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棺之尸

第28章


  “对你的好朋友哈特来说,可不一定哦,”弗林特的声音有些残忍。
  “对我也不一定。你一直希望能到个目击者,能够证明案发当时,罗斯就在书房里。你肯定会说,那个鬼就是罗斯——”
  “那又怎么样?他贴着假胡须,然后从窗户跳进大海,很有可能啊——塔克,你有事?”
  我转过身。指纹专家正站在门口。
  “我还有些事情要报告,”他说,“但你刚刚跑开了。我在书房里还发现了几个指纹——几个确实跟房内某人相吻合的指纹。”
  他拿出一张指纹卡片。弗林特迅速抢了过来。
  我上前一步,偷偷的把头伸过他的肩膀,看了一眼。
  卡片顶端的一行黑字写着:“西德尼·哈格德医生。”
  我花了好一会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我还是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就在此时,医生推开了浴室的门,从沃尔夫夫人的房间走了过来。他进了门,看到了弗林特的脸,顿时一脸死灰。
  他就像一个被展示在橱窗里的木偶人一样,表情一下子冻结了。副探长张开嘴,想说话——但是他的嘴又闭上了。
  防盜系统的警铃忽然响了起来。声音来自哈格德医生的身后,是沃尔夫夫人房间的窗户。一辆汽车的引擎震动过于剧烈,导致了警戒系统的报警。车的声音渐渐远去,接着响起了几声枪声。
  弗林特转头说了句话,然后立即冲向大厅。
  他说:“塔克!哈格德被捕了。看住他!”
  外面传来更多声枪响,接着第二辆车的引擎声传来。
  塔克试图挡住跟在副探长身后飞奔的马里尼和我,但是他又想起了副探长刚刚下达的指令,于是乖乖地留在了屋里,抓住咍格德。我们刚冲到前门,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就进门报告,他的手里还拿着枪。
  “一辆车像蝙蝠一样从车库里冲了出去,”他语速极快地报告着,“我冲过去挡住他,他竟然想把我撞开。勒夫乔伊和纽曼正开着车子追在后面。”
  弗林特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突然问道:“开车的人是谁?”
  “我没看清。他不要命地向我冲过来,开得实在太快了。那是辆蓝色的凯迪拉克,车牌号是9V-315。”
  听到这句话,我急忙抓住了楼梯扶手,差点摔了下去。这是凯瑟琳的车!
  弗林特看了一眼门外,然后回到屋里。“电话!”他命令道,“向警局发个拦截令,快点!把所有人都叫到这来,我看看谁不见了!”
  很快,大家就在大厅里集合了。高尔特和菲利普就在大厅里。哈格德医生和塔特也出现了,我冲向了凯瑟琳的门,而她恰好从门里走出来,身上还穿着那件蓝色的睡袍。
  三分钟后,弗林特向电话那头描述着一个人的特征——这个人就是阿尔伯特·唐宁。
  
第13章 坟墓的秘密
  弗林特探长现在肯定后悔选择警察作为自己的职业了,我对此表示同情。在他看来,除了那些来自阴曹地府的凶手之外,唯一一个能够在开枪后从书房逃走的人,就是我。但这时半路杀出了程咬金,哈格德医生的指纹出现在了书房,而唐宁居然消失了。我看,即使是联邦调查局,也会对此情况感到头疼的。
  而且,尽管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这也没有用,事情现在麻烦了。我跟弗林特一样,都对事情的发展状况深感意外。而我们这个唯一的嫌疑犯,居然是个从好莱坞特效部门逃出来的能够穿墙而过的家伙;然而同时,这个家伙却真实无比,他不仅跑来跑去,还犯下了袭击、殴打、企图溺杀和谋杀的罪行。
  我不知道哈格德和唐宁跟事件有怎样的联系,我完完全全搞不明白。弗林特让塔克押着哈格德去图书馆,他要问他几个问题。
  “我马上就要跟他聊聊。”他愁眉苦脸地看了马里尼和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爬上楼梯,凯瑟琳还站在二楼的楼梯横杆那儿,往下面张望着。当我接近她的时候,她给我抛来一个比弗林特还要冷两倍的冷眼。然后她忽然转过身去,跑回自己的房间。
  “嘿,”我喊道,“怎么——”
  她一边跑一边对我小声说道:“别!从你房间打电话给我。”然后,她“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该死!”我气喘吁吁地嘟囔着,“而房子里发生的事怎么都这么怪——”
  我看到马里尼在大厅里。他刚刚还到我身旁,现在已经悄悄消失在后楼梯了。他的行为鬼鬼祟祟的,看起来没干什么好事。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绝望地摇了摇头,裹起身上的毯子,回卧室去了。
  卧室的电话是内线电话,墙上挂着几个按钮。我拿起话筒,按下了凯瑟琳的名字。她已经在电话那头等着我了。
  “罗斯,”她很快地说道,“弗林特在怀疑你,是不是?”
  “嗯,事实上,他这样暗示过一两次。刚刚你那举动是什么意思?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弗林特。他正盯着我们呢。唐宁告诉他说,我父亲曾经威胁把我从遗嘱中踢出去。”
  我努力集中着注意力:“什么意思?我的情况跟这事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
  “弗林特认为这就是你的动机。所以我对他说,我们现在见面都不讲话了。我跟谁结婚,也不会跟你结婚的。我说你是个笨蛋,”她的声音颤抖着,楚楚可怜,“亲爱的,我真想你在我身边。”
  “等我找到我的裤子。”
  “罗斯,别!弗林特会以为——”
  “让他以为去吧。他怎么想都没关系。还有,他刚刚也跟我聊过天了,看起来,他并不相信你的话。”
  “我很担心他不信,所以我刚刚才在他面前表演了一下。我想能让他亲眼目睹的话,他或许会相信。我们最好装作——”
  够了。“不!”我平静地反对道,“人生真是太他妈的复杂了。我来了——”
  我的身后,一个命令的声音响起:“罗斯,挂上电话!”我转过身来。马里尼在我身后,他夺过我手中的话筒。“是谁?”他耳语道。
  “凯瑟琳。你怎么啦?为什么——”
  他嘴凑近话筒,小声说道:“我是马里尼,挂电话了,离电话远一些。等会儿跟你解释。”
  然后,他向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罗斯,如果你跟上次偷听的时候一样,再滑一跤的话——”
  “偷听?但是怎么——”
  “我刚刚绕过弗林特,先到了图书馆。我把图书馆的电话藏在了一堆书里,并把话筒拿了下来。现在,我们可以使用这现成的窃听器了。如果他没有听到你刚刚的那些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话,我们也许能够得到更多的线索。你想上法庭玩一圈吗?”
  “求之不得,”我发着牢骚,“我的神经系统需要平和与宁静。”
  马里尼突然指了指电话,使劲向我招手。我平息了下来,从沃尔夫的衣橱里找可以穿的衣服。这些衣服不是太短,就是太宽,一件合适的也没有。我不得随便摸了一件,把自己塞了进去。
  马里尼把耳朵黏在电话听筒上。当我从头上套进一件衬衫时,他转头看了看我。“回你的床上去,裹好毯子,”他说,“弗林特不会允许你四处走动的。”
  “不,”我抗议,“我已经跟凯瑟琳约好了,我不在乎副探长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他的想象力太丰富了。现场直播情况怎么样?”
  “直播现在暂停了。哈格德说他一个人住——就在玛莫罗奈克的桑德景观公寓。他说菲利普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在床上。没有人能作证。他住的地方离这儿只有五分钟车程。他坚称书房里的指纹肯定是几周前留下的,他不记得确切的情况了。”
  “弗林特继续追问。高尔特说他和哈格德上周星期六的晚上就在这儿,而就在那之后,沃尔夫突然决定把书房锁起来,不准任何人接近。自然而然的,弗林特想挖掘更多内容出来。医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而现在,弗林特正在吓唬他。我倒希望——”
  他忽然停下嘴,全神贯注地听着电话。我立即跑过来,凑在电话旁,但是马里尼耳朵紧紧盖在听筒上,我什么也听不到。看他脸上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错过了头版新闻。
  “哈格德说了?”我对他耳语。
  马里尼点了点头,向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转过身去关上了门,急匆匆地冲向凯瑟琳的房间。她房间的门虚掩着,我轻轻地推开了门。
  “凯瑟琳?”
  “弗林特会找你麻烦的,”她说,“他等会儿看到你——”
  “他不会的,”我插了一句,“他正忙着呢。你的电话在哪儿?”
  她还没有回答,我就发现了,电话就在床边的桌上。我坐下来,拿起话筒。
  凯瑟琳走了过来:“你和马里尼都在干什么?到底是怎么——”
  我食指竖在嘴前:“嘘!弗林特-哈格德电台正在进行现场直播。坐下来,什么也不要说。我们正在收听呢。”
  哈格德声若蚊蝇,听起来很遥远,但是吐字非常清晰,我听到了他故事里的所有要点。
  “那张照片里的人,”他说,“他切断了电话线。唐宁发现他在书房里,检查着沃尔夫的私人文件。他喊了沃尔夫。高尔特和我……等着,说话。十分钟之后,唐宁回来了……紧张,心慌……说沃尔夫找我。我去了。那个陌生人……是个FBI特工,名叫加纳……在勒索沃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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