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得良缘

第170章


顾晞知笑道。
    “好。”许俏君笑着点头。
    许俏君吃完了串烧,顾晞知细心地拿帕子帮她擦去嘴角边的油渍,拉着她去了一个卖灯笼的摊子前,“喜欢哪一盏?”
    “那盏奔月灯挺可爱的。”许俏君指着竹竿上的灯笼,笑道。
    “这盏奔月灯三十文钱。”摊主把灯笼取下,“若是公子能对出下联,这灯笼就卖十五文。”
    “请摊主告知上联。”顾晞知淡然道。
    摊主笑道:“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这个我知道怎么对。”许俏君兴奋地甩着顾晞知的手,跃跃欲试。
    顾晞知挑挑眉,“下联就请娘子来对。”
    许俏君声音清脆地道:“花落花开,花开花落,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娘子对得很工整。”顾晞知掏出十五文钱,递给摊主。
    摊主收了钱,把灯笼递给许俏君,笑道:“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谢谢。”许俏君开心地笑道。
    顾晞知牵起许俏君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娘子,船来了,我们过去。”
    两人往河边走去,还没到码头,迎面遇到了隋季儒、文启东和花子荆,三人都带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伴,看她们风骚入骨,就知她们不是良家妇人。
    “幼安兄。”隋季儒的目光从许俏君身上扫过,“幼安兄,好兴致。”
    顾晞知没有接他的话,牵着许俏君的手,往码头走去。花子荆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拦在了两人面前,大大咧咧地问道:“顾六,码头上那艘船是不是你的?”
    “让开。”顾晞知面无表情地道。
    “顾六少,不用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吧。今日良辰美景,我们不如一起坐船赏月观灯。”文启东笑道。
    “那么大一艘船,你应该不介意多我们几个的啊。”花子荆道。
    “介意。”顾晞知话音一落,飞起一脚踢向花子荆。
    花子荆吓得连忙向后退,可是退得太慢,没能避过去顾晞知那一脚,被踢翻在地。
    “哦哦哦,我的屁股,屁股,痛痛痛,痛死我了。”花子荆坐在了一块鹅卵石上,跳了起来,捂着屁股,大声呼痛。
    “顾晞知,做人别太过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文启东沉声道。
    “滚。”顾晞知不想在许俏君面前动手。
    隋季儒眯了眯眼,“行了,我们还是知趣些,别打扰人家两夫妻恩爱。月圆人团圆,谁知道错过了这一次,还有没有下一次。”
    这话透着诅咒的意思,顾晞知看着隋季儒,目光凌厉带着杀意。
    隋季儒有恃无恐地与顾晞知对峙,视线交错,仿佛刀剑厮杀,他们都有除对方而后快之心,但现在不是出手的良机。
    “顾晞知,你小子给我等着。”花子荆撂下这句话,拖起女伴就挤进人群里去了。
    隋季儒和文启东也各自搂着女伴离开。
    “相公,我们上船吧,别为不相干的人不开心。”许俏君看着顾晞知冷俊的侧脸,柔声道。
    顾晞知弯了弯唇角,的确没有必要为那三个小人,破坏了这美好的夜晚,小心地扶着许俏君往船上走,“这船有两层,我们到上面去。”
    许俏君稳稳地踩在踏板上,一步一步,跟着他上了楼,把灯笼交给跟在后面的东风,提裙拾阶而上。
  
 第二百零二章 顾六受伤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许俏君举着杯桂花露,吹着凉风,看着天上的圆月,诗兴大发地吟道。
    顾晞知回味了一下这首词,意境很好,词汇优美,笑问道:“俏俏,这首词是何人所写?”
    许俏君呆怔片刻,喝了口桂花露,定了定神,回头看着他,笑问道:“我说这词是我写的,你相信吗?”
    “你写不出来。”顾晞知直言不讳,对许俏君才学水平,他还是了解的。
    许俏君不乐意地噘着嘴道:“顾六少,这么贬低你家娘子是不对的。”
    顾晞知哑然失笑,“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次就原谅你了。”许俏君大度的、心虚的回首继续站在窗边,看明月吹凉风,欣赏岸边的各式各样的花灯。
    顾晞知眸光微转,笑了笑,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伸手从后面抱住许俏君的纤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和她一起吹凉风、看明月、赏花灯,没有再问这首词的作者是谁。
    许俏君靠在顾晞知怀里,欣然一笑,非常满意他的不追根溯源。苏轼不存在于这个时空,她也不想为苏轼编一个谎言。
    “……幸有青鸾堪密会,良宵从此无虚度,两意相欢朝又暮……”歌声隐隐约约随风飘了进来。
    除了上船前的那个不愉快的小插曲,绕河夜游,既赏了花灯,又免了喧嚣,还别有一番趣味,美好得让人沉醉。这样温馨的感觉持续到了床上,两人身体力行、酣畅淋漓地折腾,没有让这良宵虚度。
    过完中秋节,顾晞知照旧忙着外面的事,许俏君安分地管着厨房和药材房,日子过得静若流水。
    八月二十二日,顾家收到了隋家的请柬,九月初二,隋老太太六十大寿,隋家设宴请各位亲朋好友参加。
    “我不去,我不想见那老虔婆。”顾李氏毫不掩饰对顾老太太的不待见。
    顾林氏怀孕没满三个月,不便外出,去隋家吃酒女眷是顾云氏妯娌三个,带着顾卢氏、顾文氏、许俏君以及顾潇潇、顾汶汶和顾沂沂。男人就是顾大老爷三兄弟和顾暥知兄弟四人。人去的很齐,代表着顾家对隋家的在意和重视。
    许俏君对此不置可否。
    八月三十,很平常的日子,但是因为顾晞知要谈生意,没能回来陪许俏君吃午饭和晚饭,于是习惯他陪伴的许俏君,十分的不习惯了,吃饭,吃不下,吃菜,菜不香。
    许俏君闷闷地一个人吃完晚饭,也懒得出去散步,歪靠在引枕上,百无聊赖地翻游记,从里面找找做盆景的灵感。
    一本不算后的游记,许俏君翻看了半个时辰后,还什么字都没看进去,这时东风进来,“少奶奶,洗澡水已备好了。”
    许俏君丢下书,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男人还没回来,许俏君莫名感到有些烦躁,拿过游记翻看,看得睡意朦胧,打着呵欠问道:“什么时辰了?”
    “少奶奶,亥时正了。”东风答道。
    “这么晚了,睡觉睡觉。”许俏君决定不等了,洗漱完毕,爬上了床。
    成亲这么久,第一次一个人睡,独占这么大张床,许俏君发现她居然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怎么还不回来啊?什么生意需要谈得这么晚啊?
    许俏君到底没等到顾晞知回来,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睡到半夜,不知怎么的突然惊醒过来,发现男人回来了,手牵着她的手,只是身体离她有点远。
    男人一直喜欢搂着她睡,今天隔得这么远,一定是怕吵醒她。许俏君美滋滋地想着,眉眼弯弯地笑着依偎了过去,刚靠近顾晞知身体,就闻到了药味和血腥味。
    药味和血腥味夹杂在一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顾晞知受伤了。许俏君坐了起来,摸索着要去扯顾晞知的衣裳。
    顾晞知被她的动作给弄惊醒了,“俏俏。”
    “我要下床。”许俏君发现光线太暗,就算她扯开他的衣裳,她也不见他是否受伤。
    顾晞知以为许俏君要起夜,没有多想就让开,看着她下床。
    许俏君下了床,就去点亮蜡烛,端着烛台走到床边,将烛台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抬眸看着坐在床上,穿着浅蓝色中衣的顾晞知。
    “俏俏。”顾晞知看她眼神不对,莫名感到心虚。
    许俏君走到他面前,伸手就要去脱他的衣裳。顾晞知抓住衣襟,坏笑着问道:“娘子,今天怎么如此热情?”
    “我想要,你能给吗?不怕伤口崩裂?”许俏君冷着脸问道。
    “俏俏,我受了点轻伤,已上了药,过几天就会好的。”顾晞知做着垂死挣扎。
    “我要看看。”许俏君坚持要亲自查看才放心。
    顾晞知无奈地松开了手,任由许俏君脱下他的衣裳,露出包着纱布的胸膛。许俏君看着那层厚厚的纱布,“是谁伤了你?”
    顾晞知抓住许俏君颤抖的双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是隋家请的杀手。”
    “杀,杀手!”许俏君震惊地差点咬着舌头,所以他这么晚回来,不是因为谈生意,而是被人追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