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圈恶女教典

第65章


言陌生说完,就转身拍拍原籽温的肩膀,“你先去上班。”
    他的笑容依旧温和,神色依旧平静,可为什么原籽温有种强烈的不详预感?
    单梓唯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说:“律师没到之前,什么也别说。”
    “我知道。”
    记者看到言陌生被警察带走,七嘴八舌地问起来,他们早就收到风声言陌生似乎和一起命案有关联。单梓唯保持着优雅的笑容闭口不谈,在保安的护送下迅速走入一楼大厅。
    刚进去,他就勃然大怒,“保安部怎么做事的,是谁把记者放进来的?!”保安部经理站在旁边,吓得脸色都白了。
    单梓唯没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立刻打电话给牧特助,“通知公关部全面封锁今天的消息,我不想在任何新闻上看到有关于言陌生的报道!董事会到齐了吗?告诉他们我一分钟后到。”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限免,收到很多小伙伴的留言,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第42章 第四十二幕
    言陌生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照片上的男子相貌平庸,面色冰冷地凝视他。言陌生记得有一次,言相国在麻将馆欠人家赌债,一言不合与对方打起来又落了下风,回家后便找他出气。
    他把他的头摁在装满水的浴缸里,他的气力那么大,就像是铁钳。冰凉刺骨的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源源不断地漫进耳朵和嘴。有那么一瞬间,言陌生以为自己就快死了。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即便自己死了,也要让这个男人堕入九重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你和你继父的关系怎么样?”对面的警察问。
    头顶的灯光雪白得耀眼,周围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言陌生放下照片,平静地回答,“言相国平时喜欢喝酒和打麻将,很少回家,我那时候也要天天去学校,几乎不怎么碰面,所以关系很生疏。”
    “可是根据D中学老师和旧邻居的口供,言相国经常打你,而你也对他恨之入骨。”
    “我不是很理解你所谓的恨之入骨,试问哪个家庭,哪对父子之间没有矛盾?我们偶尔有点争吵,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措辞言语非常犀利,都被言陌生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
    “最后一个问题,你姐姐言馥香在哪里?”
    “我不知道。”
    言陌生做完笔录,律师便和警察进行交涉。他走到走廊的窗边,漫不经心地站了一会,便点燃一根烟。言陌生平时很少抽烟,因为他不喜欢烟味残留在指间的气息,好像总也散不去。
    走廊另一端传来脚步声,他转头望了一眼。这一望,整个人就呆在那里。
    邱世芬在两名女警的带领下从口供房走出来,她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和皱皱巴巴的棉布裤子,鞋上沾满泥土。她猝然抬起头,睁大眼睛有点定定地看着他,仿佛是受到惊吓。
    “是……陌生吗?”她怯怯地叫了一声。
    有多少年没听见这个女人的声音了?言陌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直到邱世芬又问一句,他才缓缓地点头。
    邱世芬露出欣喜的笑意,连忙跑过来紧紧攥住他的胳膊,“总算见到你了,妈妈很想念你!”
    邱世芬似乎一天都没有吃饭,饿得手脚无力。言陌生带她去警局附近的餐厅吃饭,点了几道她最喜欢的菜。邱世芬吃的狼吞虎咽,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整个人都在逆光里,看上去有点发虚,仿佛不真实。
    言陌生不由自主地去触碰她的小臂,她的肌肤毫无水分,摸上去仿佛是布满细纹的柚子皮。
    邱世芬吓了一跳,手一抖就打翻旁边的碗,热气腾腾的蟹粥洒了一地。言陌生立刻站起来,“有没有烫到?”
    服务员眼明手快地跑过来处理,邱世芬却心疼那碗蟹粥,“真是浪费了。”
    “你想吃,我就再点。”
    邱世芬有点仓惶地抬起脸,飞快地看他一眼,笑着说:“我真是糊涂了,你现在是知名设计师,又是杂志社的社长,这顿饭算什么?”
    邱世芬告诉言陌生,她当年离家出走却所托非人,那个舞伴比言相国还要混蛋,逼着她去夜场陪酒挣钱养自己。邱世芬这些年过得落魄,也实在没脸来见言陌生。她说到最后情难自禁地流着眼泪,颤巍巍地用手去擦。
    言陌生听得心烦气躁,忍不住又开始抽烟。苦涩的烟气顺着鼻腔涌入肺叶,只觉的有棉絮堵在喉咙里,他又把烟给掐灭了。
    “陌生,警察怀疑是我杀了言相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别胡思乱想,他们只是循例问话,如果有证据的话早就把你扣留了。”
    邱世芬忽然抓住言陌生的手,“要不然你和他们说,是你杀了言相国。他一直打你,你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言陌生想要甩开她的手,可她像藤蔓般缠住他。她的手很冷,冻得人心里隐隐发寒。
    “妈妈好害怕……这几天他们不停地找我问话,我就快撑不住了……反正你也风光了那么多年,什么都享受够了,就当帮帮妈妈……”
    她哭得泣不成声,周围的客人都好奇地看过来。邱世芬这辈子都是这么胆小怕事,就像当年她明知道言相国对馥香做了什么,也哀求她不要追究。
    言陌生的眼神一丝丝冷下去,他实在后悔自己在一秒之前还同情这个女人。他猛然抽回手,“噌”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可没走几步,他又返身折回来。
    “你为什么不问问馥香现在怎么样了,你还记得有这个女儿吗?”
    邱世芬被他愤怒的模样吓傻了,但她很快又为自己辩解,“你这是怪我吗?这些年来你可是一分钱也没有给我花,你看看自己一身名牌,而我呢?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她的话言陌生已然听不进去,他拿出支票,也不知道写了几个零,力道狠得划破纸面。他把支票扔在邱世芬面前,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走得很急很快,出门的时候还撞到服务员。他害怕自己再在邱世芬面前多待一秒,就要崩溃。
    刚走到停车场,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言社长。”
    言陌生看到是莫朗,他信步走过来,“刚才在警局我就看见你了,没来得及打招呼。”
    莫朗当年和言相国有债务纠纷,所以也被警察请来问话。他靠近言陌生,吞吐着烟气,“你继父的事情我很遗憾,没想到他死了这么多年。你说凶手会是谁呢?”
    “这是警察的工作,你问错人了。”
    莫朗眯起眼睛,声音仿佛是叹息,“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不是你就是你姐姐。”
    言陌生轻轻笑起来,“请莫先生注意你的用词,我可以告你诽谤。”
    他说完便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他一脚油门开出停车场。莫朗的身影连同周围的树木都从后视镜中慢慢退去,他的手心里全是汗,真皮方向盘仿佛打了滑,有点握不住。
    他忽然刹住车,身体由于惯性狠狠撞在方向盘上,言陌生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系安全带。音乐台在放情歌,缠绵悱恻的爱断离伤,他把头靠在椅背上,紧紧握住拳头。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还亮着灯,原籽温伏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的睡姿并不舒服,许是困到极致。额发微微凌乱,还皱着眉头。言陌生轻轻走过去,俯下身安静地凝视她,屋里只有她的呼吸声,清浅规律。
    很多个难得的周日下午,他们都会窝在客厅里看电影,看完港片看欧美。原籽温习惯赤着脚,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喂自己吃零食。她其实挺贪吃的,像个馋嘴的小孩子,他嘴上说零食吃多了没好吃,可每次下班经过超市,都会买几袋回来把冰箱塞得满满的。
    他喜欢看她舔嘴时贪婪的样子,因为他可以趁机逮到她的唇,吻上去。她的气息永远干净芳香,让人沉溺其中。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幸福,只是这幸福有如梦幻泡沫,不知道何时就会破裂。
    言陌生拿了毛毯给原籽温盖上,她立刻就醒了。
    “你回来了?”
    原籽温本来想去警局等他的,结果又遇上加班,等她赶到警局的时候,他们说他早就走了。原籽温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
    言陌生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心里的某个地方便开始松动,变得柔软起来。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夜宵。”
    厨房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隔着玻璃门,能看到他挽起衬衫袖子,低头淘米的背影。原籽温忽然觉得心慌,嗓子发涩,她站起来一步步走过去。水声渐大,言陌生望着那锅米出神,手也停下来。
    原籽温低声叫他,“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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