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要重新来过

56 凌晨来的短信 4


    芝月的裙子反驳道,“不,很美呢!”他想伸出手摸摸那条漂亮的裙子,又担心自己脏乎乎的手弄脏。
    芝月就疑惑了:“我说林献,你怎么整天观察女孩子的裙子,喜欢女孩子的东西。你又不是女孩子,你是变、态吗?”
    “不不不!我不是变、态!”林献急忙摆手否认道。芝月完全没有想过,这个站在她面前的面容清秀得不可思议的男孩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要是我是女孩就好了。
    他更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正常,他不喜欢和同班的男孩子玩,不喜欢整天追着皮球跑,不喜欢和男孩子打架……他喜欢女孩子亮晶晶的饰物,还像女孩子一样容易害羞。
    所以为什么他不是女孩子呢!为什么不是香、软可爱的女孩子?当他第一次问他母亲的时候,母亲只温柔的告诉他,“阿献当然不是女孩子,阿献是男孩!乖,去玩吧。”
    男孩子啊,他是男孩子。
    不不不,他不是,他是女孩!但是他不敢跟母亲说。
    他不敢跟人提起心中的想法,怎么可以呢!他们会叫他变、态。
    可是尽管他想隐瞒,但还是会有人发现异样。在事情不可辩解的那一天,他终于在别人的异样的眼神中退学,那个时候他才17岁,梦想是当一名女孩,开始流浪奔波,带着同学异样的眼神,与母亲苦苦的劝导离去。
    好朋友退学,芝月还是在多日不见他到来到处问人,在同班的人商谈猜测得越来越离谱的时候。最后还是隔壁班那个谁告诉他们事实,除了惆怅叹气,芝月找不到任何联系林献,他像失踪了一样,在她的生活中蒸发。
    此后再见,已是经年之后。
    后来呢,芝月只记得好像自己匆匆赶去林献的住处,他到底干了什么,那时,只听见人群喧嚷。
    救护车的鸣声疯狂的叫嚣,她记忆中只记得自己慌忙地拨开人群,只来得及看林献匆匆被抬上车的情景和那苍白的脸孔,周围的人喧嚣不止,似乎在谈论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呢,怎么也想不起来。
    最后的记忆就是人群散去,三三两两的好像多了什么谈资,意欲分享给亲朋好友这一见闻。
    等芝月发现视觉不对,已经在半空中看着救护车呼啸而往医院,最后变成一个黑点的情形,也就是说那个时刻被弹出界面的。
    芝月轻轻敲敲脑袋,确定再也想不起什么。
    有人过来敲敲芝月的桌子,说道,“别敲了,再敲下去就傻了。”
    芝月抬头一看,是范素,她正弯着腰从隔间的上头探过身来,芝月正想要说,没下班来着。
    没想到她先开腔:“快下班了,你在想什么,”她凑得更近,声音压低,“今晚去聚餐K歌,去不去?”
    “有哪些人?”
    “你现在去我们群上看看,我刚刚看的时候有五个要去的,现在不知道。”芝月他们这帮人在私底下建立的一个群,平时吃吃喝喝出去玩就在里边吼一声,就等有人来响应。
    芝月立刻抛却脑中胡乱的思绪,兴致勃勃的进去一看,哟,还在范素说的基础上又多了两个,她在群里冒泡加入,就是八个了。
    下班时间一到,范素就迫不及待地喊,“芝月,我和你一起。走!”
    便跟上前面等的男同事,还招呼后边在收拾东西的女同事,催促她们快点。
    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子下班后一起出去浪,但是每次都很兴奋,连芝月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范素巴拉巴拉的和男同事们吹嘘,女同事们则在吃东西,偶尔被问到,芝月会回上一两句。
    在这个不安静的环境里,她不知怎地心里还在努力地回想着到底有什么遗漏的,事实上,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芝月!芝月!回神,换场子了。”同事见芝月似乎在自己的思绪里,伸手在她眼前晃一晃,力图让她回神。
    “哦,好!”芝月回过神来应答道。
    转了场子,是一家新开的KTV,装修的还可以。芝月想起大学的记忆,唱歌的时候抢麦抢得疯狂,现在工作了,倒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其实大家都是在聊天的多,唱的反而少了。
    有个男同事唱完一首,把话筒递给芝月道,“来来来,叶芝月来一首。”
    正在聊天的女同事轻轻推芝月的腰道:“芝月,去,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芝月哭笑不得,她哪里有什么厉害的,到底盛情难却,点了一首经典的老歌。是一首粤语歌,可以说是KTV必点的经典曲目。
    她的声音柔柔的,比起原唱些微沙哑的风情,倒别有一番风味。
    唱着唱着,芝月就觉得不对劲,大家好像催促那个男同事上来和她对唱,以她活过这么多年的的经验来看,这是要开始一段故事的前奏,当然,如果她明确的拒绝,这个故事就只有一个be的结尾。
    到底假装看不出什么,她站在那笑着看他们的推搡的小动作,那个男同事终于受不住他们的蛊惑,鼓起勇气上来。
    芝月让开一个位置,站在他左边,含笑看着接下来男同事的反应。
    “我刚刚听你唱那首粤语歌,你喜欢那个歌手吗?”他有些局促地问道。也是被其他人赶鸭子上架,没有组织好怎么讲话,在情绪上有些紧张,芝月看出来了。
    其实芝月喜欢的歌根本不看歌手,一个歌手的歌也不见得会全部喜欢,感觉很对就只很长时间听那首。
    “还好吧。”
    男同事心想,那到底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不过没关系,问问她是不是喜欢粤语歌好了。“那你喜欢粤语歌?”
    芝月点点头道:“喜欢一些。”也喜欢国语歌或是其他语言的,杂得很。
    男同事感觉秒懂似的,点了一首粤语歌,问问芝月会不会唱,芝月点头。
    不过他到底有没有发现歌词里唱的是分手之后的洒脱的?芝月在心里问道,反观对方一脸情绪投入的样子,没点破,只是配合着唱完。
    唱完歌已经很晚了,男同事自告奋勇的送芝月会住处,他倒是想和芝月聊多几句,如果能避免和芝月一起住的范素的话,这当然很成功,但是男同事现在内后视镜眼巴巴地看着范素和芝月聊着投入。
    范素越说越激动,哪里有让男同事表现得机会!
    男同事想好措辞,然而后座两位美女已经在聊包包首饰衣服,作为对女士东西了解不多的男同事根本就插更搭不上话。
    一路到芝月她们的住处,男同事才歇了那想要搭话的心思,芝月和范素向男同事道了谢,两人就踩着高跟鞋咚咚进电梯,范素跟整个公司的男同事相处得好,用起来不客气,也就没有让人家上门喝水的虚礼。
    这样男同事最后访问美女香闺的想法继搭话失败后再一次落空。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看见公司信息栏那贴了招聘计划芝月还惊奇公司终于招人,又想,现在他们那么忙,累得要死要活的,上面终于体恤了。
    芝月刚来的时候听说,公司的手稿都是在网上找的,设计师不止卖给他们一家,独特性少了,购买的人就多不起来,这对于首饰来说是很危险的。
    那会儿也高价聘请一些行内知名设计师,但人家看不上这种新起步的公司啊,是以最后招了一些热血的年轻大学生。还别说,年轻人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等芝月来应聘的时候公司已经进入正轨了。
    至于现在,工资都涨了一截,公司发展不错,扩展啊扩招啊什么就来了。
    芝月站在布告栏那想,如果没记错,林献就是在大约明日下午那段时间来面试的,没有高学历的他凭着多年在首饰界强硬拼出的血路,有了些小小的名气,倒是让面试官刮目相看。
    他们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即使因为各种原因林献退学,之后他为了逃避一些事 ,断了与之前的联系,连芝月也对她的踪影无所寻觅,就算如此,也抹杀不了他们相识,算得上青梅竹马的关系。
    即使林献可能在心里他们是青梅成双,而不是其他!
    林献面试的时候,芝月正在上班,手头的事有些多,因为人手不够,两个人做三个人的事,忙得昏天黑地。也忘了今日老熟人会出现,面试的结果出来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是以芝月芝月顶着没有双休的怨念上班的时候,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呢,我是在渣浪上看到一个视频后写的,为此我付出了脱纲的代价,但是真的很感动于男女主角,不,准确的来说是ta和她。
    想看的自己可以搜,这里就不说了,不然会以为打广告。
    对了,喜欢我请来个留言吧。收藏就更赞。
    作者君今天检查这章检查了一个多小时,因为前面有个看文的小伙伴说错别字多,说出来都是累,那会是裸更党,来不及细细检查。
    但是,你们还是爱我的吧。
    废话好多的作者君。
    ☆、男人or女人?2
    群里开始兴奋起来,公司终于放人进来,说明他们手头的一些工作将要交接给新来的,不用那么累死累活的了。
    芝月料到林献必然是到了,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没有刻意去找,这次他也不可能在此时和上一世那样做一样的事,芝月也根本就不清楚上一世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加上林献面容在她脑海就像被人刻意模糊了一般,即使站在芝月面前,她也不确定是不是那个人。
    芝月在上完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对面男厕所也走出来一个人。任何一个人见到那样装扮的人首先是惊艳的,因为ta长得非常好看,但又是惊奇的,ta怎么会在男厕出来,所以是男是女?
    林献此时的风格是中性的,咋一看像是女人的服饰,细看却不是,烟灰色阔腿裤,条纹圆领体恤,长直发,从后面看就是位高挑美好的女子。从前面看也不遑多让,面容精致,眉眼如画,还化了淡妆,不细看,根本不辨男女。
    所以这样一个穿着装扮的人从难用洗手间出来,芝月看多了几眼,惊奇间还觉得这个扮相奇怪,男女难辨的人眉眼熟悉。
    林献出来发现一个女人用那种回想着什么旧事的神情看着他,他仔细一瞧她的长相,除了退去婴儿肥,简直和少女时期模样相差无二。他的心一下子喜悦起来,自从退学之后,再也没见过以前的认识人,尤其是读书那会的。要好的讨厌的,统统都好,生活圈不在一个地方,就像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永远无法相遇。
    自己以前年少,冲动之下,和所有的旧友都没有在联系过,这么多年来,就算有心,人家还不定认得你,还愿意往来。
    现在见到幼时和少年时期好友,一时难掩激动,他上前叫道,“叶芝月!”林献眼睛闪着水润的光泽,激动地亮亮的眼睛看着芝月,“你怎么也在这!”因为激动声音有些变了调。
    芝月还觉得此人面容眼熟呢,结果人家突然站到她面前喊出她的名字,听声音语调还是那种失去联系许久、咋一见的激动不能自已的类型。但是她还没想起这人是谁,比起林献的激动她就显得有些冷漠了。
    她看着站在她面前不到半米处的男人,或者说是女人?面容尴尬的说道,“你是——”
    谅解她吧,这几天被工作的事情折磨得有些疯,就在刚刚还在教新来的同事她要移交的那份事务。
    林献的热情有些被打击到,看,没有人是无可取代的,即使和叶芝月那么好的朋友,几年不见,她除了对你的面容有熟悉感,也不一定知道你是哪个,在他之后,芝月找到更好的朋友代替他这个从小到大得玩伴吧。
    他的激动像被泼了一盘冷水,热情稍退了些道:“我是林献,还记得吧!”
    这个声音,只有一个人有,他语调降下来,芝月就认出来。“啊,是你啊,林献!”这回激动地是芝月了,多年不见得朋友,以为有生之年都不会再次相遇,没想到这个世界有时是小的,这回让他们遇见,怎么能不兴奋!
    勿怪芝月一开始认不出,因为对方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不管是面容还是穿衣打扮。当年穿着校服还好,现在的林献除了相像的面容,哪里还有当年穿着校服那青涩清秀少年郎的模样。
    “是你变化太大,我差点认不出了,只是觉得好眼熟啊!”芝月平复激动地心情,笑着说道。
    “是吗?”林献摸着自己的脸说道,“你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当年那个样子,脸去了婴儿肥,更漂亮了。”
    芝月仰起头看着林献的眼睛道:“谢谢夸奖了,你还是那么会夸人。”幼时与少女时期,林献总是夸芝月的裙子好看,头饰好看,搭配好看。
    “你也在这里上班是吗?”林献问道。
    芝月点点头,他们公司的设计师是不用硬性要求来公司上班的,所以在这里遇到林献也是意外,不怪她即使有些上辈子的记忆却不清楚,因为很多事会变,特别是她的举动不能复制上辈子,一步走乱,接下来步步就不受控制。
    “那一会下班聚聚。”林献建议道。
    好友多年不见,当然出去聊聊,捡回当年的熟悉感,芝月说道,“好啊,下班后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恩,那我们先忙各自的事吧。下班后见!”林献第一天要来公司报道,了解公司的主打风格,以及听老板对推出的产品有什么要求。
    “下班后见。”芝月是带着笑意回到她的隔间的。
    过了一见面时候的激动,其实在吃饭时间是很尴尬的,芝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谈起,是问问林献在退学之后做什么去了,还是这么多年过得好不好,似乎也不妥。
    一时间倒是在吃东西,两个人都不出声。芝月吃着,觉得口渴,喝了一口果汁,把果汁随意一放,待她想夹那个排骨的时候,没想到,手肘不小心就碰到了果汁,眼看就要掉到地面。
    说时迟那时快,在杯子快要掉的时候,林献一把抓、住杯子喊,“小心!小圆脸!”
    喊出来两个人都愣住了,小圆脸是芝月在初中时得的外号。因为那会刚开始发育,脂肪长得快,脸上满满都是胶原蛋白,芝月的脸圆圆的,林献就叫她小圆脸,叫得多了,这整个班的人都开始那样叫她,在林献那,还代替了芝月的本名。
    一直到高中,芝月的脸开始廲了点,在新学校再也没有人叫她小圆脸,林献还在那样叫她,甚至在林献退学前一天,林献还在笑话她脸圆,掐她脸上的胶原蛋白。
    现在这个外号一喊,熟悉感就瞬间回到两人身上,仿佛他们还是学生那会儿,亲密友好,可以交换秘密。
    林献把杯子放回桌子上,因为脱口而出的外号,他们相谈甚欢,陆陆续续的讲起小时候的事,在学校鸡毛蒜皮的事,以及这么多年出去奔波的种种见闻。
    听得林献说起旧事,芝月无法想象当时才十几岁的好友就那样出去,凭着对设计的热爱,到处奔波上门求教。林献是幸运的,遇到一个愿意带他的师傅,让他能一门心思的坚持下去。却又是不幸得,他稚嫩的手稿拿出去收到过几多的打击。
    种种事在再次相遇拿出来讲,令人唏嘘不已。
    索性,现在撑过来。
    那顿饭他们吃了很久,好像要把所有的熟悉感找回来一样。
    在那次吃饭后,芝月在公司很少会见到林献,他们设计师不太一样,需要的是灵感,是以就不能囿于一室之内。来公司报道的时间不过是交稿还有会看看成品,其余的就不见踪影了。
    招了新人,大家那么忙,上班就开小差了,在群里聊得热火朝天,八卦小道满天飞,芝月都来不及说上话,只好看着他们在闹。
    就在她入神看着群里再n歪楼时,边上的手机振动,提示有短信。芝月拿过来一看,是林献。
    只见信息是:小圆脸,我手头上的设计稿已经完成,这周末放松,可能去潜水,要一起来吗?
    这周末没有事,范素约了其他人去做头发,不出去也是宅着,芝月就答应下来。
    本以为林献忘了她这号人了,上次吃饭也快有一个多月没见过,除了偶尔发来的信息,差点让芝月觉得林献又不见人影。没想到是在忙,现在情况看,是告一段落,才来找她玩。
    她飞快的回复林献的信息:当然去。
    林献知道芝月在上班,就不打电话打扰她,在你一条,我一条的信息中确认好时间,地点啊什么的。
    周末来得特别快,林献一时兴起要去潜水,不过是他们城市远郊的海边兴起了一阵潜水潮,吸引着上班族和白领们纷纷到来。
    潜水俱乐部的存在让大家也不仅限于周末泡吧,唱歌,吃饭之类比较经典的周末聚会项目。
    未下水前在船上教练讲了很多,应急设施,约定手势,身体不舒服要及时告知,一系列下来,芝月和林献听得认真。
    待做好准备时林献早早的穿好设备出去,有人带着他,他又有点迫不及待,就比芝月先下水了。等芝月出来的时候,人影都不见。
    问工作人员,只说已经下潜了。芝月有些俱水,小时候有过溺水的经历,让她害怕把脸全部埋在水里,她以为带上潜水设备会好些。没想到脸一触到水,那种溺水窒息的感觉就来了。
    工作人员好说歹说,给芝月做了各种思想工作,身材超赞的随潜教练轻轻拉着她细白的手腕跳下船,温声细语的哄她。
    芝月觉得这样真是让人脸红,明明是自己来消费的,结果现在花费了别人的人力物力精力,却死活不愿意了,虽然是付费的,但这样也有点说不过去。
    最终她还是见到了海里奇妙的美景,不是电视高清逼真的观看的感觉,而是实实在在的接触到,真是妙不可言。她还叫教练帮她拍下与一条漂亮的小鱼亲吻的照片。
    潜完水,打开一罐啤酒坐在回去的船上,有风,有海鸥,也有落照,还有吹乱的头发,简直美好得令人心醉。
    芝月开心得用湿透的脚不停地在甲板上留下一堆脚丫子,林献笑着看她发神经,“呵呵”的声音消散在风里。
    情绪一直都很高昂,芝月甚至眼拙的没有发现林献身体上的异样,直到回程的路上,芝月才隐约记得,在船上看林献的时候,好像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是身体上的奇怪。
    现在穿上衣服,也瞧不出什么异样来。芝月一直盯着人家林献看。再迟钝也会有感知的,是以林献恶声恶气问道,“看什么看!我很帅是吧,才值得你一直盯着看。”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潜水没那么简单的,作者君百度过,很多注意事项,但是这里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故事,就一笔掠过。
    有错别字宝贝们就提醒一下蠢作者。
    ☆、男人or女人?3
    他的确很好看,眉飞入鬓,天生的桃花眼带着勾人的味道,高鼻梁,唇色饱满圆润。但是这个轮廓——芝月在端详中发现其中有些奇怪。
    方才在潜水前换衣服后,芝月没见到林献,在船上又是太兴奋,才没注意到,现在看着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林献的样子改变了,可以说是少年时期轮廓为定型,但是一个男人,怎么变也不会像女人一样轮廓会变得柔和,没有尖锐的棱角!
    芝月不理会他恶声恶气的言语,反而问道,“老实说,林献,你的脸怎么会变得有些奇怪?”芝月伸出手放到他的胸膛上,“还有这里,触感是柔软的,别跟我说那是男人的胸肌,那个硬、邦、邦的,我还是认得出来的。”
    简直不敢相信,在一个男人的胸上触摸、到柔软的一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手放上去,分明是隆、起,像女性的胸、部一样隆、起。一般人看到会以为是这个男性的胸肌强壮点,但芝月认识林献,他不会自己锻炼出结实的胸肌,他不喜欢男士的运动,特别是大汗淋漓那种。不说这么这么多年谁都会变化,林献说不定已经变了想法,按他的尿性,以芝月的了解,决不可能!
    芝月的目光逼得林献喘不过气来,他收起刚刚玩笑的神情,不敢直视芝月的眼睛,偏过头去。芝月看见他的喉结上下动作不停地吞咽口水,半边脸也紧绷起来,甚至芝月手下的林献的肌肉也因为紧张而僵硬。
    此时对于林献来说开口是件艰涩的事,从何说起?是说他在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
    他做不到!
    忽而他把头转回来,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芝月看着他的眼睛瞪大,直直的看着她艰涩的说道,“如果我说我吃过激素呢?”
    芝月愣了一下道:“什么?”是她听错了,还是自己根本不愿相信。
    林献重复一遍:“我说我吃了激素,”他吞咽一下口水,有些急促的说道,“雌性激素!”
    天啊,这个东西!“所以这里会像女性的胸、部一样生长?”芝月艰难的说道,简直荒谬,她除了听说过某国的人妖从小吃这些东西达到女性化的目的,但是对身体损害很大,某国的人妖都是平均四十岁就死亡。
    这本来就是损害身体平衡的事,一个男人在身体里拥有过多的雌性激素后果怎样已经不用多想。
    “是,除了胸还有脸。”随着林献的话音落下,芝月注意到,难怪总觉得他的脸有什么奇怪,轮廓像女性一样圆润。
    “这些东西有多损害身体你不知道吗?”她有些痛心,曾经的好友到底怎么了,是以前的自己不够了解他吗?
    “可是我想做女人!”林献突然吼道,“做不成女人我会死的!你笑话我也好,骂我也好。我就是要做个女人!”
    突然提高的声音吓坏了芝月,而且——
    芝月也被他的话惊到,以前虽然总觉得林献不像一个正常的少年人,没想到是这样,这种事他自己憋在心里那么久,连她都不肯透露,恐怕他父母也不知道吧,她忽然悲哀起来。
    以林献好友自居的自己竟然连他最在意的事情都不知道,他一吼对于林献一直以来都过分关注女性化的东西就有了更好的解释。芝月这么多年困惑的事终于茅塞顿开,却更加不知所措。
    林献在吼完后表情阴郁地站在那,芝月本来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她放下在林献胸口的手,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他们回来本来是在傍晚,芝月站得华灯初上,抬起因为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的脖子。林献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芝月长叹一声,有些迷茫,又站了几分钟才转身回去。
    范素正在看电客厅视,芝月疲惫地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范素本来看到好笑的部分正在捶着沙发大笑,眼泪都出来了,还一边叫道,“哎呀,太好笑了,你说他怎么那么逗!哈哈……”
    她抹眼泪的时,余光瞥见芝月情绪低落,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把遥控器扔一旁,凑过来问道,“怎么了?不是说今天出去玩的吗,怎么不开心?”
    芝月摇摇头,声音低低地说,“没什么,玩得挺开心的。”
    看她说话伴随长叹,不像没有事,范素又道,“你这个神情不像没有事的样子?”
    沉默良久,芝月在范素追问的目光中说道,“范素,你有从小到大的玩伴吗?”
    范素不明所以,还是回答她,“没有。我搬家转过很多次学,基本小学初中的都没联系。”这是要说约她出去玩的竹马?
    “恩。”芝月点点头继续道,“我今天才知道。那个和我一起成长的人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他最深的心事。”
    范素把腿盘在沙发上,调整好坐姿问道,“然后呢?”
    电视里传出的令人发笑的话语完全没有让芝月想笑的欲望,她只觉得无限的疲惫。“我记得我跟你提到过林献。”
    范素点点头,前个月芝月说又遇到以前的一起读书的好朋友,那时提起林献是幸运又唏嘘的。
    “我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他。”芝月把头慢慢靠近范素的肩膀处,闭上眼睛道,“其实小时候就有端倪,我却从未往那个方向想。”
    “恩。”范素静静地听他讲。
    “今日我才知道,林献想要变性,他说他一直想要变成女人。”芝月缓缓把今天的事说来。
    “他说他一直想要变成女人,我看见他的样子!哎,不知怎么说,完全癫狂的状态。”想起林献大吼时额头的青筋暴起芝月就心有余悸,他的情绪强烈到让人心惊。
    范素也把她的头轻放在芝月的头上面,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样说他是跨性别人。哎,真是无法想象!”
    跨性别人?这个词芝月第一次听到,光从字面意思就非常明确到底是什么,形容得真贴切,她想到。
    “哎——”两个人都长叹,一时间只有电视里传出声音,整个客厅倒是相对安静下来。
    林献把话吼出来后,心里的抑郁倒是少了些,以前他没有能受得了他奇怪的人做朋友,内心的苦闷无处说,能跟芝月说出来,至少是因为多年的朋友,大家又都不是世面没见过的人,对事物的接受程也不会那样偏激。
    今天他宅在家里没有灵感,又到中午时间,在吃了同一家外卖一个多月后,终于受不了那家外卖无论什么菜都放一撮孜然或是胡椒的味道,甩下画笔,洗漱从昨天到现在因为熬夜而泛起油光的脸,轻松出门去。
    附近都是小区,没什么餐馆,要走出外边一些,林献听人说这附近有一条美食街,几公里的样子。心里一想,既然出来了,就去那边看看,这个月都在吃那些味道奇怪的外卖,舌头都快失去味觉了。
    从网上攻略找到那家据说非常好吃的米线店,店面装修得很干净,他进去点了一碗,拿出手机在边玩边等。
    “常艺莲,吃完米线我带你去一个哥哥家里,以后他就是你老公,知道吗?”那人的语气诱哄向一个短发的年轻女人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恩,吃雌性激素增长胸部,臀部变得浑圆,皮肤会变得细腻,但是男主不像某国的人妖那样从小吃,所以效果不会那么明显。
    而且这个东西吃了会有副作用不管是男女都会出现一些严重的后果,于情绪也有作用,后面会说男主因为吃了会怎样的,这里就不剧透了。
    如果想了解更多,可以自己查查看。
    ☆、男人or女人?4
    女人一头短发,一脸胶原蛋白,非常年轻,看样貌不超过20岁。可是那双杏眼里偶尔闪过懵懂,像几岁的天真孩子一样,不停地左右转动眼珠,像被什么新鲜事物吸引。
    听到她旁边那个模样看着老实,皮肤黝、黑的汉子的讲话声后,她疑惑地问道,“哥哥上次说艺莲已经有老公了。”
    那个汉子用筷子敲她的碗喝道:“不要多问,听哥哥的话没错。”
    女人乖巧地点点头:“哦。”就安安静静的吃米线不做声。
    林献觉得女人的声音好耳熟,想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他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终于在右边角落处看见两个人。
    女人穿着蓝色的裙子,侧脸安静美好,在默默吃着米线。男人正在接电话,讲话很大声,整个米线店都难逃他声音的穿透。
    “在南街那家玉器店对面的路是吧,我马上到。”
    “放心,我妹妹长得还可以。”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汉子继续道,“要不,我带过去给你看看,不喜欢就算了。嗯,嗯。我知道,这种事勉强不了。”
    前些日里,常兴又借了钱,现在人家追来,无计可施之下,又想起这个妹妹,有人介绍说给他妹妹做媒,嫁给个男人,常兴想赚笔钱花花,就联系了那人。
    “没有,你听谁说的,我妹妹没有跟过别人。那都是谣传!”那汉子一激动起来,蒲扇似的手一拍大、腿,吓得坐他旁边的女人一惊,筷子“啪”的掉桌子上。
    那汉子分神把筷子拿起,粗、鲁地塞到女人手里,嫌弃的睨了一眼道,“蠢货,吃个东西都能掉筷子。”女人吓得不敢说话,呆呆拿着筷子,也不吃了。
    那汉子见状,恶声恶气的说道,“快吃!等会有你饿的时候!”
    转而又把心神放到与电话那边的人身上:“兄弟,我不是说你!对,在说我那不争气的妹妹。恩,是!有点弱智,不过没关系,会做活!当然,肯定能生,这个你放一百个心!”就差拍胸脯保证。
    林献刚退学出来外边的时候,因为还没成年,在一些小工厂做过工,那里整个村都是一些私人小型的工厂设在那,很多像他年纪一样的未成年人在那些工厂打工。有些甚至比他年纪小,十四五岁。
    不是没有政府的人来管,可是这些都管不过来,那些老板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身份证,看着很正常。检查的人来了,光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久而久之,倒不怎么来了。
    林献就像大多数和他一样辍学的少年一样,领着一份不多的工资,窝在一群因为浮躁而讲话粗鄙的人中间,很多人甚至沾染上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抽烟喝酒,聚众赌博。也曾见过一些奇葩的事,就如那会和他同一个流水线的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有些微。心智不全。
    林献听说是那个女孩的哥哥跟父母说来这打工能挣钱,就带着妹妹来,那家的父母都是朴实的农民,没有见过外面的复杂,听儿子说能挣钱,也任由他把弱智的女儿带出来。
    本来林献对于这个安安静静的女孩没有什么过多的关注,平时不说话,看着也不像传闻那样心智不全的,教她学东西也不是很费力。
    之所以能让他印象深刻,还得托在有次下班的时候,宿舍楼门口他哥拉着那女孩跟旁边的人说,“这个就是我妹妹,现在没有钱了还你,押给你当老婆。老哥,你说愿不愿意吧,给个准话!”
    旁边的人对哭闹不止女孩打量评估,觉得不能指望常兴这个二流子换不上钱了,与其钱都打了水,不如让她那弱智的妹妹跟着当老婆也好。关键是他也打不过常兴,对方有还的心思,还算有良心,虽然以这种方式。于是就点头应下:“也行!”
    常兴在那陪着笑,哄着他妹妹跟人走,女孩死活不跟,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凄厉的叫喊,“哥哥,我不要!不要!不去……呜呜……”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一时也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喊俩喊去就那两句。
    最后还是如了那狼心狗肺的哥哥的意,不是没有人上前劝阻,做哥哥的恶声恶气的威胁人不要多管闲事。
    刚刚从学校退学的林献还是很热血的,他很想冲上去,把那女孩拖走,但是和他同行的人看出他的想法,劝住他,“这不是第一次,上次阿铭上去拦住她哥,被揍出一鼻子血。最后还是常艺莲他们那条线的拉长叫老板提前把常艺莲的工资结算,才免遭厄运。”
    他摇头无奈的说道:“他自己的输完,连常艺莲的工资都被他赌光了。这种人渣,每次还不了就打妹妹出来抵债的主意……”说得同行的人不断地唾弃。
    那现在没有工资来抵,人劝也劝不了,常艺莲是真的要被带走了。
    林献看着常兴那身腱子肉,终究转过身蹬蹬的把垃圾满地的楼梯踩得震天响,上楼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在林献在那打工的三个月里,不知是谁押着常兴把常艺莲要回来,虽然虽然人是回来了,但是这狼心狗肺的人总打着些龌蹉的主意。偶尔听见常兴还在要把妹妹给人当老婆的传言,只不过价钱不合适,到底没卖了常艺莲。
    后来甚至还听说有几个二流子喝了酒,就偷偷的把常艺莲骗出来要带到那些廉价的旅馆进行不可言说的强、暴事件。幸好常兴的老乡看见,带了几个强壮的人去把人带回来。
    林献简直不能想象一个女人居然会遭遇如此,真是可怜又可悲。他躺在满是虫蚁咬痕的床、上想着,如果下一次,下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他有能力阻止,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在这里打工的大多是农村里父母不让上继续上学的男女,他们三观还未完整,就被迫出来打工挣钱,现在又远离父母学堂,无人管教,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一般是同一个地方来的纠结成群,在任何一个人受到委屈之后。就呼朋引伴,持械斗殴,林献甚至听说有一个少年上个月打架时被砸到肩膀,现在人还在医院。
    他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他觉得他们野蛮,他们认为他娘气,总也凑不了堆,少有人跟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孩讲话。
    在又一次路过看见有人在打群架之后,林献在思考,或许自己可以考虑离开这里了。他看见与他同宿舍的少年们太阳穴上青筋凸起,脸色狰狞,眼神凶狠的瞧着对方,似乎一不小心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斗殴。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这里。
    他在回忆着那些冗长的晦涩的记忆,可是那一男一女已经吃完,男人粗、鲁地拉起不愿意走的女人,骂骂咧咧地扯着她往外走。
    女人扭捏着身体躲闪男人蒲扇似的大手,奈何一个女人再怎么挣扎还能有男人的力气?
    老板娘在做米线的时候一直盯着那对男女,对常兴的鄙夷之情毫不掩饰。几次欲言又止,武力值不行没敢做些什么。店里现在顾客不多,除了常兴和常艺莲就是几个学生,还有林献。
    如果他不站出来,就没有人能阻止常兴的畜生行为了。
    “常艺莲?”他走到那对男女面前叫道。
    听到有人叫她,常艺莲头一下子转过来应答,“啊?”带着眼泪鼻涕的脸,不难看,倒是显得很可怜。
    常兴奇怪的看着林献,又转过头对他妹妹粗声粗气道,“快走,别让人久等!”就推搡着常艺莲。
    “等等。”林献提高声音叫道,“可以把她交给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要吐槽一件事,就是上次说过的室友A,她像要把整个宿舍的东西都复制一遍似的,我买了某个包包,她也买,就图案不一样。
    我有个钱包,她就买个更深色的。
    室友B买了条裙子,她也跟风,买了件毛衣,简直一毛一样!还有条纹衫什么的。
    还有其他室友的,就不多说了。
    ☆、男人or女人?5
    常兴皱起眉头道:“哎,我说你这娘炮有病吧!走走走,别挡路!”他伸出手欲推开林献。
    林献在他那满是汗意的手碰到之前条件反射的退开,他伸手抓、住常艺莲的手说道,“听着,常兴,我要把常艺莲带走!”
    “咦哟,你这小子,还叫得出我们的名字?长得还挺眼熟的。”常兴摸着下巴打量林献。
    “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林献再一次问道。
    常兴看着打扮光鲜亮丽的林献,两只眼睛轱辘一动,粗犷的笑道,“啊!也行,只要你给够钱,她随你带走。”他算盘都打好了,看样子那边对她妹妹是个弱智是不满意的,与其做没有把握的事,不如让这娘娘腔带走他妹妹。
    若讲得好,没准比那边给的钱还高。这样想来,也是个不错的买卖。至于那边那个人,直接说她妹妹已经被家里的老娘带回去,不给嫁得了。
    林献就料到是这样 ,他点头道,“行,你出个数。”对于这种人,不能太多废话。
    常兴可不想他妹妹仔被退回来,又给林献说道,“别说哥不提醒你,我这个妹妹这里有点问题。”他指指自己的脑子。
    “我心里有数。”这件事林献在好几年前就知道,现在既然再次遇见,没有袖手旁观的理。
    “那好,我也不要多,就十万!”常兴在比了个数,在他想来林献这样穿着的拿出十万不是个事儿。
    十万!那么多,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但是又怕常兴反悔,是以他毫不犹豫的点头,“行!”
    常兴见林献拿出这么一笔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顿时懊恼,他有些后悔不开高一点,二十万也好啊,娘娘腔肯定也拿得出来。
    转念又想,常艺莲是个傻、子,能有这么大笔钱已经不错了,在老家很多媳妇嫁过来都没能要夫家十万的聘礼呢!他想得嘴都咧开,露出里边黑黄的牙齿,就差发出“嘿嘿”的声音了。
    林献见他的表情就怕是在心里又打了些坏主意,他刚要开口催促常兴,常兴就在他之前说到,“你去取钱,我在这里等你。你可别不来,不然我带常艺莲去别个地方给人做老婆!”
    林献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常兴到底为什么又没有使坏,但不使坏更好。他对常兴道,“那你们在这里等着。”又转头对常艺莲安抚一番。
    常艺莲虽然脑子不够灵光,但是谁对她好,谁歹,还是分得清的,她隐约知道林献要带她走,而不是跟着她那没良心的哥哥,是以对林献很友好,乖巧地冲他笑。
    林献亦向她笑,揉揉她的短发,就转身匆匆的去银行柜台。
    常兴才不管林献对他妹妹好不好,他是有钱赌就是天,林献再怎么友好对他妹妹与他也无关,对林献哄他妹妹更是视而不见。
    在林献疾步走出米线店面的时候在后边大喊:“娘娘腔你快点!大、爷赶时间!”钱到手了还要去和那帮兄弟乐呵呢,今晚就有场子,昨晚都约好了,现在他都迫不及待了。
    林献在柜台取好钱,片刻不停留就提着回到那家店,还好,都在,常兴在光着膀子剔牙,常艺莲安静的坐在一旁,也不做声。见到林献回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一亮,杏眼笑成两枚弯月,有梨涡在她脸上绽放,很是可爱漂亮,完全不像心智不全的。
    林献见此,心里一松,这样一个女孩就要脱离泥沼了吧,摊上那样的哥哥真是投错了胎。
    不过多年前在心里许下的承诺终于要实现了。
    他把手上的钱递给常兴,拉着常艺莲的手就走。身后还在兴奋数钱的常兴他已经不想回头去看,反正以后再也不会有瓜葛。
    常兴兴奋得满脸油光的脸都红起来,这是赌博钱不留身的他,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数的时候手都颤抖。在这个时刻,他不会知道,他那心智不全的妹妹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也不会总是被他拿出去要抵债还钱了。
    对于一个是解脱,另一个就不得而知了。
    芝月和林献闹别扭每次都能好长时间相互不搭理,最后当然不是谁道歉谁低头,两人还是好基友。正常的套路在他们身上行不通,每次他俩闹别扭都是最后谁都忘了那件事,在一个人不经意还和对方说话,就算和好了。
    这次林献的情绪波动很大,芝月也拿不准是不是要按正常套路联系一下对方什么的,不过这是个念头而已,没打算行动。
    男同事殷勤的邀请芝月去吃饭,芝月对男同事没那个方面的意思,想着怎么拒绝才能不伤男同事那颗大男子主义的心。这样拖下去会给别人错觉,让人觉得有机会。
    “杨奕明,今晚我没空。你约其他人吧。”芝月说道。
    男同事明显不想听拒绝的话,他继续对芝月开展创造条件模式,“范素说你今晚没事……”
    他还没说完,芝月电话就响了,对男同事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就赶紧走得远远的接通电话。
    “小圆脸,拜托你件事……”听口气,林献是打算把那天的事忘掉不提了,芝月在他的话里也感受不到什么尖锐的情绪。
    芝月看了远处的男同事一眼,庆幸之余问道,“什么事?”
    有呼吸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芝月凝神听着。
    “我要回家一趟,想让你帮我照顾一个人。”常艺莲很乖,在住到林献租的小套间之后,帮忙打扫卫生,还包管林献的三餐。
    林献在打电话的时候,常艺莲吃水果,自己切成一片一片的,她一口一个,吃相可爱,想小松鼠似的,嘴巴一鼓一鼓的动着。
    他想,或许他的想法没错,和常艺莲结婚吧。
    这样也好,就算常兴找来也不能以任何理由要常艺莲回去。
    芝月在那边问怎么突然回老家,林献听见自己平静的说着可能在有些人认为很激动或是兴奋的事。
    “我要结婚了。”他说,不是什么喜悦,而是从此之后,有个女人是他的责任,在她愿意和他一起的日子,尽己所能,照顾她。
    他说话的时候,看向常艺莲,她可能懂结婚是什么,可能不懂,见林献看她,很乖巧地笑着,还拿签子递给林献一片水果,她可能以为他要吃。
    芝月的惊讶声从电话里流泻出来:“啊!这么快!真是恭喜了。”她在那边笑着说了些俏皮的祝福话,问他什么时候办婚礼,感情要通知什么人呢!她不知道这些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恩,谢谢。会的!”林献一一应下芝月要求。
    芝月还在感慨时间过得快,小伙伴都要结婚了,自己还单身什么的。林献一脸笑意的听着她说,在她停顿的事插上几句。
    因为在说这件对于别人来说喜庆的事,林献和芝月聊到很晚,他刚挂电话上,常艺莲就从厨房里把菜端了出来,原来不知不觉这么晚了,窗外已经落下了黑幕。
    见林献挂了电话,她指着餐桌说道,“林献!吃饭。”就转身去给他盛饭去。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他是个心里不正常的人,在他喜欢上一个男孩发誓一定要变成女人的时候,就知道,幸福于他,是遥远不可触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求收藏求评论,我躺平任调戏好了o(∩_∩)o
    ☆、男人or女人?6
    芝月跟范素说要带个人来家里住几天,并且保证不会给她带来任何麻烦。
    范素不是什么小器之人,现在她们两个人住,还空了一间房间,偶尔有同事会在她们这留宿,是以换个不是公司的人而已,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
    这样芝月就去林献那把常艺莲带回来,林献说也不用天天看着她,“她很懂事!”林献是这样对芝月说的。
    来之前已经被告知人心智不全,可能要担待点,但是见到那个年轻的一身甜美裙装,笑容恬淡美好的常艺莲的时候,芝月觉得林献简直是瞎说。
    她不是没见过心智不全的人,每一个都没有常艺莲眼里有灵气。甚至见到芝月的时候还主动打招呼,“嗨!你好!”
    芝月完全是愣愣的回答:“你好!”所以林献这是讲的假话?常艺莲去厨房给她泡茶,芝月转过头问林献,“这不像啊!”
    林献知道她说常艺莲不像心智不全的事,看着芝月眼里的疑惑,他解释道,“有一点,看过那个阿甘吗,估计是那样,差一点就及格的智商。”
    芝月还是接受这个说法的:“恩!”
    芝月把人带回来,知道常艺莲像林献说的很懂事,就放由得她待在家里。范素还在外面玩,她落了些东西在公司,把常艺莲带回去后,交代她在家看家就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却看见常艺莲和范素相谈甚欢,大多时候是范素在说,常艺莲听,有时范素讲着自己就笑起来,常艺莲也许不知道范素为什么笑,也跟着笑。
    芝月凑近,才知道原来她俩在说的是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据说有人模仿恶搞点击率比原剧还高,疯狂转载在各大网站。范素看到之后觉得很是好玩,是以她把手机递到常艺莲面前给她看。
    结果看完后,两人笑得乐不可支。
    常艺莲的到来,范素倒是多了个聊剧情的小伙伴,两人天天追剧,芝月不喜欢看那些东西,就抱着笔记本在旁边看着她们傻乐。
    林献来接人的时候,常艺莲雀跃得像只鸟儿一样,蹬蹬的跑过去,朝林献甜甜地笑道,“林献!”她很开心,因为脱离了常兴,林献是第一个对她好的,可能她心智不健全,但是并不妨碍她认准要对林献好的死理。
    芝月看着林献迈着长腿走过来,她笑道,“要进来坐坐吗?”
    林献摇摇头:“不了,要回去了。”常艺莲抓着他的手,他讲话时常艺莲就像小兽听到什么异响一样,睁大眼睛看着林献翕动的嘴。
    可能她觉得有趣,竟捂着嘴嘻嘻的笑起来。
    芝月和林献不明所以,她的世界相对简单,觉得有趣就发笑,但是他们却不理解。
    芝月抱着手臂,看着林献带常艺莲的背影,常艺莲用手捂着嘴凑近林献的耳朵,悄悄的在说些什么,林献也任由她拖着他的手往下拉,他们不知讲了些什么秘密。
    如果可以忽略一些事,光看表面,美好得像童话。
    其实说是结婚,办的也寥寥草草,林献在从老家报备给他父母重新回到小套间的时候,与常艺莲去民政局领了证,至于酒席,完全没有。
    芝月以为是他不喜欢大办,上次的期待完全没有了,但也没多问。
    除了芝月和林献打了电话却因为家里有事没到的老师,三个人草草的吃了饭,就算是一场婚宴。
    至于朋友,林献想起当年跟那个男孩表明心意,他也明说他要变成女人的决心后,对方打是没打,就是唾他一脸,还恶狠狠的喊他“biantai”!那之后,就算去过再多地方,他再也没有过朋友。他害怕,害怕那些人知道他的事之后眼神变得奇怪,总以晦涩打量的眼光看向他。
    日子过得平淡无波,如果都是这样的话,倒也算岁月静好。
    但是有些人生来就是诸多波折的,就如林献。
    芝月夜晚没休息好,中午回来午睡,怕有人打扰,手机调了静音,倒在柔软的床上,她很快就进入黑甜的梦乡。
    醒来舒展懒腰,心情舒畅的打开手机想看看时间,结果看到很多个未接来电,大致数数,七八个,是常艺莲打来的。
    芝月开始疑惑了,近来林献发信息没有回,上一个发的还是六天前的,那时候就没有回音,不是又忙了?只是常艺莲连续打电话来,只觉有些不妙,匆匆回拨过去。
    常艺莲可能守着手机,电话一打过去就接通了,那边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芝月……呜呜……”
    芝月听她这样开口安慰道:“别哭了,怎么了?”
    “哇……”听到安慰,常艺莲反倒是更大声的哭起来。
    芝月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光听常艺莲哭了,还断断续续地叫道,“林献,呜呜……林献……”
    好说歹说也哄不了那位祖宗,但是,芝月倒是可以肯定林献是出什么事了。
    她拿了包包就匆匆出门,叫范素跟公司请了假,电话里范素问什么事,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嘱咐人千万记得请假,急急忙忙的就挂了电话。
    到林献那,她把门铃按得狂响,心里想着再不开门,在电梯里一起出来的小哥要把她当蛇精病了,那直勾勾的眼神,让芝月的心里颤得以为下一秒他就要打电话告诉物业她扰民了,估计会有几个保安叉她出去。
    顶着那样强烈的目光,常艺莲来开门了,一出来,就抽抽噎噎的说道,“芝月,林献在房间里。”她把芝月带到林献的房间门口。
    芝月不明所以地看着房门,所以就是林献可能出现一些私人问题不愿意跟常艺莲说,就把自己锁在房门里,这不是什么大事吧?
    来也来了,芝月安抚着常艺莲道,“没事的,他关在里面可能是有些事要自己想通。”
    常艺莲不停地摇头,刚停下的泪水又夺眶而出,“不是的……”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心急起来,脑子里就怎么也组织不了想要说的话。
    芝月柔声问道:“那是什么?”她都想直接爬到常艺莲的脑里想看看她到底想说什么了。
    “昨天……进去,呜呜……”
    芝月从她的话里听到一些信息,顺着她的话问道,“你是说昨天林献进去,现在没有出来吗?”
    芝月说出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常艺莲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
    这样就严重了,再怎么想事情也不用想两天啊,看样子还是不吃不喝的,这可怎么办!
    芝月拍着门叫道:“林献,开门!快开门!”
    门被她拍得震天响,林献本来晕厥过去的,被这阵拍门声震醒过来,有了些迷迷糊糊的意识,他想睁开眼,奈何眼皮似千金重。也想张开嘴,应答芝月,但是,太痛苦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麻醉过后疼痛会这么强烈,简直生不如死!
    昏昏沉沉中他又晕了过去,任是门再响也没能醒过来。
    昏迷中好像在做梦一般,经历过的事情变得不真实起来。
    他记得自己好像奔波了整个城市的医院,每每在他面向医生说出他的目的时,那些人都摇摇头。
    “这个手术我们不敢做,在c国这个手术普遍都不成熟。我们市分配到的医生资源根本没有这个方面的人才,你还是去京城或者S市看看吧。”
    林献有些绝望,他盼望了那么多年,甚至在不懂事的时候吃一些伤害身体的药物,就是为了能变成女人,现在,在这里,有人跟他说变性手术在国内不成熟,所以这么多年他的坚持像个笑话?
    就是说就算在其他地方他强求这个手术,危险也会不可预计,他有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绝望中他打电话给他母亲:“妈!这么多年我没敢跟你说,我其实相当女人,就算你不接受也是一样!”
    内容简直是太震惊了,他母亲不知是受到巨大的冲击还是没听清林献的话,死寂般沉默,林献看着手机,那边还没回他,他挂上手机那一刻好像听见那边母亲的咒骂声和嚎啕大哭的声音。
    无所谓了,他在那一刻就做出了孤注一掷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是跨性别人,恩,他一直想的是做变性手术
    ☆、男人or女人?完
    回去的时候,他的心变得非常平静,上网查资料,用笔记本记下需要的东西,再到超市找到对应的药物,止血带,消毒水,以及——一把锋利的刀子。
    关上房门,他静静的坐在床上,还有他拿回来的工具也因为他随手一扔散开来,在他的旁边。
    不知坐了多久,他的脑子完全是放空的状态。
    他回神的时候,整理着买回来的东西,拿着那把锋利的刀,盯了几分钟,又放下。
    接下来,好像是自己刻意不想回忆,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论下狠手,谁也比不上他呢。
    麻醉根本就不能挡住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他强忍着剧痛,甚至全身都在冒冷汗,额头上太阳穴青筋暴突,汗顺着他的下颚流下,滴落下在瓷白的地砖上,和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止血带像是被洇在水里一样,就算他在怎么包扎,血还是渗过一层一层的止血带。
    如果有人看到 ,用触目惊心也不为过。
    在痛到极致的时候,林献甚至自嘲的想,古代宫刑的太监估计也是一样的感受吧!太监还是别人下的手,他确是自己动手。
    梦境到了这里就好像结束一般,其他事再也想不起来。
    现在除了痛,就是吵,像身处菜市那种嘈杂的无处不入的声音一样。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勉强睁开眼,眼前好像有白色衣服的人晃动,而他自己就像坐船一样,摇摇晃晃的向前。
    好像还有什么“让一让”的,他在疑惑,坐船怎么要人让呢,是人在水里游泳,挡住了航行路线?
    芝月用尽方法开门的时候,见到躺在地上的林献,还有他身边带血的刀具和止血带,心里突突的跳过不停。
    视线顺延到没干的血迹和林献的下身的时候,差点惊叫起来,她用力捂住嘴,让险些脱口而出尖叫吞咽下去。
    “快!打电话给120!”这个样子,千万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她吼完,愣在门口的常艺莲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想要按那虚拟键,奈何手太抖,手机“啪”的掉到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芝月见状,走过去捡起手机,急急地的拨了号码,语序混乱的讲了个大体和报了地点,强调事态的严重性,医院那边回她会马上到。
    她再次说道:“麻烦快点,他还在流血!”
    常艺莲现在倒是不哭出声了,她挨在门框上,默默的流眼泪,芝月没时间安慰她。
    她忍着不适,再次看着林献,此时他的脸苍白得不可思议,失血过多令其唇色呈灰色,衣裳凌乱。下身胡乱的绑着止血带,好像还有血流出,地面上积了一小滩。
    那在地上的血没干,太多了,深红色,还有新鲜的流出。
    麻醉药被踢到门框那边,估计痛到极致的时候林献有过挣扎。
    芝月听医生的话,不敢动林献,她怕。
    她想动一动腿,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千万不要有事,但是她的身体却不听话,软绵绵的倒下去。
    她慌得腿软了,心咚咚的跳,像要突破胸腔。
    楼下传来救护车的鸣声,她像听到什么指示一样,软下来的腿充满力气,奔到楼下,催促着医护人员上楼来。
    在医护人员匆匆的把林献抬上担架后,芝月看着林献苍白的脸,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突然她的记忆像是解锁了一样,原来如此,上一世由于她没有及时赶到,林献似乎在上担架前没有了气息。
    这一世之所以不一样,是一来上一世他没有和常艺莲结婚,没有人来通知她!
    二来是那时候是林献自己撑着一口气打电话没来得及说什么,太迟了。
    救护车的呜呜声在疯狂的响着,芝月慌乱中还记得拉起常艺莲的手上去。
    到医院的慌乱暂且不提,林献再次意识清醒已经是两天后了,他醒来的时候,常艺莲安静的托着腮帮子眼睛不动的看着他。
    门外有声音传来,特意压低的声音需要林献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才听来一丁半点。
    “你说说林献是怎么回事?着怎么就住院了。”这个声音是林献母亲的。
    芝月支支吾吾地说道,“阿姨,你就……你就别问了,进去看看就明白了。”芝月不知道怎么说,孩子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做母亲的心真是会痛死吧。
    “我说你这孩子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行了,我自己进去看看吧。”林献母亲说道。
    她推门进去,看见林献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的方向,脸色还是苍白得不可思议,她忽然就心疼了,好似忘了那天听到儿子的话,在不停地骂儿子的人不是她一样。
    到底是肚子里掉下的肉,林献妈妈坐过去嘘寒问暖一番。
    芝月见到林献醒来,相互点一下头,就离开了,她还要上班,这几天她天天来看着林献,积了不少事,现在人醒来了,也脱离了危险,她要回去做落下的工作。
    至于其他——
    比如说林献妈妈知道儿子自残,还是以那样的方式想做一个女人,林献妈妈会疯狂成什么样子,芝月现在无暇分心。
    后来证明她是想多了。
    “你说你妈妈已经接受你是她女儿而不是儿子了?”实在是太惊讶,芝月重复了一遍林献刚刚说的话。
    林献的心情很复杂,说不出是开心还是惆怅,他回答电话那边的芝月自嘲地说道,“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就算她不接受也没办法。”
    儿子以那样决绝的方式告诉她一定要变成一个女人,作为一位母亲,她又有什么方法呢?只要还爱着孩子,就算他做再另她心灰意冷的事,还是会原谅的。
    芝月一阵沉默,她捏着手机说道,“你妈妈还是爱你的,你这次——真的是太令她意外了。”何止是意外呢,你见到哪个男人为了变成女人自宫么?
    “我知道,”林献轻轻叹了口气,“不说了,你还要上班了,以后再聊吧。”
    “恩。”芝月答道。
    等林献凑够钱,他决定去国外的医院接受变性手术,他今日很兴奋,多年的夙愿就快要达成,现在想想当年自宫的事,觉得还是太冲动了,如果他能在忍几年,到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差点连小命都弄丢了,还好芝月送他到医院的时候还算及时。
    林献自个步履轻快的走在前头,芝月和常艺莲在后头聊天,林献忍不住催促,“快点!不然去机场就晚了。”
    芝月笑他:“急什么,这不是跟上了吗!”
    整天林献都保持这愉悦的心情,即使看出那个出租车司机故意绕远路带他们过去,也没有出声何止。
    芝月直到在车上还在跟常艺莲说话,没有注意到这事,倒是林献,还好心情跟司机聊上了。
    这个司机大叔也是个不敢寂寞的主,聊着聊着就给他们唱歌,完全不在调上的歌被他唱得乱七八糟,要不是歌词太熟悉,还以为是一首什么新歌呢!
    到底心情好,觉得就算是完全走调,林献也听得有滋有味,末了,还给司机大叔大大的赞赏。
    直到上到飞机,林献都觉得一切像是不真实的,像梦境一般,他全程睁着眼睛看着上方,回想多年来的事,恍恍惚惚,像走马观花,却又都是他全部的经历。
    芝月和常艺莲看着林献进入登记口,常艺莲不停地向林献挥手,直到林献的身影完全消失。
    芝月问常艺莲:“如果林献变成了女人,那你怎么办?”
    常艺莲毫不犹豫的说道:“他会照顾我一辈子的,”她对芝月的问题很疑惑,就算变成了女人,林献还是林献啊,“他说过的!”
    “可是他变成了女人,就不能做你老公了?”所以那你会怎么办呢,林献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常艺莲压根就不会想到,这个不是她的烦恼。
    所以,芝月问,是想知道,以后他们该怎么办。
    常艺莲没有芝月那么多想法,与她来说,林献说照顾她一辈子,那就是永远在一起啊,不管林献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区别。
    “没关系,如果她变成了女人,我就变成男人。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她的脸上还带着天真。
    芝月眼眶忽然就湿了,他们或许不是爱情,但是一定比爱情更沉重。
    常艺莲见她眼睛泛着泪意,奇怪的问道,“芝月,你怎么哭了,也是一样舍不得林献吗?”她拿出纸巾给芝月。
    又道:“没关系的,林献很快就回来了!”
    笑着的常艺莲和泛着泪意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不见突兀,更多在这里送别的人眼泪流得比她们肆意。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还有几百字的,但是我觉得放在正文里有狗尾续貂之感,故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得,但我觉得在这里说了肯定有人想看。所以放在作者有话说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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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婶过来安慰她:“姑娘,着没什么好哭的,离开的人会回来的。我闺女就是在L过工作,每次回来都是我接她,离去也是我送她,没什么好伤心的,人都会回来的!”
    芝月笑着把眼泪憋回去说道:“是啊,没什么好伤心的。”
    那个大婶的想法得到相应,显然也很开心,她冲着芝月和常艺莲笑,她身边的大叔扯扯她的袖子,低声说什么回去做饭什么的。
    “姑娘,我有事,就再见了。”
    “再见!”芝月又对常艺莲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芝月在家里听着音乐,林献大电话叫她下楼,他的声音里满是笑意,芝月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这就下去,你等一会。”
    林献已经回来了两天,他的手术很成功,已经如愿变成了女。不过——
    芝月在林献回来就收到他的信息,急吼吼要去看林献变成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样,林献拒绝了她,他在电话里用得理由让芝月简直无语,“要给你一个惊喜感啊,现在刚回来,风尘仆仆地,不好看!”
    所以变成了女人,就有女人那种不化妆不好看不见人的设定?简直太神速了吧。
    恩,似乎林献以前也是这样啊,在他变性成功之前,芝月摸着下巴想到。
    芝月下去的时候,看见两个女郎向她走来,一个精致,一个可爱,类型不同,却都如此出色,宛若姐妹花。
    “芝月!”常艺莲率先走过来,挽着芝月的手臂。
    “恩。”芝月草草的应答常艺莲,她现在完全被林献变性后的样子惊艳到了。
    就算他们刚相逢那会,林献也还是中性装扮,不辨男女,现在他成了拥有了他想要的女性的身体。
    整个人好像发着光一样,所以气色好能让人看起来更漂亮有它的道理。
    “林献?”芝月轻轻的叫唤。
    对面的美女弯着眉眼,嘴巴微动,还是那个声音,“恩?”
    像打破了什么什么隔阂一般,芝月终于确定地告诉自己,站在她面前的,长发微笑,眉眼如画的美人,是她以前的青梅竹马,变成了美女的竹马,不,以后就是青梅成双。
    “林献,那以后我们是什么关系?”美人如画,但是芝月忍不住破坏于是调侃他。
    “你说呢?”林献反而挑着眉眼,不回答她。
    “好姐妹!对不对?”芝月提高声音故意问他。
    是啊,我们是好姐妹,从此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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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在考试中挣扎着码字的作者君留言,本来不想更了,但是有个小天使很有爱,所以作者君就更了,还有就是作者君卡文了,我可能是卡文理由最奇葩的作者君,因为我卡对话
    有时实在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
    对了,有小天使提到前面有框框,莫慌,那是JJ的敏感词雷区,太多敏感词了,蠢作者撞到都不一定知道
    ☆、代烨 1
    代烨沿着海边一直往远处那间小茅草屋走,今天风有些大,吹得他的笠帽摇摇欲坠,他不得已伸手扶着帽子,踩在松软的海滩上,一路往前走。
    今日没有人在海滩上,他想起来了,来时听说这是人类所说的新年,怪不得街上人潮涌动,处处鞭炮声响,此处才如此安静。
    他已经很久没到过人类的领地了,有些事已经忘记了,上次来还是几百年前,那时候可还没有鞭炮这个东西,过年时人类的活动也那么丰富。
    是他睡得太久了。
    只不过,那天他只是困倦,想睡一觉,谁知道,醒来时已经沧海桑田,据说人类的朝代都几经变化。
    门外的杜鹃花开得灿烂,春光也尚好,他还在眯着眼享受醒后的慵懒。
    尽管骨头懒洋洋的,那只信鸟飞来时,他仍不情不愿地抬起手,让那只信鸟落在他的手臂上。
    “主人,录瑜公子在几日前邀请您去喝酒!”蓝色的信鸟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的叫道,“主人您没醒,咕咕不敢打扰您。”
    咕咕是那只信鸟的名字,代烨懒得取名,见它叫声“咕咕”的,就一直这样唤它,那只鸟还以为它被主人赐了名,整天在代烨面前这样自称。
    “知道了,告诉他我近日去。”代烨吩咐到。
    录瑜的茅草屋看着不远,实则布置了障眼法,凡人走一天也未必能到达。
    代烨走过之处,沙滩上留下一窜窜脚印。他再次看了一眼录瑜的茅草屋,想用缩地成寸,心里隐隐却觉得不能用法术。
    因为内心的拒绝,他任命的逆着风走。风趁他一个不注意,吹歪了他的笠帽,露出那张出色的面容来,只见他的嘴唇紧抿,发丝贴着下颚绕颈而过,尽管如此,仍不能损他一分容色,他仍是那个面如冠玉的,气质斐然的男妖。
    代烨把笠帽扶正,为了不显狼狈,他使用法术隔开了迎面的大风,就像突然遇到障碍物似的,风再也无法袭到他的脸。
    此时好像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声,遗憾不经意地夹杂在里面。代烨细听,却又什么也没有了。
    莫非是幻听了,果然是睡太久了,感知度都下降了,
    天空有一个黑点滑过,代烨看着那只新妖,还有在它嘴里挣扎的白色的蛇,这可怜的姿态让他随手借水凝出一支水箭,便朝那只鹰嘴飞去。
    到底是刚脱离法、身能化人的妖精,不堪一击,那里能与这几千年前就成精的相比。
    那只鹰连躲闪都不及,就痛得松开了口,低等妖精对于法力高于自己的妖,就算不刻意,也会被来自法术高的妖精的威压震慑。
    鹰妖掉了嘴边的食物,也不敢久留,惊悸地地看了一眼代烨倏地慌张飞走。
    代烨蹲下来看着那条从上空落下的小白蛇,它接近尾巴的地方有断掉的趋势,整条蛇身也被那只鹰啄得血迹斑斑。
    真是可怜!
    刚刚出手不过是怜悯,现在代烨倒是没什么用法术治好它的想法。这个世界太凶险,能救你一次的人,未必愿意救你第二次。
    代烨凉凉地瞟了一眼正在努力睁眼的小白蛇,站起身子,绕开小白蛇而去。
    哪知道,那条小白蛇挣扎着最后的气力,游走到代烨的鞋面上,趴着不动了。
    “啧!”代烨觉得这小白蛇真是胆大妄为,刚刚一副断气模样,爬到他的鞋上,倒是有力气,也不怕他一气之下杀了它。
    代烨抬起脚,小白蛇就被甩到沙地上,他继续往前走。
    那小白蛇翻滚了个身子,迅速地追上来,缠上代烨的腿,这还真是不怕死啊!
    代烨既然救了那条蛇,也没说要杀的理,尽管它现在已经缠上他了,到底没生气。
    如果录瑜那该死的豢养癖好几百年没变的话,倒是可以让他养一养蛇,不知他这几百年又换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养着。
    代烨往小白蛇身上扔了一个治疗法术,小白蛇身上的伤口瞬间消失。
    还别说,没有了伤口的小白蛇浑身光亮匀称,鳞片细密大小一致,在蛇里边算得上漂亮的了。
    代烨把小白蛇圈在手上,一个缩地成寸的法术,转眼就到了录瑜的茅屋。
    尽管他每次都叫录瑜的窝管茅屋,但是事实上进去以后倒是别有洞天。信步前行,只见花木扶疏,各色布局错落有致,美不胜收。
    录瑜在露天的院子上幻化出来一石桌,玉白色的两墩石凳子对放,桌子上摆了天青色的缠枝莲酒壶。
    正坐在那凳子上的人,一腿伸直,另个曲着,烟色的外裳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露出里边褚色的里衣,簪发的竹节玉簪斜斜地在头上,似乎他一动就会掉落下来。
    代烨扶额,这是喝了几天了,怎地这个不羁的模样!
    难道是从信鸟接到传讯那会到现今?这,已经过去一旬了呀!
    录瑜指尖转动酒杯,欲再饮一杯,余光见到一人,他仰头一口喝了手中的酒道,“来了,过来喝几杯!”来人是被允许进入他禁制阵法的,难怪来了也为发觉。
    录瑜喝了几日酒,不见醉意,其实至今为止他从未醉过,似乎肚有乾坤一般,进去多少,都不见其醉意。
    他整理衣襟,欲再与好友痛饮几日,弦月眉上挑,眼睛半眯,似女子上了胭脂一般的唇张合间话语便落下,“怎地才来?”
    代烨回他:“几日前刚醒,自是休息了几天。”他一觉睡了几百年的事,录瑜早前就知道。
    启步欲上前,却不料,本来静默优美的庭院吹起一阵狂风,与在海边时一般无二。代烨瞬间施了法术,才免遭其害,但是录瑜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衣裳被风吹得乱飞,那欲掉欲不掉的簪子“啪”的落在地上,碎成几段,使得他柔顺的发在风中舞着。
    录瑜迎着风,眼睛有有些睁不开,他叫道,“阿易,别闹了,给我停下。”声音在后来带了点无可奈何。
    话音刚落,狂风停止。地面吹落的花叶,以及碎了的玉簪,令得录瑜的院子狼狈不堪。
    他叹了口气,对还站着的代烨说道,“坐下吧。”
    代烨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如何起风了,你是不是又养了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是只风兽,人身是个不足三尺的小女、童,却偏偏爱看样貌好的男子。”录瑜无奈的说道。
    风兽,擅长隐匿,可以化为风,任你法力在高强也感受不到存在。
    “她缠上你了?”代烨很好奇啊。
    录瑜头痛地说道:“是!我不过是看着好玩,想养一两年,结果这厮打发不掉了。她一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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