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向往飞翔

萧涯
    说，是你造的谣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还不肯说实话是吗？
    面前的女生还是否认，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吼道，你是想跟夏草一样的结局吗？
    好，你松开，我说。
    那次学校组织郊游，下午的时候我去方便，走了好远，结果看到夏草躺在地上，衣衫凌乱，旁边坐着一个男的，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当时我…我还以为是你，所以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夏草出事，我才又想起那天的事，我特意去看你打了篮球，发现你的右臂上根本没有纹身，而那个人有，这时我才发现上次那人并不是你。
    这样你就判断夏草是被人□□才导致想不开？
    我也只是猜测。
    猜测就可以传到整个学校吗？你知不知道这对一个死去的人来说是多么的不尊重？
    嘴长在我身上，还不许我说了。那个女生得了个空，一下子就跑远了，不过我也知道了流言因何而起。
    造谣的人找到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个右臂上有纹身的人了。
    右臂上有纹身……，冰忆嘀咕道，突然她大叫，不好，是陈朝，陈朝右臂上有纹身，我跟他打过好几次交道，依稀记得他是有纹身的。
    我一下子瘫住，陈朝，怎么又是他，他到底为什么一直跟夏草过不去。
    我会找他问清楚。我恨恨的说到，陈朝，如果真的是你所为，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此时距离高考不过十来天了，学校里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校长每天早晨都会带领大家喊口号，以此鼓舞人心。可是在我眼里，除了夏草，没有别的事更重要了，艾晓其实是个好女孩，她见我深受打击，也不再天天粘着我要我陪她到处逛了，我也闲下来开始找陈朝。
    某日逃了课去看夏草，她葬在郊外一个环境清静的地方，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我的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开始掉下来了，这一段时间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地狱，我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宁愿你跟我分手，宁愿你不理我，也不要你在这里沉睡，这对我是折磨，你知道吗？多希望这只是我做的一个梦，醒来你还在，世界还在。
    我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回忆我们的相识，回忆我们一起做过的每一件事，不知坐了多久，站起来头都有点眩晕了，跟夏草告别的时候，听到背后有响动，我迅速的回头，看到一个人影躲闪到一边，是谁？出来。
    我走过去，然后看到了陈朝，他躲闪着，慌张着，完全不似当初见他时的嚣张。
    你躲什么？
    我来看夏草。
    你跟她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来看她？
    陈朝不说话，这更激起了我的愤怒，我说，是不是觉得对不起她，良心难安，所以才来？
    你不要乱说，我哪里对不起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提起他的衣领，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有人告诉我是你□□了她，才导致她寻短见，你敢说不是吗？
    陈朝一下子蔫了，谁告诉你的？
    不要管谁告诉我的，你只说是不是。
    是。
    听后我已忍无可忍，抡起拳头就打了过去，陈朝理亏，也不还手，但他还说狡辩说，是，是我做的，但这不是根本原因，究根结底原因在你，你知道吗，不是你，夏草她也不会死。
    你还有理了，我气不打一处来，跟他厮打在一块，厮打的过程中，他一直在推脱责任，说，的确是我伤害了夏草，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听到她的死，我也很愧疚，不然也不会来看她，但是要说真正的凶手，是你。
    我说，我可以告你□□，你信吗？
    你去告啊，我头上有老大罩着，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来的。
    就是这句话让我觉得夏草死的不值得，一条人命却可以让他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我想这世界太悲哀了。扭打的过程中，看到陈朝口袋露出来的匕首手柄，我突然热血上头，心想，既然你这么狂妄，而我又治不了你，那就让你去陪夏草吧。
    于是我抽出匕首，猛的刺入了陈朝的腹中，他还没反应过来，掐住我胳膊的手就迅速了松了下去。
    看着他腹部涌出来的鲜血，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那滩红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我楞了有一分钟，才回过神来，然后马上背起他送到最近的医院，然后打了110自首。
    我没敢告诉冰忆我做了什么，我知道自己一时用气，冲动了点，但是要说后悔，我一点都不。
    陈朝还在抢救的时候，警察就来逮捕了我，在询问室里，我交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包括陈朝的□□，夏草的死。然后我就以故意伤人罪被暂时刑拘了。
    不管结果怎么判，只要能为夏草做一点什么，让她泉下心安，我也算是值了。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