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校园 关系

第10章


他连忙到厨房,煮了咖啡。他把香浓非常的咖啡端到洪笑面前,还非常殷勤地用咖啡匙,在杯里轻轻地搅动了几下,不置一词把咖啡轻轻地推到洪笑面前,就势把手压在她从浴袍里裸露出来的大腿上。 
  “讨厌。”洪笑终于松弛板结的脸,笑了一下。 
  “这就对了!”刘兴桐顺势抱住她。 
  “不要脸!”洪笑经不住刘兴桐的折腾,她小声说:“轻点,要死啦!” 
  番禺的月亮升了上来,月光透过轻纱似的窗帘,暗淡地散落在没有灯光的 
  客厅地板上。 
  书房里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很清脆的响声。 
  李可凡把脸伏在桌面上,她不敢去面对胡杨那热辣辣的眼神,那种眼神不像是一个40岁男人的眼神,倒象是个18岁男孩的眼神。 
  过了好久,她抬起头。她的脸红得像涂了胭脂。 
  “你真漂亮!”胡杨终于说了他一开始就想说的的话。 
  “这并不重要。”李可凡依然很清醒:“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夫人的事。”女人的执著真的很可怕。 
  “我杀了她!”胡杨的话如雷轰顶,吓得李可凡猛地抽出手来,她用很惊恐也很奇怪的目光注视着胡杨。那目光似乎在问:这是真的吗? 
  “我说的是真话。我不骗你,我不会骗人。”胡杨似乎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不想听!”此刻的李可凡希望苏叶快点来,她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人。 
  胡杨这才明白后果,她被吓着了!她真把我当杀人犯了。 
  “你听我解释。”胡杨不想留给李可凡一个杀人犯的印象。他终于明白失乐园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我没有杀人,你知道吗?”胡杨低沉但是坚决地说:“请你听我解释。如果我真杀了人,一个杀人犯还能坐在你面前吗?” 
  李可凡冷静下来,她望着胡杨的脸,这张脸鲜明,粗犷而且富有生气,没有任何淫邪和狡猾,可这个人对着一个女人说,他杀妻。简直不可思议! 
  “这真是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说起来很长。我看你怕成那样,真把我当杀人犯了,我再次声明,我这是一种自责的说法,我对她的死是有责任的。你听我说!”胡杨唯恐李可凡不明白,他着急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我们是戏剧学院的同学……”苏叶和冯雅又风一般地卷过来,胡杨只好把话打住。 
  “怎么样?够时间交流吧,要不要我们再回避。”苏叶刀子般的嘴巴从来都是句句见血的。 
  “有没有钓到鱼?”李可凡善意地问苏叶,她知道苏叶到风雅颂来的目的是很明确的。 
  “好鱼都在深水里,今晚的水太浅。”苏叶不假掩饰地说:“都是些音乐学院和舞蹈学院的小毛孩儿,不好玩。要像Mark这样的绅士还差不多。她向胡杨送去媚眼,还故意对李可凡说:“李老师,我看上Mark,你不在意吧?” 
  李可凡不置可否:“去你的,苏叶,你收敛一下行不行?我可没你疯啊!” 
  “冯雅,今晚是不是太扫兴,你说!” 
  “也不会啦!刚才那男孩迷你迷得不行,就你把人家甩了。缺德!” 
  “我让他叫我姑妈,他死活不叫,”苏叶说:“真没劲,怎么现在这些男孩都嗲得不得了,好象还在喝奶!也学人家到风雅颂找一夜情。李老师,要不你到里面体验一下?我说的没错。” 
  “要不我们去跳跳舞,怎么样?”胡杨向李可凡发出邀请,她有些心动,借此机会,和胡杨再谈谈。明天他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再见面也许就已经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想到这一点,李可凡有些隐痛。 
  刚才让胡杨吓了一跳,也怪自己太不经事了。她倒是乐意听听胡杨讲他的故事,这个人活得很真实,也很真诚。 
  她同时也很害怕,自己正在坠入一个陷阱,这个陷阱非常明白的摆在面前,而自己却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李可凡,你是怎么啦! 
  你不但无处可逃,而且死路一条。你抬着装着自己的棺材,一步步地走向你为自己挖掘好的坟地。 
  李可凡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关系》第17章(1)   
  先朋友后公理·《潮汕字典》·马仔大浪鸟·浪屎戏·掉脑袋的生意·肆无忌惮的剽窃·总有一天会露馅·无事不登三宝殿·虚情假意·敲门砖·营销的诀窍·最出位的美女就是我·那无法领略的 
  许楠生急急忙忙赶到老枪住的地方,潮汕马仔早已候在巷口,他示意许楠生跟着他走,他走快,许楠生也走快,他走慢,许楠生便装作散步,这是潮汕马仔早就交代好的。 
  这里是环市路附近的一个城中村。原先的农民现在是城市居民,70~80年代盖的楼房没有规划,真正的鳞次栉比,楼与楼之间的间隔就仅仅是一条缝,楼顶的天台连着天台,从这座楼可以不费劲地通往任何一座楼,像迷宫似的。有一部电影里杀手楼顶追杀的长镜头,就是在这一带拍摄的。那镜头足足有十几分钟,杀手在几十座楼之间轻松逃窜,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老枪就住在这个迷宫般的住宅区。许楠生跟着潮汕马仔穿过几条小巷,在楼房中间左右穿行,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一座有着巨大院门的楼房前,潮汕马仔按了门铃,马上有人来开门。院子里种着几棵茂盛的阔叶榕,榕树下是一个很大的鱼池,十几条半米长的大鱼,五颜六色地翻腾着,几只狼狗套着不锈钢链条,在鱼池四周窜来窜去,鬼哭狼嚎的,一只只都有小水牛那么大。它们的狂吠,先就把进院的人吓个半死。 
  楼下是 
  摩托车库,里面有三五辆类似赛车的摩托。潮汕马仔对开门的汉子,用潮汕话说着什么。许楠生只听懂了那句潮汕国骂,“蒲母仔!”他们亲热地打骂,那汉子用很友好的眼神表示对许楠生这个生客的欢迎。 
  潮汕人的含蓄和热烈,许楠生早有体会。朋友与仇人,爱恨的深度是同等的。他们这个族群,在许楠生的体会里,似乎是先谈朋友,再谈公理公义的。他们的团结,也似乎精诚得有点儿不讲道理。只要是自己人,先不管青红皂白,帮上忙再说,以后再慢慢来说理。潮汕马仔有一次还拿出一本百年前就已经出版,百年间长印不衰,几乎潮汕人手一册的《潮汕字典》,给许楠生看,让许楠生惊奇不已!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许楠生只知中国有《新华字典》,那是全国通行的,潮汕人竟有他们自己的字典,而且已有百年以上的历史。由是许楠生佩服得五体投地,对普通话说得一团糟的潮汕马仔也刮目相看。 
  许楠生很乐意与潮汕人打交道,绝不会吃亏,又很怕他们。他们的规则很奇怪,也很费解。一言不合,就往死里打,把命搭上且不顾后果。 
  他喜欢的是老枪,那女人厉害,但讲道理,温文尔雅,整个的斯文贼。是许楠生的偶像。 
  他们上了二楼。老枪不在,有几个潮汕人在 
  客厅里喝功夫茶。 
  那功夫茶又烫又苦又涩,可潮汕人说是天下最好的饮料,他们无时不在喝。连上厕所提着裤子也先喝上一杯。他们热情地请许楠生喝功夫茶,许楠生不敢不喝。 
  这屋子有些阴森。大白天就黑黝黝的,天井里透进来一些光亮,也是模模糊糊的。客厅的窗就顶着别人家的山墙。 
  许楠生悄悄问潮汕马仔:“不是老枪有事吗?”潮汕马仔一脸得意:“有钱赚就行啊!兄弟仔,别问那么多。言多必失!”潮汕人都懂一点半文不白的文言文,潮汕马仔常常有一些比较深奥的文言文说话,这也是令许楠生感到新奇的。 
  那几个喝功夫茶的潮汕人中,有一个干瘦戴着花镜的老头,他坐的椅子旁边还靠着一根乌黑铮亮的拐杖。这人脸色蜡黄,一口黑牙,满是烟垢茶垢。他对许楠生说:“跟大浪鸟走一趟深圳,夜里去,明天回来,这个数。”他举着3个指头,“先给这个数!”他伸出1个指头。许楠生明白。“跟着大浪鸟就行。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去食吧!”老头很有威严,说一不二,容不得商量。大1岁,当父辈,这也是潮汕人的规矩。与他们打交道,许楠生是很恪守他们的规矩的。 
  许楠生不明白“去食吧!”是什么意思,潮汕马仔便带他去楼下厨房吃饭。 
  吃过饭,大浪鸟带着他去芳村。他们找了一家茶馆喝功夫茶。大浪鸟这才告诉许楠生:“今天晚上有货车从云南来,我们在这里等消息。到时上他们的车,一起去深圳,明早有人来接货,接完货我们乘火车或打的士回来就行了。 
  “上了车什么都别问,跟着我就行。这你都明白。无须我多说。” 
  许楠生有点儿紧张:“是不是那种货?”大浪鸟见他声音发颤,有些紧张,便鄙夷地说:“浪屎戏!”不再理他。“喝茶,喝茶。”他只好陪着他喝那又苦又涩的功夫茶,喝得舌头发麻。 
  大浪鸟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他告诉许楠生,他的手机号码是临时的,用完就扔掉。他又掏出一张储值卡,换上了许楠生的手机。“用完就扔掉!”他交代许楠生。 
  许楠生知道这单生意一定是掉脑袋的生意,心中七上八下的。虽然给老枪送过好几回货,但这种像特务行动一样的大单生意,他从来就没敢想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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