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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山子不解地问:“这么大热的天儿,一瓶水哪儿够?”
  许冬言小声嘀咕了一句:“少喝点还不用找厕所。”
  后来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有人过来找山子,山子就离开了。
  待山子回到宁时修身边,宁时修还没有忙完,抬头看到他,问了一句:“还没走?”
  “嗯,聊了几句。”
  宁时修手里拿着本和笔记录着什么,边写边对他说:“打算一直等着吗?”
  “看样子是。”
  宁时修突然没了话,笔下却依旧不停。过了一会儿,他合起本子抬起头来:“那过会儿你多送两瓶水过去。”
  “她说不要了。”
  宁时修诧异地回头看他。山子解释道:“这荒郊野岭的,她一个女孩子不方便。”
  宁时修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山子的意思,不由得瞥了一眼外面那辆风尘仆仆的吉普车。
  过了一会儿,他对身边的人说:“今天就先这样吧,一会儿回宾馆。”
  山子连忙问:“不等刘峰了?”
  山子口中的刘峰是负责这个工程的一个小领导,是他们和当地政府直接接洽的人。这个工程意义重大,难度也高,上面对工程质量和工期十分重视,刘峰一个月会来现场好几次。昨天晚上他刚打电话给宁时修,说今天上午要来。眼看就快到中午了,刘峰大概也快来了。
  宁时修想了想说:“让小唐留下来应付一下吧,正好晚上不是约了投资方的人吗,让小唐带着刘峰一起过去。”
  “那也成。”
  小唐是他们同来的一个设计师,山子按照宁时修的意思向小唐交代好后,跟着宁时修一起离开了工地。
  许冬言见宁时修上了那辆中巴车,连忙发动车子,心里在谢天谢地,他总算可以回宾馆了。
  路跟着宁时修到了宾馆,许冬言又被山子拦在了房门外。
  许冬言挑眉:“这又不是工地,我就跟他说几句话。”
  山子赔笑道:“说话没问题啊,但您看您要不改个时间?”
  许冬言有点诧异:“为什么?他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山子叹了一口气说:“他自从手术后啊,身体就特别弱,医生嘱咐他平时要多休息。今天原本还有很多事没做,但头儿刚才说不舒服,我们这才提前回来了。”
  “他不舒服?”许冬言闻言,立刻紧张起来。
  山子说:“也没啥大事,就是有点疲劳,睡一觉就好了。您也不用太担心。”
  许冬言点点头,也不敢这个时候去打扰他,只好再找机会:“那他醒了你叫我。”
  “好嘞,没问题。”
  许冬言走后,宁时修才懒懒地问:“打发走了?”
  “这回是打发走了,但是头儿,看许记者那执拗的性子,您早晚还得自己出马摆平这事。”
  宁时修沉默了片刻说:“过几天想办法把她打发回B市去。”
  许冬言在车里闷了半天,此时也累了,还有点头晕恶心,像是中暑的症状。
  她随意吃了碗泡面,洗了个澡,本想等着宁时修醒来,然而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
  许冬言连忙爬起来去敲宁时修的房门,敲了半天却没人应声。正好有个眼熟的设计师路过,她问了那人,才知道宁时修原来是去应酬了。
  他都什么情况了还应酬?许冬言连忙打电话过去,可惜依旧是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她又打给山子,这次竟然连山子都是一样的态度。这俩骗子!许冬言气得牙痒痒,但也没办法,只能在房间里等着他们回来。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小时。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正在烧着水的水壶也没了声音。她本以为只是自己房间里跳了闸,但听到外面走廊里人声渐多,才大概猜到,可能是临时停电。
  正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在问服务员:“什么时候来电?”这是宁时修的声音。
  她连忙从床上跳起来,开门冲了出去。
  多数房客依旧还围在走廊里没有离开,有人抱怨,有人闲聊,因为只有走廊里还有微弱的应急灯的灯光。
  宁时修正要回房,就看到许冬言穿着吊带睡衣裙站在门口张望。裙子短而宽松,她那两条白又细长的腿在裙下晃荡着,让人浮想联翩。
  走廊里三三两两站着的都是男人,加之这小旅馆层次不高,人住的什么人都有。这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许冬言,见她一个穿着单薄的女孩子,不由得就会多看上两眼。还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了。
  宁时修见状走了过去,声音清冷低沉:“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许冬言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大热的天儿,你觉得我应该穿成什么样?”
  宁时修沉默了几秒说:“回房间去。”
  许冬言冷笑:“宁总这是给谁下命令呢?”
  见许冬言又开始犯浑,宁时修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许冬言却笑了:“回房也行,你跟我回我就回。”
  还不等宁时修有所反应,她便一踮脚一伸胳膊勾上他的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拉回了房间。
  在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门外的那些男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更有人还肆无忌惮地打了个口哨。但许冬言仿佛听不见了,她直直地望向夜色中宁时修那双明亮的眼睛。
  许冬言突然敛起了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三百多天过去了,她想了他三百多天,念了他三百多天,这是久别之后,他们第一次离得这样近。
  许冬言突然觉得眼眶有些热,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低声说:“对不起。”
  沉默了半晌,宁时修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你不用说对不起,在我査出这病之前,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所以你的离开只是我们感情的破裂,与其他无关。”
  许冬言闻言连忙抬头:“不是那样的!”
  宁时修却依旧平静:“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所以你也不用觉得内疚,更不用……跑这么远来找我。”
  “我承认,那段时间,我们之间的确出了点问题,但那并不代表不爱了。事实恰好相反,我以为我可以把你放下,我也试着努力了,但是你总是冷不防地就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有多少次了,在我知道这一切之前,我都想回去看看你……
  但是我害怕,真的害怕,害怕我妈说的都是真的,害怕你亲口说,你已经不爱我了……”
  许冬言越说越觉得难过,不禁伸出手环抱住了宁时修结实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撞击着她的耳膜,一下一下,丝毫没有紊乱。
  他任由她抱着,好一会儿,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知道我要说的话或许会伤害你,但是我必须得说。我与你决绝,并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原来那颗心已经不在了,现在,这里面空荡荡的,你应该也听到了。所以冬言,我们回不去了。”
  “不会的,你别想再骗我了宁时修……”许冬言将脸埋得更深,似乎害怕他一下子就会消失。
  “如果我说我还爱你,那是在骗你,时间能改变一切,我们一年多没见面、没联系、就算没有这些事,我对你的感情也早就被磨光了,我真的不想说得这么直白,但你既然非要说个明白,那我就告诉你:许冬言,我不爱你了。”
  宁时修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然生硬无情地给他们的感情判了死刑。许冬言怔怔地看着他,忘记了思考,也忘记了难过,除了满心的无力感,她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正在这时,天花板的吊灯突然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光亮一瞬间将屋内暗涌的情绪一扫而空。
  宁时修掰开许冬言的手,看着她说:“明天就回去吧,别在这儿耗着了。”
  “时修!”
  宁时修已经出了房间。
  许冬言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苦涩地笑了笑。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跟他长期斗争的准备,没想到才第一天,她就已经败下阵来。
  在来这里之前,许冬言就想到,宁时修能瞒着她做了手术,还联合温琴一起骗她,想必真的是下了决心要放她走的。她这次追过来,肯定不会顺利说动他。
  所以她早就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要和固执的他周旋到底!
  第二天一早,她又像前一天一样早早起床,守在他门前。看他出来,她就跟上;他不愿意跟她说话,她就不说,就像影子一样默默跟着他。
  但是这一次她有经验了,她带足了水和面包。他在现场勘查的时候,地就坐在车上等着他;他在工地临时搭建的简易房里吃盒饭的时候,她就在车上啃面包。
  宁时修一开始还有些意外,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任凭她跟着。
  山子见状特别不解地问许冬言:“您就算是要盯着头儿,在宾馆等着就行了,跑工地上受什么罪我们又跑不了。”
  许冬言不以为然:“这你就不懂了。”她就是要不停地在他面前出现,时刻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不怕中暑啊?”
  “怕这怕那,我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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