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校园 关系

第9章


可是,到现在为止,也就认识你一个,那天晚上送走你之后,我又到这儿来,坐到散场。” 
  “为什么?” 
  “再回味一下,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失乐园就是这个意思,失去的乐园,才是真正的乐园。我原以为再也不会遇到你了。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无从告诉。你给我联系办法了吗?没有!” 
  李可凡沉默,她用英语说:“Im sorry。” 
  她吃惊于自己竟然非常主动地把手伸给他。胡杨愣了一下,用他的一双大手,把她纤细的手捂在中间,李可凡通过他的手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加速跳动。     
  《关系》第五部分 
  先礼后兵·做人都不清爽?·要发财就快点来·怎么如此下作·一匹不好驾驭的烈马·厚颜无耻·总要有一个了断·尽头还很遥远·独斟的苍凉·我杀了她·好鱼都在深水里·坠入一个陷阱 
  “老弟,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今晚的饭咋办?”鬼马李苦着脸。 
  “那赶快打电话吧!就让他先借两万元,以后的再说。先礼后兵。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不怕!不要用手机打,他就逮不着我们。走,到士多店打公话。”许楠生只有铤而走险。 
  于是,便有了天河城南门刘兴桐接到许楠生电话借钱的那一幕。 
  打完电话,两人都松了一口气。鬼马李问:“他怎么说?” 
  “你都听到了。明天中午见分晓吧!不过,不会太顺利吧。不给点颜色,要他掏出钱来,难啊!” 
  好像打完了一个大战役,许楠生想着晚饭的事。这两天忙着老四川的事,现在松懈下来,骨头又开始痒痒的,像蚂蚁在爬,他知道不好!毒瘾又犯了。 
  他疑惑地问鬼马李:“你说老实话,身上真没钱了?说实话。”许楠生双手扼住鬼马李的脖颈。他确信鬼马李的为人,他不会只有二三百元,也不会把所有的钱掏给老四川治病的。 
  鬼马李见许楠生突然变脸,脖子又给扼住了,他知道瘾君子毒瘾一犯,会把人往死里整。 
  “我这里还有300元,咱们分了吧!”鬼马李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是我多了一个心眼儿,留了一点钱,现在不是得去讨饭了吗?你还这么凶!扼我?”他十分委屈,好像还是功臣。 
  许楠生不吃这一套,他之所以看不起鬼马李,就是鬼马李心眼太多太贼,不象个男子汉,老是给自己藏点掖点,像娘儿们。在外面混,在江湖上走,最忌的就是这副德性。 
  他松开手,但并不高兴。“明天我拿到钱,没你的份,去你妈的!你毕竟还是藏了钱,我怎么信你?老弟,做人都不清爽?” 
  “好了,有完没完,我都把钱拿出来了。全都在这,700元!”鬼马李十分不满。 
  “不是300元吗,怎么又多出400呢?”许楠生不依不饶。他心想不把事情整明白,以后无法在一起混,一出事,第一个甫志高(《红岩》中的叛徒)就是他。所以,他始终没敢把给老枪带货的事告诉他。 
  “我会还给你的。”许楠生拿了400元,留下300还回给鬼马李:“走,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鬼马李满脸不高兴,但他不想和许楠生闹翻。他本想明天把这700元寄回贵州,给父母的,这下好了,一穷二白了。 
  “要不要去看看老四川?他不会死吧!”许楠生想起老四川。 
  “看个屌,那老不死的,尽添乱!”鬼马李还在气头上,无处发泄,便脱口而出,“你不怕 
  医院把你扣在那里?”这话倒是把许楠生给镇住了。 
  鬼马李还在心痛他那700元,心中老大的不痛快。 
  那一夜,他俩喝得酩酊大醉,半夜三更才回到出租屋。第二天睡到临近中午,许楠生的手机突然响了,把他吵醒,原来是潮汕马仔。他要许楠生马上去见老枪:“有好事做呢,要发财就快点来,兄弟仔,准时啊!” 
  鬼马李还在沉沉大睡,许楠生悄悄地爬起来。穿上衣服就走。 
  他已经求告无门,只有看老枪了。 
  门开了。洪笑一脸的诧异。她刚刚沐浴,湿湿的头发包着毛巾,穿着浴袍,脸红扑扑的,满身冒着热气。她刚才在浴缸里泡着,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敲门,她一时不好出来开门,也不知道是谁。待到她来开门时,从窥视镜里模模糊糊地看到门外一幕:刘兴桐最后一次用皮鞋砸门的情景,把她给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哪个疯子跑上来撒野。她一时不敢开门。保安来了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原来是刘兴桐。 
  刘兴桐怒气冲冲,赤着脚冲进来。他手里提着两只鞋跟脱落但还粘连着鞋体的破皮鞋,像狗似的到处嗅嗅。往每一个房间张望,拉开每一扇衣柜,打开了 
  卫生间,又跑到阳台上,把身子探出去,四处张望。   
  《关系》第16章(2)   
  洪笑开始还不明就里,后来见他这德性,心中有些明白。心想这人怎么如此下作,便冷冷地说:“你想找什么!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关门?”刘兴桐自知理亏,但他还是不能释疑,心想也许那男的刚刚离开,要不洪笑这么早就沐浴干什么?为什么要9时以后再联系? 
  他依然有一种被蒙骗的委屈,即便不是今日,平时呢,我不在的那些漫漫长夜呢?这个年轻的女人难道就那么干净?他在心里说,只是今日侥幸没被我当场捉住罢了。 
  他的促狭反使他理直气壮起来。 
  “我为什么不可以关门?”洪笑一点儿也不示弱,她已下决心不在刘兴桐这里做淑女了。 
  “我是说为什么要插上插销?”刘兴桐无理取闹。 
  “我为什么不可以插上插销?刘兴桐,你不要太过分,我是你什么人?你说啊?情人?老婆? 
  同居女友?你说啊,你怎么不说!”洪笑义正辞严。她本来让蒸汽蒸得红扑扑的脸涨满了血色。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吵。”刘兴桐自知理亏,可是又不甘示弱,便来个习惯性的缓兵之计。 
  “什么好了好了?没那么简单!刘兴桐,我告诉你!我受够了!我不会再让你骗了!你再去骗18岁的女孩吧!我35岁了,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就是要带男人到这里来,但不是你!怎么样?”洪笑的厉害刘兴桐是领教过的。他知道这个从四川来的火性烈女,是一匹不好驾驭的烈马。你只好轻轻地抚摸它,让它丧失警惕。给它点吃的,把它引到马圈里,再把它关起来,套上笼头,绑上缰绳,挂上马鞍,然后再慢慢收拾它。那时,它再蛮野,也只好老老实实任你骑,任你打了。 
  刘兴桐到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穿上浴袍的刘兴桐焕然一新。他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似的,边照着镜子,梳理着他油光铮亮的头发,边大声地说:“笑,到哪里吃晚餐?我请客!有一个好地方,不远,田基 
  美食,你一定喜欢。” 
  他的厚颜无耻,洪笑早就领教过了,每一回,她都把它理解为一个男人的大度。可现在,她心中只有厌恶!她曾经萌生过念头,想亲自去找李可凡说出全部,和李可凡彻底交流,至于结果,她是并不计较的。但总之要有一个结局,总要有一个了断。 
  洪笑没好气而且坚决地说:“你自己去吃吧!我没胃口。” 
  刘兴桐涎着脸走过来,一手圈住洪笑的腰肢:“亲爱的,别这样嘛!走,快收拾收拾。就算我不对,行了吧?” 
  洪笑把他的手甩开:“别来这一套,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走吧!” 
  看来,洪笑是铁了心了。刘兴桐还是不想把关系搞僵。他抱住了洪笑的双肩,把身子贴上去,他想用霸王硬上弓的办法让洪笑息怒、就范,然后再次俘虏她。 
  洪笑轻轻地坚决地扳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然后很平静地说:“刘兴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们完了。”说着,她走进书房,书桌上,是一堆稿件。她赶回来是为了处理这些明天发排的稿子。她估计9点可以处理完,所以才让刘兴桐9时以后联系,岂知刘兴桐这人太小人。 
  她关上书房门。努力平静自己,把心思集中到稿子上。 
  刘兴桐推开门。走进来。他现在无计可施,真正落寞的是他。他愁肠百结地站在书房中间,不知说什么好,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确实不愿放弃洪笑。和李可凡的婚姻已走到尽头,虽然,在刘兴桐的计划中,那个尽头还在很遥远的地方。 
  洪笑专心致志地阅读稿子。刘兴桐还想作最后一次努力。“笑,去吃饭吧!什么都好说,饭总是要吃的吧!”刘兴桐想,只有吃饭这个机会可以舒缓这种紧张情绪了。无论如何得把她弄出去吃饭,吃了饭喝点小酒,就万事OK了。 
  “你自己去吧。”洪笑的口气舒缓多了,但仍然很坚决。刘兴桐看到了曙光。刚才,他本想一走了之。可是,上次那个一走了之的夜晚,在河边餐馆独斟的苍凉,令他不寒而栗。他实在不愿意再去经历一次。 
  刘兴桐忽然有了主意,他知道洪笑是吃软不吃硬的,女人是哄出来的,这点谁都知道。而刘兴桐比谁都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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