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言男神不易得

44 贵妃酥


转天是徐知节的婚礼,宋嫤言和晏明月来开门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了,昨天做的蛋糕早就被沈易他们取走了,店里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只是认真的嗅嗅,似乎空气中还残留着蛋糕的甜香。
    正好午后无事,宋嫤言和晏明月聊起了各地的婚俗,发觉各地都不一样,各有各的习惯,她就叹道:“这样是嫁去了外地,不熟悉还不得闹笑话啊。”
    晏明月摆着手笑了笑,“现在的仪式已经简化很多了,很多旧俗都免了,可是看着结婚还是很累啊。”
    宋嫤言托着腮帮子“嗯”了一声,发了片刻的呆,又起身去厨房看她的汤了。
    作为伴郎去参加婚礼的沈易替宋嫤言转达了祝贺后,道:“反正她是不来了,这个礼我看着也不像送你的,全是些意头好糕点,倒是合了你家孟时雨的意。”
    徐知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闻言也就笑了笑不接话,而是道:“你回头替我谢谢她,做这么多蛋糕要花的功夫肯定不少。”
    沈易“嗯”了一声,低声道:“待会散了,那个大的婚礼蛋糕给我切一块。”
    “你要做什么?”徐知节正在拨弄领结的手顿了顿。
    沈易眯着眼笑了笑,“宋嫤言说翻糖蛋糕中看不中吃,我想试试。”
    徐知节闻言立即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你这个样子,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还没食物中毒?”
    “嗯嗯嗯。”沈易胡乱的应了一通就出去了,掏出手机来,才是早上九点不到,宋嫤言肯定还没起来,于是他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等到徐知节的婚礼结束,已经入夜了,徐知节还凑热闹的去闹了闹洞房,出来时已经是午夜了。
    他坐在车里,想起白天的婚礼,新娘子弯起眼睛笑得甜蜜幸福,眉眼间似乎还残存着天真的妩媚,几乎一样的年岁,可是他从没有在宋嫤言的身上见到过这样的单纯的幸福笑意。
    是因为她在医院待过的经历吗,可是他和徐知节的另一好友周自南的太太也是位医生,论能力强过宋嫤言,在医院的时间比她只长不短,可是比起她来,似乎从未有过失望和退缩。
    那到底是什么事让宋嫤言变成了这样,沈易不相信一个女孩子天生就这样沉静得像是看透了世间人情冷暖。
    沈易突然发现,他对宋嫤言的了解真是少之又少,头一次,他对宋嫤言起了极大的探知欲。
    第二天他去了私厨,宋嫤言正在做点心,他凑过去看了看,宋嫤言的动作有些缓慢,正要将做贵妃酥的油酥和油皮分成小份,她看见沈易凑了过来,忙将手里的刀递过去,“沈易你来,我手有些不舒服,照着这个大小分开切了。”
    沈易下意识的接过刀“哦”了一声,尔后有些发愣的看着她,“……你就不怕我搞坏了?”
    “快点!”宋嫤言拖了盆子过来团莲蓉馅,“别磨叽了,这点事你要是都做不好,以后别吃了……”
    沈易抬手摸了摸鼻子,宋嫤言一见就低声喝住他,“等等!洗手,快去!”
    沈易被她说得晕头晕脑的,有些分不清方向,团团转的找到水龙头洗了手,然后弯着腰照宋嫤言的要求有些笨拙的开始切小剂子。
    刚开始时沈易有些慢,几次之后渐渐上手了,表情顿时就轻松了下来,他想起昨晚的事,就试探着问宋嫤言:“宋嫤言,我有个朋友的太太是省中医院的医生,要不介绍你认识?说不定你们还可以探讨探讨专业问题呢……”
    “……不用了。”宋嫤言的身形僵了僵,然后淡淡的开口,“吃饭聊天都好,而且说不定人家工作累了,不想说这些呢,更何况我有的是同学,要想讨论专业上的东西,他们不是更方便么……”
    沈易看了她一会儿,才低头继续手里的动作,“也是啊……”
    他看出来了,宋嫤言在排斥这件事,也就是说她不需要、甚至是讨厌他的这个提议,按理来讲她不应该这样的,纵使不想,也不至于是排斥和厌恶。所以,宋嫤言离开H市的原因,应该不仅仅是她所说的恰巧。
    想到这里,沈易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暗了暗。
    沈易切完了小剂子,宋嫤言的莲蓉馅也团得差不多了,又教沈易将油皮压扁包入油酥擀开,以折叠三层的方式折三次松弛十分钟,然后她让沈易去调烤箱的温度,自己则飞快的将松弛好的皮料擀开包入馅料,收口后刷上水沾上马铃薯碎片。
    她做了一盘后放入已经预热好的烤箱中,嘱咐沈易过个二十几分钟左右就打开看看,又回身继续做着剩余的贵妃酥了。
    这是沈易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上一次是宋嫤言让他帮忙做虾饺,这一次是烤贵妃酥,两次都让他觉得新奇。
    等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沈易取出烤好了的贵妃酥,看见小小的点心上面泛黄的颜色,烘烤过后散发出热腾腾的香气,沈易顿时觉得口腔中的唾液在加速分泌,他立即就要伸手去拿。
    宋嫤言眼疾手快的“啪”一巴掌打在了他的手背上,“你是想要烫坏喉咙啊你?”
    “……我、我就是想尝尝……”沈易讪讪的站直身子,恋恋不舍的看着宋嫤言把烤好的贵妃酥一个个夹出来摊凉,又将做好的半成品放进烤箱去。
    宋嫤言伸手摇了摇小窗口的铃铛,叫了林钰过来,“阿钰,在白板上加上贵妃酥吧。”
    “好嘞!”林钰欢快的拿了马克笔,端端正正的在白板上写了贵妃酥三个字。
    宋嫤言笑了笑,亲自给沈易装了一盘,“喏,这个是请你吃的,多谢你今天的帮忙,不过……”
    沈易笑嘻嘻的要伸手来接,宋嫤言立刻又把盘子移开了,“哎等下,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哎呀,有话快说啊!”沈易无奈的垮了垮肩膀,有些无奈。
    宋嫤言看着他沮丧的样子,好笑的弯起了眼角,“我是要说,要你注意别烫了舌头,不然有得你受的……”
    “……知道啦。”沈易无奈的应声,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盘子,一面往外走一面嘀咕,“怎么把我当小孩子一样……明明自己才是小姑娘……”
    虽然抱怨,可是他仍旧觉得很窝心,这种被关心和被照顾的感受实在太美妙。然而沈易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是个宋嫤言使唤他做事的开始。
    从这天以后,只要沈易靠近了厨房,宋嫤言必定会有那么一些不怎么重要更不难的事情要他帮忙,比如洗做豆沙的豆子啦,比如帮忙给蛋黄酥刷蛋液啦,比如将做好的点心装盘然后等陆廷或是林钰来取了送去给客人啦,诸如此类。
    这简直就是白得了个不要钱的杂工嘛,他私下愤愤的冲宋嫤言抱怨,宋嫤言扬了扬头,傲娇的道:“那你别吃啊,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免费的午餐的?”
    沈易哽了哽,说不出话来,愤愤的转过头去,继续按照宋嫤言的要求用电动打蛋器做着奶油。
    到了晚上,他回家后,夜深人静之时发了条微博感慨道:“这个世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有时候一个女人对你好,其实是为了让你做免费的小工[抓狂]。”
    发完他就睡了,等到第二天早上的课间休息时他再打开微博,评论已经快要把他淹没了,看客们纷纷评论道:“循哥,见过秀恩爱的,没见过你这么秀恩爱的,差不多就得了啊……”
    “@沈铮循循大,憋嗦话,小心要跪键盘啊[坏笑]”
    “循哥,熏疼你两秒[大笑]”
    ……
    沈易看得好笑,再想起自己闹的脾气,也觉得十分好笑。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在宋嫤言面前像个幼稚鬼一样,向她抱怨,对她说说自己郁闷的事,有了高兴的事也想要和她分享。
    他想看到她笑,不用摸着后耳垂笑不达眼底,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那头宋嫤言对晏明月也在说起他,“你说沈易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像个孩子似的了。”
    晏明月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继续洗着手里的盘子,“其实我男朋友和他也差不多,在外人面前是高冷的博士,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能放个屁自己抓一把然后跟我说给你闻,比沈易幼稚多了。”
    宋嫤言弯着腰笑,听到她继续道:“男人就是这样的,在不相关的人面前都正经八百,在亲近的人面前却像个二傻,你知足吧。”
    宋嫤言闻言愣了愣,歪着头想了想,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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