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乱春光

第134章 无论生死,我都陪着你


    “红杏妹妹!红杏妹妹!”
    帝连澈一连唤了好几声,屋内都没有动静。
    他不由得将脚步放轻了些:“红杏妹妹,你睡着了吗?”
    君红杏紧张得手心冒汗,在床帐里面弱弱的应了一声:“这么晚了,连澈你找我有事吗?”
    一面说,一面扯过旁边的被褥将受伤昏迷的耶律恪盖了起来。
    她用锦帕将手上的血迹胡乱擦拭两把,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裳,从床帐后面走了出来。
    帝连澈此时已经过了外面的屏风,疑惑的问道:“血腥味儿?红杏妹妹,你的房间里面怎么会有血腥味儿?”
    君红杏脸色苍白的掀开珠帘走了出来,弱声道:“你闻见了?”
    帝连澈俊脸凝重,点了点头,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儿看向她:“如此重的血腥味儿,我自然是闻见了!……,红杏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她垂下目光叹息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不过,我并未受伤!”
    他更加狐疑:“没受伤?既然没受伤,那这血腥味儿从何而来?”
    他往她身后的床榻看去:“红杏妹妹,你有事儿瞒着我?”
    说着话,他就要往那张垂挂着床帐的床榻走去。
    君红杏急忙快走两步挡在他的前面,脱口道:“连澈别过去!”
    帝连澈黑眸一眯:“你果然有事瞒着我!”
    君红杏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又故作羞臊的垂下了目光:“我确实有事瞒着你!”
    帝连澈眸中多了些寒气:“什么事?”
    她迟疑一下,声音低如蚊吟:“我,我来葵水了!”
    他微愕:“葵水?葵水是什么?”
    她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轻嗔道:“你,你连葵水都不知道?”
    帝连澈当然不知道葵水是什么!
    他自小就和平阳君府的秦姨娘生活在一起,秦姨娘一心望着他出人头地,竭尽所能的给他营造了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环境。
    在遇到君红杏之前,他对于女人根本就没什么兴趣。
    不过,他好歹也是个触类旁通的读书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七八分:“哦,是……葵水呀!”
    君红杏半低着脑袋,尴尬应道:“嗯!我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来了葵水,床铺都被我弄脏了,而且这里也没有棉条,我就只能,只能……”
    她说话的时候,脑袋已经越垂越低,一副羞臊得不行的样子。
    帝连澈心中的那点疑惑,已经被葵水二字惊得所剩无几,又见她这般羞臊难耐,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些不忍。
    他往后面退了两步,柔声说道:“是我考虑不周!红杏妹妹你别着急,我这就让团儿给你准备些你要用的东西!”
    他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脚步道:“对了,我带了你爱吃的咕噜肉回来,你趁热先吃点吧!”
    君红杏对他屈膝一礼,语气里面依旧带着天衣无缝的顺从和感激:“连澈哥哥,谢谢你!”
    一声连澈哥哥,让帝连澈心头倍觉温暖。
    他轻轻嗯了一声后,从帘外的侍从手中接过咕噜肉和杏子黄,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趁热吃吧!吃完早点休息!”
    君红杏福了福算是道谢。
    帝连澈又对她温言安抚了几句,抬步就要从她的房间里面退出去。
    君红杏突然想起一事,问道:“连澈,今夜宫中是个什么情况?”
    帝连澈转身看向她,眸色沉寂,久久不语。
    她被他看得心里发憷,不由得讪笑道:“怎么了?不能说吗?”
    他迟疑片刻,眼眸中有阴霾浮现:“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帝永舜现在跟疯了一样,正在全长安搜捕你……”
    “帝永舜这人心思缜密手腕狠辣,若他知道我在你这里,只怕会连累你和整个南宫一族……,连澈,你还是想办法让我尽快离开长安吧!”
    “问题是现在全城戒严,根本就没有出城的机会!好了红杏妹妹,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吧,我不会让他找到你的!”
    “多谢连澈哥哥!”
    “咱们同命同运,红杏妹妹不用与我客套!”
    “连澈哥哥……”
    “嗯?还有事吗”
    “锦公子呢?他……还好吧?”
    “他?”帝连澈俊脸上的神色蓦然阴沉了几分,冷声问道:“你担心他?”
    君红杏点了点头,坦然道:“对!我担心他,他现在……”
    帝连澈不悦道:“他有什么可担心的?他是南宫家族的嫡子,身份尊贵非常人能及!今日刺杀皇上的就算不是耶律恪而是他南宫锦的人,他也能够安然脱身保全自己……,红杏妹妹,你还是先担心担心咱们的处境吧!”
    君红杏听了这话暗暗心惊,难道南宫锦身边四大丑女刺杀皇上的事情,帝连澈已经知道了?
    她还想要从他的口中再套些话出来,他已经一甩阔袖,掀帘而出。
    她望着簌簌作响的珠帘出神,后窗传来轻轻的叩击声:“红杏小姐,红杏小姐……”
    是安格塔!
    她急忙收敛心神,走过去将紧闭的后窗轻轻推开:“安格塔?你找到伤药了?”
    安格塔壮硕高大的身影潜伏在她的窗外,就好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影子。
    他从怀里将各种瓶瓶罐罐掏出来,递给她道:“我从回春医馆里面胡乱取了些药回来,红杏小姐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君红杏将瓶瓶罐罐接过来看了看:“嗯,很好,都是些生肌止血的伤药!”
    她将这些瓶瓶罐罐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然后将那一钵子茴香咕噜肉和一壶杏子黄递给他道:“安格塔,这碗咕噜肉你趁热吃!”
    安格塔早就饿坏了!
    他眼眶微红:“谢谢红杏小姐!”
    君红杏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将耶律少将军藏在这里,就表示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不用再谢来谢去的!”
    安格塔紧抿着干涸的嘴唇,使劲点头:“是!红杏小姐的恩德我安格塔铭记在心!”
    君红杏安顿好了安格塔,一转身,就看见帝永余留下的那只大黄狗正趴在屋角,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她走过去,轻轻抚了抚它的脑袋:“阿黄,以后,我就是你的新主人了!”
    阿黄喉中发出一阵呜咽,温顺的低下了头。
    接下来的几天,帝连澈每天早晚都会来君红杏的房间,隔着细密的珠帘和她说一会儿话,回忆一下他们在平阳城君府的过去,畅想一下他们在长安城或者在皇宫的未来……
    “红杏妹妹,南宫元丰对我真的很好!他说过,会竭尽所能为我铺平通往帝王的路,会想尽一切办法铲除这条路上的障碍……,他说我是帝氏皇族的血脉,是注定要登上帝位的!”
    “红杏妹妹,等我做了汉皇,立即就册封你为皇后好不好?”
    “到那时,你佩凤,我着龙,咱们一起享受万民的敬仰可好?”
    “……”
    这些话,君红杏最初听着的时候,觉得心惊肉跳颇为惊讶,因为这些话若传到帝永舜的耳朵里,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可是后来,她听着听着就麻木了!
    甚至,她能够隔着珠帘一边听一边打瞌睡,然后在帝连澈刚刚说完的时候,故作欣喜,故作向往的接话说道:“嗯嗯,很好很好,我觉得很好……”
    帝连澈听到她的回答,每一次都觉得心满意足。
    这一日清晨,君红杏替耶律恪腹部上的伤口换了药,一抬眼就正对上耶律恪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
    她楞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你醒了?我就说嘛,胡族的汉子不惧刀枪,这么点伤很快就会没事儿的……”
    耶律恪的眼睛里面有华光异彩在隐隐流淌:“红杏小姐……,你救了我?”
    她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说道:“嗯!我虽然暂时将你藏在这里,不过这里始终不是安全的地方……”
    她的话没有说完,耶律恪已经将她的手一把握住,急切道:“我没有杀害汉皇,红杏小姐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
    “你相信我?”
    “相信!”君红杏叹息一声,苦笑道:“耶律少将军,我虽然相信你,可是那日在三休台,所有人都看到你借着献画之机,刺杀了皇上和皇后的男宠柳熠……”
    耶律恪对于那一日在三休台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记得不怎么清楚了。
    他此时听了君红杏的话,他正努力回忆当日情形,神色突然一凛,目光警惕的看向珠帘外面:“有人来了!”
    君红杏侧耳听了听,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站起身,放下床帘,往外面走去。
    她刚刚转出珠帘,便看见帝连澈穿着一身隆重的华服,绕过屏风往这边匆匆而来。
    君红杏心里升起些不好的预感,上前问道:“连澈哥哥,你怎么这么着急,是找我有事吗?”
    帝连澈俊脸沉凝,语气不安的说道:“帝永舜来了!还带了数百精兵!”
    君红杏心头一紧:“带了数百精兵?他发现我了?”
    自数日前皇上被刺之后,帝永舜就在全城搜捕她和耶律恪,现在他带着数百精兵进入南宫府,定是发现他们就藏身在这偏院中。
    君红杏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可怎么办?我还是从后院先逃走吧!”
    说着,转身就要进里屋收拾行李。
    帝连澈将她的手一把抓住:“别!前门后门都被他的人守着,你出不去的!”
    君红杏苍白着脸色,彻底没了主意:“这可怎么办?难道就只能等着被他抓吗?连澈,你日日进出皇宫,就没有发现帝永舜早就起了疑心吗?”
    她见识过帝永舜的阴狠手段,深知一旦落入帝永舜的手中,下场只怕就是挫骨扬灰了。
    所以,她对帝连澈说话的语气就多多少少有了些责备。
    帝连澈对于帝永舜的突然来访,心中也是十分的焦虑和不安。
    可是,见君红杏紧张害怕成这样,他反而淡定了下来:“红杏妹妹先别慌!帝永舜此次带兵前来,到底有什么用意现在还不好说……,我过来也是想要告诉你一声,不要出门,不要被他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
    君红杏在一张软椅上面坐了下来,沮丧道:“前门后门都是帝永舜的人,现在,我只能坐以待毙了!”
    帝连澈安慰了她两句,团儿在外面低声唤道:“连澈公子,王爷派人传话,请你速去前院接驾!”
    帝连澈应了一声:“知道了!”
    他转身想要离开,想了想又折转身,在君红杏的身边蹲了下来。
    他再次紧握君红杏的手,仰头望着她,眼神诚挚得近乎虔诚:“红杏妹妹,你不要害怕,不管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君红杏被他眼神中的神采所摄,讷讷道:“连澈哥哥……”
    话未说完,帝连澈突然牵起她纤细如脂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她瞪圆双眼,惊骇道:“你,你……”
    她想要将手抽回来,帝连澈却已经放开她,站起身大步往外面走去。
    君红杏又羞又恼,一时却也不知道应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
    一转眼,帝连澈已经走出了她的视线。
    她在原地楞了好一会儿,脑子里面来来回回的就只有一句话:帝永舜来了,帝永舜带着精兵来了!
    死过一次的人,更懂得活着有多珍贵!
    她可不想就不明不白死在这里,她还要陪南宫锦走完他人生的最后一程,还要弄清楚完颜烈当初为何要出卖她……
    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决不能就这样死了!
    可是现在,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应该怎么办呀?
    君红杏正是惊悸惶恐,耳边突然传来铜无艳有些欣喜的声音:“红杏小姐,我可算找到你了!”
    君红杏完全没注意到这房间里面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惊讶道:“无艳姐姐?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面色灰白毫无一丝鲜活气息的铜无艳从转角处走了出来,状如干尸的脸上牵起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你忘记我会一些幻术了么?我能凭借你身上的气息找到藏身在任何地方的你!”
    君红杏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脱口问道:“锦公子呢?他最近过得好不好?”
    铜无艳咯咯一笑,说道:“你都失踪了,他还能好得了?”
    然后她有些嫉恨的上下看了她良久,缓缓说道:“自从那日皇上被刺身亡,他和你失去了联系,就一直都在明里暗里找寻你的消息!”
    君红杏心中一暖:“他现在好吗?帝永舜没有怀疑是你们杀了皇上吧?”
    铜无艳微凸的双眼猛然一睁:“你知道是我们?”
    君红杏点头说道:“我当然知道是你们!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们离开云无踪到长安,就是为了刺杀皇上……,也正因为我知道你们要做这样的大事,所以,当初在云无踪的洞窟中,锦公子想要杀你的时候,我求情将你们留了下来!”
    这句话里面的信息量太大,铜无艳听完之后,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君红杏起身去旁边的茶几旁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铜无艳说道:“我知道你们到长安所谋甚大,可是,不管你们有着怎样不得已的苦衷,都请你们在行事之前多加思量,不要为锦公子招来麻烦!”
    铜无艳喝了一口热茶,砸吧了两下嘴巴,叹息道:“我们已经完成了母亲的嘱托,也算是对得起母亲这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冒险的事情了!”
    君红杏点了点头:“那就好!”
    她往珠帘后面看了一眼:“无艳姐姐,现在,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铜无艳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淡潮道:“想要我救耶律少将军?抱歉,我是锦公子的人,只做锦公子让我做的事情!”
    君红杏见她转身欲走,急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无艳姐姐,这么长时间一来,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我与锦公子之间关系匪浅,我的难处就是他的难处,如果我这边出了事情,你以为他那边能太平得了?”
    一番话,说得铜无艳又是一阵哑口无言。
    她与其余金银铁三姐妹一样,自幼在与世隔绝的地方长大,相貌虽然奇丑,心思却极其单纯。
    听了君红杏的话,再想想这段时间锦公子对君红杏茶饭不思的思念和牵挂,顿时觉得如果不帮君红杏,回去之后锦公子也是会责怪她的!
    君红杏见她有所动摇,忙又说道:“无艳姐姐,眼下情况紧急,也只有你才能救耶律少将军性命了!”
    说完,她后退两步,对着铜无艳便行下一个大礼:“有劳无艳姐姐了!”
    “红杏小姐你快别这样!你这样,我可受不起!”
    铜无艳往珠帘后面看了一眼,为难道:“可是……,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难道不应该想办法先去锦公子那边通传一声吗?红杏小姐你都不知道这几天他有多担心你!”
    君红杏想了想,正色说道:“我知道他很担心我!”
    她神色凝重,顿了顿又道:“可是现在帝永舜的精兵都已经入府了!如果我与耶律少将军落入帝永舜的手里,不仅锦公子会受到牵连,只怕整个南宫府也保不住!”
    “你要我怎么做?”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无艳姐姐你是精通易容之术的?”
    “那当然,当初在云无踪的时候,我……”
    “如此甚好,烦请无艳姐姐将我易容成你的模样,我以你的身份出现在锦公子的身边,然后再找机会告诉他我就是君红杏,如此一来,他便也不用为我担心了!”
    “将你易容成我的样子?嗯,其实这也不难!然后呢?”
    “然后,你和安格塔一起,想办法将耶律少将军送出长安!”
    君红杏握着铜无艳粗糙干枯的手,继续说道:“今日帝永舜带着精兵突然来到南宫府,定是发现了我与耶律恪藏身于此,只要他找不到我与耶律少将军,大家便都安全了!”
    铜无艳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一方面被君红杏的机智和急变折服,一方面又见君红杏毫不嫌弃她相貌丑陋紧紧握着她的手……,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异样的,温暖的感觉!
    “好!无艳全听红杏小姐的安排!”
    “嗯!多谢无艳姐姐,拜托了!”
    ……
    南宫府的前院,因为帝永舜的突然驾临而乱了套。
    帝永舜本就是皇太子,理政监国已有数年之久,这次皇上一死,他顺理成章坐上龙位,成为了最至尊无上的新皇!
    南宫元丰听闻帝永舜一大早就带着数百精兵往这边过来,连忙让南宫锦,帝连澈,南宫闻樱等全部盛装相迎。
    帝永舜身穿皇袍金带,从华丽的宫撵上面下来,看见南宫府的人恭恭敬敬跪了一地。
    他眸带威慑,缓缓扫过众人:“都平身吧!”
    “谢皇上!”众人谢恩后都站了起来。
    南宫元丰上前两步,对帝永舜再次施礼,恭敬的说道:“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帝永舜呵呵一笑,目光却是直直看向一侧的南宫锦:“无妨!朕有几日没有见到锦公子了,怪想的,故而过来看看,哈哈……,你们不用紧张,都放松点!对了!我还特地从宫中带了龙膏酒与你们共饮呢!”
    南宫元丰又是忙不迭的谢恩,帝永舜的目光却一刻也未从南宫锦的身上移开过。
    南宫锦玄衣玉面,风神朗逸,站在众人中十分醒目。
    可是,再怎么醒目,也不至于让帝永舜紧盯着不放呀!
    南宫锦心中惴惴,愈发猜不出帝永舜今日带兵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帝永舜走近一些,略带惊讶的说道:“咦,几日不见,锦公子怎地轻减了这么多?”
    南宫锦这几日担心君红杏的安危,吃不下睡不着,俊逸的脸颊确实消瘦了些,倒是更显得清贵不凡。
    听见帝永舜的询问,他淡淡一笑,开口说道:“谢皇上关心,最近天气炎热,久旱不雨,在下的胃口差了些,吃的东西便少了些!”
    南宫元丰陪着笑,上前搭话说道:“是呀!最近整个中原的旱情日益加重,实在是让人焦心呀!”
    帝永舜根本不接南宫元丰的话。
    他死死盯着南宫锦,冷冷又问:“锦公子,你身边的四大丑女,怎么还差一个?”
    南宫锦眸色沉了沉,这帝永舜今日是冲着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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