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爱情一直在

42 过往似南柯一梦


“默然……默然……我的姑娘……”氧气罩里雾蒙蒙的一片,查房的小护士看到昏迷不醒的病人已经有了意识,在他耳边轻轻唤了几声。
    季凉无力地睁开眼,雪白的墙壁刺得他的眼睛发胀,闭上眼,季凉缓了缓才再次睁开眼,浑身无力,氧气罩里的纯净氧气让他有些不适应。
    小护士看见他醒来,按铃叫来医生。白袍医生查看了他的身体状况,各项指标都恢复了正常,就取下了他的氧气罩。
    季凉现在脑子里仍是浑浑噩噩的,分不清梦与现实,脑子也有些反应迟钝,抿了抿干燥枯涩的嘴唇,季凉才干哑着嗓子问,“我是怎么了?”他明明记得他终于娶到了他的姑娘,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你因为高原反应太强昏迷不醒,是被执行巡查的士兵发现送过来的,身上没有其他亲友的联系方式,现在需要我们给你联系吗?”医生简洁清楚地解释了季凉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高原反应?是了,他的手机丢失,他急的到处寻找,来回奔波,最后突然昏迷。季凉手掌无力地攥了攥,那个手机里可是存着他偷拍了多少年的姑娘,就这样丢失了?医生看他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季凉摆摆手,即使手机丢失了又能怎样,默然的手机号他熟烂于心,可是他还有脸再打给她吗?医生见他情绪淡淡,嘱咐他一声,“你的身体没大碍了,再好好修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等医生带着小护士一块出去了,季凉手掌盖住眼睛,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觉得他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人,明明说要对姑娘好一辈子,结果伤害姑娘最深的却是他。
    与姑娘结婚将近五年,他看着姑娘一点点蜕变,变成现在的模样。做饭做家务带孩子,家长家短,从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变成家庭小主妇。最一开始是怎么改变的呢?是了,是他们刚刚结婚不久,两个人什么都不懂,就意外的得到了一个小宝贝,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木子。在他心里,姑娘还是个孩子,现在他宠在心尖上的孩子要做母亲了,让他纠结了好久,可是这些并不是改变季凉对默然宠爱的因素。改变姑娘的,改变季凉的,是小姑娘做了妈妈之后。
    小姑娘做了妈妈,变成了小女人,她开始懂事了,学着做饭学着做家务学着照顾家庭。季凉一开始工作很忙,就纵容着姑娘做任何事,等他回过神来,姑娘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小主妇。习惯了把姑娘当做孩子来宠的季凉,他慌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宠姑娘,姑娘什么都会,似乎什么都不需要他了。家庭里小宝贝木子的到来,更是夺去了姑娘的目光,姑娘的目光不再一直追随着他,木子的一举一动都会随时勾走姑娘。季凉吃醋,无奈,甚至他开始怀疑姑娘到底爱不爱他。毕竟姑娘也算是他强求来的,他从不知姑娘为什么嫁给他,姑娘对他到底有多深的感情。
    而矛盾的爆发点就是在不久前,他升职副总,工作也更忙了。就算再忙,他还是努力抽出更多的时间,他想带着姑娘四处走走,从结婚到现在,他带着姑娘出去玩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却被姑娘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转身又去照顾木子了。季凉分不清是吃醋还是心酸,姑娘的成长还让他失去了以往宠爱姑娘的能力,他魔愣了,他的思想已经到了一个误区,他怀疑姑娘是不是爱他,是不是在她心中,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比他重要。
    所以前几天他提出来两个人都静静的话题,姑娘的性格那么烈,直接提出了离婚。他受不了姑娘说的离婚,就算姑娘不爱他,他这辈子也想把姑娘锁在怀里。所以他逃了,一个人逃到了这里,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他伸手仿佛能触摸到云,让他又开始怀念姑娘。他守在心底的姑娘,只有她才能让他心痛。
    季凉努力撑起身体,刚移到床边,就体力不支掉到床下,忽视身体上的疼痛,季凉拖着身体移到墙边,靠着墙壁的支撑,慢慢爬起来。季凉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向外面移,他昏迷了不知道多久,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他第一眼见到姑娘到他们终于结婚的画面,一字一句一树一木历历在目,和他们的曾经一模一样。他感觉像是几年没有和姑娘联系了。
    刚出病房,刚刚的小护士就冲过来,叽叽喳喳地说,“你的身体还没好,怎么能出来呢,你……”
    季凉拂开小护士探过来的手,他的洁癖一直针对除了默然以外的所有女人。而且平时听到姑娘叽叽喳喳,他会觉得心情愉悦,现在这个小护士也是这样,只会吵得他的脑子很疼,忍着头疼,季凉询问她,“公共电话哪里有?”
    “走廊尽头就有,诶,你要用电话,我可以借给你手机呀!”热心的小护士仍不放弃。
    “不用了,谢谢。”季凉拒绝了小护士的提议,直接扶着墙壁继续走,他从不和陌生人有任何瓜葛,特别是陌生的女人,他和姑娘的爱情是他最用心的经营。
    “诶,你真是!”后面的小护士急得跳脚。
    季凉拨下心中那个熟透的号码,“嘟嘟”的长声让他的心都提了起来,响了几声,那边才传来生硬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季凉的心瞬间冰凉,他不知道这种状况是好是坏,联系不到默然,他的心都在砰砰地跳个不停,不知道姑娘是不是在生气,不知道姑娘会不会出了什么事,甚至不知道姑娘会不会不告而别。
    定了定心,季凉又拨打了季妈妈的电话,拐着弯询问了一下默然的踪迹,季妈妈很奇怪儿子的问题,“默然不是出差去了吗?木子都托给我照顾了,你们怎么两个人都出差?”季凉糊弄过去,就挂了电话。
    季凉感觉心里有些忐忑,他分不清默然是真出差了还是逃避了。他感觉自己心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涩拉拉的疼。回到病房,季凉休息了片刻就换好衣服,拖着身子去办出院手续,他等不了太久,他的姑娘还不知道在哪里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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