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和她和他

55 调酒师


渐入佳境,很多时候都属于无声润物。
    相比于纪西羽十年如一日的“陆离”,他对她的称呼要丰富的多得多。什么小狐狸、西西,兴起时唤两声宝宝,作死时一口一个纪小姐、纪总。当然,也有在十分不满的情况下,会连名带姓地点她的脑袋。
    “纪西羽。”揉着脖子,陆离伸展地困难,“今晚你给我上楼去,这什么破床……再这样下去,我的关节炎起码要提前二十年!”
    豌豆王子择床是常态,本来睡眠时间就不长,对一切用品的要求简直称得上挑剔。上次虽然一身疲倦地在她这里将就一下,到底也没有睡到多久。现在看他的样子,就好像被人抽筋一样,浑身的不自在。
    但是,她从来都不怕他的虚张声势。这个时候也只是安然地煎鸡蛋和火腿,头都没有抬起过,“我不习惯睡软床,你可以自己回去。”本来也没有人邀请他,居然自己不嫌烦的每天跑上跑下,这份毅力其实让她敬佩了好一会。现在看看,果然帅不过三秒。
    “……”默了一刻,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原以为要咬牙切齿一番,没想到居然妥协了。陆离哼了一声,“可以,你睡床上。”
    她问,“你睡地板?”
    怎么可能,笑得有些得意。他居然伸手从衣摆探入,对着细腰揉捏,“我睡|你身上。”
    "……"怎么会这样……永远都是不会正经的模样,禄山之爪大有向上移动的趋势,再这样就要燎原了。小腿后踢,转身把盘子推到他的手中,纪西羽把他推开。
    被人不待见,居然还乐呵呵的。陆总现在就像是个低龄儿童,嘟嘟囔囔地问她,“今晚有事吗?”
    “干什么?”
    “带你去吃大餐。”他对她勾手指,“看你瘦成这个样子。”
    她刚刚走进,闻言顿住了,托着盘子自己原地转了一圈,“我难看?”
    “谁说的!”陆离比她还激动。
    对着他皱皱眉头,纪西羽坐在一边,“我今天找纪廷礼。”
    “恩?”
    “恩!”
    毫无顾忌的理直气壮,陆离看着她在对面笑,却半点脾气都生不起来。
    纪西羽是真的很喜欢他这个样子,明明委屈憋闷得好像一只小鹌鹑,却偏偏狂拽酷炫地宁不低头。就好像现在,她丝毫不怀疑他已经把盘子里的煎蛋当成纪廷礼的脸,划拉得分外起劲。
    她忽然想起了正在后续剪辑的《一世情》。以前在看小说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感触,毕竟年纪小,又是修仙的戏码,少了一点代入。现在再看,又觉得不一样,也许可以看到里面的爱恨。阿彦和陆儿的感情,禁|忌、压抑,冲破伦理屏障之后又迎来了神妖疏途。同样是久别重逢,到最后当真只有不愿退步才会得到圆满。
    其实她也不确定他参与制作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纪氏对于热门IP的追捧,他自己也是看过书的人,再过的感情用事,也会为那些情节感动吧?
    陆离并不会纠结于万分的绕指柔,是夜忙完回家也已经过了九点多。慢腾腾地洗完澡,盯着门简直可以盯出个洞来。
    这个纪廷礼是不是太不自觉了一点,这都几点了,为什么还不放小狐狸回家?不知道她要睡美容觉吗,变丑了谁负责?
    对着电玩百无聊赖,再看了眼时间,摇摇摆摆地决定下楼。
    纪西羽是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陷入这样不仁不义的境地的。刚刚从外面回来,正犹豫要不要回19楼收拾一下东西,结果一抬头——
    那个站在楼下,被灯影拉得长长的男人,是不是她家一米八八的陆总?!
    “回来得挺早。”他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薄毛衣,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冷冷地看她。
    相比于那样故作凛冽的眼神,纪西羽更关心他的体表温度,“你不冷吗?”冰凉的手直接探过来摸到了她的后颈,冻得她一个哆嗦。答案显而易见,她呼了一口气,“我知道,很冷!很冷!”
    拽着他的手往楼里走,进了电梯他也不动。她自认倒霉,现在回19楼,无异于自寻死路,万一被大别扭活剥在电梯间,一世英名再难回头。老老实实地按了楼层,听到他哼了一声。
    心中默默哀叹,你已经二十九了,能不能成熟点。
    “你不是前几天和我讲要酒喝。”
    进了家门,陆离带着她往里面走。西西摘围巾脱大衣的空隙,听到这一句,明显来了兴趣,“有吗,现在家里有吗?”之前不过随口一提,没想到还被记住了。
    他知道她曾经的乌龙,所以一向这种活动也都不让她接触。没想到她居然还会自己上赶着来挑衅,要和他拼酒。他难道傻,之前还打过赌,喝多了三天不理人,回头吃亏的不还是他?
    看她一眼,“走了。”
    她知道这里有一间品酒间。虽然陆离现在不太沉溺于这样的活动,但是里面藏酒的数量还是颇为可观。毕竟曾经也是夜店的流连者,酒光声色总会精通一样,就比如现在,手指沿着酒格之间轻击,浅滑移动间已经抽出几个酒瓶,然后找出盎士杯。
    纪西羽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转身选出一首曲子,舒缓的音乐声中,是浅唱的葡萄牙语《the girl from ipanema》。陆离隐在了吧台后,高瘦的身影被昏黄的黄线衬得有些透明,反而带出了一丝朦胧的味道。她撑着下巴坐在对面看他,忽然倾身过来,手指探到她脑后,解开了她的头发,深棕色的发丝就那样轻飘飘地散在了肩头,灰色的头绳被他环到了腕间。
    他没有问她要喝什么,只是自己开始了动作。
    她没有见过这样状态下的陆离,事实上也没有人见过。调酒很多时候会是酒吧招揽顾客的方式,帅气的酒保、花式的动作、暧昧的语调,最为动人的就是氛围。与表演性质的作秀不同,静谧的环境下,他是难得专心,微抿薄唇,左手摇着盎士杯轻抛,右手已经点开一瓶酒向杯子里坠入点滴,浅浅的一圈透明的酒水盖住杯底,开启瓶口甩出调好的淡蓝色,玻璃的倒三角内是海洋的气息。
    推着杯子到她眼前,他没说喝还是不喝,手上动作却还在继续。原本就是有心卖弄,起先还带着丝谨慎,越到后面越来越快,一心二用被发挥到了极致。长长的一排,色彩纷呈地展现在眼前。
    敲敲桌沿,他挑眉看她,“帅不帅?”
    纪西羽眨眨眼,自然是帅呆了。但是她不说,点点杯沿,“这杯叫什么?”他学她一样不说话,她就自己喝,知道酒精度数一定不会高。初入口便被那种酸涩刺激到,眉心猛地蹙起,含在嘴里,慢慢感觉到转咸,尾韵带了点点甜。
    陆离好心提醒,“从左到右度数是越来越高的,你待会不要酒后|乱|性。”
    “你不喝?”适应过后,她觉得味道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反而有些更想尝试。放下手里的,换了一杯,看着浅青色微笑。
    “我不喝。”他居然真的拿起刚刚带进来的纯净水,一本正经,“万一你失态,我还能跑得快一点。”
    事实上,他猜得一点不错,她的酒量是真的很差。第六杯才抿一口,整个人都好像不行了,晕乎乎的自己还知道庆幸,“幸好在家。”
    战斗力真弱,他伸手敲敲她的额,“是不是醉了?”
    手指温凉,她的脸颊滚烫。西西自己握住了他,把脸埋到了他的掌心,缓解心头的一点燥热。不用回答了,就是醉了,陆离看着她在自己磨蹭着,娇憨得好像一只奶猫,异常可爱。
    转身走出来,扣着腿弯把人抱起来。纪西羽环住他的脖子问,“去哪里?”
    “回房间睡觉。”
    她哦了一声,“先洗澡。”
    “好。”
    水柱绵密地冲在脸上,被呛到,咳了两声。陆离挤出洗面奶到掌心,在她的脸上揉着,她鼓起两颊,被他捏着下巴点点唇。脸上的泡沫被冲干净,他伸手给她脱下毛衣,手绕到后面去解搭扣,被她一巴掌打下,“干嘛呀?!”
    “你要穿衣服洗?”他贴着她的耳朵吹气,笑得有些坏。
    “松开……”
    还说什么怕她酒后|乱|性,现在这样你倒是跑呀!为什么腻在这里就是不走?!不是说好的吗,如今这情况哪怕叫救命都不会有人应的。
    西西咿咿呀呀地,“破喉咙!破喉咙!”
    陆离笑出声,十分配合她的台词,“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她实在是拗不过那样的举动,衣服被褪下,他的唇也跟进。五指探入发间,陆离细密地吻着她,水柱从上慢慢冲下,她气哼哼地嘟囔,“不可以!”
    他点头答应着,却毫无诚意地抱着她抵到了墙上。冰凉的瓷砖冻得她一颤,下一秒又在激|情中被颠簸地头脑昏沉。迷糊中哭了出来,被他咬着圆润的肩头,“不许哭!”
    繁复的律动,看着头顶朦胧的光线,后面的事情就再也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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