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莫忘

第六十五章 烛照大荒西北电,神威千重试一剑


    荒野外早已陈兵布队,义奈部一身黑色战甲,师曦部一身银色战甲,黑白分明,一眼就能看出两方的阵势。义奈王虬髯赤面,师曦王却是温润如玉,骑在两匹战马之上,目光却满是笑意。
    “终于走到了今天,今天我们势必要分出胜负了。”义奈王提住马的缰绳,眼睛盯着师曦王。
    “呵呵,是啊,老子打架早就厌烦了,你爷爷的快打,分出胜负十八年以后我们八个部落再战一次,真他奶奶的烦。”
    师曦部落中一个声音小声说道:“真没想到这衣冠楚楚的小首领竟然是这样一个粗鲁的人,云灵姑娘,你说这场战争谁会赢?”
    说话的却是然风,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显然伤势还没有痊愈,但脸上洋溢着欣喜。
    云灵穿着和师曦部落一样的衣服,却是正眼都没有看然风一眼,郑秋山皱眉道:“然风,此刻必须缄默,否则你的小命只怕是不保。”
    郑秋山知道为什么云灵一定要来到战场,从她发现这里有两个部落开始,她就决定来这里,因为他一定来到了这里。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默契好得太不像话。
    破晓从营帐顶端便从万军之中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心里便是十分平静了。他看见李寒风也同样站在枝头,两人脚下树枝轻颤,却十分稳定。
    “看到云灵姑娘了?”
    “她的脸,怎么会忘。”破晓一笑,眼下两军厮杀,冲进去乱了阵脚反而不好,他不知道云灵此刻是不是已经看到了自己,但只要一有危险,他就立即冲入阵中,只是救人,他想自己还是做到的。
    四周忽然如地震一样剧烈抖动起来,只见两方一边是长着长牙,似猫非猫,似虎非虎,鼻子中喷出热气,背上隐约长着一双翅膀,身上通体雪白。另一边是貌若狮子,鬃毛尤其长,面带凶相。
    “灵猊,开明兽……”李寒风疑惑道,“原来山海经里记载的神兽就是这个样子,我只在图谱上见过,本以为已经绝迹或者是后人杜撰,看来古人所言非虚。”
    破晓本也对这些神话传说兴趣极大,但是真是假他也是无暇辨别,因为他自身的境遇已经超过一般人所理解的范围,尤其是那山外山,海中海,九天十地走上一遭,已经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师曦王的坐骑,通体雪白,或许就是昆仑八骑的超影,那义奈王的一身火红,和他的面貌倒极是相似,大概就是昆仑八骑的绝地了。这九阴族不知是否是以前有八个部落,每个部落都流传下一匹昆仑八骑,这些后人或许已不可考。”李寒风对这昆仑山下的世界也已经是兴趣极大,如果要拯救昆仑派的危难,或许搞清楚了这山下的事情,那么困难或许也会迎刃而解。
    开明兽和灵猊两方都各自虎视眈眈,四周或许还隐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危机。破晓知道上古的大战是震慑人心的神兽大战,若是这个山谷里爆发这样的战争,昆仑山如何会不发生异动?
    师曦王和义奈王并不再多言,双方战旗挥舞,二王手中长剑一挥,开明兽和灵猊便犹如挣脱缰绳的野兽,带着惊慑天地的咆哮,冲将上前,双方将士振臂呐喊,声势气吞山河。开明兽背上一双翅膀扑向灵猊,灵猊头上的鬃毛像是坚硬的铠甲,不让开明兽攻入半分,开明兽一对剑齿獠牙咬将上来,灵猊也不甘示弱,咆哮一声,尾巴如一根铁鞭,径直挥向开明兽,开明兽咬住灵猊的头部,因为鬃毛的保护迟迟不能咬入,而灵猊的尾巴则是抽向开明兽,那力道若是抽向破晓,破晓早就被打成碎片。开明兽则不管不顾这些疼痛,硬生生将獠牙咬了下去。
    双方的神兽混战成一团,爪子像利剑刺入对方的心脏,獠牙则咬破对方的肚皮。师曦王和义奈王安静地看着双方神兽的搏斗,随后耳边便传来嗡嗡的叫声,地上则是悉悉索索地一大片黑影压来。
    这一下双方将士都紧皱眉头,阵势俨然,头上的护甲纷纷放下,手中的盾牌都开始挡在头上,李寒风拉了一把破晓:“此处危险,毒虫等物都被放了出来,我们寻个安静的处所先待着,这里说不定还有他的老巢。”
    破晓看见那黑色的如同蝎子一般的毒物,尾巴上还挂着绿色的光芒,被蛰上一口连喊一声的时间都不会有。那些毒虫越爬越快,而那群蜜蜂的个头也比往常要大上许多倍,尾巴上的针就像是一把小匕首,朝这边冲过来。
    云灵此刻也学着他们将面罩放下,破晓看见她吃下一颗从九天十地带回来的解毒丸,心中才稍稍放心,便寻到附近一处旷野的石头之后,将几只爬偏的毒虫和毒蜂给灭了,李寒风仔细看上去,说道:“这像是明虿和玄蜂,也是上古之物,看来这昆仑山谷逃过了上古时期的灾难,人们和动物都活到了现在,这也说明,烛阴的传说也或许是真的。”
    破晓则无心管什么烛阴和昆仑,他眼睛盯着云灵待的地方,周围的两个人看来便是郑秋山和然风了,二人也学着云灵戴上面罩,而然风的动作明显迟缓,甚至害怕之极,破晓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人又成为拖累,把云灵给连累到。
    两军都开始异动,一面对付毒虫,一面从队伍之后放起迷烟出来,意图熏走对方的毒虫。双方的将士终于开始上阵厮杀,喊声震天,而师曦王和义奈王则是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剑碰撞出一道道火光,二人身穿红色和银色盔甲,英姿飒爽,师曦王一剑挥过,从马上腾跃而起,朝义奈王身上劈下,义奈王横空挡住,剑锋一转,手中的剑像是脱离手中一番,双指夹住师曦王的大剑,手中的剑则是刺向师曦王的脖颈。
    师曦王一掌劈下,力道巨大,开口骂道:“他奶奶的,大胡子你的招数还是这么阴险,老子的头被你砍下来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说罢手中长剑挥舞,又和义奈王拼打在一处。
    看着两人其实并不高深得剑术,破晓的眼睛却是渐渐被吸引,二人的招数虽然朴实,但一开一合之间仿佛能看见最原始的剑道。破晓虽然知晓当今最高深的剑术,但从未见过上古时的剑术究竟为何,今日一见,虽不如想象中眼花缭乱,却每一招都不是虚招,暗含天道之意。
    破晓也无心再做他想,冲入阵中便想将云灵带回。李寒风刚想拉住,破晓便已经不见了身影。他正想让破晓注意双方阵后似乎有人在操控这些神兽,义奈族一边玄音穿着黑袍,带着面具,嘴中念念有词,天边似乎即将燃烧起来一番,地上烈火开始燃烧。师曦族一边同样有个白色的影子,招来了白色的风雪,冰火两重天之下双方战士越战越勇,云灵等人则是力求自保,不去陷入战乱之中。
    谁知然风忽然脚下不能动弹,仿佛是一根丝线将自己拉扯住,回头一看,师曦的祭司正看向自己这边,嘴边念念有词,而周围的将士则是有一圈将他们围住,振臂高呼,不知是何深意。
    “然风,他们是看我们杀敌不卖力,怕是把我们当做内奸了。”郑秋山喊道。
    云灵刚要挥手,却发现手脚也同样不能动弹,就在眼前几个师曦的兵器刺向他们的时候,她已经看见破晓白色的影子挥砍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几个士兵便扑倒在地,破晓眼睛一斜,吓退了几个士兵,便挥剑在空中乱舞一通,云灵像是被解开了束缚一样,手脚立刻自由,高兴地对破晓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
    破晓眨了眨眼睛,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正要离开之际,师曦的祭司已经盯上了自己,手中一柄银白的权杖朝自己指来。破晓知道这一指非同小可,古人的这些法术看似神奇,有如神助,其实不过是障眼法,但这障眼法同样要人的性命,破晓看见一颗冰粒朝自己飞来,立刻回身,拉住云灵躲过,地上被凝结起一片冰地。师曦的祭司飞落在地上,凝神看着破晓:“远方来的朋友,把你手中的兵器和这三个叛徒留下,我放了你。”
    破晓笑了笑:“居住在山里的朋友,这剑我放不得,这人我更放不得,放我们走,让你们安心打仗。”
    “你们走,这位姑娘留下。”师曦祭司看向云灵。
    “办不到。”破晓摇头。
    师曦祭司的权杖像破晓击去,破晓拔出傲雪剑便挡下,手上忽然感觉一阵冰凉,刺入骨髓之中,他立刻变换体内的真气,用真火的气息克制,师曦的祭司眼睛一张,带着杀意,破晓像是感觉都被雷击中一般,这种感觉和三十六重天的很像,咬牙将傲雪剑挥起,在乱军之中将那道闪电猛地一挥,像是一条长鞭,在地上狠狠砸出一道黑色的印子。
    师曦的祭司口中默念咒语,又是一道闪电劈下,这一次破晓不再闪躲,直接挥剑引向雷电,云灵虽然知道他此刻信心百倍,但以自身引雷电,无疑自寻死路。却看见破晓人在空中一横,傲雪剑瞬间将闪电卷住,破晓身上的舒云掩日战甲挡住雷击的危险,再加上隔着一层天蚕宝甲,破晓手中再度握着一根长鞭。
    破晓立在空中,嘴角一笑。
    师曦的祭司脸色已经煞白,权杖掉落在地上,双膝发颤。
    “想试试天雷的百鸟朝凤舞吗?”林破晓笑着,背后如同生了一双翅膀,鞭影乱舞,所到处草木皆灰,所击处立刻化为齑粉。在乱军之中,犹如一只火凤当空鸣叫,张开双翼,飞向无尽的火焰之中,张开翅膀,翱翔于九天之下,所到处天崩地裂,玉石皆焚,雷鸣四起,电光炸破,耳边只有雷声在悲鸣。
    可惜林破晓只是施展到一半,发觉引来的雷电越来越多,自身的内功还被封印住不能完全施展,逐渐不能承受巨大的雷电之力,慢慢落了下来,这从鸣鸾那里偷学的来的百鸟朝凤舞,当真是好用至极。
    这些人何时看到这样的场景,忽然目瞪口呆,看着边上被击伤的几头神兽,心中也不禁发怵,师曦的祭司慢慢下跪,最里念叨着什么,但随即转念便想要伸手抓向云灵,云灵没有回过神来,便被祭司抓住,破晓眉头一皱,正欲攻向祭司之时,发现然风已经抢先一步,一剑将祭司的胸口穿透,祭司的手慢慢垂下,倒在了地上,然风也吓得惊慌失措。
    “他奶奶的,邪门了!老子军队里出了内奸,连祭司都被杀了,老子不打了!”师曦王收起宝剑,回马挺枪,策马飞奔回去,一声号令,正准备收兵回去。
    而义奈王正欲攻打逃兵,却发现自己军队里也是死伤无数,很多将士看见方才的一幕以为是师曦王派来的天兵天将。义奈王看向自己的祭司玄音,玄音点头,示意无妨,而此刻的耽误已经看见师曦的部落去得远了。
    师曦王一把抓住云灵:“他奶奶的,你就是那义奈的奸细?杀我祭司乱我军队,别以为你那点美人计能骗过老子,他奶奶的模样还真好看!”师曦王将云灵捆住,抱住上马,绝尘而去。然风抬头,看见林破晓的影子也已经不见。
    师曦王一路狂奔,云灵耳边生风,就像是飞了起来一样,这速度就算破晓的轻功只怕也是追赶不上,超影的马蹄在地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师曦王似乎有意兵分两路,将一部分主力断后,对付义奈的追兵,而自己则是径直向师曦的另一处山洞跑去。
    师曦王翻身下马,将云灵一把拉到地上,师曦王气得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头:“说,那老贼给了你什么好处,杀我祭司,乱我军队,我对这一带漂亮姑娘熟得很,何时见到过你这个美人,你从何而来?”
    云灵见师曦王粗鲁得如同一个孩子,心中的畏惧倒少了几分,只是和陌生人谈话心中还是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说道:“我不是奸细,我从外界掉落昆仑山谷,来寻我夫君,我刚找到,你们祭司就要杀我,然后你就把我掳了来。”
    “哟呵,这样说来还是我们不对了,我们打我们的仗,你们寻你们的人,好端端地混入我这大军,害得老子我输了这一仗,叫老子以后怎么在那些什么什么王面前做人!”师曦王越骂越凶。
    云灵摇头道:“只怕没人捣乱,你也打不过这义奈王,要不是刚才的雷电,你的士兵还要损失好多。”
    师曦王一时语塞,回想起来,当真是他奶奶的那场雷电帮了自己的大忙,得以全身而退,再看看眼前的美人,倒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说说说,你到底是谁,老子没空和你猜谜语,咦……”他的目光看见云灵的凌霄剑,从她背后取了下来,“你这把剑真是不错,用起来很顺手,先给老子用用。”
    他将凌霄剑朝自己的剑上狠狠互相砍了一下,只见手中的剑立刻多了一道裂痕,吓得直呼:“乖乖,这……老子这下可赢定了,老子这神兵和义奈王的可是用神铁所铸,这样都能砍出道裂痕来,老子这下发了!”
    “喂,这把剑不能给你……”云灵用力挣脱手上的绳子,却没什么用。师曦王哈哈笑道:“没用的,这结绳的法子不是老子亲自解,没人能解开,不过……”他仔细端详了云灵一阵,说道,“恩……老子的祭司被你给杀了,你做我们师曦的祭司,要是做不好老子再杀了你不迟,就这么办了。”
    “我不做。”云灵也急了。
    “在这地盘,老子说了算。”师曦王一边端详着云灵的凌霄剑,啧啧称奇,一面翘着腿,不耐烦地对云灵说道。
    “破儿啊……你快来啊……”云灵心中默念。
    “喂,我问你,你是从外面来的,那外面是什么样子的?老子从小到大都想着去外面玩,可就是没上得去,然后老子不爽,就打仗玩儿去了。”师曦王笑着靠近云灵,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心旷神怡,忽然想朝她脸上亲一口。
    “你离我远一点!”云灵急得向后退了几步。
    “嘿,还怕老子上了你不成?告诉你老子对你没兴趣,你现在是我们的祭司,你说什么其实老子还要听你的,放心吧。”师曦王无所事事地摸着剑鞘,倒对这把剑意思更大。
    “那你还不放了我。”云灵挣了挣绳子。
    师曦王瞥了他一眼:“你不做老子的祭司,老子干嘛听你的。”
    “那我做就是了。”
    “哈,这才听话嘛,那这把剑就是我的了。”
    “不行!”
    “那就做不成祭司。”
    “你刚才已经让我做了,军令如山。”
    师曦王再度无语,“这……好好好,老子给你做,这把剑老子借着用用行不行?还有刚才那个男的,手中的剑我也看到了,我也想要。”他笑得满面春风,竟然哼起了歌。
    “你不许动他!”云灵生怕破晓也中了他的圈套。
    “呵,还护起食来了。”正说着,忽然看见师曦的方向发出了狼烟,师曦王顿时脸色黑了下来,吼了一声:“谁他奶奶地敢动老子的地盘!”
    云灵忽然一阵心喜。
    跑至师曦的王殿,却看见破晓高坐在王殿的屋檐,手中举起一个火把,翘着腿,悠哉地看着飞奔而来的超影,远远地吹了一声口哨。
    “他奶奶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师曦王破口大骂,此时云灵的手脚已经被解开束缚,朝破晓招了招手。
    师曦王厌恶地朝云灵看了一眼:“他奶奶的这就是你的男人?”
    破晓翘着腿,枕着手,手里玩着火把:“老子不但要撒野,还要在你的皇宫房顶上撒尿。”
    “你有本事下来!”
    “你有本事放了她。”
    “她?”师曦王朝云灵笑了笑,“她现在是我们的祭司,已经是我们的人,放不走了。”
    “祭司?”破晓疑惑。
    云灵朝师曦王说道:“大王你别胡闹了,这祭司我不当了,你把剑还我,我们这就走,不添乱。”
    “那可不行。”师曦王护食一般护住凌霄剑,“虽然你不是君子,但必须言而有信,你就是我们的祭司。”说罢恭敬行礼。
    看着整个师曦族齐身向云灵行李,云灵和破晓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云灵朝在屋顶的破晓惨笑了下,破晓只好先下来,师曦王得意地看向破晓:“现在她走不了,你也走不了,这下老子可就发达了,还不信治服不了那个义奈王。”
    破晓无奈地捏了捏鼻子,朝云灵看道:“她做你们的祭司,她要怎么做?”
    “当然是守护老子的王国千秋万载,世世代代保老子的部落平安。”
    “大王你也别闹了,这祭司我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当,只会给你们添乱,不如你选出个能够胜任的人,我把位子传给他,这样我就能全身而退了。”云灵可不想在这里生活一辈子,过着那种茹毛饮血般的生活。
    “这祭司要做就要做一辈子,可不是谁都能当的,总之有我在这里,你们谁都跑不掉。”师曦王一张白净的脸满是狂傲,说得唾沫横飞,手中的凌霄剑晃得耀眼,破晓一见,便作势欲夺。
    师曦王一看林破晓朝自己出手,便喊道:“你这兔崽子敢偷袭老子,伙夫何在!”正说着破晓只感觉对面内力一震,他本不欲夺师曦王的性命,因此手下一成功力都不到,而手中传来的真气足足把他憋了差点没缓过神来,他晃眼一看,眼前那一身皮衣装束,蓬头垢面之人,不是那寒石又会是谁。
    “小破!”寒石哈哈笑着抱住破晓,“还好是你,不然我可就要打死人了,你们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这里可舒服了,你们认识小王吗?”
    “是大王……”师曦王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师曦族的厨子是寒石?破晓自己都吓了一跳,寒石呵呵笑道:“还不是因为吃了你的菜,我就随意露了两手,这里的人好像都没吃过这些菜,所以我做得很难吃他们都觉得很好吃,其实我自己是一口都没吃。”他笑着摸了摸头,看见破晓无望的眼睛,说道:“要不小破你来做菜吧!”
    “你还是慢慢做吧,我为了云儿的事已经够头疼了,你知不知道这里的祭司是做什么的?”
    “鸡丝?这里的鸡肉其实没有外面的好吃,笼子里还有几只,要不我去杀两只?”
    破晓:“……”
    问起寒石是如何来到这师曦部落的,寒石竟然也只记得自己走进墓室,突然间地面颤动,自己脚下的路突然裂开,他一不留神就摔进了河里,等自己醒来时就已经在这附近,他看见一只野鸡,便烤了起来,味道却引起了师曦王的注意,那只野鸡被他给吃了个精光,看见他的装束和野人也没差几分,就让他做了这里的厨子,寒石眼见这里很多食物,便决定暂时待在这里,到时再想办法离开。
    寒石还嘻嘻笑道:“我就知道小破你肯定也会来到这里的,我有预感。”
    破晓翻了翻白眼,看见寒石的桌子上有一颗红色的卵石,莹莹发光,便好奇道:“这个石头是什么?”他拿起来,仔细端详,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极似人身的经络,好像是动物的心脏之类,但摸起来和石头没有什么两样。寒石说这是他在自己父母的墓室里找到的,这颗石头还没拿起多久,四周好像还有一些壁画,他没来得及看就已经被震落了下来。
    破晓嘱咐寒石将石头好好收着,忽然想起来问道:“你不是从来都不进你爹娘的墓室,为何这一次突然进去?”
    寒石挠了挠头:“我看见爹娘的墓室被一道响雷从天而降劈了下来,我担心他们的墓室被破坏,便急忙赶进去,谁知墓室完好无损,地面给震裂了,这一次回去不知道该怎么修补了,而且很可能因为地面坍塌整个墓室都已经被毁坏了。”
    回到屋内,破晓便看见云灵两眼望着一堆衣物发愣,这些都是祭司要穿的衣服,一身白色看起来很好看,可是要蒙着脸,整天带他们去做一些祭司仪式,她连杀只鸡都不敢,久经风霜但看见那些猪头羊头之类的依旧要捂住眼睛。
    商议一番之后,师曦王竟然同意云灵只要做师曦族的祭司,只要留在这里,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不用其他人来做,破晓听后更加疑惑,这师曦王竟然已经可以退让到这种程度,他对于云灵也无其他企图,破晓心中的担忧也逐渐浮起,但自始都不明白。
    门外传来了郑秋山和然风的喊声,想必是被当做叛徒给抓了起来,师曦王虽然说放了云灵而且还让她做了祭司,但是对于这两个人可没有说过一句宽恕的话,而祭司确实是事后证明死在了然风的手里,心中的怒火便全部朝然风和郑秋山发泄过去。
    他们面前是一个大坑,仔细一看里面竟然养着无数的毒舌,杏子吐出来张开血盆大口,估摸着早就饿慌了想要找其中的人饱餐一顿。
    “这……这是虿盆么……”然风的脸色惨白,双腿瑟瑟发抖。
    云灵看见此状,想到那然风确实是为了救自己才杀了那个祭司,此刻若是坐视不管,她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她见破晓朝自己笑着点了点头,于是心中便放宽了些,走到门外。
    “他们是我的朋友,前任祭司的死是个意外,眼下如果你们还当我是祭司,就放了他们吧。”
    众人面面相觑,稍后便犹豫地放开了他们,临走还不忘踢他们一脚,朝云灵恭敬地行李,随后方才散去。
    “云灵姑娘,这次又承蒙你的相救,我们心中早已经不知如何感激,就算是当牛做马我们也愿意。”郑秋山说得极为恳切,这样一个老实人把话说到这种地步,想必心中也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磨难,才终于将他消磨殆尽。
    云灵笑了笑:“我们大家都是互不相欠,眼下我们没有找到什么法子上去,不如在这里多待几日,你们也不要多出去露面,被人看见了也难免不会被再度心生怨愤。”
    然风此刻不出一言,只是跟随着郑秋山回到屋子,破晓也大为诧异这然风的秉性竟然可以一下子变得这么乖巧。云灵轻叹一声道:“其实他是个可怜人,当他明白付出也是种爱的时候,他就在慢慢成长了。”
    破晓忍俊不禁:“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老成了?倒像是一位娘亲在说自己的孩儿一样。”
    云灵瞟他一眼:“以后也得这么管着你,对了,苏姑娘呢?”
    破晓一拍脑袋:“哎呀,为了追你我把他和李掌门都忘了,原来玄音道长就是义奈的祭司……”
    破晓将这一系列事由和云灵说了之后,云灵也陷入了沉思,现在两方的祭司都是由不是这里的人担任,但两个部族的王似乎都很信任他们,而且信任得有些过分,为了云灵,他有必要再回义奈族一趟,可要是被发现了,只怕自己很难脱得了关系。
    入夜,破晓潜入义奈部,看见苏玉秀一直紧锁眉头,破晓笑了笑,先去找了玄音,玄音此刻果然和李寒风在一起,李寒风看见破晓,舒了口气:“看样子云灵姑娘是找到了。”
    破晓叹了一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李寒风的脸上只是错愕,而玄音的脸上已经煞白。
    “你说你妻子做了祭司?!”玄音的眼睛告诉破晓这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天边一声炸雷,犹如天公造火,将满天黑云照得透亮,远方有悲鸣传来,乌云翻滚,电闪雷鸣,每一声都足以将人的耳朵给炸聋,那阵雷声就像真的在自己身旁发出一样。天边似乎出现一只巨眼,凝视着天空,随后一闪即逝。
    破晓胆子向来很大,素来最怕的东西却是那些爆竹和巨大的声响,他捂住了耳朵,用内力挡住外界的刺激,也都被震得差点七窍流血,还正在他捂住耳朵的时候,已经看见玄音冲了出去。
    “林破晓,你现在快去师曦把你妻子带出来,快!”玄音像是发疯一样喊着,朝破晓看去的眼睛充满了绝望和惊恐。
    “不论看到什么,都闭上眼睛,就算是死,也要把她带回来!”还不等破晓反应过来,玄音便冲了出去,而李寒风则吼道:“愣着做什么!烛龙!”
    破晓的不安的心顿时被击成了粉碎,他不顾耳边的雷鸣是如何将自己的整个人炸的耳聋,他现在只知道,千万要和云灵在一起。
    风雨大作,狂风呼啸,整个昆仑山谷已经成为一片如同白昼的炼狱,树木焦枯,野兽尸体遍地,惊雷在他身边击落,他背上的傲雪剑引来无数雷电,他一把将剑投掷在离师曦族不远的地方,将雷电尽数引到傲雪剑上,绝不能让师曦部落被雷电给摧毁。整个夜空下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在闪电中穿梭飞行,近乎要真的和闪电竞速。
    当破晓靠近师曦部落的时候,师曦王竟然将凌霄剑插在不远的地方,傲雪剑和凌霄剑仿佛感应一般,互相吸收对方剑上的雷电,共同接受雷电的洗礼,而双剑引来的雷电,渐渐结成了一道屏障。
    “好小子,这次帮老子一个大忙了,看来这两把剑确实有两把刷子。”师曦王满意地看着师曦部落平安无事,破晓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想到玄音的眼神,还有她飞奔出去的动作,他忽然脑子里一道闪电劈过,立刻问道:“云儿呢?她在不在屋里?”
    “衔烛之龙圣神出现,祭司它是九阴族的传统,如今她带着众人,在祭坛那里……”话没说完,破晓一个纵身,大喊一声,如发狂般追了出去。
    祭坛一片死水,只有无数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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