好让香草看清了,其实就是最普通的炸货,她上辈子小时候也吃过的炸咯餷。
    做法也不难,白面或者豆面加点盐,和好了擀成薄片,裁成一个个不大的三角形往油里一扔,等着炸焦黄捞出来就成了。这玩意现代年轻人没几个爱的了,也就岁数大的过年时候炸几个应应景。
    而且现代都是从超市买现成卷好的饹炸饸,回家放油里一炸就成,比面前这碗寓意好,而且还方便快捷。
    瞅着那几个眯着眼睛满脸满足的娃娃,她不禁怀念起现代的好来,古代真是物质太匮乏了,这一碗咯餷要是端到现代去,别说城里,就是稍好点的农村,那些小孩子估摸着都不乐意吃。
    “给…..你跑的慢,俺给你留了!”
    赵大郎腮帮子鼓鼓的,献宝似的把一大把咯餷就送到香草眼前去。他不笑还好,要是一笑,两颗有点大的门牙就露出来了,那憨憨的模样惹得香草跟着笑起来,伸手就要接那咯餷,不管咋说,入乡随俗,这可是古代乡村难得的好吃食了,过了这次再想吃估摸着就得等过年。
    “你个小丫崽子眼睛长天上去了!你娘忙活着做饭没吃上一口呐,你就敢吃,也不怕那好吃的从脊梁沟下去!”
    香草手伸到一半,就被恶狠狠的怒骂声镇住了,她手一哆嗦忙收了回去。抬头一看,正迎上冯氏拎着烧火棍奔过来,横眉冷眼要吃人似的。
    “….俺不吃….俺就是接了给大哥收着。”香草当然不敢惹容嬷嬷,愣了愣忙低头好声好气辩解道。那烧火棍还冒着烟,这要给她一下子,还不得疼死。
    后背,昨晚上挨容嬷嬷那铁砂掌还火烧火燎呢。
    “你骗人,俺瞧着就是你想吃!”赵清荷就在灶台边学炸货,这会子也跟过来凑热闹。她还没吃呢,香草咋能先吃。
    “铁蛋娘,你这是…..哎….”李木生是娇惯娃子的,香草那豆丁点的个头,被那么训他心里不落忍。可一对上媳妇那越来越黑的脸,他还是识趣的把话憋回去。
    碗塞给铁蛋,自己躲得远远的洗手去了。
    “清荷,快回来看锅。她那点心眼子,还能骗过你婶子去。”周氏背对着他们并未回身,手里拿着柳条笊篱正在翻动锅里浮上来的咯餷,声音很平和,可是立场相当明确。
    她和冯氏是一条心。
    赵大郎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再傻也懂了,他给香草吃的,香草就挨骂了。为了不让香草再挨骂,他赶紧把手攥紧,倒退着贴墙根站着去了。
    铁蛋端着碗也不吃了,同情的瞅了瞅香草,拉着妹子站到了赵大郎身边。他平日里淘的很,挨打挨骂跟吃饭似的,他娘的厉害他心里明白的,而且他娘发火了要打要骂,谁都拦不住。
    以他无数次领教鸡毛掸子和鞋底子的经验,香草只能自求多福了。
    “哪家的媳妇不是做头里吃后头,你得记着啥事你娘最先,这家里你伺候谁都是应该这份的!别仗着心眼子多闹妖,到头来可没你好果子吃!”冯氏冲着香草又挥了挥手里的烧火棍就走开了,晌午菜多,赶着干活呢。
    危险解除,香草年溜溜就蹭到靠西的梧桐树下去,这时候她可不能离赵大郎他们近,要是被容嬷嬷误会她贪嘴可就遭了。
    背靠着梧桐树,听着东边凉灶那里欢声笑语,她抬头望着树叶间斑驳的阳光欲哭无泪。原想着经过昨晚上那一出这些人对她就能好了,可结果摆在眼前,太悲剧了。
    容嬷嬷依旧是容嬷嬷,那婆婆还是那恶婆婆,似乎这俩人有更凶恶的趋势。
    老天啊,她真想骂脏话了,这些人咋不晓得啥是‘知恩图报’啊。看来啊,古代那些啥一饭之恩根本就是骗人的。
    香草这边还没唉声叹气惆怅够呢,就听不远处传来敲击木头的声响,扭头一看,正是赵二郎。那白净少年正趴在窗户边,招手示意她进去呢。
    似乎脸上还带着些怒气。
    反正她是七岁的豆芽菜,男女大防根本不用顾忌,她也就不多想,迈步往堂屋去。乡村人家这种房屋结构叫一明两暗,堂屋在中间,堂屋东西两边墙上都开个门,要想去那两个房间都得从堂屋走。
    她和周氏住东屋,赵大郎和赵二郎兄弟俩住西屋,赵大郎拽着她也来过西屋的,也是临窗一个炕,地下有些箱子柜子。
    不同的,就是西屋炕上有个做工不错的小炕桌。此时的赵二郎就坐在炕桌边读书。
    见着香草进来,他就整了整衣裳指了指地上的椅子,“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坐那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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