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当差

11 第十一章(捉虫)


又说,地府里,幽冥大殿上,一个面色憔悴、形容枯槁的的老妇人正哭得凄惨。冥主一脸严肃的拿着挖耳勺掏耳朵,判官一脸严肃的持着判官笔记载着,季白一脸严肃的打了个哈欠,洛夜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的媳妇儿……
    千万年来,人世间发生的悲欢离合、凄惨忧伤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看得多了,听得多了,早已经麻木不已。力道有些没把握好,冥主微微一哆嗦,望向旁边的的三位得力(?)助手:可怜的季小白已经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了,眼泪花花都泛了出来。视线一转,哎哟,我的老弟吔,你可不可以收敛点,眼珠儿都要粘在别人身上了。嗯,冥主摸了摸下巴,肯定的琢磨着,昨晚战况一定灰常激烈啊;再移转视线,就看见那几千年来,一如既往、忠于职守的判官,满意的点点头。这家伙不错不错,靠谱!
    两位勾魂使不知自己已经被尊敬的冥主大人灰常黑皮的YY了一番。季白又打了个哈气,自从前夜洞房后,季白狠狠郁闷了,这副身板儿真是太没有用了,居然昨天一整天都在瘫在了床上,晚上终于能行走了,就勒令洛夜不准跟来,回到了以前的府邸,自己下定决心修炼了一整晚上。洛夜看着自己的老婆,脸色严肃,小白,你这是肿么了,为夫哪里做错了么?你昨晚回娘家干嘛去了?难道那就是人间的回门么?
    冥主大人看着殿内由嚎啕大哭渐渐转为隐隐抽泣的老妇人,终是开了金口,让她将自己的一生细细道来。
    “冥主大人,呜呜,老妇人的命真的好苦啊……”老妇人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起自己的凄惨却并不短暂的一生。
    说起来,妇人的一生确实惨惨哒。一生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父亲、丈夫、儿子。一出生,少了个JJ,就被全家人冷落,唯一被父亲抱过一次,就是被他卖给牙婆,换了几个酒钱;当了富人家的小丫鬟,做的最苦最累的活,却吃不饱穿不暖;好不容易熬到长大了些,就被可恶的老管家欺负,将她嫁给了他的的侄子,一个破皮无赖,不学无术的酒鬼。绝望至极时,却迎来了小生命。熬着熬着,酒鬼丈夫终于归西了,儿子终于长大了,结果,儿子和他死鬼老爹一个德行,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崽,妇人还是对他很是疼爱。可是,最终儿子也不明不白的死了,一气之下,自己也挂了。一想起儿子的死状之惨,妇人一下子又激动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冥主大人,我儿子肯定是被妖怪害死的……心口这么一个大窟窿……”妇人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拭着泪。
    冥主望向旁边的判官,妇人的一生,书上早有记载,她这一世如此,皆是前世的罪孽。不过,有一点不符合,就是,妇人的儿子,时辰未到,不应该这种死法。最近已经有好几起这样的事例了。死者魂都不见了。是谁在挑战他的耐性?看来是该好好管管那些不知身份的家伙了。
    “洛夜、季白,你二人即刻去人间查查,将扰乱秩序者收了。”
    听到诏令,两口子回过神来,领命行动……
    “娘子,你回来了!”穆青正在院子里整理草药,听到门响,迎了上去。瑶光看到穆青,心下一暖,随他拥抱住自己。想到以前种种,这个人对自己是真的好。想着自己可能要被主上发现了,哎,要是以前的自己遇到他就好了。
    “丈母娘怎么样?”瑶光每次出门“办事”都说是回娘家看老娘,若穆青要陪同,有时会被施法术,有时会被拒绝,实在没法了,就带他去看那老樟树。看着穆青一脸的关切,瑶光心下不忍,傻瓜,你那丈母娘是颗成精的樟树,她好得很哪!
    可是瑶光只能点点头,四下张望了下,怎么没有看见童子?
    “小童找邻居家小孩玩去了。”那小孩儿是他行医时捡回来的苦孩子,父母都得疫病死了。当初本以为娘子会不高兴,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不能生育的原因,娘子竟然特别喜欢小童。要是小童不见了,瑶光比自己还紧张。穆青感觉自己能娶到这样的娘子,真是不知前世修了什么福,心里甭提多黑皮了。哎,想着想着,又想到今天的榜单,穆青又苦恼了,自己恐怕是没有机会和娘子白头偕老了。
    瑶光当然紧张小童,那可是个宝贝,若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把他吞了。要是穆青知道真相,不知道会是怎么个光景。
    各怀心思的两人异常和谐的进了屋。
    ****
    洛夜看着走在前面的季白,想了想,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做错了,于是一拽季白的手,将其拥入怀中,吻了吻他的额头。
    此时,季白正在想自己的身体只有这种水平了,要想压压洛夜,看来以后得加倍努力外加偷袭了。结果,自己就被那只鬼偷袭了一下。季白看着身旁这只鬼,自从和他成了亲,好像有很多东西都在变化,这只鬼虽然还是经常摆着副“我是大爷,尔等屁民皆欠我钱”的冷脸,可依然能感觉到屁民们欠的钱越来越少了,大爷的脸比以前越来越暖了,比如现在就在对自己微笑。而且这是一位灰常喜欢吃甜食的大爷,杏核酥是最爱。这位爷有时候动作还很幼稚,比如他一有时间就会与自己十指相扣,还时不时的像小孩那样一甩一甩的。不过这种感觉还是不错哒!
    洛夜看着身旁的季白,那神情翻译下来就是:老婆正一直盯着自己看呢,哎哎,不要这么露骨好不好,看来刚刚我真是白担心了,你是舍不得自己以前的府邸吧,没事,回去,我就将我们两家的墙拆了。我就知道你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很喜欢我,怎么可能生我的气。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把你娶回家了么,我是你一个人的了,没人和你抢,望了一眼两人相扣的手,就算抢也抢不走。不过被老婆充满爱意的眼神直视的感觉,真是美美哒!于是洛夜心里荡漾,甩了甩十指相扣的手,看着季白微微一笑。
    各怀心思的两只鬼也异常和谐的向人间赶去……
    须臾,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准确的落在了那个事发的草庙内。
    洛夜不情不愿的放下季白的手,四处勘查起来,除了角落里几滴桔梗上的干涸的血和一小片紫色的纱外,其他痕迹已经没有被人类销毁了。
    季白看着洛夜煞有介事的嗅了嗅桔梗上的血,将紫色的纱收了起来。期待的小眼神真切的望着洛夜,谁知洛夜一偏头(脸红囧),无视之。
    “……”这位亲,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发现好么?当个睁眼瞎的感觉很忧伤的好么?
    “……”老婆,你这样看着我,为夫很害羞哒。脸微微一红,偏向一边。
    ……真是一对超级木有默契的夫夫!
    ****
    一个红衣少年正坐在丹炉旁,打着哈欠,脑袋一点一点的向下磕。
    一粒石子“啪”的一声,准确不误的砸到红衣少年的脑瓜子上,少言吓了一跳,一下子磕到丹炉上,“啊——”白皙的额头上立马出现一块红彤彤的印记。
    “谁?哪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竟敢这么戏弄小爷?出来……”
    “咳,咳!”清脆的咳嗽声,一灰一白,一老一小走了进来。老者横眉一竖,眼一瞪,“小爷?你这小兔崽子,看为师怎么收拾你!”说着,抄起旁边一根篾条,冲了上去。
    完了完了,又被发现了,今儿怎么这么点背啊。红衣少年一惊,撒腿就跑,窜得比兔子还快,从那惊人的速度和风骚的走位来看,这家伙肯定老有经验了。
    他一边逃跑,一边求饶:“师父,您就饶了我吧,这次是我错了,下次我不敢啦,不敢啦……”他身量小,专门在他师父最宝贝的药材院子里乱窜,“哎,反正,您也抓不到我,您就饶了我吧!”说着,还做了个其丑无比的鬼脸儿。
    气得他师父直撸胡子。他怎么就收了个这种徒弟。少言,少言谨行,偏偏没有一点符合的。
    “师父,您就别撸胡子了,都被您撸掉好多了,就靠这几根胡子了,秃了就没仙气儿了,到时没人叫你捉妖擒鬼,就不能买酒喝了。”说着,顽皮地打了个醉拳。
    气得他师父直翻白眼。这个徒弟简直就是上辈子来讨债的吧。
    “少峰,快捉住这臭小子。”他师父喘了喘气,抖了抖手指,命令门边抱着一把大刀的白衣少年。还好还好,还有一个靠谱的。嘘了一口气,回身坐在小木凳上。
    糟了,不妙!天敌也!少言赶紧收起嬉皮笑脸,认真的对待起来。二人斗作一团,一刀一剑,你来我往,不分上下,刀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嗯,练得不错,少言有点小聪明,身形较灵活;少峰动作很标准,力量稍好一些;师父满意的点了点头,捋了捋胡子。那一红一白两个家伙上跳下窜,一转眼,满园的宝贝药材,就像土匪扫荡了一般。
    “哎哟,要了我的老命了,你们两个兔崽子给我站住……”
    最后,二人终是被气红眼的师父使用武力抓住了。裤子一脱,白的挨了两下,红的挨了两下。少峰闷不作声的接下了。红衣小孩摸着自己红彤彤的屁股,瞄了一眼少峰的屁股,扯着嗓子——
    “哇……师父,你偏心……你打他都没用力。你看看,我的屁股!”白乎乎的屁股上那两条红印甚是刺眼。
    “对,我不能这样!”说着,在红衣小孩满眼期待下,将他了翻了过来,“啪啪啪啪”又是四下。“你这小子,要不是你偷懒,就不会有这事儿!”接着甩手走了。
    “哇——”这回,少言扯着嗓子真的嚎了起来。
    “别哭了,你是不是男人。”少峰看着哇哇直哭的某人皱起了眉头。少言一听,憋了起来,他满脸通红,磨磨蹭蹭的将裤子往上一提,“哇……小爷不当男人了,哇……疼死了……”接着向地上缩去。
    少峰连忙扶起他,向二人共用房间走去。
    一开门,就看到桌上有一瓶药,他们师父总是这样。少峰将少言扶到床上,就给他敷药……
    “嘶嘶,哎,你轻点,呜呜……疼……”这家伙疼得直掉眼泪,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啊——喂,你是不是故意的?疼死我了……”
    看着他那可怜样,少峰不知不觉地下手更轻了。
    “都是你不好,师父来了,你都不给我报信,要是你……”
    “我哪里没给你报信?又是扔石子,又是咳嗽的,谁知你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少峰翻了个白眼儿。
    “啊,原来是你,你看看我的额头,小爷差点就被你毁容了。”恍然大悟。
    “你那红印还不是你自己磕的……”
    “要不是你扔石子,我会吓着,磕到丹炉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你简直,简直……哼!”一使力气,放下药,气呼呼的甩袖离去。
    “啊!我的屁股,姓少的,你丫就是故意的,我跟你没完?”额,自己还不是姓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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