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校园 关系

第19章


这是由衷的。” 
  “你们在长大,这是生命的必然,不是我的原因。不过,我知道这些,还是很欣慰。记住了,能够打倒自己的,一定是自己。任是何人,都不可能打倒你。可以把你打败,但不可以把你打倒。知道是谁说的吗?海明威。那位身上嵌进了二百多块弹片,都不能置于死地的人,却自己吞枪而死。” 
  另一位女同学,也是《大学生论坛》的编委林昕说:“老师,我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谈到你对学校的感情问题。比如说,你上次答记者问,报纸上那么一大版,你自始至终没有提到正中大学,我查遍了你在报刊还有电视上的一些资料、发言,你也都没有言及正中大学。这是为什么?” 
  杜林大笑,他笑得很有些率真。他笑意盎然地说:“我是一个中国人,在中国的土地上,我还须时时处处的对人们表白,说我现在是在中国和诸位说话,在中国发表意见吗?是代表中国云云么?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何况我是答记者问,记者的问题不涉及正中大学,我有什么理由可以答非所问,非常刻意地去提醒对方,说一些关乎正中大学的事情呢?这简直就是最庸俗的小商贩意识。我不是在营销我自己和我所在的学校,我无权代表学校发言,没有人赋予我这种权利。我是作为一个独立的知识分子,面对这个世界。你们也是一样,大可不必过于刻意自己。”杜林停顿了一下:“这些都是不值得一说的问题。感情不是说出来的,一个人的历史和他的成就,同时说明他的感情。” 
  林昕说:“老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一些我们还没有经历过,但即将要经历的事情。这些事情会告诉我们,什么叫微妙和隐曲。” 
  “说得好,最大的事其实是最小的事,而最小的事有时会影响最大的事。就是这个道理。有些人并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心胸狭隘,处事小气,不知有容乃大。”杜林借题发挥,说了一些令人费解的话。杜林看看表,已经过了中午12时,他连忙提醒同学们:“要耽误午饭了。”食堂现在正排着长队。 
  同学们却说:“没有关系的,反正现在要排队。” 
  天亮说:“杜老师,后来那篇文章发表在本省一家大报上,这是最大的讽刺。” 
  “其实啊,这些事都不值一提。对个人而言,也无伤大雅,但它又的确关乎一种倾向,一种人文。” 
  副校长丁新仪仿佛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他突然出现在杜林和学生们面前。 
  “杜教授。” 
  “是杜副教授。丁副校长,你们什么时候恩准给我正教授啦!”杜林当着学生,并不收敛他的潇洒和放达。 
  “别开玩笑了,杜教授,我有事找你。”丁新仪很认真。 
  “丁副校长,是不是这个副字很讨人嫌,所以大家都拼命想去掉它。”杜林一脸的嘲笑。 
  同学们见到丁新仪,连忙撤退。 
  “走,到正中楼去。”正中楼是学校承包出去的菜馆,四 
  川菜,很不错的。天天客如潮涌。 
  “什么理由?是我请你,还是丁副校长礼贤下士,赐在下圣餐?” 
  “我是认真的。杜老师,喝两盅如何?” 
  “人一认真,上帝就发笑!”杜林继续调侃。 
  “好了好了,我是真有事请教!”丁新仪受不了杜林的老不正经。 
  “好吧!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是您老人家要请,否则,便成了我行贿领导。在下是以此为耻的”。 
  菜已摆好,连酒都斟上了。丁新仪把服务小姐轰了出去,把门关紧。于是两人坐定。 
  “先饮上一杯,感情深,一口闷。”丁新仪真情得令人怀疑。 
  “那感情浅,舔一舔啦!”杜林舔了一舔。 
  丁新仪也不想与他闹下去,开门见山地说:“杜老师,你坦白地说,刘兴桐的学问如何?” 
  “为什么这样问?有目共睹。”杜林不动声色。自从北大教授王铭铭的《消失的异邦》涉嫌剽窃之后,网上有大量关于各地抄袭事件的帖子。杜林很少上网,难道刘兴桐也有此类消息? 
  “当真有目共睹。说老实话,你杜林看不出来,从来没有觉察?” 
  “我能看出什么,我又能觉察出什么?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丁副校长,你来正中大学有10年了吧,你见过我杜林和谁有过交往?我是孑然一身,无官自轻,无友至清。”杜林明白自己与丁新仪素无交往,在他们眼中也非什么人物,现在只不过想把人当枪使,这点警惕他杜林还是有的。他想吊吊丁新仪,看他有什么花样。 
  “喝酒!”丁新仪捋了一把袖子,一饮而尽:“我是痛快人,不喜欢扭扭捏捏,藏藏掖掖,想必杜林先生更是,你看着办吧!”他指了指杜林的酒杯。 
  “鄙人大事做不来,拼酒,恐怕丁副校长不是对手。好,我很想知道,您老人家意欲何为?”杜林也不客气。 
  “网上有消息,称刘兴桐的一些文章是抄袭的。如果属实,这很影响正中大学的形象。你知道,我们学校正在申报博士点。申报材料现已送达通讯评委那里。你没见刘兴桐带着一个小组,正在各地穿梭打点么。”丁新仪欲言又止。 
  “那倒是,他的专业近代文学史是这次申博的重点,也是重头戏。”杜林沉吟良久。但是,丁新仪你真的出于公心吗,还是想趁火打劫?杜林对这些有点学问,又不做学问,却对热衷于在官场上混的人,有一种本能的警惕与厌恶。 
  “既然网上有消息,那是控制不住的。刘兴桐自己应该站出来,澄清事实。很简单嘛,不攻自破。谣言止于智者,也是一个办法!”杜林说得轻松,“至于博士点,那就迟上几年嘛。现在博点、硕点已经泛滥成灾。阿猫阿狗都是博导、硕导。所以,不导也罢,还少了一身骚气。” 
  “听说刘兴桐还要到省里去,组织部已找他谈话了。他正如日中天,可惜啊!”丁新仪故作知己。 
  “这么说,丁副校长是认定刘兴桐抄袭?” 
  “别校长校长的了,叫我老丁,丁新仪!”丁新仪一反常态,他烦躁至极。这位工科出身的德育副教授此次也列入博导申报梯队,他正在力争今年上正教授,以他双肩挑的优势,恐怕也不会有问题。那么博士点明年批下来,后年招生,他刚好到位当博导。学问上不去,先谋个官当当,再打回来,迂回轻取,真是中国特色。 
  “老丁,刘兴桐的学问,你们学术委员会应该自有评说吧!何须我辈说三道四?” 
  “行了行了行了,杜先生,你是否真诚一点,别老阴阳怪气。你肚子里装的是什么,脑瓜里想的啥,我不知道?笑话!干嘛谁都假惺惺的。” 
  丁新仪酒喝多了,吐点真言。他说得不错。 
  “就认定他抄袭吧,你说该怎么办?”杜林也不想和他扯淡。 
  “揭发,坚决揭发!”丁新仪拍案而起,“不过,不是在现在,而是……”他又欲言又止,看来,他还没醉到那个份上。 
  “喝!”杜林与之干了一杯。 
  “老丁是说,在博点批下来之后,再揭发?到时他的博点自然保不住,而其他专业的博点却不受影响,对吗?”杜林简洁的表述,让丁新仪引为知己。 
  “杜兄真是料事如神,此话由你说出,真乃大将之风。你怎么就不是东北人呢!你应该是东北人,东北人才有这种豪气。”丁新仪时醉时醒,火候适中。 
  “东北人难道如此诡秘么?”杜林问。 
  “诡秘?不对,这叫疾恶如仇,又相机行事。” 
  丁新仪一点儿没醉,这家伙挺会演戏,他说:“杜兄,学术上的事该由你们来说,不吐不快啊!你听我说,老兄有所不知,刘兴桐对你向来有看法,连学报主编都得是个副的,还是晃晃而已,做做秀。”丁新仪用手在空中摆来摆去,作飘飞状。 
  杜林不想谈这个。 
  “连副的也当不成。已经说了,说是找你谈,你坚辞不干。已有新的任命啦!是副的。”丁新仪用筷子不断地敲着桌面,一字一顿的,相当义愤。“把大家的口都给堵啦,都是你老兄的不是。”丁新仪十分推心置腹。 
  杜林笑笑,他实在厌烦这些把戏,懒得去掺乎官场的事。他看出丁新仪既在发泄,也在挑动什么,他不感兴趣。 
  “老兄,你知道,将要上马的12亿 
  图书馆工程,名义上是我在管,实际上都是他说了算,我打冲锋,他运筹帷幄,坐收渔利,出了事我兜着。我知道他们的把戏。我调查过,那几个招标的工程队,其实都是一个公司的,围标,你懂吗?老兄,你嫩了点吧!我是读工的,我懂。你是鸡巴文科,不懂机关,书呆子。”丁新仪真的醉了。这些鬼事,杜林真的一点儿也没兴趣。 
  李可凡这几天没见着刘兴桐。她深夜回来时刘兴桐的房间关着,黑灯瞎火的,她进卧室,第二天起来时已经是8点1刻,刘兴桐早已上班,他通常都是在7:45分出门,8时到达办公室。在女儿不在家住的日子,他们之间恪守互不干扰的契约。 
  这几天刘兴桐似乎也避免和她见面。那位叫洪笑的女孩,刘兴桐怎么看上的呢?李可凡有时还是会想到这上头。 
  她在这天早晨,接到 
  医院的电话。对方说是医院的护士:“一个叫高塬的病人,请你有空到医院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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