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易水寒

第11章


  加上上官宇那边也被缠住,等到上官练带兵来援的时候,押运营死伤惨重,而萧兮风自己为了引开大部分敌军往山崖上面去了,最后被当胸一剑,跌入万丈深渊之中。
  生死难料!
  得知了整件事情经过的易书寒手上的书不自觉地掉落在地,嘴里不住地呢喃,“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出事,前世明明没有这回事的,北夷元气大伤,根本没有一战的可能。
  这一定是在做梦,快点醒过来,求你,快点醒过来啊!
  易书寒在心里呐喊,突然间,他想到一件事,会不会是因为他,因为他重生了,改变了过去,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变化,导致萧兮风出事的。
  原来是你啊,易书寒心里惨然一笑,自始至终都是你害死她的,不是吗?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快来人哪,正君晕倒了。”语烟急得大叫,却也没唤醒昏迷过去的易书寒。
  易书寒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自己又害死了萧兮风,害死了那个疼他至深宠他至极爱他如命的人。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清冷的月色笼罩了整个大地,一切事物在月光的剪影下显得分外宁静。
  易书寒醒过来的时候,正是深夜。
  语烟趴在他床头睡得正熟,他轻轻地披上外衣,走到院子里。
  院门口的龙飞凤舞三个大字“书寒院”笔锋走势都能看出来她内心当时的愉悦。
  如白玉盘一样的满月高高地挂在天空,隐隐约约地能看到月亮里边似乎有个阴影呢,是玉兔在舂药吗?
  月亮能听见自己的祈祷吗?让萧兮风活着好不好?我已经错过她一次了,不能再错过第二次,如果是要惩罚,请惩罚我好不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应该让她来承担后果。
  语烟一惊一乍地从房里跑出来,看到易书寒站在院门口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吓死宝宝了,还以为公子想不开呢。
  语烟蹑手蹑脚地走到易书寒身边,轻声询问道,“公子,咱回去吧,这更深露重的,万一把身子冻坏了那还得了?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殿下想想。”顿了顿,“殿下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您啊。”
  易书寒没有焦距地望着远方,思绪不知道飘到何处。
  就在语烟以为易书寒不会有所反应的时候,淡淡的温润的嗓音响起,“那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的话她就会来见我。”
  语烟赶紧呸了几声,“公子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不是说了吗?殿下只是下落不明,说不定,说不定殿下只是被别人救了呢,现在不能给我们传消息而已。”
  “语烟你知道吗?我感觉我的心在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就被人在撕扯一般,好疼好疼,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她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我好怕那个人就是她,真的好怕。”
  语烟轻拍着易书寒的背,安慰道,“公子,不会的,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再者,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嘛。”
  “我明天就向母皇请命,去找她。”
  “公子,万万不可,那边现在战火连天,您去了也没用啊。”
  “情况紧急,你就不要跟着去了。”
  语烟急了,“公子您怎么能一个人去呢?语烟肯定是要陪着公子您的。”
  “我心意已决,不要再多说了。”易书寒一甩袖,“你先回宰相府,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语烟一抹眼泪,“公子你说,语烟一定竭尽全力去办到。”
  “去拜托我爹,用他的江湖人脉找人。”
  第二天女皇刚下早朝,易书寒就去向女皇请命,女皇见他心意已决,挥挥手示意随他去。
  易书寒带着五千御林军前往北部边境,而在他到达边境的时候上官宇她们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
  愤怒,仇恨会在某种情况下让人更加强大,但也会让人失去冷静,从而丧失判断力。
  不过在军队里,士兵们愤怒,只要有着服从命令这个想法,那么将军的命令就是全部。
  无疑上官宇是冷静的,虽然悲痛,但是这么多年磨练出来的将领的本能让她无法冲动,她冷静地分析着,这场战役将一个将军的命令和士兵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北夷也因此全军覆没,北夷皇室沦为阶下囚。
  这场战役被后世称为“雷霆之怒”,而上官宇这一战之后就向女皇请罪离职,女皇心力交瘁,也不忍心再去责怪这个和她情同姐妹却跪在大殿中央自责不已请求死罪的将军,就准了上官宇的请求,将上官练提到了她娘的位置。
  而上官练接到圣旨的时候嘴唇都是抿得紧紧的,当然在她从崖边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脖子上挂着一块小小的有京朝皇室玉玺印的写着“三”字样的尸体时她的心就沉到了谷底,萧兮风身边的暗卫都死了,那萧兮风真的死了吗?她不相信那个有着爽朗笑容的在战略上能和她比肩的人就这么不在了,所以她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寻找着萧兮风的下落。
  当然易书寒也在不停地找,她们甚至下过崖去寻找,但是崖下是一汪深潭,水性好的人曾下去探过,都没能探到潭底。
  最后没办法只好做个假人来模拟当时的情况,然后顺着假人去找……
  希望是那么渺茫,但在看到事实之前谁都会心存侥幸。
  但是后来,她们在一处浅滩发现了萧兮风的军服,稀稀烂烂的,即使在水里浸泡了这么久,也没能淡去衣服上面的血迹。
  血衣被送往京都,女皇和凤后大受打击,命谨王,也就是大皇女萧兮言暂代朝政。
  一切的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但又似乎在真相之后还有着一层薄纱,似云似雾,飘渺不息……
☆、渔村?!
  四年后。
  海边一个渔村。
  “凌水,你家妻主在哪?”一个憨厚的胖大婶问正在整理渔网的少年。
  少年大约十五六岁,巴掌大的小脸皎白如玉,墨黑柔亮的发丝服服贴贴地覆在光洁的额头上,如黑珍珠般耀眼的双眼仿佛会吸走人的灵魂,小巧挺立的琼鼻此时有着细密的汗珠,樱桃般的小嘴抿着,显示出它的主人现在极度不悦,头也不回地回了句:“出海了。”
  大婶大概是感觉到了对方的不悦,没敢再多说什么,哦了一声就走了,开玩笑,这可是村里有名的霸王花,没谁敢惹,也就何乐那样的人才敢娶。
  说起凌水跟何乐,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鲜花插在牛粪上,都在叹息凌水这么一个漂亮的公子竟然嫁给了一个一看就是不务正业的人,看她脸上那道刀疤就知道以前肯定没少惹事。
  虽说长相是差了点吧,可是后来相处久了才发现,热心助人,对夫郎又温柔又体贴,言谈举止一看就知道不是小地方出生的,那以前肯定是大家族里的。
  要不是凌水是个不能被欺负的主,估计很多男儿死缠烂打都要倒贴嫁给何乐了。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她夫郎那是好的没话说。
  胖婶走到海边,看到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子正扛着渔网往回走,在夕阳余晖的映射下,没有刀疤的半张脸宛如天神,然而另半张脸相对处于阴影下,宛若魔鬼。
  要是没有那刀疤,这张脸该是俊俏成什么样。
  胖婶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了一跳,随后又摇摇头,唉,再怎么样,这张脸算是毁了。
  “何乐,何乐。”胖婶浑厚的嗓音穿透了空气传入耳膜中。
  何乐背着渔网向胖婶走去,“李婶找我有什么事吗?”
  胖婶凑到何乐耳边,“何乐,我家昨天把网到的一个蚌壳弄开的时候,你猜里面是什么?”
  何乐毫不惊讶地回道,“珍珠?”
  胖婶点头,轻声说:“是非常罕见的黑珍珠,特别亮,亮晶晶的,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个大概能卖多少钱,估个价。”
  何乐点点头,“李婶,我先把渔网弄回家,等下再去你那帮你看,你看如何?”
  胖婶当然没意见,要知道何乐在这方面可厉害着呢,她说的价格那就能值那么多价格,大家每次在海里捞出来什么好东西都要先找她估个价,不过每次给她分红她都不要,这么实诚,其实如果不是她估价的话大家说不定都卖不到那么好的价格呢,因为当铺什么的都会把价压的特别低,不过有何乐就不一样了,大家直接说何乐的那个价格,无论当铺她们怎么压都不变,但是当她们要去别家当的时候都会被当铺的人叫住,并且直接按她们说的那个价格买,何乐简直太神了。
  胖婶提醒何乐,“你家那位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你要小心一点。”别触了霉头。
  何乐点点头,估计又有人惹凌水不开心了。
  回到家,刚进门,迎面就飞来一个碗碟,何乐偏头,躲过了,凉凉的嗓音传来,“怎么?现在学会躲了?”
  何乐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片,嘴上也没闲着,“怎么了?谁惹你了?火气这么大。”
  凌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不是你的那些相好,一个个地讽刺我。”
  “冤枉啊,他们什么时候成我的相好了?怎么?他们嘲讽你你竟然让着他们?”
  “怎么可能?敢嘲笑我不会做饭和刺绣,哼,我就让他们也做不成。”
  何乐一惊,“你不会把他们的手都剁下来了吧?”那这烂摊子该怎么收啊。
  “怎么可能?”凌水大叫道,“我要是剁了他们的手,估计你就去他们家帮他们做饭了,这么好的事他们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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