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2:公主上嫁记

第93章


公主为着给你俩报仇,差点连命都丢了。”
  我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先往旁边哭一会儿,也顾不上王后还在一旁,只问红袖道:“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袖急忙说道:“不是咱们要瞒着公主,咱们是真的死了。”
  “死得透透的,魂都到了阴曹地府了。”一撮毛也忙着补充。
  我身旁的王后骇了一跳,赶紧就往我身后躲了去。
  红袖又道:“是大王追去地府,将咱们两个魂魄抢了回来,养在了这琉璃宝瓶里!”
  一撮毛不甘示弱,紧着说道:“这宝瓶可是太上老君炼出来的,只要我俩个在里面养上几年就全了魂魄,到时再附到莲藕身里去,就跟常人无异啦!而且,还能一直水灵,不会变老呢!”
  她不仅腿脚利索,嘴巴也利索,噼里啪啦一顿说完,待红袖再抢到张嘴的机会,却已是没话可说。红袖气得扬手就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恨恨说道:“你嘴巴怎恁快!”
  “莲藕身?”我奇道。
  一撮毛张了嘴刚要回答,却又想到身边的红袖,忙就闭了嘴,讪讪笑道:“红袖姐姐说。”
  红袖先白了她一眼,这才笑着答我道:“就是用莲藕造的身躯,好用着呢,大王说那哪吒三太子也是用的莲藕身!”
  我一直因着红袖与一撮毛的事情怨恨奎木狼,却不知他暗中竟是做了这许多的事情。“大王是什么时候把你们两个救回来的?”
  红袖眼睛望天,掰着手指头数了好半天,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公主知道奴婢算数不大好,到底是什么时候救回来的真算不清了,反正得有些日子了。”
  一撮毛小心地看了红袖一眼,这才敢补充道:“两个多月前!”
  这般说来,竟是我这里还在选驸马的时候?他那时倒是曾来寻过我一次,只不过说了没两句话便就被我气走了,半点没提红袖与一撮毛的事情。
  这可真是闷到了极致的人。
  王后那里听得还有些糊里糊涂,将我扯到一旁,小声问道:“这瓶子里养得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
  非人非鬼,却是两个妖怪。
  我想了一想,含蓄地答王后道:“是之前伺候女儿的两个侍女,曾被海棠所害,现如今又被奎木狼救了回来,养在了宝瓶里。”
  “不害人?”王后又问。
  我拍着胸脯向她保证:“绝对人畜无害!”
  王后这才算是放了心,又不忘嘱咐我道:“把瓶子放好,千万别吓着人了。”
  “明白,明白。”我忙点头,回身叫织娘赶紧把那瓶子收好,千万小心别磕了碰了。
  红袖那里也紧着在瓶子里喊道:“稳当点,可别再摇晃了!”
  织娘应了一声,抱着瓶子回了自己房间。我估计着,今天晚上柳少君就要被赶出来睡了。
  王后那里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母后本是想多留你一段日子,可朝中却说此去北疆路途遥远,单独送嫁反而不便,不如就叫你随着那叛军一同走,起码落得个安全。你……意下如何?”
  朝中哪里是怕送嫁不便,分明是怕夜长梦多,那叛军首领再一个反悔,不要我这个二婚公主了!俗话说公主下嫁,公主下嫁,不想到了我这里,却就成了公主上嫁,哦不,简直就是巴结嫁!他们恨不能赶紧把我塞给那奎木狼,好叫他痛快退兵。
  我点了点头,应道:“一切都听父王母后安排。”
  王后那里明显着松了口气,又伸手来拍了拍手臂,低声叹道:“只是委屈你了。”
  当天夜里,许久没见的奎木狼突然来了我宫里。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与他许是别得久了一点,一下子又回到了成亲前了。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很久以前,母亲曾经教导我人情世故,说若是与人无话可聊,那就试着问问人家孩子,大多时候,这个话题还是比较保险的。我稍一迟疑,问奎木狼道:“阿元和阿月现在在做什么?”
  奎木狼看我一眼,答道:“应是在睡觉。”
  我闻言一愣,“睡觉?”
  他淡淡答道:“地上一年,天上一日,我来时,他两个刚刚入睡,想来这会儿还未醒。”
  我这里憋了许久的煽情话一下子就被他砸实在肚子里,半点也倒不出来了。
第105章 好啊,我等着你(3)
  亏我对那两个小崽子日日挂怀,生怕他们两个见不着母亲会哭闹不休,却忘了我们之间有着偌大的时间差,那两个又正是没心没肺的年纪,估计这会子刚上天庭的新鲜劲还没过去呢,待要再想起我这个母亲来,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之后了。
  奎木狼又瞥了瞥我,说道:“他们在我府里有得力的近侍照料,不用担心。”
  我闻言点头,应道:“嗯,不担心。”
  反正离得远,见不着也摸不着,担心也没什么用。
  奎木狼又道:“待过上段时日,我想送阿元与阿月出去学艺。”
  他两个年岁已经不小,总这样散养着不是办法,是得找个厉害的师傅好好管教管教。
  我仍是点头,“好。”
  奎木狼看了看,沉默下来,过的好一会儿,才忽又说道:“这一次,我亲自来京中迎娶你。”
  “好。”我这里还是习惯性地点头,待话出了口,才觉得有些不对,“你亲自来京中迎娶?”
  他抬眼看我,应道:“是。十四年前,我将你从这宫中掳走,虽在谷里举行了婚礼,可毕竟不被世人所知,害你遭人非议,声名受损。这一次,我光明正大的前来娶你,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话太过好听,我这少女心都死了多少年了,竟也听得十分感动。
  我想了想,劝他道:“你现在身份非同一般,实在用不着亲自入城来迎我,不如就留在军中,派使臣前来代你迎娶,这样还稳妥些。”
  他问道:“你不想我来?”
  “什么想不想的。”我笑了笑,又道:“又不是那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凡事都要个排场,讲究个好看。你我也算是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哪里用得到讲究这些虚礼,还是怎么问题……”
  “你什么也不用考虑!”他忽打断我的话,问道:“我只问你,你心里想不想我来?”
  想自然是想的,不过经历了这许多事,纵然之前我们曾做了十多年恩爱夫妻,有些话,还是早些说开的好。我默了一默,忽然说道:“奎木狼,我是个不肯信命的人。”
  奎木狼轻扬眉梢,“嗯?”
  我笑笑,又道:“早前被你掳去谷中,我一心想逃,哪怕已是与你拜了天地,有了夫妻之名,我也没有认命过。我母亲曾经说过,什么是命?命就是你的人生轨迹,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路,不论是走过去的,还是未来将要走的,都是你的选择,谁也无法替你决定。”
  他缓缓点头,“你母亲绝非一般俗世女子。”
  母亲是不是俗世女子我不知道,但她真的非同一般,否则,父亲也不会为了她一人散尽后宫,退位相陪。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后来愿意留在谷中,愿意与你为妻,只是因为喜欢上了你,而非认命。”我慢慢说道,并不因吐露心思而不好意思。
  奎木狼微微翘了唇角,轻声道:“我知道。”
  我抬眼看他,又道:“后来,我恼你恨你,也并非只是因着你未能及时赶回相救,而是更恨你忘却誓言,认了那劳什子天命,舍我去了天庭。”
  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我不觉失笑,坦然承认道:“当然,也膈应你与海棠在银安殿那档子事,还有你后来派人接了阿元与阿月回去,却不肯叫那人给我送个口信。”
  “我叫了!”他打断我,停了一停,又低声道:“当时我实在脱不开身,只能叫心腹近侍前来寻你们。他来时却看到你在选驸马,便以为你变了心,没有露面就又回去了。”
  我不觉一怔,竟还有这事?
  他那里还要再解释,我忙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笑道:“都过去的事了,又已知道是误会,没必要再提了。”
  他抿了抿唇角,闭上了嘴。
  我思量了一思量,觉得差不多把话都说清了,便又总结道:“说了这许多,只是想说……”
  “只是想说我没必要冒着风险,亲自来城中迎娶你,可对?”他问。
  我点头,郑重答道:“之前有误会,说开了便是,我不会揪着那些误会不放,更不会因为自己爬得太高,非要你搭着台阶才肯下来。我不是那小姑娘,得要你来哄。你肯为我逆天而行,我已是很感动。”
  “你的意思我已明白。”他盯着我,又道:“现在,你什么也不用管,不用考虑,只要答我,你心里可是愿意让我进京来娶你?说实话。”
  说实话么?说实话自然是想!这世间哪个女人不想自己嫁得风风光光,世人羡慕!
  我咬了咬牙,答道:“想。”
  他静静看我,看着看着忽地笑了,站起身来,与我说道:“那你等我。”
  他说完便走了。
  翌日,叛军那边便就正式向朝中提了出来,说自家首领要亲自来京中迎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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