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倦守

第19章


那时候我是有着内疚感的,后来在那村庄里第一次见你,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样子,那时候,我就在想,啊,原来她是这个样子的。越是接近越是欢喜。"顾长渊的眼睛盯着前面黑暗处,"喜欢难道不是,看见她会笑,靠近她会安心,瞧不见她会失落,瞧见了又会担心做错?可又坚信她不会离开自己吗,这样的我,这样的感受,还能叫做内疚吗。"
  齐昱颜一时有些恍惚,似乎从一开始,这男人见她的眼神,都被她戏称为痴情二字。
  "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上辈子我的确错了很多事,识人不清,可这老天不也是觉得我们相配,才给了我们这次的姻缘?"顾长渊的手轻轻抚上了齐昱颜的脸,那脸有些发烫。
  "好了够了。矫情个什么劲呢,跟那李媛柔一个劲,回去了再说!跟着我出去"齐昱颜一巴掌拍下顾长渊的手,转身带起路来,只是转身时,摸着自己的脸,轻轻吐了口气。这人怎么总爱动手动脚!却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笑的眼睛眯了眯。
  顾长渊先是一愣,可见齐昱颜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浅笑两声,温柔缱绻。
  "你在那里笑什么!快过来!"
  "好。"
  听着齐昱颜气急败坏的声音,顾长渊低着头往前走去,只是放在袖口的手却慢慢握紧。
  手指尖似还存留着那炽热,他垂着头,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心里充满了庆幸,真好。
  ****
  这边二人还在山中寻找出路。
  那玉音宫此时却早已入了晚夜,一片寂静。
  绣隽坐在寝宫门前的台阶上,撑着小脸,看着星空。
  这院子里现在可是只剩几盏宫灯了,其他人都被她支走了。
  现在这院子里应该只剩她一个人了,虽然齐昱颜没有明说,可自己也猜到了,她定是寻驸马爷去了。
  "哎!"
  绣隽才叹了声气,就听得左侧的树丛间有细小的声响。
  她猛的站了起来,细细观察后,顿觉不对,连忙从腰间抽出条软鞭,向那树丛飞去。
  软鞭一入树丛,便难见踪影,绣隽却只觉那软鞭出去的那头似被谁给拉住了。
  她脚下一勾,细小的石子被她带动着往树丛间射去,那树丛突然一动,便有人从那里窜出,深色衣裳。
  软鞭处一松,绣隽连忙又是一个回甩,只见那软鞭就快袭上来人的脸上时,却被人给拉住了。
  "你是谁!"
  来人戴了个鬼面具。倒也瞧不见模样,只是手上突然用力,将那软鞭往自己处一扯。
  绣隽并不反抗,反而借力袭去,左手更是伸出,想要取了来人的面具。哪知道来人反应也极快,一个出手,便已抓住了绣隽的手腕。
  "放手!你到底是谁?"
  来人见绣隽挣扎得厉害,软鞭更是拉扯得厉害,双手一使劲,便将绣隽给拉扯到自个怀里。
  "别吵!这次来是有事告诉你。"
  绣隽一愣,这声音好熟悉。
  "你主子大婚之日,便是皇上以通敌之罪惩治顾家之日。大凶。望早作打算。"
  来人仍是压低着声音交代着,声音冷清寡淡得如夏夜凉风。
  两人离得近了,彼此的呼吸也近得听的清楚。
  "张…张公公?"
  来人突然松开手,一个后散便离绣隽三米之远。
  也不答话,转身就如魑魅一般,眨眼没了踪影。
  "我也就是猜猜嘛,声音冷冷的,很像嘛,又这般反应难道真是?"绣隽揉了揉头,不管了,等主子回来了再说。
  而她担心的主子,才刚出了山,可一想到前面还有那么多的路。
  齐昱颜便几近瘫倒于地上了。
  "我不行了,不行了,这路太远了,我不想走了。"
  她现在早已累得快瘫了,鞋上也全是污垢,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佝着腰,哪里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
  顾长渊见她这般模样,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来。
  "来,上来。我背你。"
  "背我呀?不好吧!"
  齐昱颜嘴上说着拒绝,可眼睛却已扫了多次顾长渊的背脊了。
  "呵,那你接着走…?"
  话还没说完,顾长渊便只觉背上一重,有人已经压了上来。
  "走啥!走啥!这样挺好的呀!"
  顾长渊也没反驳,只是轻轻托着她,起了身,往前走去。
  夜凉如水,繁星点点,四周寂静得只剩蝉鸣的声音。偶尔有萤火虫从他们身边飞过,煽动着那小小的翅膀,这景应是如画中景,梦中人。
  就在顾长渊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却听见齐昱颜在自己背上轻声问道。
  "真正的我如此粗俗,市井之辈。而上辈子我那么端庄,少言,做了一个人人都称赞的贤妻。你为何不喜欢那样的我。"
  "上辈子我始终觉得看不透你。觉得离你很远,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曾抱怨,那样的人犹如傀儡,所以我便…"
  顾长渊没有接着往下说,却只听得齐昱颜接了嘴。"那小书里人家喜欢的不都是那样的女子吗!早知道我就不该看!哼!"
  "呵呵。"
  *****
  这一走便从深夜到了白昼。
  等到了黎明,视野开阔了,这二人才轻功飞起,穿梭在屋檐间。
  与顾长渊讲了几句,齐昱颜便早早的回宫了,生怕回的晚了会生什么事端。
  不过回去时,发现绣隽坐在那寝宫外的台阶上。
  她便知道无事了。
  绣隽抬头便看见自家主子回来了,也不管她去哪了,一个猛的起身,上前抓着齐昱颜的手就进了房间。
  将昨夜来人所说的话全告诉了齐昱颜。
  "公主这可怎么办!我们回齐国去吧!"绣隽拉着齐昱颜的手,看着这整个房间。"这儿又不是你家,你要是跟他成亲,你会死的!"
  "无妨,又不是没死过。"看着这跟了自己两世的绣隽,齐昱颜只觉感受颇多,不知道上一世她的结局是怎样的,估摸着是死的凄惨吧,便更觉内疚,她柔了声音,拍了拍绣隽的手背安抚她。
  "什么死过?"
  "没事。等我用了早膳,便去跟顾长渊说说这事,看他的打算。"
  "公主你就这么相信那个夜袭的人啊!"
  拍了拍绣隽的头,齐昱颜笑道"本就是可能之事,自然是信的。"
  那太子宁王都是爱权术之人,有了可以弄下顾家的由头,又有皇上支持,怎么可能放过他们。这天下人都叹宁王不喜权势,可这若真是不喜权势,又怎么可能皇上才一召唤,便紧赶慢赶的往都城跑,若真不喜权势,又怎么领了封王的领地,却不回去?反而借着□□在外广交江湖人士。呵,有趣。
  而被齐昱颜念叨着的两位可正为已经安排好的事情,高兴着呢。
  这没剩十几日,时间走快些吧。
  
☆、风雨欲来
  用了膳,整个玉音宫也开始多了些人气。
  齐昱颜看了眼天空,风清云卷。
  "绣隽你先下去休息吧。一会我自个走就行了。"
  绣隽也是困得紧了,便没再多言语,点了头便退下了。
  这看似风平浪静,谁又能知道其下是如何的波澜壮阔。
  顾家这府邸,还是如上辈子一样,不过这辈子多了热闹。
  "公主。您进去吗?"
  顾府门卫一眼便看见了这穿着常服,容貌稍显稚嫩的齐国公主。
  "啊!嗯,进去。"
  被打断了思路的齐昱颜,提着裙摆上了顾府台阶,竟让她以为自己还是穿着那件红衣。
  进了大厅,才发现那西域客竟出了自己的院子,正坐在厅上的座椅上跟顾老唠着西域风情。
  顾老穿着件灰色长衫,手指尖在茶盖上滑动,见府上的下人带了公主进来,便也明白了几分。
  "小张,去把少爷唤来吧,说是公主找他。"
  "是。"
  齐昱颜对着顾安行了个礼,低头时加上了笑意"伯父今个没有上朝?"
  "呵呵,没呢,皇上体谅我等老臣,说是这离你二人成亲之人没个几日了,府上还需要我自己打理,喜帖用食这些,小儿又无生母在侧,所以便让我这段时间不用上朝了。"
  齐昱颜心里一咯嗒,面上却不能显露出来。
  "那真是劳烦伯父了。"
  "呵呵,再过十日左右便是一家人,哪里还用得说这些话。"
  "我也觉得,你们中原人礼仪真多,小老头在西域可没怎么行过礼。"接话的西域客向着齐昱颜一笑,"公主?我可就不行礼了,反正也不是才认识,说来你还欠我颗铃铛。"
  "老爷子,那铃铛我定不会少你的,我的婚期也快到了,赏脸便留下来喝杯酒水再走可好?"
  "这样挺好的!那老头得接着叨扰顾老爷了。"那西域客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
  "哪来的叨扰,喜事就是人多才好。"顾安摆手间,顾长渊便从屋外走了进来。
  头发有些凌乱,穿的衣服衣领处也有些褶皱。
  "怎么这副模样?"
  顾老和齐昱颜竟都问到一块去了。
  "无妨,这…昨夜失眠,才入睡,便听奴仆来报,怕…阿颜等急了,所以有些不整齐。"
  "哈哈哈。"顾安突然拍了拍椅子,"看来你还真是欢喜这门亲事,我等糟老头子,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自个寻个地方聊聊吧。"
  这话说得一向自诩脸皮厚的齐昱颜,也不禁红了脸,背了身就准备离开,就听顾老又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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