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像话,妖孽王爷不要跑

-225-自己站起来,别忘了你可是紫云国的公主


    那撞过来的是一个喝醉了酒的男子,适才被应墨隐踹倒在地,眼下人正躺在一边挣扎,口中骂骂咧咧。酒楼的小二见状急忙冲其他几个跑堂的使了个眼色,三五个人合力才将那男子彻底抬走。
    月夕颜微微皱眉,对此觉得很是厌恶。然而她正想从应墨隐怀里抽身而出的时候,却察觉到那环在自己腰身的手一紧,反而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鹊。
    “应候王你……”
    “别动。”应墨隐柔声说着,缓缓抬起了胳膊,从她的发髻上拿下一个白色的条状物,看起来像是丝绸之类的东西。
    月夕颜这时候一张脸却莫名涨得通红,她很难去解释此刻的心情,只是感觉到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微妙跟欢喜。在应墨隐将自己松开以后她下意识就往后退去,谁料因此而忽略了脚下的楼梯,整个身形一晃,就此摔了下去惧。
    应墨隐无奈地轻笑出声,再度伸手将她拉回,顺手带入了怀中。他的大掌轻抚她的头发,薄唇贴近她的耳畔,他湿热的呼吸声几乎惹得月夕颜头皮发麻,而这时就听他轻轻一笑,道:“夕颜公主,你不是故意摔跤然后想让我抱你吧?”
    心中一震,月夕颜回神时急忙推开了应墨隐。
    “应候王,你也太失礼了!”月夕颜红着脸斥责道。
    应墨隐偏头一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角眉梢却挂着温和的笑意。月夕颜被他看的有点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幸好这时元勃已然牵着马车回来,在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气氛迥异的时候,微微蹙眉。
    月夕颜不假思索率先跳上马车,然后一把将车帘放下后扬声道:“你们都给我坐前面,不准进来!”
    应墨隐笑得无奈,眼中却满是宠溺。这一次他破天荒地没有再继续玩闹下去,只是与元勃坐在了车夫身后,接着只听一声“驾”,一行人启程回宫。
    然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有一个人正坐在斜对面的茶庄里,看到了全程发生的一切,他阴冷的双眸注视着月夕颜等人离开的方向,最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几人就回到了宫中。月夕颜正想着回去看看月晓怎么样了的时候,就见许公公正站在主道上,见到她出现时恭敬一礼道:“公主殿下,陛下要您即刻去书房问话。”
    月云升通常会在闲暇无事的时候直接去她宫中小坐,有时是闲聊家常,有时是看看孩子,像这样隆重且着急的吩咐则少之又少。月夕颜心下担忧也来不及跟应墨隐再打招呼,她让元勃先回寝殿说一声,自己则跟着许公公快速前往御书房。
    对于御书房,月夕颜其实还是有些陌生的,她小心地将门推开,内里散发而出的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气息。月云升正一只手托着头坐在书桌后面小憩,听到门响时他缓缓睁眼,在见到是月夕颜的时候微微一笑,冲她招了招手。
    “辛苦了一天可是累了?朕已经吩咐他们炖了你最喜欢的冰糖雪梨,等下你多喝点,再给月晓带回去一些。”
    月云升的声音很温柔,那种发自内心的关怀让月夕颜觉得很舒服。
    她笑了笑走上前去,一边替月云升收拾凌乱的桌面一边道:“父皇你最近看起来好像很憔悴。”
    月云升一动不动看着月夕颜收拾桌子,直到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才淡淡道:“朕的身子是病了,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父皇是这紫云国的皇帝,您身子好了咱们才会国泰民安啊!”
    “你这丫头,也学起莫胤说那些劳什子的胡话了。”月云升无奈地摇了摇头,蓦地,转了话题道,“前几天的事朕已经听说了,夕颜,你做得不错。”
    知道他说的是纪方宁的事儿,月夕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父皇不怪我吗?”
    “朕怎么会怪你,朕只是担心你年纪轻轻的,最后搞到跟朕一样。夕颜啊,女子跟男子不同,女子的青春只有那么几年,你其实大可不必为宫里面这些事操心的,毕竟还有莫麟在帮忙嘛!”
    “莫麟的性子父皇也清楚,他是莫家当家,不仅担负着莫家的责任,还是父皇的左膀右臂,正因如此有些事是不能他来做的。莫胤虽然聪慧,但由于年轻且心性不定,所以时刻也不能靠他,而莫笑虽然能力智谋都有,可他的出身不允许他在某些场合下出现,如此看来,能当大任的就只有儿臣了。”
    月夕颜说的轻巧,月云升听着却重重叹了口气。他拉过月夕颜的手拍了拍,颇为语重心长道:“夕颜,
    tang你知道朕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虽然不比月曦跟月岚年轻,可却是整个宫中最稳的一个人,所以不管你做什么父皇都不担心。父皇唯一担心的,是等父皇百年后你要如何收拾紫云国这一堆烂摊子,你不会不清楚自己现在选的是一条怎样的路,而那些本不该是你来承担的。”
    说到这儿,气氛莫名有些伤感,月夕颜紧咬下唇,忽然将手从月云升手里抽出,然后屈膝跪地。
    “儿臣九死一生才见到了父皇,除了帮父皇排忧解难外,儿臣什么都不想做。”
    她的目光很坚定,她的语气很坦然,那种从骨子里发出的决绝让月云升看着,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在那个时候那个人也是这样决绝地跪在自己面前,说她要走,说她要做,结果她走了她也做了,可他们却错失了太多太多,永远都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夕颜,你这个样子……真的太像你的母亲了……可是朕不希望你变成第二个她,因为你明明还有更好的选择的。”良久,月云升缓缓闭上双眼,口中叹道。
    这不是月夕颜第一次从月云升口中听到这个人,却是第一次看他说的那样绝望。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后悔跟悲痛让月夕颜看着都不免心生难过,她紧咬下唇然后握住了月云升的手,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怎样说才最合适。
    毕竟对这个所谓的娘亲,她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父皇,人这辈子,如果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选择生死,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吧,过往种种我虽不懂,可这既然是母妃的选择,想必她也是不后悔的.既然这样,父皇也没必要一直活在过去,毕竟在当下还有我们这多的人陪您,这样不也很好吗?”
    月夕颜的话让月云升心念一动,再抬头时,就见她一脸坦诚地望着自己。那眼角眉梢当真像极了他心底的那一抹影子,少顷月云升笑了笑,反手将月夕颜的手握住叹道:“夕颜,你说得对,是父皇太过贪心,既想带着过去又想把握未来,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所以你千万不要学父皇这样,别等到失去以后再后悔,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晚了。”
    或许是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都无法改变月夕颜的心意,所以月云升在说完这番话后便称累让月夕颜跪安了。月夕颜退出书房站在大门外,望着这硕大的皇宫,看着那匆匆来去的宫人,她的大脑却因为刚才的谈话而变得一片空白。
    最近这段时间她见了太多的人,身上又发生了太多的事。不管那些事她有意为之而是被动接受,无一不在告诉她,她的过往似乎很离奇又很重要。
    尽管她一直都认为人是应该活在当下的,可也不得不承认肖瑾尘说的那句,没有过去的人是可怜的。她想在当下,又不愿可怜,所以就算是无数次答应了冷俊轩不会去做越界的事,却仍旧忍不住想要改变些什么。
    而在这所有人里面她唯一一个相信可以给她回答的,就只有应墨隐。
    月夕颜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个想法,只是在那心念一动的同时,身体已经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她心想反正天色还不如先过去探探口风,谁料当她刚走出御书房拐进了御花园的后园时,却听前面传来了一道交谈声。
    “真巧啊王爷,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女子的声音很温柔很悦耳,月夕颜听着眉峰微扬。而这时却不见对方的声音响起,月夕颜好奇之下往前走了几步,才见一个蓝袍身影背对着自己,不耐烦地回道:“月曦公主,难道不是你在这里等着本王的吗?”
    应墨隐的话说得太过直接,顿时就见月曦脸色微变。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一边绞着手中的帕子一边道:“早就听说王爷很聪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月夕颜此时所站的位置恰好可以看清月曦的表情,那种独属于小女儿家的娇羞状态很明显是只有在面对心爱的男子时才有的。她并不知道月曦是什么时候对这个人动了心思,她唯一知道的是在看到月曦冲应墨隐笑的时候,她会没来由感到烦躁。
    “月曦公主,本王很忙,先失陪了。”这时,就见应墨隐绕过月曦,冷声说道。
    “等一下!”月曦尽管心里面觉得受到了侮辱,可脸上依然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横跨一步挡住了应墨隐的路,望着他颇有些急切道,“不过是三两句话而已,王爷连这点时间都没有吗?若是没有,为何总是看到你陪月颜姐姐进出呢,那个时候王爷难道就不忙了?”
    眉峰上挑,
    惊讶的除了应墨隐外,还有正在偷看这一切的月夕颜。
    她眼里的月曦一直都温婉大方,小鸟依人,从来不会露出这种恼羞成怒的表情,更不会说出这种咄咄逼人的话。月夕颜其实一直都知道她有心病,只是没想过这个心病的来源似乎跟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那头的应墨隐听了这话更是连仅有的耐性都被磨光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羞红了脸的女子,冷声一笑,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月曦见状不由大惊,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几步。
    “看到了吗,这就是本王有时间去陪夕颜公主也不愿跟你废话的原因。”
    “王爷你……”
    “你怕本王,所以说的十句话里十句都是恭维是假话,可她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不会刻意讨好谁,也不会委屈自己说违心的话。你在这里等本王,不过是看中本王的能力,想以此来跟本王套近乎好为自己择一门良配,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应墨隐说着,翘起唇角:“因为本王对你没兴趣。”
    在应墨隐眼里,这世上女子就算有千般万般好都抵不过月夕颜的一笑。是以他全部的耐心跟温柔也只有对着月夕颜的时候才有,其他人怎样,他管不着更不会管。
    是以在他如此恶毒的提醒下即便看到了月曦眼中溢出的泪水时他也一点内疚都没有,说完这些他转过身就走,谁料月曦却突然抬起头,扬声喊道:“那么王爷可知你有兴趣的夕颜是怎样一个人吗,你们只看着她每日里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你们面前,运筹帷幄,光彩照人,可实际呢,实际她就是一个被男人穿过的破……”
    “鞋”字尚未出口,应墨隐突然转身一把扣住了月曦的脖子。月曦为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所惊,手脚挣扎想要呼救,口中却只能发出“咯咯”的声响。此时此刻她整个人都被应墨隐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之气所包围,那种几乎要渗进骨子里的凉意让她感受到了死亡临近的恐惧。
    “你听不懂话是吗?好,本王再说一遍。”
    “夕颜如何那是她自己的事,与你无关。她是真是假、是好是坏本王都不在乎,因为不管她怎样,本王就是欣赏,就是喜欢,就是乐意跟着她。”
    “而你,身为她的妹妹却如此诋毁长姐,这就是你的为人,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变得像她一样优秀。”
    “所以这一次本王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你,若是下回再敢口无遮拦,那本王就算背上跟紫云反目的罪名,也要让你知道什么是说错话后应该承担的结果!”
    说完应墨隐撒手,将月曦扔在地上后转身就走。
    而这时月曦的眸底却闪过一丝恨意,她顾不得身体不适就扑上去将应墨隐的腿抱住,与此同时响起的,是月夕颜缓缓而来的脚步声,她站在那儿,看着面前纠缠的两个人,面无表情。
    月曦并不知道月夕颜一早就在暗处看到了一切,是以在月夕颜出现的刹那,她抱着应墨隐的腿哭的梨花带雨,那模样就好像是被人始乱终弃了一样。.
    而应墨隐自然也不知道这一点,于是在看到月夕颜出现的时候他突然紧张起来,一边厌恶地想要将月曦推开,一边忙不迭地道:“夕颜,你听我……”
    然而月夕颜只摇了摇头,打断了应墨隐接下来的解释。
    面前两个人并不知道她此刻的内心早已经凌乱不安,听着应墨隐刚才间接的表白,她莫名有些想哭。那种仿佛等待了多年的悸动让她觉得惊慌,更下意识便猜出了自己跟应墨隐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
    可是该死啊,她记不起来,什么都记不起来,除了在面对应墨隐的时候会下意识的产生一些感觉外,她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月夕颜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觉得自己没用,然而她却必须要保持镇静,只缓步上前,然后轻描淡写道:“月曦,你怎么了?”
    月曦没想到月夕颜竟然会问自己,她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却仍旧只趴在那里哀泣不休。月夕颜面无表情地任由她哭了很久,直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了,她才淡淡道:“自己站起来,别忘了你可是紫云国的公主。”
    月夕颜的语气很冷,让月曦听着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其实打心底里是害怕月夕颜的,是以不再犹豫,就这样缓缓站起身来。
    见状,月夕颜走上前将她拉到一边,俯下身开始清理衣裙上的尘土。
    “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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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王爷还在这儿,有些话,自己想清楚了再说。”
    月曦原本想的是控诉应墨隐对自己有不轨之举,可不知为何看到月夕颜的反应,她却突然犹豫起来。
    她紧咬着下唇观察着月夕颜的一举一动,待到对方起身重新看向自己,她才低头道:“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那么你能解释一下刚才为何抱着王爷的腿吗?”
    “我……我……”月曦嘴唇都快要咬出血,终于狠下心道,“是刚才王爷与我发生了口角之后将我推倒的,可是他却想一走了之,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他把我扶起来……”
    月曦说着,再度哭了起来。
    应墨隐当即便皱起了眉头,可破天荒地没有做出解释。他想看看自己眼下在月夕颜心里到底占据着怎样一个位置,于是只一瞬不瞬盯着她,却意外发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良久,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除了月曦偶然抽泣的声音外,周围静的叫人害怕。
    “月曦啊,你还记得我之前教过你什么吗?”
    月曦惊恐抬头,就见月夕颜目光幽然:“做人一定要诚实,切勿不可存害人之心,否则伤人伤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颜姐姐我……”
    “你说王爷推了你,恕我才疏学浅,我觉得以王爷的力量他若真的推了你,你不可能只会脏了衣服那样简单吧?”
    “那是因为他……他看在我是女子的份儿上所以没有用全力……”
    “好,就当他是没有用全力吧,但应候王堂堂一个大男人,为何会在这没有人经过的小道上推你?”
    “那是因为……”
    “口角是吗?月曦,你一向为人温婉善良,不知说了什么话竟然会惹得应候王对你动手?要知道,在整个紫云皇宫的人看起来,他可是脾气非常好的一个人。
    ”
    月夕颜这话半真半假,应墨隐脾气好不好这要看对谁,起码在面对除月夕颜以外的那些人时,他通常是连个笑脸都没有的。
    然而月夕颜这时说起这件事明显就是在为应墨隐开脱,闻言,应墨隐敛眸不自觉地翘起了唇角,月曦却面露惊惧,摇着头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颜姐姐,我知道你是误会了,你喜欢王爷,看到我跟王爷在一起所以会心里恼火。可、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冤枉我啊,你说王爷性子好,我又何尝不是,我又为什么会去招惹他呢!”
    因为你恨我啊……月夕颜在心里答道。
    然而月夕颜只抿嘴笑了笑,她靠前两步,伸手抬起了月曦的下巴。
    “月曦,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会为了儿女私情而委屈自己妹妹的人吗?”
    月曦怔怔望着她,突然有些害怕。
    “你小的时候我教你做人要诚实,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要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去胡言乱语。要知道纸包不住火,只要是发生过的,就一定会被人知道。现在你长大了,那么我来教你另一句话。”
    说到这儿,月夕颜慢慢靠过去,贴上月曦的耳朵。
    “在什么位置就做什么事,永远不要嫉妒,不要想去取代什么,因为你不一定有能力,更不一定会有资格!”
    她听到了,她全都听到了!
    月曦只觉得两条腿都软了,月夕颜说话的语气明明很和善,可那字里行间却全都是对她的提醒。若非不是有月夕颜扶着她此刻早已经腿软倒地,这时候的她就像是一个小丑,所有人都知道真相,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月夕颜看她的眼神早已没有了往日温和,那仿若寒冬腊月时候的阴冷硌得她浑身都疼。
    而在说完这些以后月夕颜将她放开来去,她转身冲着应墨隐一礼,然后离开了此处。
    走的决绝,一点犹豫都没有。
    应墨隐见势急忙跟了上去,可谁知月夕颜这一次走得飞快,不过眨眼间就没了踪影。心知她一定是听到刚才那番话才会如此反应,应墨隐也不知该为自己高兴还是难过,只稍一沉吟后,突然转身向着相反的地方走去。
    皇宫最西边的位置,禁地。
    依稀记得月夕
    颜曾经说过以前心情抑郁的时候总会来这里,看着那粉光跳跃,她心里会莫名觉得开心。应墨隐在避开守卫后翻身入内,就见月夕颜正一个人盘膝坐在那粉光前发呆,在听到响动的时候猛地回头,却见来人是他,而面露异色。
    “不要过来!”这时就见月夕颜说着,表情有些痛苦,“你若再往前一步,我……我会杀了你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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