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圈恶女教典

第64章


    她感到自己是在乘风波浪,还有点晕浪。
    言陌生平时看上去那么冷静的人,原来疯起来也是不要命。他和单梓唯并驾齐驱,隔空喊话,“单梓唯,你要把我女朋友带到哪里去?”
    单梓唯随手钩钩原籽温的下颚,吓她一跳。他笑得风流倜傥,“你赢过我,我就把原籽温还给你!”说完,又是加速超车。
    原籽温手心里全是汗,觉得自己要被这两个男人玩死。
    也不知道飙了多久,终于在一个拐弯处言陌生斜超上来,一个干净利落的甩尾把单梓唯落在后面。单梓唯奋起急追,不过距离还是越拉越开,落了下风。
    等单梓唯赶到山顶,言陌生早就在那里等他。言陌生放下车窗,笑看他们一眼,对单梓唯竖起大拇指。
    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简直像个赢了篮球比赛的小男生。
    “言陌生,你就那么怕把原籽温输给我?我们在一起飙车这么多次,你还从来没赢过我!”
    言陌生不屑一顾,“谁叫你是总裁,我让你的。”
    单梓唯无奈地瞪他一眼,将原籽温拱手相还,“物归原主,完璧归赵。”
    原籽温从车里下来还有点晕,言陌生及时扶住她,“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去参加慈善餐宴吗?”
    言陌生握住她的胳膊,顺势在她脸上亲一下,“想你了。”
    单梓唯假装没看见,从车里忽然抱出一只雪白如玉的猫来,懒洋洋地说:“在总裁面前,请员工们注意形象哈。”
    言陌生不理他,和原籽温笑成一团。
    山顶的这家餐厅古香古色,好像是电影里的神仙居所。荷花池曲径通幽,一眼望去,都是晶莹剔透的碧叶连天。微风阵阵,雾气袅袅,最适合温酒煮鱼,闲话当年。
    他们三个人围在一张矮桌前,烤鱼香浓扑鼻,野葡萄盛在木桶里还沾着清澈的露水,像是珍珠玛瑙不忍触碰。原籽温饿了一天,要不是顾忌单梓唯也在,早就吃得不计形象。
    吃饭间隙,言陌生和原籽温聊起工作,问她有没有找好新的色彩顾问。原籽温说了几个人名,立刻被言陌生否决,他说这是形象顾问,不是色彩顾问。
    言陌生一边用筷子敏捷地帮原籽温去除鱼刺,一边耐心地解释这两者间的区别。原籽温听得很认真,又提出新的问题。一来二去,足足讨论了半个小时。
    单梓唯终于听不下去了,他用筷子轻敲碗碟,“言大社长,现在已经下班了,私人时间,可不可以不要再谈公事了。”
    言陌生满不在乎,“我还打算讲讲四季色彩理论。”
    “我是不会给你加工资的。”
    原籽温忍不住笑了,单梓唯表面好像捉摸不透,其实还是很随和的。单梓唯怀里抱着猫,自己吃一口,喂猫一口,亚麻色的头发和瞳孔颜色相近,倒是比言陌生看上去年轻几岁。
    言陌生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只猫上,“这间餐厅禁止携带宠物,你是怎么把它弄进来的。”
    “别人不行,我可不一样。”
    他说着抬眸和站在不远处的老板娘扬手打招呼,两人眉来眼去,含情脉脉。他又转头对原籽温说:“你跟着陌生一定很辛苦吧,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对工作太认真。其实想要在职场里顺风顺水,一马平川,你只需要记住一个字就行。”
    总裁这是要亲自传授武林至高绝学,原籽温洗耳恭听。
    “就是混。”
    “……”
    “说到混这个字,我简直可以为它著书立传。混是一种心态,也是一种精神,最重要的是保持轻松,知道什么地方该出力什么地方不该出力,换句话说,就是懂得用巧劲,借势而行。”
    原籽温被他呼得一愣一愣,只觉单大总裁真是高深莫测,不按常理出牌。
    言陌生笑得快要岔气,“你别听他的歪理邪说。当年他从哈佛大学毕业,去华尔街的纽约证券交易所面试,讲得就是这套理论,居然被他蒙混过关。”
    “所以说知道怎么混,才能混得好。”单梓唯喝口烧酒。
    原籽温不禁好奇,单梓唯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什么还要回国做Noah集团的亚洲分区总裁。其实他从总部空降过来,等同于被降职了。
    她注意到他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有一个很精巧的纹身,纹着WSY。
    是人名缩写吗?
    吃过饭后,单梓唯便抱着猫去和老板娘幽会了。原籽温听说这里有山顶温泉,立马来了精神。她买了一套泳衣,黑色比基尼勾勒得身材纤细曼妙,真是肤若凝脂,吸引周围一群男人的目光。
    临近黄昏,天边斜阳似一抹唇印,青壁野萝下氤氲着热气。原籽温踏进天然生成的温泉池,将整个身体浸泡在泉水里,细细的水流好像无数温柔的触手,轻轻攀附上肌肤,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安逸。附近的假山亭台,隔着水声潺潺,有歌女在唱昆曲,句句曼妙,念白婉转。
    原籽温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穿越了时空,回到明清时代的江南。
    身边忽然有水声,没等她睁眼就被一个有力温暖的怀抱包围住。言陌生也换了泳衣,水珠从坚挺如玉的胸膛上滚过,肌肤白皙结实,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熨帖着,更显眉清目朗。
    原籽温已经习惯他的身体,可现在再看见又是忍不住脸红心跳,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正想着这种气氛,适合画皮妖怪现身,你就来了。”
    言陌生把脸贴近她的耳畔,喃喃细语,“对啊,我就是妖怪,酒吞童子,专吃你这种唇红齿白的小姑娘。”
    他伸手环住她的腰,轻而柔的吻,像是蝴蝶的翅膀。可是一旦吻下去,就是被点燃的信子,一路的火花四溅噼噼啪啪,轰然炸响。原籽温快被他窒息,脑海里仿佛万花筒,炫目缤纷,大片的光和热,不断旋转。
    “单总说今晚在这里住一晚,他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房间。”
    “所以呢?”
    “我想要你。”
    原籽温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像烧红的铁炭,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响个不停。这家伙也是越来越直接了,不过还好我喜欢。
    每次和言陌生在一起,他总是那么用力那么恣意,好像这总是最后一次。原籽温已经习惯配合他的节奏,可他都不似今晚这般餍足。原籽温渐渐失去意识,手无力地搭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像被掏空,轻飘飘地浮起来,那些万花筒变成又亮又白的光斑,在微闭的眼帘前绽放开来。
    直到他伏倒在她身上,她才清醒过来。黑暗里,他的脸庞俊美如雕像,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睛今晚格外深邃,让人不由自主地跌进去就此沉沦。
    “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爱你。”
    这是言陌生第一次说“我爱你”,而不是“我喜欢你”。原籽温不知怎么忽然就哭了,月光从窗外水银样无孔不入地渗进心里,变成无数细微的气泡,酸酸涩涩,又无比温暖。
    “你怎么被我吓哭了?”言陌生伸手轻抚她凌乱的刘海。
    原籽温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像是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如果说之前她是有点摇摆不定,犹豫不决,当这一秒她听到这三个字后,便彻底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男人在自己最落魄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即便所有人都说她无药可救说她是废物,他都不在乎。他喜欢自己十年,这样的爱此生再难遇难求。
    她扬起嘴角,像个天真的顽童般笑起来,“你还行吗?”
    言陌生捏捏她的脸,“这次换你主动。”
    第二天清早,他们吃过早饭后就驱车返回市区。原籽温坐在言陌生的车里,一路上他都在和单梓唯拌嘴,这两个男人聚在一起有时候就像没长大的孩子。
    原籽温出神地望着车窗外的景色,这真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可以远离一切烦恼和琐碎。她倒想一辈子和言陌生待在这里,只不过一夜而已,竟似过去千山万水,她有些贪恋这种安宁与平静。
    单梓唯要回总公司,言陌生也要去开会,所以他们就把车停在总公司的停车场。走到办公楼大门口的时候,原籽温忽然看见一群记者涌了过来。保安很快紧随其后阻拦,有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快步穿过人群走过来。
    他们说:“请问哪位是言陌生先生?”
    “我是。”
    “是这样的,上星期我们在郊外的后山发现一具骸骨,经过核实已经证明死者身份,叫言相国。根据资料显示,言相国是你的继父,他十年前已经失踪。我们想请你回警局,做一份笔录。”
    警察的语速很快,但字字清晰,原籽温迷惑地望向言陌生。逆着光线,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好,我跟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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