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的夏天

第38章


大卫叹口气,他实在想不通,这个闷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只好作罢。
  “我知道了。”心口的痛如此明显,他捏紧手掌,眼睛里的失落让人心疼。
  一到下午3点钟,安小兔就坐不住了,老是伸着脖子望着门口,莫莉打趣到:“心走飞了,瞧你这点出息。”
  “你说,我现在走可以吧。”安小兔脚都在乱动,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小兔,你跟我出来。”马修一进门就拉着小兔往外走,不容拒绝的霸道,惹得大家侧目。
  “请问,有什么事吗?”安小兔跟着他,手腕都被捏痛了,她有些着急。
  “你跟我去个地方。”马修脚步很快,嫉妒的都要发疯了,他紧绷着一张脸,比冬季漫天的冰雪还要冷。
  “可是,我有请假。”安小兔停下脚步,她挣脱着手腕,好痛,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手已经麻掉了。
  
☆、第四十一章
  “我不准,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马修没有放手,望着她委屈的眼泪,该死的心痛,他低下头吻干她的泪水,味道有些苦涩,他没有办法了。
  “我要走了。”安小兔还在挣扎,听到他手机响了,她才安静下来。
  只是很短的电话,她的手在他掌心,两人之间有种莫名的情愫,他始终望着她,眼神中的专注,好像怕她下一秒会消失,他有片刻的犹豫,拉着她的手打开车门。
  “跟我走,上车。”
  “不要,我要回家,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你不能干涉我。”安小兔扒着车门,一脸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是彩釉,她出事了。”马修声音很淡,他一个人上车,等她自己坐在副驾驶上,才急速地开动油门。
  一路上两人无语,安小兔很担心,她不停地咬着手指,焦虑地皱着眉毛,眉间挤成了川字,她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不安地望着马修。
  “人已经送医院了,不会有大事的,你不要太担心。”马修安慰道。
  在停车等红灯的间隙,马修用手指抚平她眉间的纹路,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说道:“都能夹死蚊子了,会变丑的。”
  他的手好温暖,心中充满阳光的感觉,情绪也变得平和,自己有些喜欢他的触碰,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否定了,一定是自己太担心了,精神紧张产生了幻觉。
  走到医院走廊里,就看着站在病房门前的师傅们,他们脸上都是愁容,彩釉的妈眼睛都哭肿了,大家搀扶着她,带给这位悲伤的妈妈一些力量。
  “你们来了。”赵厂长看到他们,死灰般的神情有了一丝生气。
  “我来晚了,让你们担心了,我已经通知医院立刻安排手术,费用已经交上了,相信彩釉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席话给大家吃了定心丸,彩釉妈妈感念他的恩情,跪在了马修面前。
  “您不要这样,快起来。”安小兔连忙拉起彩釉妈妈,眼里发涩。
  “是呀,您这一跪,我反而有些为难,我很喜欢彩釉,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位出色的陶瓷艺术家,这些就当定金吧。”他爽朗的笑容,好比清晨森林迎来的第一缕阳光,说不出的温暖舒适。
  “你是彩釉的救命恩人,谢谢。”赵厂长走过来,摸着眼角的泪花。
  “您是我的前辈,又是我的工作伙伴,我理应尽一份力,这里有我们年轻人,你们去休息一下。”马修等在手术室外,脸色凝重。
  安小兔陪着他,心里总是悬在半空,手术中三个字,鲜红的颜色让人不安,她的手在发抖,心冰凉如雪。那日初识,彩釉单纯的笑容,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她喜欢这个孩子,她满心期待着,彩釉能挺过这一个难关。
  “医生说,做完手术后,彩釉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你应该高兴。”马修的声音响在耳畔,手掌的热度让她平静下来。
  “谢谢,你是一个温暖的人。”安小兔轻声说道。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里的医生走出来,宣布手术成功的消息。大家这才如释重负,脸上有了一丝喜悦,安小兔摸着眼角的泪,笑得很甜。望着病床上的彩釉,脸色还有些苍白,呼吸均匀平缓,大约是睡熟了,一定是美好的梦境,她的睡颜安详沉静。
  安小兔走出医院,再次呼吸到清新的空气,心中的重担卸掉了,整个人都轻松要飞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比你去外国学习还要高兴呢。”马修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公开,现在有些懊恼。
  “你说什么,我太兴奋了,都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好不好。”安小兔蹦跳地走过来,眼睛如阳光下的雪,晶莹剔透。
  “没什么。”他扳着脸生着闷气,她是全部忘记了,可恶的家伙。
  “啊,我忘记了,重要的约会,要怎么办,这下糟糕了。”安小兔发现自己错过了约会,时间已经这么晚了,自己准备的惊喜泡汤了,夏逸辰,对不起。
  “反正已经这么晚了,回家吧,我送你。”一丝得意的笑挂在脸上,语气无比轻松,他斜靠在车上。
  “我们出发。”安小兔拽着头发,苦恼地咬着指甲,心中有无数个念头,要怎么解释他才不会生气呢。
  “我不去,为什么要我陪你去蛋糕店,我很忙的。”马修不爽到极点,额头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
  “拜托,就陪我去吧,给你一次差遣我的机会,我保证万死不辞,好不好,真的赶时间。”安小兔崇拜地看着他,眼睛放出千万伏特的电流,像极了一只等主人回家的小狗。
  在蛋糕店关门的前一刻,安小兔才赶到,手都差点被门夹到,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来。店长有些为难,他对着身后的男子,歉意地说道:“蛋糕售罄,本店已经关门了,明天再来吧。”
  “知道了,走吧。”马修一耸肩,拉着她就要走。
  “不要,店长,拜托了,请买给我蛋糕。是很重要的人,我一定要为他庆生。”安小兔眼睛波澜起伏,带着无数泪光,看的人心里一怔。
  “好吧,我做一个好了,要等半个小时。”店长叹口气,没有办法呀,又要晚回家了。
  “谢谢店长,店长人真好,我来帮你。”安小兔美滋滋的,已经开始幻想,夏逸辰吃到蛋糕时幸福的笑脸。
  “在这里要写些什么呢。”店长望着一脸奶油的安小兔,问道。
  “嗯,我想想,永远爱你,小兔,好不好。”安小兔眨着眼睛,不好意思地挠头。
  “酸死了,谁会吃。”马修呛声到:“写,生的光荣,死的伟大,他不是医生嘛。”
  “真过分,我决定了,唯一的爱。”安小兔写字时候,手一直在抖。
  “哼,慌话说多了,会有报应的。”马修冷着脸,不忘继续挤兑她。
  再三谢了店长出门,安小兔提着蛋糕要打车回家,她站在路边拦车对他说道:“我要自己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随便你。”马修冷着一张脸,在车里坐着不肯离开。
  城市的夜色如灯海,七彩的颜色跳跃在黑夜里,街道上冷清下来,连车都很少了。风带着凉意袭来,鼓起她白色的裙摆,如枝桠上吐露芳华的玉兰,清雅纤细。
  “上车。”马修将车停在她脚边:“再晚,你赶过去也没有意义了。”
  “呃,都这么晚了。”安小兔担心起来,逸辰一定生气了,想到他如远山般清朗的面容有了一丝忧愁,心就像被挤压般疼痛。
  夜深了,星夜如织,夏日的闷热已无踪影,现在是几盏明灯,闲风徐徐。安小兔抱着蛋糕下车,还未转身就听到有人喊她。
  “小兔,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夏逸辰走进,待看清车里的人,心中升起的疑团,顷刻间化为愤怒,他的脸冷下来。
  “对不起,我有些事情,所以回来晚了,那个生日快乐。”安小兔陪着笑,眼前的他冷如冰雪,她有些不认得了。
  “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夏逸辰极力地压制,声音却还是低沉的可怕。
  “不是的,我想早点回来,但是有些事走不开。”安小兔慌张地措辞,她握着他的手,希望找回他的一丝怜爱。
  “够了,我不想听,你很好。”夏逸辰将她推开,手里的蛋糕也摔在地上,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头好晕,他决绝地离开。
  “逸辰,你不要走,逸辰。”安小兔膝盖着地,血顺着小腿流下来,她坚持地要追过去,步伐太慢,眼睁睁看着他的车呼啸而过。
  “不要追了,他走了。”马修从车上下来,她眼中泪光闪烁,睫毛被沾湿,颤抖着如随风飘逝的花瓣,她跪坐在地上,双手遮挡住脸颊,因为伤心,抽泣时肩膀一动一动的,惹人无限怜爱。
  “别哭了,很痛吗?”她的泪水不为他,他却像着了魔似的,心痛的无法呼吸。
  “你走,我现在不想见你。”安小兔抬起头来,眼睛如冬日的湖水,说不出的清冷。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马修抱着她,将她放在家中的沙发上,为她清洁包扎伤口,动作无比温柔,像对待一只刚出生的小猫。
  回到家的马修,一想到安小兔受委屈,都心情烦闷。他冲了一个凉水澡,听到哗哗的水声,思绪飞到了他最不愿提起的往事。那是一个烟雨蒙蒙的下午,江泰宇从校外赶来,因为走的太快,风吹着雨水打湿他大半个身子,心里想着是下课的安小兔,只想着要走快一点。
  阴沉的天气下,被水洗过的树叶如碧玉,晶莹的水珠从叶尖滚落,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朵水花,耳边都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心中感到一丝丝的微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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