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任小赌

第109章


叹口气,寒城主继续道:“这就是银城不愿过于涉入江湖的原因,江湖中有太多的血腥!并非我们喜欢以血腥残酷的手段渡日,但是,有时身在江湖,除了血腥和残酷,我们无法找出更好,更适合的手法去面对江湖。”
这话有着沉重的悲哀和无奈,也许人在江湖,是真的身不由己吧!
寒老奶奶终于开口:“小赌,你过来!”
小赌带着一脸难过,来到寒老奶奶的面前。
寒老奶奶目光锐利地盯着小赌,她强调道:“小赌,记住奶奶的话。人在江湖,要能拿得起,放得下,不要因为些微的感情用事,误了自己对事情的观察和判断,人生原本就是生离死别组合的过程,看透它,渗透它,将仁慈放在心中,对邪恶加以惩罚,记住你是果报修罗的后代,记住你的曾祖,终生奉行的一句话,鬼手佛心。对那些该杀的人,要放手去杀,对那些值得我们以仁慈对待的人,给予最大的仁慈一隆吗?小赌。”
小赌看着寒老奶奶锐利的目光,这一番话,像醍醐灌顶般,浇醒他因哀伤愤怒而昏沉的头脑。
小赌目光闪亮,一再呢喃玩味道:“鬼手佛心,鬼手佛心!”
忽然,小赌双膝落地,毕恭毕敬咚咚咚,向寒老奶奶叩了三个响头。
小赌抬起头,脸色湛然道:“小赌谢谢寒奶奶教诲。”
寒老奶奶欣慰地亲手扶起小赌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奶奶很高兴你能了解奶奶方才那一番话。”
鬼手佛心四个字,总算贴切地诠释出果报修罗在石室内,留给小赌的遗书中真正的涵义。
使得为遵守曾祖遗训,不知如何放手去做的小赌,终于明白,该以何种心态来控制鬼眼魔刃。
杀人手要狠、心要慈,所杀皆恶,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了这种体认,小赌再也不会重蹈昔日大草原上那种犹豫、忧闷的覆辙!
小赌终于悟通,身在江湖所应采的对策,他对闯江湖,也不再犹豫,也更有自信。
他忍不住激动地攀住寒老奶奶的颈项,啧一声,送给寒老奶奶一个响响的香吻。
他快乐道:“寒奶奶,我知道了,我终于明白了。”
众人都不能领悟,小赌何以突然如此厚皮!
当然,对于悟道一事,若非有经验,是不太能了解其中的奥妙。
寒老奶奶和海天心两位老人家,不都也是笑的好开心吗?
等小赌这一段悟道(不再是误道)成功的兴奋地过去之后,寒老奶奶慈祥地问:
“小赌,现在你对下山的事,有何打算?”
小赌愉快地回座,侧头沉吟起来。
终于,他拍着手道:“好,就这么办!”
海天心问道:“咱的干孙子,你打算如何办?”
小赌露出梦幻似的嘿嘿傻笑道:“当了一辈子男的,实在很没趣,我打算试试做女人,是个什么样子。”
哦,众人不解。
小赌笑道:“男扮女装嘛!”
小飞雪高兴道:“那我女扮男装。”
小赌瞄一眼寒老奶奶和寒夫人,见她们二人没说话,于是开心地建议:“对,小飞雪可以扮成俏公子,像这样走路。”
光说不算,小赌干脆站起来,摆出野台戏上斯文公子挥扇迈步情形。
“(我)乃死(是)——寒呀居(举)人!”
连比带唱,将大伙儿逗得哈哈大笑不已。
三宝和四平合作地演出,梨园听戏时的喝彩声:“好呀!”两人更是拼命鼓掌,以制造气氛。
小飞雪打着小赌道:“那你也得跟着我学学当小姐的样子。”
小赌慷慨地同意。
于是,小飞雪掏出两条手绢,一条丢给小赌,在大厅上当场教起小赌来。
“来,先双手交握,轻置腰间。”
小赌抓起手绢,照做。
“再来,莲步轻移,蹲身请安,起来。”
小飞雪教的高兴,没注意小赌到底有没有跟上。
忽然背后咚的传来倒地声。
接着,众人全都畅声大笑。
小飞雪一回头,忍不住也大笑不已。
原来,小赌学莲步轻移没学成,左脚不小心绊倒右脚,两脚打结,咚地摔倒在地,两条腿还像麻花糖一样,缠在一起。
小赌只好很糗地侧躺在地上,任人嘲笑一番。
他常说的嘛!人没有天天过年的啦!
等笑够之后,三宝催问道:“小赌,那我和四平扮什么?”
小赌侧躺在光亮的地板上,单手支颚,古怪的目光邪邪地笑。
看得三宝和四平好不自在,笑得他们俩心里发毛,两人忍不住,一步步往后退,好象小赌随时会扑上来咬人一样。
小赌甚是不在意地用小拇指挖挖鼻孔,闲闲道:“经过我慎重的考虑之后,你们的命运已经决定,退也无路用啦!”
三宝和四平相对一苦笑,停下身来。
三宝认命地问道:“我们到底扮什么?”
“扮和尚。”
“什么!”
三宝和四平一声惨号,呜呼哀哉,两人五体投地趴在地上道:“最最最亲爱的师兄,我们给你拜;请你饶过我们两个如此弱小的民族吧!”
小赌翻身盘坐在地上,他煞有介事地说道:“两位小师父,出家乃崇高无比的事情,尔等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三宝、四平一听,已经没有转圜余地,干脆大喝一声,冲上去抓住小赌的马尾,又抓又踹,先对小赌拳打脚踢,捞回本再说。
小赌哀哀叫地抗拒着,寒夫人原本在阻止他们,寒老爸却笑道:“让他们去吧!不这样他们难以表达改扮的兴奋之情。”
寒夫人轻啐丈夫一口,却也笑盈盈地回座休息,不时地举起云袖,遮住嘴偷笑一下。
小飞雪早就笑瘫在她奶奶怀中,那种眼泪笑声一起来的模样,也是有够狼狈。
海天心哈哈笑着,不时用水烟杆或脚尖偷袭三人一下,颇能自得其乐。
海云生询问似地看着儿子,海无烟只能耸耸肩头道:“他们的老习惯。”
海云生也只好摇着叹笑,随他们去啦!
又看到那一弯翠带也似的祁连山。
如今的祁连山下和河西走廊一带,布满骑着高大骏马的草原莽汉。
他们一式的黑色劲装,同样的亮着马刀,旁人可以轻易地猜出,他们是同一个组织中的人。
在关外,黄沙蔽天的大漠上,除铁骑盟之外,谁能有如此大的排场。
这些铁骑盟的马队,不是出来郊游,不是出来陪伴已故在草原上的亡魂兄弟,他们是在搜捕小赌等人。
而这招,早在小赌的预料之中,既是已经落入小赌的计算,如果他们找的到小赌等人,那才真他妈的有鬼。
可惜,那些上次阵亡于草原上的铁骑盟所属,就算真化成鬼,也还会被小赌这个恶人和小赌的鬼眼魔刃吓得逃之夭夭,甭说要指示自家兄弟同伴在草原上搜查什么玩意儿。
布满四处的铁骑盟,除了看到一些进出关的生意人之外,只发现两个光头大和尚,还穿著破破烂烂的袈裟,一付典型的苦行僧模样。
这两个苦行僧,还沿途托钵化缘,遇上不肯施舍的铁骑盟属员,大唱梵语,阿弥陀佛死缠烂打,非得自铁骑盟身上骗出银子才放人。
因此这两个和尚,人尚未进狗骨头,在嘉峪关内外的铁骑盟人员,都已经知道有这么两个死皮赖脸的苦行僧要来。
大家互相走告,遇上这两个和尚躲远一点,免得破财之后,他们还要替你上一课,何以我佛是慈悲!
所以,这两个和尚一路顺顺当当,通行无阻。
只要是铁骑盟遇上,早就躲得老远。
跟在这两个和尚后面,相距约有半里路程,出现在草原上的是一对翘家的小儿女。
看起来,男孩只有十三、四岁,生得极端俊俏秀美,绸缎儒衫,金葱腰带,还悬着一方毫无瑕疵的玉佩,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而那女孩,生得浓眉大眼,英气毕露,虽然只有十岁出头,可是身材要比男孩高上许多,她也是一身丝质罗衫,镶珍珠绣鞋,一头乌溜溜浓密的秀发,羡煞多少女孩,尤其梳着双髻的头发上,一支镶工精细,价值非薄的纯金凤凰金步摇,更摇出这个女孩一身的财气。
搞不清楚,两个有钱人家的小娃子,怎么会私订终身,相约翘家。
铁骑盟的人,好奇地上前询问,结果将两人吓得眼眶一红,泪水似断线珍珠,簌簌直往下落。
这两个小娃子还嚷嚷道:“为什么要抢我们!”
弄得上前盘问的铁骑盟人员倍受往来的商人指责,更有人挺身相护,责问铁骑盟凭什么欺负小孩子家?
铁骑盟正值非常时期,不愿多惹事端,只好向两个小娃子道歉了事。
,目送着两个小小的身形离去,还有人笑谑道:“看那个丫头,比小男孩精明多多,真不知道是谁拐谁离家出走吶!”
众人一阵轰笑,传告前方弟兄,不需拦阻二人。
和尚、翘家的小情侣,一前一后的经过,为铁骑盟带来一些笑料。
终于,在嘉峪关前三里处相遇,两名苦行僧不放过向两只肥羊化缘的机会,大大敲上一笔。
一路上,两个和尚你一句我佛慈悲,我一句阿弥陀佛,缠着这对小情侣,大宣佛法。
路上其它人见着,也觉有趣。
尤其,那个丫头愣愣地睁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和尚,和尚说一句,她摇一下头,没有一句听懂,那丫头转向小男生问道:“你听懂了吗?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