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从窗外看见楚煜落寞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她和他之间的那种感觉似乎时好时坏,明明他不在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但若他在了心中又是有百种滋味不愿对他言说,很多话告诉他就是个禁忌。
是因为灵水剑和断空剑的缘故吗?秋雪想起双剑相遇时的场景,觉得这种比喻很贴切,只是这次重铸断空剑,却铸不了两个人的心,该那样的感觉,还是那样,她有时甚至惧怕他,却不知惧怕什么。
她做不了像破晓和云灵那样的恩爱缠绵,也做不了像鸣鸾和秦落痕之间的嬉笑怒骂,她只会平淡,有时甚至不解风情,虽然她也不喜欢如此,但其他的,真做不来了。
“怎么一直站在门外,要进来吗?”楚煜打开门,看着她。
秋雪摇头:“不了,你早些睡,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师父说,若是有金兵拦截,我们只管冲,剩下的交给师兄他们。”
“我知道,那么……你早点睡。”楚煜说罢便看着秋雪,良久才慢慢关上门,原来瞬间的恩爱似火,也会不知名地相拒如冰。
次日,收拾好了行李,楚煜和秋雪便拜别杜鹏羽,向龙泉出发。
杜鹏羽并没有交代什么,只是说这一次若是重铸不了双剑,那就快点回来助阵,还有不要乱想什么鲜血可以唤醒灵剑这样的胡乱传闻,剑的品性不同,洗剑的方式也不同,还有传说中的眼泪,没事也不要乱滴,那也是江湖上胡乱传的。
秋雪和楚煜面面相觑,忽然发现师尊真的是见多识广,博闻强识。
沧浪派此刻是戒备森严,众多弟子平日所学此刻全都派上了用场,天字阵法主剑阵,地字阵法主枪阵,人字剑法主气阵。论防御,沧浪派此刻是滴水不漏,因而山下的强敌也不敢贸然攻入,只是封锁住路线,阻止他们朝皇城救援。
冷三杀站在门外,身后一群蒙面武士,秋雪众人没有见过他,只道是金兵手下的一名刺客。杜鹏羽让他们小心他背后的三把剑,看见四周围绕埋伏的血衣堂弟子,心中也略有隐忧。
“杜掌门,真是好久不见啊,不知几位要去哪里,我送诸位去如何?”血圣带着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嘴角带着一丝鲜血,戴着面具,邪笑着落了下来。杜鹏羽捏着鼻子,厌恶地看着他:“素闻血圣只喝美女之血,近日怎么口味偏重……”
“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快,杜掌门的毒舌是出了名的,不知是您的舌头更毒,还是我的饮血刀更毒。”血圣说罢便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不是十大魔刀也敢拿出来对付沧浪派,当真是看不起我们,宇轩。”杜鹏羽一把挥过飞来的几个刀上的银环,杜宇轩的火凤枪已经挺起,穿过几个银环,重新飞向血圣,血圣两刀砍过,轻巧地接住。
“枪法中融入了剑法,我也要来试一试。”冷三杀颇为感兴趣,从身后拔出一把剑,一道快攻便如闪电般到了杜宇轩的面前。
杜鹏羽朝秋雪和楚煜喝道:“就是现在,快!”秋雪和楚煜轻功立刻施展,脚下踏起一片八卦真气,朝天空远处飞去。只看见杜宇轩和冷三杀已经交斗在一起,看来杜宇轩接住了冷三杀的第一剑。血圣冷笑:“这就想逃?”右臂举起,立刻无数飞天蝙蝠朝他们冲去,秋雪和楚煜眼下是万千大军,身后是满嘴红毛獠牙的吸血蝙蝠,正前面却看见五个蒙面刀客手中举着小银刀,忽的一扬,细小的银线挂着镰刀般的武器冲他们飞来,转瞬已经在天空结成阵法,将他们二人牢牢困住。
秋雪在空中翻了个身,灵水剑一挥,便将万千银丝斩断,心想眼前这些人应当是天罗门的人,这些人擅于使用法宝,因此不宜久战。楚煜见势,当机立断,将断空剑举起,让秋雪护住心脉,灵水剑和断空剑交错的刹那,一股巨大的剑气将两人弹起,震飞身后那群蝙蝠,二人一鼓作气,将碰撞出的剑气挥向地面上阻拦的大军,犹如狂龙卷起一阵风浪,当所有人回神之际,已经不见了楚煜和秋雪的踪影。
“原来断空剑和灵水剑都在他们的手上了。”阴罗鬼母不满地落下,手中捏着阴阳轮刺,脖子上戴着一枚八卦镜,和血圣、冷三杀三人并站一排。
“好了,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收兵回府。”杜鹏羽挥了挥手,让众人见好就收,收拾兵器回去。
“杜掌门,这样可不好。”杜鹏羽心中忽然一颤,这附近近似还有一人,听这声音不像是轩辕风,耳边呼啸过比宫本一郎更为尖锐的剑气,杜鹏羽正当回闪,忽然想起什么,只是等回神之时,已经避之不及,划过去的长剑在空中旋转,再度飞回,又是一招“燕返”。
杜鹏羽将手中的剑护住心脉之处,对方的剑势毫无收敛的痕迹,硬生生地贴着杜鹏羽胸前的长剑想要钻破,整个人如一道旋风,剑气直钻入杜鹏羽的心口。杜鹏羽大喝一声,左手捏了剑诀,挥舞出一道剑气,手指上的掌门指环恰好弹中对方的长剑,对方的剑招停下,杜鹏羽将胸前的剑急拉,连挽了三个剑花,一招长虹贯日朝对方刺来。
两人缠斗了几十个回合,最后正当杜鹏羽以一招嫦娥折桂收了他时,忽然眼前人影消失,再回神时四个人影朝自己冲来,杜鹏羽凝注心神,将剑气挥舞环绕在中间,四个人影又合成一个,一剑刺来,杜鹏羽见已经来不及对抗这个内力,急忙格挡,对方的长剑力道更深,径直穿过杜鹏羽的身体。疏忽间杜鹏羽像是消失一般,也从他眼前没了踪影。
正当对方空门大开之时,杜鹏羽的长剑已经从他身后刺去,对方见状,侧身右闪,左臂被刺开,却是无数飞镖。
一个人讲飞镖尽数挡下,宫本一郎站在杜鹏羽的面前。
“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可就没命了。”杜鹏羽捏了把冷汗,“你们东瀛的武学虽是高深,但剑术还要加强,只是你们这忍术我可就打不过了。”
宫本一郎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这个蒙面人,冷三杀的眼睛里也透着一丝狡黠,这一次他们不仅请了中原的异派,而且连东瀛人都来这里趟这个浑水,意图将东瀛的势力扩张。
两个人的视线对望过去,蒙面人将面纱掀开,一张冰冷惨白的脸,目光如锋利的刀子:“你的剑术,还是这么差。”
“师兄,中原的闲事,我不管,你也别管,最好收手,你瞒着师父出来,回去了他也不会轻饶你。”
“哼,听说你在玉书山庄日子过得很舒坦,师父特意嘱咐我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也在这里,这样也省得我得罪玉书山庄了。”
“原来是天字派的贵客,这位想必就是天字派灵感老人的首席弟子平野孤了,久仰久仰。”杜鹏羽敲了敲手,看向冷三杀,“是不是灵感老人前辈也来了?据说他可是得方外东皇太一真传,若是有缘得见,定要向他求教一番。”
“哼。”冷三杀冷冷一笑,作势一挥,将沧浪剑派这几个人先包围了起来。
“不打了,大家回去,几位好好守着这里,别让其他人打扰我们清修。”杜鹏羽朝冷三杀一拜,收兵回府。
“师弟,好久没有交手,这一次何不打一场?”平野孤慢慢拔出手中剑,寒光即将照向宫本的眼睛。
宫本将眼睛闭上,手中的剑也慢慢拔起,寒光同样地即将照到平野孤的眼睛里。东瀛剑派向来诡异莫测,这起剑就包含着白虹贯日之意,磨得雪亮的剑利用太阳的刺眼光芒,在剑出鞘的刹那封住对方的眼睛,也就等于封住对方的活路。
杜鹏羽聊有趣味,道:“是心剑么?”所谓心剑,自然是由心而发,重意不重形,心剑是当世武学高手都不会贸然使用的剑意,只因一个人的心境很难就此沉静下来,安心地和四周融为一体是极为艰难的事情,眼前的两个人就算剑道再如何高深,心道也要十分沉稳。
宫本一郎和平野孤似乎是在同一时间以同样的剑招出手,两道剑光交错挥过,杜鹏羽眼睛丝毫没有眨地看向他们,却叹了口气。
宫本一郎单膝跪地,手中的剑支撑着他不倒下去,胸前多了道血痕,平野孤昂首挺立,脸色却颇为不快:“蠢货……”这是用东瀛语说出来的,只有杜鹏羽听了出来,却看见平野孤手中的剑猛地断裂,碎成了三截。
“师兄,承让……了……”说罢宫本一郎倒下,被沧浪派弟子扶起,平野孤脸色灰白,怒气冲天,身形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这场仗,其实是平野输了。”回到沧浪派,杜鹏羽替昏迷不醒的宫本一郎疗了伤,“剑道之人一向视剑如命,宫本断了他的剑,虽然受了重伤,但给了他师兄尊严莫大的打击,那一击心剑,二人都精彩之极。”
而杜宇轩满脑子想的都是冷三杀的绝命三剑,他似乎有意没有对自己下大杀手,仅仅是接了第一剑,他就花了大半的力气,如果换做是破晓和楚煜,或许会接得更轻松,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武艺真的是太低太低,在众人眼中他将来要继承沧浪派的大统,但眼下依旧实力不行,也不知自己当真是天资不够,还是对自己要求过于苛刻。
夜半微凉,杜鹏羽看见杜宇轩依旧在树林下练剑,他坐下来,看他打了一遍,没说好或不好,“你这套路,和我当年很像,以前我们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上官兄,就是我的资质最差了。出力的都是玉书和其他两个人,我就只有干瞪眼学的份,但其实你的武学和现在的沧浪派一样,是个不完整的枪法,我让破晓他们出去,便是想重新让沧浪苏醒,打开双生池前的大门,里面才是真正的沧浪派。”
杜宇轩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对自己说这些事,只看见他提起一支竹子,轻轻一抖,便是浩气凛然,比划几下就是舞出了一个阵法,杜宇轩挑起火凤枪就朝杜鹏羽破去,银光飞烁,在长枪的尽头似乎还挂着一个真气形成的坚盾,两个人的影子在月色下穿梭,全然忘却山下镇守的金兵。
杨思清看着夜色里两个人的影子,会心一笑,眼中却是柔情无限。
和沧浪派不同的是,沧浪·天枢的建筑雄伟无比,牌匾上只挂着天枢二字,并无沧浪的痕迹,而且穿越过南疆,已经是快要到这天之尽头,且有天堑之隔,也难怪这一处神仙之地几乎没有人知道,就算知道也只道是一个和沧浪派不相关的门派。破晓从书中得知沧浪派曾经因为发展一度过于壮大,导致沧浪山有覆灭的危险,蜀山曾经用双剑设立了阵法,却也因为剑气过于强大而不得不在危急关头才借双剑之力护住地脉。
一路上,映蓉都背着道承,就算他对外界已经没有一丝感觉,她也希望可以背回去。所有人心里看了都不是滋味,映蓉的一厢情愿,不知将会换了她怎样的结局。而映华和道荼则是关系更加亲密了些,破晓仿佛从这些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云灵望着映蓉一面帮道承擦拭身上的汗水,一面不顾自己一身的污渍,心中颇为动容,她觉得映蓉之前假扮她,其实真的是很像,而如今这份细心,她心中更是满怀惆怅。学着映蓉的样子,她也帮破晓的脸上擦了擦汗,她一摸上去,破晓的手抓住了她:“不要动,闭上眼睛。”
云灵只觉身上一片清凉,知道破晓是在用内功驱散自己的热量,她摇了摇头,说道:“破儿,我们也像普通人那样,该流汗就流汗,不要随便使用这些内力,做了那场梦,我心里很害怕,只凭内功强身健体还不够,以后不到非常时分,我们就像普通人那样好吗?”
破晓点了点头:“好。”说罢笑着伸手两人互相擦了擦鼻尖微微渗出的汗珠,他心里何尝不是害怕,那一幕预言至今他都耿耿于怀,不论结果是什么,他都希望如今两个人的记忆延伸到永远。
“我们……打个赌吧。”云灵忽然说道,“玉书山庄那一次以后,你废去了武功一段时日,就算我不在一旁,你也可以照样走下去,可我们一旦有了这些本领,总是不去珍惜,这一次,我们就真的像普通人一样走下去,要是没有遇到敌人和危险,我们谁都不要使用武功,你说好不好?”
“要是万一谁输了呢?”破晓心中又有不好的预感。
“洗一个月的衣服,怎么样?反正只是不要轻易使用就好,你就陪我玩一次吧。”云灵的眼睛笑得如月牙一样,破晓早就服输了。
“恩。”他点了点头,“只要你不把我赶到别处睡觉就好了。”
“去你的。”云灵忽然想起自己忘记这一茬,早知道该拿这个做赌注,不然怎么样她都不算输,最先忍不住的肯定是他。
“不许反悔!”破晓堵住了云灵的嘴,就怕她改变筹码,云灵憋得直点头。
“你们……真好……”映蓉坐下来,对云灵说道。
云灵说道:“你是说我们斗嘴的时候真好还是互相照顾的时候真好?”
“你们哪是斗嘴,我想云灵姑娘你以前一定很文静,什么都不懂,恐怕连斗嘴都不会,这一路上的旅途很艰辛,有时也很枯燥,学会了这些只能说明你们越来越像对方。师姐说过,若是你不知不觉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模仿他的语言,模仿他的动作,会百般地顺从他。”
云灵笑着,没有否认,这一路她确实变了很多,更开朗了,也似乎更坏了些,但要是一直木木的,破晓只怕会很无聊吧。
“你们呢?怎么会假扮我们出去行侠仗义,你们的武功也很好,这样做很不值得。”
映蓉说道:“师父一向很不愿意说沧浪派,但是却每次都希望我们可以超过沧浪派的弟子,我们实为沧浪派弟子,但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师父说这沧浪派都是忘恩负义之人,就连他最要好的师姐都不待在里面选择在后山隐居,更别提我们这些旁支了。他算到沧浪派必有一日会有求于他,所以我担心他会刁难你们。而至于我们,听多了你们的名声,也只是在玉书大典上看过你们几眼,但也只是模糊,心想不如假冒你们,若是做得好了,我们再用自己的名字,若是做得不好,败坏的也只是你们的名声。”
“哦,原来是这样。”云灵笑着,并没有责怪他们。
“对不起。”映蓉低下头。
“不用说对不起,我们还要多谢你们打响了姐姐他们的旗号,只是以后别念错我们的名字就是了,况且,你对他的那份情意,是假装不出来的。”云灵说道。
“他……他对我其实很好,我却错认为他对我是真的有爱意,直到他愿意拿出那面贵妃镜作为聘礼的时候,我心中的世界就崩塌了,那面镜子,就连我都不能照上一次,而他却拱手让人了……在梦里,他和那位清婵姑娘因为贵妃镜被长安的大唐后裔追杀,他护着那面镜子,和清婵走散了,我一直悄悄跟随他们,最后替他挡上那一剑,清婵也被抓住,我虽然死了,但只要不是心甘情愿了却心愿醒来,那就会一直看着他的梦,直到看见他被抓了献上贵妃镜给当今皇上,并且剿灭了乱党,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清婵却在那一天悬梁自尽,带着我一起回来……”映蓉说着,眼睛已经红了,她抹了抹眼角,“面对高官厚禄,谁又能不心动呢,我们修道尚浅,终究抵抗不住那样的诱惑。”
“也许等他看淡了那一切,梦中醒来,你们就可以团聚了。”云灵安慰道。
“没用的……”破晓走过来,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个梦境所用的优昙花,只有十八日的功效维持,若是过了这十八日,他还不醒来,他的精气就会被优昙花所吸收,维持他的梦境,而他付出的代价,就是现实的年龄,和梦境的年龄同步,换句话说,就是加速老去。”
映蓉算了下时日,转头看见道承两鬓似乎有几根银丝,脸色已经惨淡。
“我们先回门派,或许你们师父还有救命的法子,优昙花似毒非毒,一旦入了头脑之中,便会迷乱心神,一般的药物和内力逼出都没有什么效用。”破晓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云灵心里也急了起来,朝破晓瞪了一眼。
破晓无辜道:“我已经一路悄悄替他续了内力,都没什么效用,正琢磨着那个轮回境到底是什么,直到清婵说若非她心甘情愿回来,我才恍然大悟,这样的东西,只有那三千年一开的优昙花,有人拿花粉和风干的花瓣保存下来作出的阵法。”
此刻他们也无心休息,天枢沧浪就隔着一座小山,等他们翻了过去,雪白的大门便树立在面前。
守门的弟子诧异地看向昏迷的道承,一个飞奔回去禀报掌门,另一个则问道:“师兄师姐,这两位的装束……可否是那主派弟子?”
“很多武功学自沧浪,可算?”破晓也不打算隐瞒,道出实情。
弟子想了想:“既然主派弟子名单没有两位,那算不得沧浪弟子,几位师兄师姐带来,想必也是有重大缘由,二位请随我来。”
“这都不用禀报掌门就可以擅自做主吗?”破晓觉得这名弟子很会找理由,倒像是帮自己。
“师父一向不喜欢拘束,除了对你们主派有些意见,其他的都很随和,他说只要我们都平安,其他一切都不用介怀。”映华道。
破晓心想这个掌门很是开明,对沧浪派有些意见也确实是人之常情,正想着怎么说服他时,云灵说道:“你不会是想和掌门比一场,打赌赢了就让他前去帮忙吧?”
破晓原来是有这个打算,但想了想:“我觉得这样不妥,若是强压于人,只怕适得其反。”
“原来你早就这样想,看来暂时不能让你洗衣服了。”云灵颇为遗憾。
破晓笑着捏了下云灵,便朝大殿走去。
仰望着天枢沧浪雪白的大门,隐隐之中还带有大理的味道,破晓被这片白色引得极为着迷。映华等众弟子先进入大殿,只留下破晓和云灵在门外等候,破晓觉得有意思,如此待客之道这是太不礼貌,好在他现今心情还是不错,就和云灵在门外耐心地等待。
当映蓉走出来的时候,破晓问道承一事该如何解法。映蓉摇了摇头,眼光带泪:“师父只说让他再研究几日,我们要去思过面壁一个月,剩下来的事,就只能看你们的造化了,师父为人脾气和善,此次冒充你们他却极为震怒,只怕难以应承你们的事,他素喜剑术,借以养生,或许你们可以从这里打开缺口。”
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破晓心想让他们去面壁只怕这掌门已经开恩,一来对这个做师父的本事是极大的不承认,二来这是触犯了他莫大的忌讳若是赶上其他的掌门,逐出师门都是有可能的,破晓心中不禁替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随后有弟子传他们进去,破晓和云灵便坦然走进去,反正该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了,也不怕他会如何对待自己。
苍羲道长端坐在上,长髯低垂,在破晓所见过的道长之中,苍羲是最有仙风道骨的。破晓朝苍羲道长行了个礼,便等着他说话。
“原来你就是林破晓,我的几个好徒儿被你们几个主派弟子给迷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你们主派就真的已经称霸武林了?”苍羲闭着眼睛,神色自若。
破晓回道:“沧浪派如今只算是武林的翘楚,称霸可不敢,何况天枢沧浪也是属于沧浪派,沧浪派壮大了,道长也是脸上有光才是。”
云灵拉了拉破晓,示意他不要朝道长的怒点打击。
破晓笑了笑,表示没事。苍羲说道:“沧浪派?我们这些分支可不敢当啊,沧浪七宫,世上知道的人只怕已经没有了。自从陆青索祖师以后,沧浪七宫一直寂寂无名,如今你们前来,想必是沧浪派遭难了。”
“原来道长还不知道,金兵此刻已经将沧浪派包围,若是剑阵不复苏,七宫不归一,只怕沧浪派撑不过这一刻了。”
“呵,原来星象说的劫难就是金兵压城,只是我派人力微薄,难以力挽狂澜,恕贫道无能为力了。”
破晓看见这老道士是要下逐客令了,笑道:“道长,七宫重组也不能挽救吗?”
“那就请你,把其余的分支给说动了,贫道自然乐意之至。”
“其他七宫已经答应。”破晓完全不脸红,就想这样死皮赖脸地和他磕上了。
“吹牛不打草稿。”苍羲站了起来,盯着破晓,“你只要说动其中任何一宫,老道都愿意和你一起回沧浪派。”
“掌门莫非连白鹿翁老前辈的面子都不肯给吗?”
“要不是看在白鹿翁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们给赶了出去,看你的样子,是想和老道打上一场,将老道的尸骨的拖到沧浪派吗?”他的目光如炬,看着破晓。
破晓拱手道:“岂敢,在下前来,早就约定不使用武功,弟子向来喜欢以理服人。”
“油嘴滑舌,难怪白鹿翁竟然敢孤注一掷把那《太乙真经》交到你的手上。”
“前辈,怎么提到白鹿翁前辈都提到这本书,弟子得到也只是无心之失,可怪不得弟子,更怪不得白鹿翁老前辈,只能说弟子运气好了些。”
“你既然不用武,我倒想看看你是怎样劝服我。”
“暂时还没想好,只是时间恐怕来不及,已经一触即发,我曾听说若是要劝服每个门派的掌门,必须打败他们,这样方能让他们心服口服,只是弟子想,这样只会更打击这些掌门的内心,沧浪派的排阵本就是北斗七星,缺一不可,就算主派是斗姆,也离不开其余几派的照应。况且这种将沧浪派分散在江湖各地,无疑削弱了实力,更是极为不仗义,虽说天行有常,祸福相依,这物极必反的道理大家都懂,但隐姓埋名大可不必,七脉分支扬名是大势所趋,这一点杜鹏羽掌门想必也不会反对。”
苍羲的神色似乎是为之所动,但还是没有应承下来:“此事不做他想,你若是看得起我这天枢沧浪,大可在此休息几日,只是希望你莫误了救你们主派的大事。”
回到房间,破晓叹了口气,云灵深知破晓为时间而着急,眼下也不知道沧浪派到底有没有支持得住,姐姐他们重铸双剑是否已经成功,是不是就在等着他们了。
云灵宽慰道:“破儿,我看这掌门似乎很顽固,而且从一派掌门的心胸来说,他确实气量小了些,眼下大可不必管我们的赌注,若是胜了他,想必也会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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