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卿十载

19 暴君结婚


一份精致的早点过后,我抹了抹嘴,胃里是饱饱的满足感,老爷们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还要再来点吗?”白美人看了看我一副猫咪饱后舔毛的安逸样子,嘴角就开始忍不住往上扬。
    “不了不了,嗝…”我打了一个带着果茶香的饱嗝尴尬的捂捂嘴,真是的,我现在在白美人面前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人只有吃饱了才会考虑其他的,之前只想着怎么怎么饿了,但是吃饱后才发现白美人都没吃东西呢。
    “你怎么不吃?别告诉我你全都留给我吃了啊?”我有点怀疑的盯着他看,这事儿没准他还真能做出来。
    但没想到白美人接下来的话就让我大跌眼镜。
    “我在等你吃饱零食后,做早餐给我吃呢。”白美人一脸无害,笑颜如花的对我眨了眨眼。
    “敢情这是鸿门宴啊!”我懊恼的一拍桌子,玻璃制的茶几很给力的发出了微微颤音,“你就挖个坑站边儿上看我跳的吧?”
    “被你发现啦?”白美人俏皮的一吐舌头,顽皮的不像话,哪里还有有半分病人的样子?
    “我怀疑,你是不是一直到现在都是在跟我装病的?”我眯缝着眼把他打量了一圈后不情愿的走进了厨房。
    算了,就当作义务劳动了,反正现在离上班的时间还早,对付一顿早饭的时间还是有的,我心里想的都美美的,一进厨房,我光傻眼就傻了三秒钟。
    “南!宫!荨!”我咬牙切齿的在厨房里大叫着外面一直在偷笑的小人儿,抑制了半天才抑制住不把他给打一顿的冲动。
    等到回声渐消,罪魁祸首这才慢悠悠的挪进了厨房,由于我还在暴走的边缘,他硬是离我一米远故作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以为我会心软?
    “你是多久没有打扫厨房了?你告诉我?”我拎起一个充满油腻的陶瓷锅在他眼前晃了晃,晃得他立刻捂住了口鼻,眉头皱的不行不行的。
    “你还知道恶心啊?其实你只是长相比较干净一点吧?”我又拎了一个碗在他面前晃晃,满意的看到他死命的捂着鼻子往旁边躲开一脸崩溃的样子,“生活简直糟糕到不能自理。”
    在我的恐吓之下,白美人拖着带病的身子,一边儿喊这里痛那里痛一边儿手上刷起了碗,没干过家务的男人真是让人无法放心。
    “喂,洗洁精别加那么多!”
    “好的。”
    “哎!我说这个盘子还要再用清水冲一遍的!你平时难道都只洗一次的吗!”
    “好的。”
    “啊啊啊!为什么洁厕灵会跟洗洁精放在一起啊!你刚才用的是哪一瓶?”
    “我…忘了。”
    “…”
    厨房大作战还在进行中,并且已经发展为白热化。
    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用白美人家仅剩的一个番茄一个鸡蛋还有一小桶龙须面,给他做了一碗番茄鸡蛋面,真是无比佩服自己的机智,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还能化腐朽为神奇。端上这碗热腾腾的面,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都深秋了,还能折腾出一身汗来,估计也只能是在白美人家才能做到。
    “快吃吧,”我把面往白美人跟前推了推,“来尝尝你那混着不知是洗洁精还是洁厕灵的碗里的面吧。”
    白美人喉结上下动了动瞧了一眼眼前的面张了张嘴:“你说的我都不敢动筷子了。”
    “那随你吧,爱吃吃,不吃就饿着,”在厨房里面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我看了一眼时间,是时候该去上班了。
    “不给一个早安吻再走吗?”白美人一手支着脸一手拿筷子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我看你的脑袋还没缓过劲来是吧?”我比划了一个抱拳的姿势,手指掰的啪啪作响,“还想我给你再来一下子?”
    “我开个玩笑。”白美人丢掉手里的筷子立马双手举了起来,就跟小偷看到警察叔叔了似的。
    “我当真了。”我阴险一笑,吓吓他也好。
    “别呀,我现在还是病人呢,你忍心对我下手吗?”白美人可怜巴巴的扯了扯我的衣角,“要是被打成脑震荡了,人家的下半生可都是你的了哦。”
    “鬼才要你的下半身!”我的脸倏地涨红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看到我脸上可疑的绯红,白美人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反应了过来,脸上全是忍不住的笑意。
    “你笑什么,你个色魔。”看到他笑的都找不到眼睛珠了,我捏了一把他的手背,嗯,手感还不错。
    白美人笑着伸回了手,嘴上的笑还是没停着:“快回杂志社吧,不是快到点了吗?”
    “哦对,都差点忘了。”光和白美人耍贫嘴了,再不去杂志社的打卡机估计都快停了,“没工夫和你说了,面自己乘热吃,我上班去了。”
    得抓紧时间,来个百米冲刺,出门打个的士应该还能赶得上。
    “下班以后,你会来看我吗?”我正在玄关手忙脚乱的穿着鞋的时候,后面就听到白美人小小的声音传过来,那种很小心翼翼的语气让我的动作猛地顿了顿。
    每当白美人发出这种声音,都让我觉得心的某一点有那么“噶哒”一声,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感觉,反正就是特别难受。
    “会哦,我还会给你带些蔬菜水果。”无法忽视他哪怕一点点的不安定,我想要对这个人好一点,“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
    “嗯。”
    一路上我催着司机师傅赶死赶活的在马路上狂奔,终于在最后一分钟打上了卡,真险,简直命悬一线。
    虽然这个杂志社的薪水是蛮不错的,但是对待员工迟到这一点却是完全接近于丧心病狂,迟到一次扣除年终奖的百分之四十,如果说我拿二万的话,那得扣多少啊?那可都是辛苦了一年的血汗钱。
    “琉…琉汐!”一个还带着颤音的男声嗡嗡的在我身后响着。
    吓得我一个哆嗦,一转头发现是跟我一样差点迟到的聂轻,完了,昨晚应该是把他给吓到了。
    我决定还是道个歉比较好,昨天就那么没头没脑的把别人给吼走,实在是得给个说法,不然这一冒一冒的火药桶情绪变化不得被别人当成神经病吗?
    “那个…昨天啊,”我搓了搓手,脸上有点臊的慌,“我语气可能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啊。”
    “昨天..昨天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聂轻紧了紧身上的公文包,“我也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了。”
    不记得你紧张个屁啊,话说你的公文包都快要被你拧断了,我有那么恐怖吗?
    “不…不好意思,我只要一看到凶女人就条件反…反射的害怕,啊我不是说你凶啊,我…我..我..”聂轻急的满头大汗,平时说话挺利落的一个小伙子,一下子就变口吃了。
    “我…我先去编辑部了。”聂轻像是逮到了一个终极救命稻草,飞也似的蹿了出去。
    这是老鼠遇见猫?
    我在聂轻心目中的良好形象已然崩塌碎成渣渣,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过来的,算了,以后再好好解释一下道个歉吧。
    今天还是如以往一样,编辑部里热闹的像是周末的大街,连编辑部部长都没人来,都没有人发现,更别提是慰问了,难道可怜的白美人虽然贵为部长,但实际上却是毫无存在感的路人甲吗?
    突然感觉越来越同情白美人。
    “喂!新来的!”一个沙哑的有点冒烟的公鸭嗓拍了拍我。
    新来的?我都快来了两个月了吧!
    “前辈,有什么事情吗?”我快速调整了一下状态,压制着想要立即拍开他咸猪手的欲望,“可以先把手放下来吗?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
    “今天早上我看到你从南哥家出来了,”咸猪手慢慢抬了起来,我肩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你们同居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给我的震撼力却是不小,我睁大着眼睛愣是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你…你认错人了吧。”我转过头不去看他,手上继续敲着字,但是却很不走运的字字敲错。
    我这是怎么了,心里面就跟小偷被当场抓现行了似的害怕。
    “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咸猪手贴在我耳边继续说,“没什么好害羞的,南哥可是个好男人呢!”
    还好我的脸背着他,不然我那烧的跟大虾一样的脸就会被他看到了。
    咸猪手走了,说完一串促进我血液循环的话就忙着和作家们打成一团,我又望了望咸猪手,有点纳闷。
    他怎么看到的?
    跟白美人一个小区的?还南哥,听起来怎么搞的跟混黑社会似的。
    一个上午我就干了两件事,一个是催稿,一个是发愣,实质性的工作基本没干成,这两天发生的事已经完全阻断了我的脑神经运作,稍微停下来,许莫璟和白美人的脸就会轮换着浮现在我的眼前。
    那个不知去向的霸道许莫璟,那个温情且带着小心翼翼的南宫荨,明明是兄弟,却偏偏将我卷入了其中。
    我按了按发疼的眼睛,有点累。
    “中午去聚餐!总编请客!呦吼!”编辑部里最欢脱的一个小年轻叫唤了起来。
    “真的啊?方思,”一个戴眼镜的妹子从四方格子里露出了头,“这期销量又破纪录了?”
    “no,no,no!”方思故作老道士摇头状,“我告诉你们哦,是总编要结婚啦!”
    “什么?”戴眼镜的妹子惊呼了一声,四周的人顿时便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我怎么都觉得总编突然要结婚这件事让我有点难以置信呢?”一个瘦的跟个排骨似的小个子男人也凑到了他们的队伍之中。
    大家七嘴八舌的喊闹着着,整个编辑部里人声鼎沸,议论的热潮一浪接着一浪,大家似乎都对这个消息充满了好奇。
    但是我…却只想装作听不到。
    虽然鸵鸟的行为并不怎么光彩,可是如果现在真的是只鸵鸟的话,想必这些烦恼也都会无影无踪了吧。
    下了班,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没有和同事们一起去聚餐,看着大家熙熙攘攘的上了几辆的士,我礼貌的和他们告别了一下,好在大家并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地方,也就高兴的挥挥手在街道中绝尘而去。
    一个人的时候,落魄便会越加沉重一些,在人多的地方还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到了独自一人的时候,心里的那些压抑着的情愫,可能就会以十倍百倍的速度侵袭着落单的个体,毫不留情。
    我猜到了许莫璟的背叛,却没有想到这背叛,到了最后也没有一个可以修饰的正解,就这样不了了之的离开,不了了之的结束。
    这一天来得真快,暴君竟然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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