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校园 关系

第8章


 
  刘兴桐更火:“不熟道路,干嘛上岗!你们公司电话多少?我找你们老总,捣什么鬼。” 
  司机便不再言语,只是冷冷地问:“番禺哪里?” 
  “先到番禺再说,你知道我是谁?我要告你,一告一个准。我是人大代表!政协委员!” 
  司机只是报之以轻蔑的一笑,只管开车。 
  刘兴桐一路嘟嘟囔囔,自言自语,他有些变态。司机便认为今天拉了一个精神病患者,只求早点送达,万事大吉。 
  刘兴桐让司机把车一直开到大楼底下。 
  他不急于上楼。他抬头往14楼上望去,只见窗户紧闭,窗帘拉得紧紧的,便觉得有些异样。他心情坏极了,心想自己的判断不会错,洪笑一定在楼上和什么人幽会。他努力回忆刚才天河城南门的一幕,苦苦寻找着那个帮洪笑提东西的男人的影像,他是谁?干什么的?和洪笑勾搭上有多久了?他必须好好想想,想一个万全之计,呆会儿上楼捉奸在床,看你洪笑还有什么话说。你休想再要挟我! 
  他心情烦闷地在林荫道上走了几个来回,不时地往14楼的窗口张望。有人便去找来保安,以为他是小偷,在寻找目标,伺机下手。 
  几个保安匆匆赶来,一下便扑到他面前,大有擒拿他的意味。刘兴桐见状忙喊:“你们要干什么?”他有些诧异。 
  “对不起,先生,你有什么事吗?”一个保安礼貌但是十分怀疑地问,口气里有一种威慑。 
  刘兴桐火了,大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在这儿散步呢。我是住户,住14楼!怎么?” 
  保安没被吓住,但感觉错怪了。其中一个年长的保安说:“哦,我认识,您是那天晚上……”他指了指14楼,“往下掉花瓶的那个……”他比划着,又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先生!”说着把保安们领走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刘兴桐气得七窍生烟,他有一种四面楚歌,危机四伏的感觉,怎么这么背呀! 
  那几个保安一路往回走,还指指点点。 
  刘兴桐自认倒霉。乘电梯上了14楼。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并不马上开门进去,他通过防火通道上了15楼,四处察看,又往13楼走,看看没有什么异样,才又返回14楼。他活像一个倒霉的刚刚被革职的私家侦探,神情沮丧又心怀鬼胎。 
  他准备好瓮中捉鳖的心态和架式。无论如何,今天只能大干一场,否则也太没男人气概! 
  他把耳朵贴在门锁孔上。那门是双层的,锁孔根本就不透光透气。他恨不得那门是一张透明的纸,他可以从中窥视到门里面正在上演的他视为肮脏下流的活剧。 
  刘兴桐什么也听不到。他把钥匙轻轻地插进去,慢慢地转动着,很轻滑很敏利,但是,门里面的插销插上了。他明白了,他发疯地敲门,用拳头砸!把手弄痛了,又脱下皮鞋,用鞋跟捶打着,把鞋跟打脱了,他并不心痛,回头去楼道里到处寻找可以打门的东西。 
  门还是没开,隔壁的几家有人开门出来,见是刘兴桐,他们对这神秘的住户也不甚了了,想必是与户主有什么瓜葛,也不多管闲事,只探了一下头又关门了事。有好事者便打电话报告保安。又是那几个保安乘电梯即刻上来。他们见又是刘兴桐,很诧异,见地上两只脱了后跟的皮鞋,刘兴桐本来梳得油亮光滑的头发也乱成一团。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保安这回不敢造次,只是冷冷地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需要。”刘兴桐头也不抬,一手搭在门上,一手叉着腰,喘着粗气。谁也不理。 
  年长的保安便招呼大家下楼,临了客气地对刘兴桐说:“刘先生,有事情随时电告我们,再见。”他极有礼貌的样子,刘兴桐反认为是奚落,他很不客气地说:“走吧,走吧,走吧!” 
  他忽然想到,他们怎么知道我姓刘?难道他们知道我是谁?是正中大学的校长么?心中便有一种不祥与不悦。他在此地,向来都是非常秘密的。总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而且大多是在夜里。 
  风雅颂。 
  胡杨就坐在棕榈树下的酒台边,那只旋转着亮着蓝色显示灯的手机,还在不停地旋转着。 
  胡杨走了过来,“您好,你们好!”他伸出手,和每个人握手。 
  “你原来就在那里?”苏叶很不满地说:“在那里偷窥美女?这可不好!” 
  “不是偷窥,是不便打扰,你们说得多好,多快乐啊!我怎么能够不经允许就闯入3位美女的香闺呢?”胡杨绅士派头十足地说。 
  “这里是香闺吗?”冯雅和他第一次见面,她一点儿也不见生。 
  “3个女人在一起密谈,自然这儿可以视作香闺,难道这种尊重还要受批评么?”胡杨总是有理。 
  “李可凡,您好啊!”胡杨饶有深意,而且故作大方略有距离地对一直在一旁静观好戏的李可凡说,“有好几天没来了吧!今晚怎么有空?” 
  “你不是在做戏吧?先生,别酸溜溜的好不好!想对李小姐说什么?说吧,说吧!”苏叶一针见血,“我们等着听,不介意吧!” 
  胡杨只是笑笑,并不理会苏叶的调侃,他今天穿着更酷。棕色高领毛衣,套着一件浅棕色马甲,马甲上钉有许多口袋,一条牛仔裤,还戴着一顶美国西部牛仔毡帽,也是浅棕色的。脖子上还随随便便地圈着一条羊毛织成的围巾,是深棕色的。这身装扮令苏叶叹为观止。如果40岁的男人一心想扮酷,你就只好束手就擒。 
  李可凡很贤淑地拉开一张椅子,那意思不说自明。胡杨便把几瓶啤酒从他桌上搬了过来。 
  李可凡有些冷,抖索着双肩。胡杨连忙解下围巾,递给李可凡,什么话也没说。李可凡接过来,把头脸脖子围得密实。苏叶和冯雅看得目瞪口呆。简直比恋人还恋人。 
  苏叶和冯雅跟着站了起来。苏叶说:“我俩到里面去钓鱼,放你们一个小时假。一小时后见。” 
  “钓鱼?”李可凡很惊奇,“里面还有钓鱼的吗?” 
  “那你问问Mark吧,你不懂,他懂!”说着,拉起冯雅,风一样往内场飘去。 
  胡杨把椅子往李可凡这边靠了靠,“找朋友,苏叶的字典里叫钓鱼,不难懂。”胡杨解释。 
  “这里的名堂太多!我真的不懂。要不是苏叶带我来,我还真不知道广州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李可凡感叹地说。今晚在这儿见到胡杨,令她很欣慰,她本没有打算真能见到他。哪会这么巧。 
  “你每晚都到这儿消磨?”她说完又很后悔。记得上次她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她马上补充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很没品位?” 
  胡杨笑了笑:“怎么会呢!怎么有这样的想法?你问得好。一个正常的人,我是说有正常生活的人,是不可能天天在酒吧里泡的,也不可以。生活里有比酒吧更重要的去处。”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说的是你,是不是这里能够使你感染,寻找到创作灵感?” 
  “没有这么高尚,似乎和创作也没有什么关系。”胡杨略顿了一下,“恐怕以后也很难能够常常来这里了。” 
  “不过,这段时间,剧组在广州做一部片子的后期,补拍一些镜头。过几天就离开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这儿,就很难说了。我喜欢泡酒吧,这是都市气氛的一种象征。就一个人,在这儿静静地坐着,有时到里面去,看看年轻人的生活,自己也觉得年轻了。”胡杨说得很真实。 
  “为什么不跟夫人一起来?”李可凡的问题令她自己都觉得很多余。 
  “你真的很想知道?” 
  “你愿意说,我自然愿意听!”李可凡表现出很无所谓的样子,她喝了一口已经变淡的威士忌,酒里的冰块都化成水,把威士忌冲淡,没什么味道了。 
  “我不想说。”胡杨似有心思,李可凡的话勾起他一些不愉快的记忆。 
  “那就不说吧,不过,你不说我也猜到几分。”李可凡自以为是地说。反正都是些老套得掉牙的故事,这些故事同时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无法猜到。你永远猜不出。除非我告诉你,这就是真实。”胡杨的眼睛在暗淡的光线下,显得很明亮。这样明亮的眼睛如果骗起人来,那一定是可以天衣无缝的。李可凡越发觉得这个自负的家伙很有内涵。 
  “那我不猜,你也不说,反正天底下这类故事都一样。不幸的总是女人,潇洒的总是男人。对吗?我说的不会错。” 
  “不,你错了。故事可能是一样的,不幸的就不一定总是女人。有时可能恰恰相反。”胡杨挺认真的。 
  “我们不讨论了,说点儿别的吧!”李可凡挂免战牌。 
  “你第一次来后,今天是第二次?”胡杨问。 
  “对,你怎么知道?” 
  “自从那天晚上,我每晚都来,就坐在那儿。”胡杨指着刚才他坐的桌子:“我们那天晚上坐的地方。”李可凡才发现这个外场花园的每个角落都很相似,都有一个通道通往内场。是她把方向弄错了,其实,胡杨坐的地方才是那天晚上他们坐的地方。 
  “那你在这儿钓了多少条鱼啦!”李可凡笑盈盈地说。 
  “我不喜欢钓鱼这个字眼,但是,我来这儿的目的确实也很明确,想真交上一个心仪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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