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糖青柠

40 背叛的囚徒


季少珩。
    我说:卫乔冬,你会爱上一个工于心计的蛇蝎女人吗?
    卫乔冬沉默了很久,他说;北京下雪了。
    我笑,我说:你究竟会不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
    他还是沉默,他说:下雪了,一切都是白色的,干净、透明的白色。
    雪只是覆盖了那些肮脏,不代表那些肮脏从此就不再!我挂了电话,我发现我流泪了,在上海浦东机场的大厅里,没有风,我却流泪了。
    我回了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我终于没有去成北京,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我仿佛忘记了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凌小因的女孩,她欠我一个解释,她为什么叫我牧牧。
    周淼怀上了宝宝,与她姐姐,景航哥的未婚妻一同怀孕,双喜临门。
    她开心的挽着苏绪的胳膊来我这里做客,苏绪是个典型的南方男子,温暖而体贴。
    周淼说:你又瘦了。
    我笑:棱廓分明不好吗?
    周淼撇撇嘴:今天张静涵订婚,怎么她没有通知你?
    我才忽然想起来,原来,她说的订婚,并不是跟我。我笑:挺好的啊,不过没有通知我,要是通知我,我真要送一份大礼呢!
    兴许怕尴尬吧!周淼自言自语,忽然她的眼睛亮起来:那不是正好嘛,你落了单,可以去找你爱的人了!
    我淡淡的笑:是啊,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可是,可是,我却打不开心里的结,我忽然不知道了,我是爱着她,还是爱着那段时光,爱着那段经历,又或者,我不过爱着那时执迷不悔的自己!
    苏绪笑了笑说:没有人不爱自己,正是因为爱着自己,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满足自己,所以才争取一生一世的相偎相依。
    我浅浅的笑。苏绪继续说:我们订了年初六结婚,和淼淼姐姐一起办。
    我看到一对新人幸福的笑,那笑灿烂的刺痛着我的眼睛。
    景航哥开始找我喝酒,他是奉了我妈妈的嘱托,还有一家子人远的近的关心我的人的嘱托,来开导我,可他每次都喝醉,他叫着一个我听不清的名字,女人的名字,她不姓周。
    年初六是个不错的日子。我时常这么想,因为那天有两对新人举办婚礼。
    我问景航哥,我说:你爱一个女人,会不会爱上她的灵魂?
    景航哥醉眼迷离的说:傻瓜,爱一个女人,就会爱她的全部,她生也罢、死也罢、好也罢、坏也罢,爱情就像这杯玛格丽特,你爱她,是因为爱她的全部味道,少了哪一点,便不再是她!
    哥原来并没有醉,醉的是他的不忍,不忍父母年近花甲,却无儿孙绕堂。
    我笑,我想起有个女人,她娴熟的做玛格丽特,用特殊的材料,不加冰。
    我说:哥,就忘记吧,不管是谁,曾经有多么美好,你要结婚了。
    我相信一个男人,结婚之后对于家庭,应该是全心全意的。与他日日相对的女人,他爱也罢,不爱也罢,他都得对她负责。
    太久了,我爱不动了,所以先背弃了她,我要结婚了!景航哥流下了泪水,浅浅的,映着闪烁的灯光。
    原来爱也痛苦,不爱也痛苦。我将景航哥送回了家,嫂子不厌其烦的给他擦着额头,喂他喝着解酒汤。
    这样的时光也挺好。我回了家,我说:妈,给我介绍相亲吧。
    妈妈仿佛准备了好久,她立即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元旦假期的最后两天,我见了七个相亲对象。我记不住她们的样子,也与她们无话可说,我的眼里,心里,全部都是凌小因的样子。
    我的手机上重新设置的背景墙,是我和她的合照。岁月静好的那一个画面。
    最后一个女生,她涂着凌小因经常涂的口红,我给她买的那只口红。
    她说:我们去买对戒吧。
    我笑笑说:不必这么心急吧!
    她也笑:咱们都是大人了,都奔着结婚来的,你看了我这么久,必然是对我一见钟情,我也一样,所以,何不早点定下来,家里也安心,咱们也可以享受下合法的那些权利!
    她朝着我抛媚眼。我浅浅的笑,我说:你的唇膏颜色,让我想起了一个女人,她喜欢噘着嘴巴问我,好看吗,你猜我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她像听故事一样问我。
    我笑笑,起身,在她的唇上留下一个吻,我说:这样,她无论怎样都好看,无论怎样我都喜欢。
    这个女生咬了下唇,她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她说:如果你现在还爱着那个女人,没关系,我可以等,总不至于你跟我在床上的时候,也还会想着她,我有很多技巧哦!
    她凑到我耳边说,我看到她妖娆的红唇。
    我笑,我说:不如我们来聊一下,你的这些技巧都是怎么学来的吧?
    她的脸上现出了怒色,她定了定神,拿起桌子上的柠檬水朝我泼过来,她恶人先告状般的狠狠地说:算你狠,流氓,喝你的柠檬水吧!
    酸涩的柠檬水顺着我的脸颊留下来,冰冷如上海零下六度的天气。
    有人递给我一张纸巾,我回头,看见的却是张静涵。
    她还是那么骄傲的冷笑。
    我擦干净,笑着说:听说你订婚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结婚的时候来吧。她淡淡的说,她的嘴角扯出温暖的弧度,不是对我,是对着不远处向她走来的男人。
    我有点恍惚,我看到了熟悉的人,凌小因叫他,小陈哥。
    嗨,好巧。他说着坐了下来,一只胳膊揽着张静涵。
    我看着他俩,说不出话来。
    老婆,你上次说要买的那套内衣去买吧。小陈说着拿出了信用卡,面露难色的说:那里都是女人在逛,我去了挺尴尬,我在这儿等吧,不会丢!
    张静涵拿手指戳了下小陈的脑袋,说: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小陈点着头,看着张静涵离开。
    他说:少珩,我应该早点把这事说清楚了,你看一直到现在,你和小因还蒙在鼓里。
    我笑着说:你是怎么和静涵搞到一起去的?
    哎,那天嘛,我去送同学,回来的时候在机场看到一个女孩摔倒了,坐在雨里哭,她的腿受了伤,流了血,我就把她送医院去了,她的腿只是擦破了皮,擦了点药,就可以走了。她一定要跟我回家,没办法,我只能把她接回了家,她说她爱上我了,就这样,我栽在了她的绕指柔里。那时还不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呢,我向她坦白了我的工作上的事,她要我发了毒誓,不能宣布我和她的关系,那时我不太懂,但我爱上了她,就听了她的话,直到有天她说,她要我跟她来上海,然后把她的故事说给了我听,我才知道,原来你和她,还有这样的渊源。
    小陈平淡的讲着他和静涵之间的故事,浪漫又温馨。
    小因还不知道呢。小陈说,我说了很多对不起,可是我又不能违背对老婆的誓言,唉。
    都无所谓了。我笑着说,你和静涵过的开心就好,静涵其实,并没有爱过谁,她比较叛逆,现在有了你,一定过的很开心吧!
    小陈羞涩的笑笑。
    我的眼里落满了忧伤,似乎每个人都来跟我说,风已平、浪已静,回去吧,那段时光还在等你。
    对不起,凌小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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