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屋寒门乐日子

农历四月初，荒台子的冬小麦开始收割，六亩产量近一千二百斤，全部留种，没卖。
    之后是重新上肥细耕，再种上玉米。
    农历五月十五的丑时，月亮圆圆，月华盈盈，照得小草家亮如白昼,只有老槐树枝桠的几缕阴影斑驳的映照在淡紫色的蚊帐上。
    睡梦中的小草被一阵腹部的疼痛惊醒，她懵懂中不以为然，可是刚眯睡一会儿，同样的痛感再次袭来，她才一个激灵的从睡意懵懵中骤然清醒过来，她急忙推了推身旁的苏有义，苏有义一下就坐了起来，看着小草苦着的脸问道：“媳妇，你怎么了？”
    小草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感到一阵一阵的腹痛，想去茅房。我估摸着可能是要生了。”
    “唵，那我去叫娘。”说着行云流水般神速穿好了衣裳。
    “相公，你先别慌着去唤人，你先抱一些麦秸秆来铺在地上，然后去烧一锅热水，再把平时我们练习的接生用的东西拿出来，今天估计得你来接生了。”小草一边忍着疼一边交代相公，因为她感到腹部已经开始有了强烈的下坠感。
    “啊，我怎么行呢？媳妇，我还是去叫娘吧？”苏有义又慌又担心。
    “可是如果你走了，宝宝出生了怎么办？”
    “那我要怎么做，媳妇？”
    “你就和平时我教你那样就行了，要快，要快，我快疼死了，你别磨叽了，快!快呀！”小草现在已经是疼痛的间隔时间越来越快。
    苏有义再也来不及耽搁，很快从慌乱中稍微镇静下来，点亮油灯，快速忙着小草吩咐的事。待他提进屋两桶热水后看到小草已经满头是汗，他安慰了小草几句，小草说需要吃点东西加劲儿，他又急急忙忙去灶房煮来一碗红糖水蛋，扶着小草喂她吃了。刚刚闭眼眯了片刻，更大更痛的感觉侵袭而来，小草说了声：“相公，宝宝要出来了”，就用足全身之力一使劲儿，她感到自己的骨头都要裂开了，下面一团热乎乎的肉球挤了出去。
    “媳妇，出来了，我们的宝宝。”苏有义一边说，一边照着小草平时教她那样，间断脐带扎好，伸手在婴儿的嘴里轻轻抠出口中之物，然后提住婴儿的双脚使其头朝下，在宝宝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宝宝发出了第一声啼哭，声音不大，但清脆，之后他赶紧把宝宝放在红色的包被上，急速包好。
    这时候，小草又是撕心裂肺的吼叫，相隔只不过半刻钟，他们的第二个宝宝也诞生了。经过苏有义一阵重复的动作，把第二个宝宝放在黄色的包被里裹好。
    “媳妇，两个男娃，我们的宝宝。”苏有义这时候才有了惶恐之颤，话里几乎是带着哭腔。
    “相公，你还得把衣包弄出来，快。”小草疼得麻木了，硬撑着力气交待苏有义。
    “媳妇，对不起，我这就弄。”
    当苏有义收拾完一切，已经是卯时。从灶房里又端来一碗糖水鸡蛋喂了小草，然后守着小草和两个宝宝都睡着了，他才放下了碗，瞬间瘫软在床榻上。想想刚刚经历的过程，他真的感到后怕，看着自己的双手，现在已经软弱无力，整个人是冷汗淋漓。可是转身看见妻儿在旁，他终是流下热泪来，是激动？是惶恐？都有吧！最多的还是无限的感慨，感慨生命的神奇，还是自己的双手亲自承接自己生命的延续，怎能不感慨！惶恐吧，如果万一自己的妻儿有人稍有不测，那么自己该怎样办？一时，他是忧喜交加，五味杂陈。不过总算是祖宗保佑，一切平安无事，所以他是又哭又笑，哭哭笑笑，喜极而泣。他现在已经是做爹的人了，有些事情必需坚强面对。
    他不仅慨叹：难以想象去年的此时，他还过着刀尖嗜血的营生，而今日此时，自己已然妻儿在侧。人生需要大胆的改变，人生必须大胆改变，你才会拥有更好的生活！
    他默默的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妻儿，没有一点的睡意，仿佛害怕这是一个梦，一个恍若惊鸿的梦！
    远远的听见村里不知哪家隐隐飘来的雄鸡啼鸣，小草悠悠的睁开睡眼。
    “媳妇，你好吗？”他很是内疚，这声问候晚了一点，之前他整个人都专注在宝宝身上，忽略了对妻子的问候。
    “我很好，你帮我拿掉一些污了血的草纸。”
    苏有义小心的掀开被角抽取污了血的草纸。
    “相公，从我的衣橱里把那个白色的宽布带找出了。”
    苏有义把小草要的东西找了出来给她。
    “相公，把我平时装草纸的抽屉里我叠好的草纸拿两叠给我。”
    苏有义照办了。他在媳妇的示意下把宽布带打开，小草从里面拿起一个有月事带装置的短裤，把两叠草纸放进短裤上月事带，又让相公打来艾草煮的热水帮她擦洗了一遍□□，教相公帮她穿好，再套上干净的裤子，示意相公把她抱起来站着，教相公把宽布带一圈一圈的紧紧缠在她的腹部和腰上，而后才找来一块小褥子垫在她的下身，刚躺在床上便喊着饿了。苏有义将糖水鸡蛋热好端来，她几乎是狼吞虎咽的顷刻扫光光。
    “唉，终于活过来了，算是有了点力气。相公，给我拿床被子来倚着，我要看看我们的宝宝。”
    “哎，媳妇。”
    他赶紧的弄好媳妇，把大双抱给小草，自己抱着小双。
    “好可爱哟，相公，长得像谁？”小草问道。
    “你看呢，看他们俩是不是长得一样？”
    “嗯，真的长得一样嘢！相公，他们好小哟！”小草担心的说道。
    “别看他们小，小腿蹬起来可有劲儿了，声音也很清脆。”苏有义很是自豪道。
    “相公，他们饿不饿？”
    “他们饿了就会哭的，不用担心。”心字刚说完，俩宝宝颇有默契的“哇哇哇”哭出声来。
    “媳妇，现在怎么办？”
    “相公你去打热水来，先换尿布。”
    苏有义打开包被一看，果然拉了，而且是黑乎乎的屎。
    “媳妇，他们拉黑屎了。”
    “那是胎屎，快给宝宝洗屁屁，别着凉了。”
    只见苏有义一回生二回熟的重新包好双双小兄弟，看着小草问道：“给他们吃什么？”
    “给我，相公拧一把热布巾来擦擦这里，我给他们喂奶。”
    苏有义擦着小草的双乳，奇怪怎么会涨得这么大，眼睛都看直了。
    “相公，你快点。”苏有义忽然红着脸挠了两下后脑勺。
    小草抱起大双放在左胸上，大双闭着眼神奇的自己用小嘴找到□□吸了起来。
    “哎哟，好痛！”
    小草惊叫起来，可怜的大双吸不出奶哇哇的急哭了。小草也疼的快流泪了，双眼湿润的盯像相公。
    “怎么办？我去叫娘吧！”
    “不用，相公，要不你先帮忙吸吸？”
    苏有义羞怯的看了看妻儿，把大双放在床上，他自己就红着脸埋头在小草的胸前，双唇颤颤的含住樱桃吸吮起来。他每吸一下，小草就惊秫一下，真的很痛。苏有义已经是尽量用匀力了，就在小草快疼晕的时候，奶吸出来了，赶紧喂哇哇叫的大双。之后，小草又叫相公吸右乳，还是那样的疼，□□疼，后背痛，终是下奶了。喂好宝宝，小草也疲乏了，直接倒头便睡。
    小草再一次饿醒的时候，屋子里多了一股淡淡的艾草味道，屋里焚了艾草香。她悠悠睁开眼睛，看见婆婆正在看着宝宝。她发现小草有了动静，转过头来看着小草，佯怪道：“老三媳妇醒了，好些了吗？你们也真是大胆，生娃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去喊我？多危险呀！”
    “娘，当时已经来不及了，我发作没多久，第二次阵痛的时候羊水就破了，半个时辰大双就出生了。娘，这不是有惊无险吗！”
    “唉，早知道我就住过来，这里确实是三媳妇，你受累了。”
    “娘，我们不是一样吗！作娘的都这样。”
    “你看着瘦瘦弱弱的，生娃到挺快。”
    “主要是胡大夫叮嘱叫我要多运动，我平时也是早晚散步，走的多。还有家人都照顾我，特别是相公，家务活我几乎都没动过手，被大家养的好呗。”
    “嗯，平安就好。我叫双双爷爷给你娘家报喜了。老三也去歇息去了，我看三儿可是惊得够呛。”
    “哎，多亏了相公，不知道没有他会怎么样？”
    “他说你们做了两手准备，平时在家有练习，这个也是胡大夫教的？”
    “这个是我们自己看了医书照着弄的，没想到碰对了。”
    “你们太大胆了，不过对外就说是我接生的，若说是男人接生的会被众人指责的。”
    “知道了，娘。”
    “你安心休息，我来伺候月子。”
    “谢谢娘！”
    小草的月子要坐两个月，所以在孩子满月酒的这天，小草只是露了一下脸。苏家也没有大办，和村里的平常人家一样，只是请了至亲和相熟做客。林老爹和芹儿来了，水生大哥因为庆玉大嫂好不容易怀孕了，得在家里陪庆玉大嫂保胎，水稻要在家做家务和照顾庄稼。芹儿看着比原先更加出窕了，有了如花少女的风姿卓影。看着自家姐姐这日子过得如此顺心顺意，很是高兴，但是现在林家离不了她，所以只得跟着林老爹回去了。
    小草足足坐够了六十天的月子，才被允许洗澡洗头，好在月子中每天都由相公用鱼腥草、艾草煎水给她清洗下身、擦身子、擦头发，才未长褥疮和生虱子。这天，整整洗了两遍，小草方感觉轻松了，也发现自己长了不少肉，整天换着花样的汤汤水水的灌，不长肉才怪。好在自己奶水足，孩子够吃也省了许多的麻烦，也是由于自己保护得当，身材没有变形，前胸依然傲挺，腰也未完全变形，小腹依然平展，身上的肉都长在前胸后背和臀上，身材更是显得凹凸有致，她自己颇为满意，苏有义就更是满意了。
    小草坐满双月子，娘就回去了，看着自家三儿夫妻二人带孩子都已经上手，娘很是放心。娘一走，伺候小草洗澡的苏有义就心思活泛起来。见媳妇如出水芙蓉般粉嫩的娇躯，他是双眼喷火鼻息粗喘，拿过大布巾覆住小草就窜上了床，不等小草反应阔唇就覆上樱唇然后唇舌纠缠，不用说最是那恩爱缠绵满室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