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长风沙

30 幸与不幸


虽然我没有办法但是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有一天公司来了个女子,肤白长腿大红唇,戴着墨镜貌美不美没看到,直接嗒嗒嗒踩着高跟鞋往盛该办公室走,一路都有小员工窃窃私语:“来了来了……总裁的女人……”
    我看了半天原来这才是正室夫人啊?那我是谁?
    这时江微阑过来,拍我一下:“干嘛呢!做事!”
    我回过头:“那个、刚进来一个姑娘……直接冲盛该办公室去了……”
    “啊?”江微阑诧异地看着我,忽然想起什么,说,“噢!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对,就那女的,叫苏媚,不定期就会来一趟,每次都只见盛该,有总裁护着,这姑娘脾气大得谁都惹不起。”
    我懵在那,想了半天说了句:“盛该该不会是……隐婚了吧?”
    这时那姑娘嗒嗒嗒走出来,一把取下墨镜,喊了声:“立哥呢!”
    我才发现就是天台姑娘啊、我一直都觉得他们有什么,但以前我和盛该没什么,所以我也没在意,就给忘了……
    这时候盛该带着现在是他私人助理的沈树走上去,看见苏媚笑了笑,走上前说了句:“来了?”然后苏媚皱皱眉撒起大小姐脾气:“等你好久了!”他两就进了办公室关了门。
    我脑子一团乱看着江微阑,江微阑见惯不怪地说:“常这样……看我也没用!快做事!下班回去你自己问问啊!”
    我放下笔:“不做了!罢工!回去了我!你等下去给盛该说,我剩下的工作让他给我做完!”说着就拿起外套走了。
    我一个人在家里,开他电脑没密码、开他书房被锁着,我越想越不对,正翻箱倒柜的时候盛该回来了。见我正在开电视柜,问我:“找什么?”
    我瞪他一眼:“证据!”
    他皱眉:“什么?”
    我站起身:“看看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他眯起眼,看了看我,问:“吃饭了吗?”
    “吃了!你今天回来这么迟我早就饿了好吗!”
    他自己进了厨房,我跟进去:“你没吃饭啊?”
    他烧水煮面,“嗯”了声。
    “那你回来这么迟……”
    盛该终于转过头撇了我一眼,说:“附加工作。”
    我反应过来,忍不住笑:“江微阑真让你帮我工作啊,哈哈哈,我以为你陪……”我说着忽然就停了。
    他听着不对,下意识“嗯?”了声。
    我看着他,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今天天台姑娘来了,我看见了。”
    他顾着煮面只问了句:“谁?”
    我在他身后指控他:“你冲她笑!”
    他已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了:“啊?”
    我继续指控他:“你都没有经常冲我笑!你是不是分不清什么是女性朋友什么是女朋友啊!你对我根本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但你对天台姑娘特别好、知道你家密码、叫你什么专属的名字、对了我还见过你俩拥抱、还有听说她常去公司找你……”
    盛该听我嚷嚷着忽然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啪一声关了火,转过身看着我,想听我把话说完。
    但是我见他盯着我就说不出来了,渐渐就没了声音。
    这时候盛该忽然走近我,伸手啪关了我身后的门,手撑门上没放下,我发现我俩距离有些危险,就往后退了退,头不小心往门一撞——刚好撞进他手掌里,不疼。他微微低下头,低声说:“分得清。”
    我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大声说话来掩盖我的慌乱:“那你和她……”
    他忽然吻住我不让我说话,然后放开我低声说:“没关系,就和你有关系。小声吵。”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愣愣地,不知所措地跟着小声说:“为、为什么?”
    他笑了,头埋在我耳边,哑着嗓子用更低沉的声音说:“盛辞在门口。”
    我瞬间反应过来,推开他,整理整理情绪把门一开,看见盛辞还愣在厨房门口双手提着吃的,看见我以后无辜又委屈:“我哥看见我回来就把我关门外……我工作一天还给你们端了香菇牛肉粥炒了小龙虾当夜宵……你们是不是在厨房偷吃什么不告诉我,我也要吃!”
    结果盛该把他买的粥给吃了,盛辞自己吃着盛该给闷成糊的面,还一脸茫然地说:“你们确定是在厨房为了这面吵架吗?好像……没有那么好吃啊?”
    盛该不说话在一旁剥小龙虾给我吃,时不时往盛辞碗里扔一个。盛辞接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哥……您这么扔,我好像路边要饭的……”
    东西吃完以后盛该去洗碗,盛辞靠在门口对他说:“哥,我明天开始又要去剧组,拍个古装剧,可能要半个月以后才回来。”
    我坐在客厅看电视,就听见盛该在里面“嗯”了声。
    盛辞继续说:“哥,那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和姐姐睡……”
    我正喝着饮料直接给喷出来,把自己呛得直咳嗽,盛辞赶紧跑过来给我拍着背:“姐你没事儿吧?”
    我摆着手:“没事儿,没事儿,我没事儿……”抬头见盛该站我面前看着我,盛辞见我没事儿,抬起头继续对盛该说:“哥,可不可以啊?”
    盛该沉着声说了句:“你问她。”然后转身回了厨房。
    盛辞一下就明朗起来,蹲在我旁边问我:“姐姐,今天可以和我睡吗?”
    我揉揉他的头发:“不可以啊,你这么大了……”
    盛辞可怜巴巴望着我:“可是以前……”
    我看着他,我当然相信我们彼此之间如亲人般纯洁的关系,在我还没有爱上盛该时,我就能感觉到他对我那种莫名的纯粹如亲人的依赖,好像我真是他的姐姐,血肉相连。但我还是温柔地缓声说:“可是你都长这么大了,都能自食其力了,不能再和我睡一起了,但今天晚上我可以陪你彻夜聊天,直到你睡着,好吗?”
    他双眼一如当初明亮,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坐在他的床上,他头枕着我的腿,我轻轻抚着他细细软软的头发,轻声唱歌给他听,从《小桥流水》唱到《美人吟》。过了好久好久,他睡得迷迷糊糊了,却开始小小声说起话来:
    “姐姐……我就想和你说说话……我有一点累,有一点害怕,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我站在最明显的地方,一眼就能看见……我渴望着这样的耀眼的光,又害怕这样耀眼的光,你会永远看得见我吗?会记得我吗……那时候你打电话说……我送你的Guard丢了,你没找到……我好难受。”
    我鼻子一酸,说:“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它,但是没事儿了,小辞,我会照顾好你的,如果你觉得当明星太累了,不然就别做了,你哥养你,我养你,好吗?”
    “我就是太困了,总睡不好觉……等我睡醒了,就不累了。”
    “嗯,那你睡吧。”
    直到半夜盛辞睡着后,我才悄悄离开,轻手轻脚关上门,转身忽然撞到一个人身上。
    他伸手搂住我,缓缓收紧,把我箍在他怀里。他很少这样,紧紧地,带着我能感受到的渴望和依赖,我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味道,那是一种凛冽的寒意,揉着微苦的烟叶草香,夹杂着白雪龙胆的纯净,中后调是深沉到极致的木香,有种一意孤行的决绝之气。
    我靠在他胸口,轻声开着玩笑:“你吃醋啦?”
    他把头埋在我耳边,有些凉的唇贴着我脖子,他的声音低得有些嘶哑:“不是,就是爱你。我爱你,你不知道。”
    他说话时灼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我有些呼吸不稳,伸手抱着他。
    他叹口气,说:“别动,就抱一会儿。”
    于是我就没敢再动,任凭他靠在我身上。
    就这样过了很久,他俯身横抱起我,其实那时候我微微有些紧张,手心冒出细汗,但不害怕也不抗拒。结果他把我抱进我的卧室,轻轻放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自己转身出去了。
    我脸颊开始发烫,舒旖旎,所以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第二天开始我就直接不去上班了,而且还把盛该的车开走了。他也不管我,由着我在外面闹。
    我去把和段乘风结婚住的那套房子给拍卖了,拿着钱走人。那栋别墅虽然是段伯母送的,情我收到,地不留,有人弄脏了,我不要。
    之后就辛苦在外奔波,几乎动用了一切我能动用的关系,不过还是启正集团二小姐的地位比较有用。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谈判,终于跟人家达成了收购意向,我打电话问我母亲要到了一个当下国内最好的律师团队,不出一个月,轻易拿下了那家经纪公司。本来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企业,签下盛辞的时候盛辞也就算个四五线小模特,现在盛辞大红了,还给我当提款机用。
    买下经纪公司后第一件事,就去宣布了一件事:“以前你们怎么运行现在依然这么来我不管,只一点,以后好好捧着盛潇池,但别把人给我累着了!”转身走人。
    晚上在沙发上休息看电影,盛辞跑回来,张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姐……你直接把我公司给买下啦?”
    我应着:“你不是说太累吗?”然后转过头对刚洗完澡出来的盛该说:“对了,我还把他的经纪公司给归到N&M旗下了,你记得管一管,别给开垮了……”
    盛辞跑过来一把搂住我脖子,把我手上拿的零食撞得一地都是,还开心地喊:“怎么会,有我这个巨星在不会让姐姐亏本的!”
    盛该冷着眼过来拎开他扔一边,看了看地上散一地的坚果,皱着眉去拿扫帚把地上打理干净。
    盛辞在一旁靠着墙一屁股坐地上不满地说:“你就是妒嫉我更深得姐姐心!”
    盛该拿着扫帚威胁他,他赶紧起身绕到我身后:“姐,我哥又要动手……”
    我心里好笑,朝盛该摆摆手:“你干嘛,挡着我看电影了!”
    盛该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电视,然后尽量弯下腰快速扫干净退开了。
    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幸福,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会遭到更严重的打击。
    那天盛辞在外拍戏,盛该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家化设计图。晚上快八点的时候,盛该回来了,连着推了几间门找我。我回头看见他终于推开了我的工作室,然后快步走过来,皱着眉看了看我穿的家居服,说:“换一下衣服,跟我出门。”
    他虽然依旧冷静沉稳,但是仍然能感受到他刻意压住的急躁,我有些疑惑,问:“怎么了?”
    他看着我,说:“快换。”
    我茫然地点点头,还是依照他说的会房间换了衣服。然后他让我拿上身份证护照。我这才有些紧张:“出事了吗?”
    他沉着眼,忽然有了些笑意:“旅行,现在就走。”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结果他不由分说就把我拎出去,下楼,塞进车。一路狂飙到机场,然后上了飞机。
    我看到我们登的那班飞机是飞往法国巴黎时,我心里就微微有些紧张了,但盛该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我对自己说,没事儿,没事儿,他在我身边,就不怕了。飞机上我还睡了一觉。
    但是令我想不到的事,这件事谁也无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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