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圈恶女教典

第38章


    他们时常一起躲在罗谦君舅舅开的音像店看电影,这种生活安逸而欢愉,原籽温曾以为他们的初中时光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直到那天音像店里走进来一个女生,踩着一地的夕阳。她挑了几张碟,然后冲他们几个笑笑,纤丽的身影在门口一闪就消失了。
    安家路立刻问:“她是谁?”
    原籽温想半天摇摇头,罗谦君淡淡地说:“她是上星期转到D中学三年级的,叫馥香。”
    苏黎裳白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罗谦君犹豫一下,“全校男生都知道她,除了安家路。”
    馥香来学校不到一星期就艳名四起,因为她美得让人心慌,还因为她是个婊子。
    作者有话要说:  让大家久等了,我回来了O(∩_∩)O~~
 第27章 第二十七幕
    言馥香很美,美得好像西方神话故事里的小妖精,走到哪里都足以让擦肩而过的女生恨得咬牙切齿。
    每天放学,她总是在同学们差不多走光后才会出来,褪下宽大肥硕的校服,换上自己的衣服。那些漂亮优雅的着装能够将她映衬得温婉端庄,像个大家闺秀,可下一秒,她就转过身,从书包里拿出烟和打火机,冲着校门口深深喷一口,动作娴熟而老练。
    安家路和原籽温从音像店出来买水果,他一抬头就看见馥香站在不远处吸烟。夕阳溅在她头顶的玻璃上,好像玫瑰色的云霞。安家路跑过去,拿起相机就要拍。
    馥香伸手制止他,“你要干什么?”
    “我想给你拍张照片,你身上的衣服很漂亮。”
    馥香眼睛里的光幽幽一闪,口气变得有几分娇媚,“我可不会随便让人拍照,除非……”
    她微微歪头,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安家路好脾气地微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好,那你亲我一下。”
    安家路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馥香靠近他身边,说:“其他男生想亲我,是要花十块钱的,我看你长得漂亮,免费让你亲。”
    安家路想了一会,“你说话算数。”
    他低下头,用鲜嫩水果般饱满的唇在馥香嘴唇上蜻蜓点水地滑一下。可馥香顺势环住他的脖颈,狠狠地吻了他。
    原籽温拎着两大袋水果到处找不到安家路,一回头猛然看见这一幕,震惊得差点没倒在地上。
    “安家路,你们在干什么?”
    馥香不慌不忙地松开手,退后一步,她笑得狡黠,“你可以拍我了。”
    她随意摆出几个姿势就可以媲美T台上的模特,安家路频频点头,“就是这种自然的感觉。”
    原籽温气得暴跳如雷,扔下两袋水果就要上前抓住馥香质问,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居然当街调戏她男朋友,这个女生是不是也太轻佻了?
    苏黎裳和房萱从音像店走出来,看见原籽温满身杀气的样子,连忙跑过来拦住她,“籽温,你这是怎么了?”
    馥香轻笑,略带嘲讽地望她们一眼。转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摸摸安家路的脸颊,“你的嘴唇好甜。”
    “我靠,言馥香,你给我站住!”要不是被硬拉着,原籽温简直要扑过去撕咬对方了。
    馥香轻飘飘地走远,安家路却茫茫然不知发生何事,“原籽温,你为什么生气?”
    原籽温委屈地瞪他一眼,心里难受得要命,扭头跑远。苏黎裳和房萱面面相觑,一同转过来直视安家路,“你刚才做了什么?”
    安家苦思冥想许久,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他露出无辜的表情,“是不是因为我没买到奇异果?”
    馥香回到家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缝纫机的声音,便知道是弟弟在做衣服。
    这种八十年代的筒子楼,房间潮湿又阴暗,连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公用的,着实不方便。她每次穿着短裤和吊带,拿着脸盆去一楼打水,楼上楼下总能吸引无数男人的目光。馥香毫不在意,反正也被看习惯了。
    不过她有个原则,就是不做邻居的生意。虽然能赚多点钱,但很麻烦,而且没完没了。
    她点燃一根烟,赤着脚撩开门帘走进去。言陌生正在忙,他最近接了很多单子,赶着出货,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姐姐你回来了。”
    馥香笑着说:“给你讲件有趣的事。”
    她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吻。言陌生从一堆花花绿绿的布料里抬头,“你说的是安家路?《Evangel》专栏的摄影师?”
    馥香靠在言陌生身边,懒洋洋地吐出一口烟,“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只是在《Evangel》的编辑部见过一次。”言陌生冷冷地说。
    馥香知道这个弟弟的脾气很古怪,平时在学校他从不和任何同学交流沟通,甚至连话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老师上课提问,他就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明明知道也不回答。虽然考试成绩在年纪名列前茅,但大家都说他有自闭症,生人勿进。
    馥香说:“陌生,等我们攒够钱就从这里离开,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距离他们心目中的金额还差得太远,离家出走可不容易。馥香心疼地望着言陌生充满血丝的眼睛,知道他已经几夜没睡过。
    她把烟递过去,“抽一根提提神。”
    言陌生摇头。
    他转头望着姐姐,她专注地凝视那半根烟,像个静止不动的人偶。她最妩媚的时候就是看上去若有所思的时候。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声,几乎是同时,馥香和言陌生紧张地直起身体。
    “他今天不是不会回来吗?”馥香脸色变得苍白,“妈妈去哪里了?”
    “她又去舞厅了,不到明早是不会回来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馥香心急如焚,推开身边的窗户。凉风倏忽涌进来,带着青草的气息,她回头喊言陌生,“来不及了,你快跑,被他看见又要打你!”
    “那你怎么办,我不能再让上次的事情发生!”言陌生也急躁起来。
    两人正说着,房间门就被一脚踹开,姐弟俩条件反射地向后退去,握住对方的手。
    言相国一身酒气,一进来就凶巴巴地叫嚷着脏话,将地上那台缝纫机踢倒,“谁让你他妈的做衣服了,像个娘们儿一样,一点出息都没有!”
    他破口大骂,像只斗牛般向言陌生冲过来。馥香立刻松开言陌生的手,跑上前几步用身体挡住男人挥过来的铁锤。
    “陌生,你快走!”
    言陌生犹豫几秒,转身就跑。馥香被言相国狠狠推到墙角,胳膊撞破了皮。言陌生顾不上穿鞋,光着脚踩在冰冷的水泥楼梯上,一路狂奔。几天没睡觉,他的精神本来就不太好,跑出筒子楼便耗尽全部的气力,稍微慢下来,言相国就追上来。
    馥香跟着跑出来,看见言陌生被魁梧的男人像抛球一样抛起来,又摔在地上。言相国冲上去狠狠给了他一脚,他的动作又快又猛,馥香根本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言陌生滚了几下,掉进不远处的水洼里。
    前几天刚下过雨,到处都是泥泞,言陌生的身体溅起一片水花,然后就没有声音了。馥香吓坏,几个箭步跑过去,可言相国比她还快。
    “装什么死,他妈的,给老子起来!”他对准言陌生的后背又是一脚,像射门那样将脚力道拉满。
    言陌生咬紧牙关,没哼一声,却痛得意识一片空白。
    邻居们被吵闹声吸引过来,却是习以为常,敷衍地劝架几句。馥香用尽全身的劲把言相国拖开,言陌生从地上爬起来,衣服湿透了,身上到处都是伤,血从额头上流下来。
    “我求你别打他了!”馥香声音沙哑,“我们把钱给你,就在陌生房间的床底下,都给你好吗?”
    “你们的钱就是老子的钱,他妈的谁养你们吃喝!?”言相国骂骂咧咧地离开,他要赶着把钱拿走,刚才还在人家麻将馆欠下不小的数目。
    馥香跑过去扶住言陌生,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样子心如刀绞,“陌生,我们去医院吧!”
    言陌生黑沉的眼眸一刻不离地瞪着言相国离去的身影,牙齿几乎把嘴唇咬破。无数个夜晚,他都想冲进厨房拿起菜刀把这个男人杀了,他觉得再不动手自己就快撑不下去了。
    那年妈妈带着他们再嫁给言相国,起初风平浪静,这个男人伪装得衣冠楚楚。可随着他被公司裁员,投资失败,脾气越来越坏,就和所有的混蛋一样,酗酒赌博,一发不可收拾。妈妈为了避开他,常常躲去附近的歌舞厅,整夜不回来。
    然后,那件事情就发生了。
    言陌生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晚他被锁在房间,隔着薄薄的门板听见隔壁不断传来姐姐的求饶声和哭泣声。那是他有生以来最漫长最难熬的夜晚,可他除了流泪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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