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怀巴黎

第36章


他和他的同胞斯特拉文斯基不同,斯特拉文斯基是四海为家,随遇而安的,而普罗科菲耶夫时时都惦念着祖国,不能潇洒。普罗科菲耶夫也与拉赫玛尼诺夫不同,拉赫玛尼诺夫离国去远,驰骋国际,一生不曾返家园。普罗科菲耶夫曾经说:“外国的空气不能激发我的灵感。我是俄国人,所以我要回去欣赏俄国真正的春天,要去亲眼目睹鲜花开放的俄国的春天”。普罗科菲耶夫从我的眼前的房门里走出,关门、上锁、别友,返乡,结束了他长达18年的流浪生涯。 
  普罗科菲耶夫是开放在巴黎,心怀祖国的向阳花,普罗科菲耶夫希翼美好的理想之花能在异乡结出累累硕果,但他更希望这理想之花生根开放于故国的土地。说道普罗科菲耶夫,我不由想起一句中国古言:“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普罗科菲耶夫是真正从内心热爱祖国的作曲家。   
  花开并蒂莲(1)   
  香榭丽舍大街夜景 
  花开并蒂莲-拉赫玛尼诺夫与斯克里亚宾 
  题记:他们是两株短暂移植在塞纳河畔的并蒂莲,内蕴芬芳,减敛娇艳,适时的撷取艺都的音乐精华,并永久的飘香于世界乐苑。 
  巴黎的晨曦,塞纳河的景色最美。日出之前,塞纳河水天一色,水面腾起层层薄雾,待雾霭渐渐散去,天上人间一片明朗清新。惠风怡畅,水波渺渺的晨曦中,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红日由绛转灿,把灰色的巴黎涂抹的如丰润丽人般光彩照人。正午时分,骄阳下的巴黎圣心教堂最美,圣心教堂从巴黎的任何角度都能看到,教堂银白玲珑,似巴黎王冠上镶嵌的珠宝,教堂与巴黎亨利四世桥和巴黎歌剧院的金色雕塑遥相呼应,银金素灿,流光溢彩,巴黎淑静典雅的灵秀和珠光宝气的华贵,都一览无余的呈现给了人们。夕照残阳时巴黎圣母院最美,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圣母院正面圣母子与众神像的石雕之上,金麟点点,圣洁而迷人。圣母院高高的尖顶直入苍穹,天空中飘游的云朵一半绛红,一半雪白,圣母院的钟声沉郁幽远,仿佛要把人间的抑郁和苦难都倾诉给了上苍。暮色中的卢浮宫最美,卢浮宫肃穆森森,像中世纪那般沉寂,玻璃金字塔与卢浮宫倒映在院中如镜般的宁馨水面之上,使人想起埃及神话里传说的冥灵魅境,给人留下几分远古的追思。 
  巴黎皎洁的月光下的铁塔最美,当夕阳最后一缕余洒落在铁塔设计师埃菲尔先生的雕像身上时,洁白的云朵与铁塔相互缠绵,月儿躲在云层里浅笑,时而风吹云起,月光播洒向大地,时而玉树临风,影叶婆娑,格外的气宇轩昂。铁塔就像一位痴情的王子,守候了心上人整整一百年。暮色依稀时,香榭丽舍大街的夜景最美,美得纯洁而并非灿烂。人们站在凯旋门下遥遥望去,银星点点,玲珑剔透。顺着香榭丽舍的白色光芒远望,香街两旁的园林在微风中颤动,湛蓝的天空逐渐变成墨绿色,云朵被染成了暗青色。这时,远方天边露出几颗星星,花都就像一幅美丽的油画一般,正好被人轻轻卷起,收之一隅,待日而出。这便是巴黎的色彩,大自然巧夺天工的杰作。 
  拉赫玛尼诺夫来巴黎,应该欣赏到了巴黎的四时美景,他是作曲家中目的最纯粹的一个,就是来巴黎度假。拉赫玛尼诺夫在巴黎同时了租住几套住所,大都身傍豪华或地处要塞。其中一套住房坐落在巴黎歌剧院的旁边,居所的楼下如今是法国名 
  香水伊维·豪仕的专卖店,右面是巴黎豪华的办公区,正对面是巴黎两个最大的商场-春天和拉法耶特商场。百多年来,这里就引领着世界潮流,人们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闲游购物,展示摩登。有时髦的青年和绅士样儿的中年人,老年人很少,也许是他们承受不起这份时尚的喧闹吧。拉赫玛尼诺夫不会没有去过巴黎歌剧院,那里可以触摸到同行们的艺术理念。巴黎给拉赫玛尼诺夫留下了怎样的印象,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有一个事实就是, 拉赫玛尼诺夫在巴黎确实享受到了巴黎人的欢乐。拉赫玛尼诺夫所住过的另一个住址,坐落在巴黎西南五十公里的伊夫琳镇,那是一套与法国总统私人住宅为邻居的雅致 
  别墅,美丽的花都仍然牵引不住拉赫玛尼诺夫飘动的心扉,他后来决意去"花园之国"的瑞士居住,经常往返与瑞法之间。 
  俄国另一位作曲家斯克里亚宾到巴黎来时的目的,除去度假以外,他比拉赫玛尼诺夫多一项任务,就是希望自己的作品在巴黎公演。斯克里亚宾初到巴黎时是和出版商别拉耶夫一起而来,住在巴黎的第18区,斯克里亚宾在那里写下他著名的《第二钢琴奏鸣曲》。斯克里亚宾第二次到巴黎是和妻子一起,住在凯旋门附近,斯克里亚宾那时正为经济发愁,还写信正给朋友借钱,此时俄国传来喜讯,斯克里亚宾的《第一钢琴奏鸣曲》获得格林卡大奖,俄国寄来的丰厚奖金才缓解了他的经济压力。斯克里亚宾第三次到巴黎来,是参加巴黎国际博览会,这次他来得快也走得急。第四次到巴黎他把妻子换成了情人塔迪娅娜·舒劳泽尔,还是住在和妻子度假来巴黎时的房子里。尼金斯基指挥斯克里亚宾的《神圣之诗》在巴黎沙特莱剧院首演,虽然评论有褒忧贬,斯克里亚宾还是非常高兴,因为这预示着他在巴黎的初步成功。 
  1907年.斯克里亚宾第五次来到巴黎,他租住了塞纳河畔一栋民房的整个恰巧,恰巧我写这篇文章时去一位朋友家时,发现斯克里亚宾所住过的那栋房子与朋友住房毗邻。现在斯克里亚宾租住的房屋底层是一家日本餐馆。当我从朋友家中出来,沿着狭窄的小巷准备拍照时,正有一辆汽车打着转向灯停在餐馆前,小巷是单行道,车主的后面压了一长队的车辆。我在那里等候了近二十分钟也不见车主有开车的意思,她正旁若无人的在车里泡电话。我穿过车行,走过去敲了敲她的车窗,她问我有什么事,我小声地对她说:"小姐,后面有Police(警察)来了"。那位女士听完连谢都没顾得说一句,关掉手机,猛踩油门急奔而去,我看着后面的车队徐徐地前行,也就舒舒服服地能继续拍照了。 
  斯克里亚宾来巴黎时收获不小,加吉列夫专门提议在巴黎埃拉尔厅举办以"从格林卡到斯克里亚宾"的专题音乐会,当时参加的有著名作曲家、钢琴家约瑟夫·霍夫曼等人。巴黎埃拉尔厅不在别处,就在李斯特一家初到巴黎报考音乐学院被时,钢琴制造商巴斯蒂安·埃拉尔先生收留过他们的地方。斯克里亚宾在巴黎创作了最为著名的交响乐作品《狂喜之诗》,只可惜天嫉英才,作曲家斯克里亚宾只因嘴唇上长了一只小脓疱,脓疱扩展成大面积溃疡,手术时由于血液中毒撒手尘寰,逝时年仅43岁。 
  拉赫玛尼若夫与斯克里亚宾是两株短暂移植在塞纳河畔的并蒂莲,他们内蕴芬芳,减敛娇艳,适时的颉取艺都的音乐精华。俩人作为俄法乐派与欧美的交流使者,他们也许更懂得音乐的融通亦如波尔多的红酒一般,初品宜浅,要渐渐深入,终会品尝到弥淳的滋味儿。   
  神遣使者(1)   
  梅西安 
  神遣使者—渐行渐远梅西安 
  题记:梅西安是神明遣到人间的使者,他是一位将实际行动和音乐理念倾心奉现于宗教的作曲家。 
  走过巴黎的四个地方,可以历遍梅西安一生的路程。 
  第一个地方是在巴黎的四区,世界著名的蓬皮杜艺术中心后身。公元1919年,梅西安的爸爸被任命为巴黎夏尔马涅中学教师,一家人从南特搬到巴黎,梅西安那时只有11岁。梅西安全家初到巴黎,由于爸爸工作不稳定,生活需要节俭,所以住在比较窄小的一栋房子里。那栋楼房的大门为暗红色,从外面可望楼内,可看到暗红放亮的楼梯。我随住户进门,门里大约只有一平方米左右的空间,门的左边是一排信箱,右侧是磨得发亮的楼梯,楼梯和信箱中间装有一部小小的老式电梯,这种老式楼梯在法国老电影里如今还经常看到。 
  我按了电梯按钮,电梯吱吱扭扭的滑下来,我侧身进去,里面空间窄小,看样子最多只能装下两个人,要是大胖子就只能装下一位。电梯盘旋着扶摇直上,爬向顶层,好像要把人带进那未知的天堂。梅西安在此写下了他最早的音乐作品《记事版(双联画)》、《三首旋律》和《数字之死》,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巴黎音乐学院,师从保罗·杜卡。在巴黎音乐学院,梅西安曾两次尝试冲击罗马大奖,都名落孙山。23岁那年,梅西安的管风琴教师马塞尔·迪普雷推荐他到巴黎三一教堂任职,梅西安在那里工作了六十多年,直到1992年去世。巴黎三一教堂也因梅西安的名声传播向世界。我一边做电梯一边胡思乱想着,从楼梯口看外面的景色,对面是些老旧的房舍十年前到现在,在这里居住的大多是平民百姓。梅西安和其他门庭无啥差别,房门的颜色也是暗红色,同棕色楼梯的颜色相匹配,古朴颓貌,显得老旧。这栋朴厚沉郁的老楼,记录了梅西安的花样年华和新婚燕尔的美好时光。 
  巴黎的十九区的一栋景色秀美的别墅里,记录着梅西安多灾多难的青壮年岁月。梅西安在这里住了还不到一年,就应征入伍,那时他已将近三十岁。不久后二战爆发,梅西安被德军俘虏,关进了集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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