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无恋旧少年

第26章


我们不用跟别人说太多自己,也不用听太多别人,坦荡善良,做好自己,然后睁大眼睛看,其他的交给时间就好了。
  贱货说他朋友也在这趟车上,卧铺有好多空位子,要不要补票。
  我丢了一个‘不要’的眼神,然后对贱货说,“你觉得呢?”
  “好啦好啦,不要就不要嘛,长得丑还做表情吓我,要怎样啊?”然后贱货边毒舌我边解手机锁。
  “那你去换卧铺啊!你把请我喝奶茶的钱都拿去睡觉啊!你不要一天天总逼我把你做了好吗?”
  “你做啊!你奸杀我啊?你今天要是做不到,就自己跳火车去!死!别再跟我提这件事,老子没空听你BBB……”
  在刺激人的道路上,只要我遇见他,就永远只能俯首称臣。
  火车从华北平原一路开往云贵高原,雾霾越来越小,天空越来越近。我和贱货还有他的朋友一路互相友好,互相撕逼。我始终相信,总有那么些外表冰冷苛刻的人,内心柔软而温暖。他们用漆黑坚硬的外壳将自己包裹,只为等几个友好而善良的人直指内心。
  2.
  潘好杰的电话再也没有在我的手机屏幕上出现,杨绾绾的也没有。陈静边吃面边对坐在对面的我说,“你这么为一个明知道没结果的人付出值得吗?”
  “那我对你这种有了男朋友就一定会抛弃我的人好值得么?”
  陈静露出一个“反正伤心的又不是我”的表情,继续低头吃面。
  只是如果很多事,我都在心中衡量是否值得的话,就不会快乐了。就像我爸妈,养我这么个白吃白喝都成年了还养不起照顾不好自己的人,我也一直想问他们,值得吗?
  后来我无意间翻手机看见元宵节那天潘好杰群发的祝福短信,大概是说每个人在你生命里的到来都不是平白无故的,即使分开,也是各自履行完了自己出现的意义。而那天,我正好坐在从家开往昆明的火车上,离开潘好杰在的那个城市。
  我看到宇宙中属于自己的那个点,在出生那一刻延伸为一条射线,随着岁月生长变长,与别人的生命交织纵横,形成一个又一个的点。无论那个点交织得多么刻骨铭心,还是会有分开的一天,直到你遇见另一个与你轨迹重叠的生命,你们贯彻着彼此的未来,回忆着不相干的过去。彼此相融,又厌倦到死。
  张达川曾经问我,如果一个让我倾尽所有,最后却离我而去的人,我会不会恨他。我说,会。张达川是我的初恋,后来曾一度成为我最恨的人。可是想想,我一直都什么都没有,又谈何倾尽所有。
  这些天总是在学校看见与前任身影很像的人,然后开始莫名其妙的想他们。花椒说,那像我这么狠毒的人会不会把所有像他们的人全都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我说会。可我知道再也不会了,我只希望在分开后我们都能遇见一个值得我们去爱,而不是我们愿意去爱的爱人。
  而在此之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坦荡善良,做好自己。别再沉浸在无谓的恨和回忆里。
  再见,我所有的少年时光,再见,我深爱的人。
  给读者的话:
  感谢您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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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初见——写给我暗恋六年的你
  只因从未真正得到,所以至今耿耿于怀。——姬晨
  遇见你的那个秋天,正值玉米收获,你茫然地蹲在田野尽头的河边,右手间把玩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白色的T恤因为汗渍有些泛黄,却在夕阳下映出令人倾心的光晕。我就站在百米之外的另一处田野交界,怔怔得凝望直到你转过身来。
  然后你似有似无的笑了笑,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我身后的夕阳。
  后来,你告诉我,直到整个青春凋败,你都再没有遇见过那样的女孩,眼神中透漏着勇敢和直接,直到你奔波了中国大大小小的城市最终归属那片田野时,都没有第二个女孩,迎着傍晚的霞光,跌跌撞撞地绕过桔梗走到你面前,一脸的欢喜和无辜。
  听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女孩,画着妖娆浓郁的妆,穿梭在灯红酒绿的城市光影中,脸上一如你当年的茫然。
  我说,错误是一个污点,终会被时间淡薄,而遗憾是锁链,时间越长,受其痛越深。所以即使重新选择,我也希望你是我一时勇敢犯下的错,而非一时怯懦留下的遗憾。
  或许你都不记得,你我初见时,你19岁,我14岁。你在镇西的三中里上高四,我在镇东的乡中上初二。
  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的小女孩,可你不知道我是个有着恋兄情节的小女孩。
  我始终都不愿让你知道那时我隔三差五就去找的杨哲是我的亲哥哥,我以为这样当有天我告诉你我跟杨哲分手了的时候你就会以男朋友的身份收留我,我以为只要我让你知道我的倾慕对象一直是比我大四五岁的男孩,你就会认为我有资格做你的女朋友。
  而你只是一脸为难的说,杨哲是你兄弟,还有,我太小。
  爱情在懵懂年纪的男孩女孩心中总是有着不可估量的地位,对我亦是如此。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男孩,所以在我心中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你都应该是属于我的。
  14岁,一个说多了就会流泪的年纪。偏执苛求得不可一世。
  我每隔两天都会以找杨哲为由在你的班门口出现,精心的穿着刚买的棉质长裙或者扮成熟的黑夹克,马尾梳得恨天高。现在想想那些装扮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身上,像极了小丑。而当时的我却被喜欢冲昏了头。
  我无话不谈的哥哥,杨哲,怀着对妹妹年幼懵懂的宽容,耐心的陪我演着这场戏,对我亲昵的像恋人,尽管他知道我的目的,尽管他知道你不会为之所动,却始终没有告诉我真相。直到初夏的那个夜晚,我得知你我的生日竟在同一天便兴冲冲得去三中找你。然后我看见那个在夜幕下和你接吻的女孩。她高我半头,没有任何扮成熟的装束,只是像女人般发育完好的身体似乎是对我沉默的嘲笑。
  那是我14岁见到的关于你的最后一个画面,它深深的定格在我发育尚不完整的脑神经里,并被那个年纪特有的想象力夸大其词,成了我整个青春不可提及的痛。
  后来,我从乡中转到县中,度过我忙碌而平庸的初三,或许连你都没有发现,那个总是在你的班门口刻意出现的身影,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从哥哥那里打听到你的消息,你只考上了大专,后来那个女孩怀孕了,你辍了学,去了广州。
  而我已经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每次成绩都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作为艺术生,前途高枕无忧。
  尽管我已有足够的资格与你谈笑云云,可是那个初夏的场景被无尽放大,我始终认为,即使优秀如今天的我又如何?她是个比我要讨你喜欢百倍的女孩,在爱情里我终究都是败者为寇。自卑的锁链将我牢牢捆绑,我只能自食暗恋苦果。
  只是造化弄人,你结婚的时候给哥哥发来喜帖,而我却代替远在他方的哥哥出席婚宴。
  婚宴上,你拉着新娘出来的时候,欢呼声像潮水般一波一波的向我的耳蜗深处袭来,一副欲将我吞没的姿势,而我就静静的坐在第一排不为所动,直到我看见你走近时突然有些僵硬的脸。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与你是兄弟的杨哲——我的亲哥哥,在我转校后的第二天,便将我放在床头的日记本拿给你看。他听到那个初夏的夜晚我响彻了整整一夜的哭声,他希望你看到我的单纯懵懂后会给我安慰。而你,只是示意得翻了两页,便将那些矫揉造作的东西抛之脑后,不曾想过那是一个14岁的女孩干净透明的心。
  抛彩球时,司仪问你希望把最深的祝福送给谁,你沉默了两秒,有些生涩地说“杨颜初”,那是我的名字,然后我看见你走下婚庆台,拿着彩球站到我面前。
  你永远都不会想到,那个曾经只到你肩膀的初中小孩,如今已长到你的眉间。
  而若不是那日,我也不会知道幻想中180的你,也不过175足已。还有那个初夏夜幕中高我半头发育完好令我对你望而却步的女孩,也一般得不能再一般。
  一切在时光特有的美化功能后曾将我压得难以喘息,可在我看到真相时却没有丝毫舒畅,心底只是满满的讽刺与悲凉。
  一直以来,我较劲的都不是她和你,而是自己。
  我接过你的彩球,然后将系带解开后用力地抛向空中,布质花瓣在风扇的吹拂下飞扬了很久。
  我说,这是我对你的祝福。
  那时,我17岁,你22岁,我带着那个年纪特有的冲动和放肆,将婚宴上的你弄得不知所措。
  而你只是缄默,目光中有我不懂的沉重和茫然。
  也许是愧疚,也许是我已具备了对异性的吸引力。在那个婚宴之后,你我竟一直保持着联系。
  一日深夜,你发来消息说可不可以不怨恨,就像普通朋友那样也好。我说我怨恨的从来都不是你,而是我竟因为一个我根本不会正眼去看的女人折磨自己那么多年。我怨恨的是自己的画地为牢罢了。
  在这个尖酸刻薄的短信回复之后,你的名字就再没有在我的手机屏幕上闪动过。
  后来我理所当然的上了自己满意的大学,学会了打扮,学会了收敛,却再没有了当初的直接和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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