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棺之尸

第39章


看住他们。哈特,你去图书馆里等着。”
  他过了一会儿才出现,同行的还有马里尼和警官。
  “好了,”他忽然开口,“快说出来吧。我们到底忽视了谁?为什么?”
  副探长的态度很恶劣,我本来还想扮演解答疑案的神探,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了。但是现在也无所谓了。我交缠着十指,希望马里尼说出些什么来,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响起。
  “我们忽视了那个最有嫌疑的人,因为从头到尾,她都太明显了。”
  “她?”
  “是的。沃尔夫夫人。”
  
第18章 四个问题
  我一边说着话,眼睛一边紧紧地盯着马里尼。我很好奇他到底会作出什么反应来。但是这只是浪费时间。即使是一句有关明天天气的废话,也会比这句话有效果。他的脸上依然笼罩着谜一样的表情,这表情就是他把蛋打进礼帽中,接着从中抓出几只鸭子时所露出的表情。
  弗林特的反应则一如既往地非常激烈:“太明显了?见鬼去吧。干冰不可能是早就放在加热器里面的。她是唯一一个不可能有机会把干冰放在那儿的人了。哈格德给她服用了镇静剂。我们去问她问题的时候,他光是把她叫醒,就花了不短的时间。”
  “这是你以为的,”我说,“你还是听完我的故事,然后再看看能不能反驳吧。或者,你想在报纸上看到我的故事?”
  “好吧,你继续说,但是你得能证明你说的一切。”
  我迅速地开始说了起来:“第一,沃尔夫夫人曾经是个灵媒,沃尔夫也因此而遇到她,而她也就有机会认识像史密斯这样的人了。第二,杜德利·沃尔夫是个大独裁者,他有个令人很不舒服的习惯,就是总是命令周围的人干这干那。沃尔夫夫人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嫁给杜德利不会因为其他原因,必然是为了他的钱。她嫁了个百万富翁,却发现这根本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有趣。所以她想退出,跟他离婚。但是她也很清楚,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凭杜德利·沃尔夫的性格和脾气,她肯定一分钱也别想拿到。第三,沃尔夫全身包裹着坚硬的甲壳,但是他唯一的痛处就是他对于死亡的恐惧,而且他不愿在任何公开情况下表现出自己的恐惧。她策划了一出一石二鸟的好戏,既干掉了以为自己能够被埋葬而后生还的史密斯,也让杜德利以为自己杀了人。她把那些恐吓材料交给了史密斯,让他在沃尔夫面前摆出来,还有,那个FBI的证件是个红鲱鱼,这样杜德利就不会怀疑那些材料的来源了。那是——”
  “等一下,”弗林特插话进来,“史密斯是泽比·贝?”
  “当然。那个莫罗城堡的死亡通告并不代表任何意义。任何失踪的人,最终都会被标记为死亡。泽比·贝只是逃走了,然后改了名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也许他那时候正好陷入了麻烦,也许有人追在他身后逼债,也许他没付个人所得税,这种原因多了去了。总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又遇到了沃尔夫夫人,然后一起算计沃尔夫。然而沃尔夫夫人则深谙一个准则,那就是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也许她知道史密斯原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恐怕以后会对她不利,于是决定不让他带着勒索的秘密活在人世。从一开始,她就打算要他的命。”
  “她要么装作打算挖他,要么就是想拖延时间。而最终,她根本没有去挖他。但是史密斯的运气实在很好,而因此,她的运气简直差到家了。她的谋杀企图结结实实地碰了钉子。史密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而有些疯狂。他很快爬了出来,如果沃尔夫来检查坟墓,或者斯科特将他的发现报告给了警察,那好戏就正式开始了。然而沃尔夫跟他老婆一起飞去了迈阿密,沃尔夫恨不得离家远远的。而斯科特则吓得半死,根本不想卷进这事情里。”
  “所以史密斯要忙很多事了。他把斯科特吓得直接让他闭嘴。然后他装鬼以吸引杜德利回来,他知道杜德利肯定会深入调查此事。当他们昨天早上到家的时候,他这个鬼就如期出现在了二楼楼梯口。他是个职业的表演者,而且他的登台颇具震撼力——他像个大明星一般,一出场便引起轰动。”
  “杜德利被吓得不轻。他相信鬼是存在的,因此他以为自己见到了己经死去的人。而史密斯夫人则比他还要吃惊。你还记得吗,她晕了过去。她知道那根本不是鬼,她很清楚史密斯从坟墓中逃出生天,依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第一次是穿过了她的卧室,从窗户那儿逃了出去,用马里尼发现的那种方法骗过了警戒系统。”
  “接着昨天的某个时候,他秘密地联系了沃尔夫夫人,告诉她勒索的阴谋依然按照原计划进行,只是有件事变了——从那之后,她必须听从他的指挥。因为如果她不听话的话,他只需要跟沃尔夫简单地谈两句,一切就全明了了。”
  “这下情况有趣了。策划着阴谋的双方都完全地不信任对方。双方都认为对方很有可能率先背叛自己以牟取利益。但是,他们又不得不合作。然而那个时候,史密斯自以为沃尔夫夫人己经牢牢地在他的掌控之下了。他没意识到,一个己经被人杀了且埋掉的人,注定最终会成为命案的受害者!很明显,沃尔夫夫人意识到了。”
  弗林特直起了身子,注意力集中了起来。马里尼扑克牌一样不变的脸上,还是挂着往常的表情,但是他看起来并没有被我的长篇大论烦到。勒夫乔伊警官的双眼圆瞪着。
  “从那之后,她就一直在耍他,”我继续说道,“她按了下高尔特照相机的快门,将胶卷预先曝光,然后上二楼把灯泡拧松了下来。等史密斯逃跑的时候,她用事先从沃尔夫钥匙环上偷来的钥匙打开了书房的门,将史密斯放了进去。他在那里等着,等大家发现了幽灵照片而聚在一起讨论的时候,他就可以依信号从沃尔夫夫人的房间里逃走。然而沃尔夫夫人发现伦纳德就在她的窗户外面巡逻着。史密斯的逃生术不起作用了。当他正准备逃跑的时候,她遇到他并对他说:‘伦纳德就在外面。’此时唯一他所能躲藏的地方,就只剩下书房了。他就是这样从卧室里消失的——他根本就没进去过。”
  弗林特眨眨眼说:“而沃尔夫夫人对着他开了好几枪——”
  “她只是对着空气开枪。这是个伪装。这只是将我们的注意力从书房扭转到了她的卧室。”
  弗林特一点都不喜欢这想法。“不,”他说,“史密斯在干这些事之前,怎么可能不计划好一整套能全身而退的策略呢。我一点也不喜欢那句‘伦纳德就在外面’。你起先不是讲了个故事,说你和马里尼上楼梯上得很快——”
  “时间足够了。还有,我们再次见到史密斯是什么时候?”
  “根据你的故事,他一直待在书房里。但是除非你能解释他是怎么从书房里出来的——”
  “我能。史密斯在那儿一直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然后他就能出去了。马里尼和我也是在宅子外面一直等到彻底安静下来,才能摸黑进来。但是沃尔夫顽固得很,他的灯一直都没有关。我们进来撬开了书房锁。菲利普在附近转悠着,而接着马里尼差点被撞见,我则直接躲进了书房,史密斯那时正好躲在那儿。他揍了我,然后把我从窗户那儿扔了出去,接着等到菲利普回来之前,离开了房间。他是沃尔夫被射杀之前离开的,就在马里尼上楼梯之前。
  “沃尔夫夫人说书房里还有一个人,这是谎言。她这么说只是想使自己从这个事件中撇清,而如果我们相信了她,就不得不相信那个鬼穿过了砖墙走出了房间,这实在太不合逻辑了。”
  “然而凶枪只有可能是在沃尔夫被射杀之前,就被人带出了房间。”
  “不,我正要说到这一点呢。还有一件事很值得推敲,那就是沃尔夫夫人去书房这件事。她是在撒谎,她根本就不是误入书房,她以为史密斯就在里面,她是去见他的。也许她能帮他脱身。但是她已经来晚了,他早就走了。而过了一小会儿,杜德利进了书房,发现了她。他的书房钥匙丢了一把,同时也意识到了他所见到的那个鬼也许根本就不是个鬼,而且有人对他的钥匙做了手脚。那么当他发现她在书房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明白了到底是谁偷走了钥匙。接着他也想明白了之前的她在卧室的那场射击不过是在演戏。因此,他威胁了她,也许打算将她从遗嘱的继承名单中删去。他肯定会这么做的。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全盘计划就要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了,而此时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了。
  “她手里拿着那把袖珍的小手枪,也许之前她从枪械收藏室里偷这把枪的时候,本来是打算以之对付她并不信任的史密斯。她挑选了最小的一把,因为对于一位女士来说,挑选这么小的枪可以方便地携带,也不会被别人发现。她射杀了他,这个方法非常简单,而且解决了她的一切问题。这方法使他永远沉默了,他再也没有机会修改遗嘱了,她也能够很快继承到遗产,而且,她终于摆脱他了。”
  弗林特大声反对:“你东拉西扯地猜测了一大堆沃尔夫的想法和他夫人的想法。你还没有告诉我那把枪是怎么——”
  “我的确还没提到,”我点点头说,“但是这故事听起来很合理吧。不管怎么说,这似乎就是事情的真相,她必定射杀了他。她是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唯一能做到这件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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