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第一妃

第二天，女节醒来时姬轩辕已经离开。
    冬儿已经把早饭送来了：清淡的稻米粥和新鲜的炒蛋，还有一些果蔬。
    女节洗漱完毕，她端坐桌前却并没有动早饭。
    冬儿知道她的意思。
    冬儿分了几勺稻米粥和炒蛋在一个碗里，自己先试吃了。
    女节等了一会儿，见冬儿没事，她才优雅地开始吃早饭。
    女节餐前要奴仆试吃，已经是一个心照不宣的规矩：她不相信她怀孕没有遭这王宫里的人妒恨，害怕别人会在她的食物里下毒。
    饭毕，女节对冬儿说：“你昨天表现得不错，有赏。”
    冬儿说：“奴婢跟了娘娘，自然要忧娘娘所忧，想娘娘所想。份内之事，不配领赏。”
    女节挤出一丝笑容：“大凡激进者，不为利则为权。你不要利这是有野心啊？”
    冬儿赶紧跪下：“冬儿不敢。”
    女节慢悠悠地围着跪地|的冬儿转了一圈，然后拉她起来：“你紧张什么？有野心没什么不好。不争就只能任人鱼肉。不争就永远是弱者。”
    冬儿怯怯地看着女节。冬儿从小在这宫中长大，自恃阅人无数，但她仍觉得看不透女节。
    女节拍拍冬儿的肩：“你如果忠心于我，为我所用，我许不了你荣华富贵，飞上枝头，但让你做我次妃府的管事，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冬儿一听：“谢娘娘。冬儿一定唯娘娘之命是从。”
    女节看着冬儿：“那我问你，你和服侍凤儿的秋儿可有私交？”
    冬儿回答：“秋儿其实是冬儿的一个远房表姐，只是这些年各侍其主，没有过多接触。”
    女节意味深长地拍拍冬儿的肩膀：“这就是你不对了，既然秋儿是表姐，她是长，你是幼，现在她又是元妃娘娘的心腹，你应该主动多多去看望表姐，不要淡漠了亲情……”
    冬儿愣了一下，即刻明白过来：“冬儿知道了。”
    女节伸了个懒腰：“陪我出去走走吧。”
    凤儿独自把玩着短笛，有些心不在正焉。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又想起了姬轩辕，凤儿叹了口气，出神地望着窗外发呆。
    姬轩辕悄悄地走了进来，他见凤儿望着窗外，他也看着窗外。
    凤儿一转身，脸就扑进了姬轩辕的胸膛。她似乎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姬轩辕。
    姬轩辕捧着她的脸：“想什么呢？我的元妃娘娘。”
    凤儿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姬轩辕见状，慌了：“怎么了凤儿？”
    凤儿摇头不语。
    “说话啊。”姬轩辕低头看着凤儿：“难道……昨晚女节病了，我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就……”
    凤儿：“你想什么呢？……轩辕，我只是想家了，想我爹，想我娘，想蚕宝宝他们……”
    姬轩辕一听，笑了：“我的凤宝宝。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吓得我，乖啊，有我呢，不是说有轩辕就有家了吗？”
    凤儿：“嗯，有轩辕就有家。”她扑在姬轩辕怀里，泪水却仍是止不住地流。
    姬轩辕想了想：“要不，我叫公子羽进宫来给你吹笛子吧？他新近得了个曲谱，宛如天籁。”
    凤儿：“好吧。”
    姬轩辕擦干她的泪水：“那你别哭了。这些天我也总是忙，没时间陪你，你总嚷着公子羽是你娘家人，我就让你娘家人来陪陪你。”
    姬轩辕吻了凤儿一下。
    大监祥子已经来院门口等姬轩辕了。
    姬轩辕无奈地看着凤儿。凤儿说：“知道你忙，你先去吧？”
    姬轩辕再吻凤儿：“那你不许再哭了，你一哭，轩辕心就乱了。”
    凤儿点头。
    姬轩辕这才放心地去了。
    公子羽来见凤儿时她正望着桌子上的早饭发呆。
    公子羽指着饭菜说：“咋了？你不认识它们啊？”
    凤儿：“一吃就想吐。”
    公子羽：“不是要生蛋了吧？”
    “公子羽，你又占我便宜人是生蛋的吗？”凤儿圆瞪着眼睛，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作势要拧公子那的胳膊。
    公子羽自觉地举手：“别拧我，元妃娘娘请自重。”
    凤儿缩回手，叹了口气。
    公子羽看她好像不开心便说：“咋了？”
    凤儿摇头。
    “不肯吃饭，你病了？”公子羽又问？
    凤儿再摇头。
    公子羽说：“那我问你一个问题：青蛙为什么会飞呢？”
    凤儿想想：“不知道。”
    公子羽：“因为，它吃了神奇的仙丹。那我又问你，蛇为什么会飞呢？”
    “因为它也吃了神奇的仙丹。”
    公子羽拍凤儿的脑门儿：“笨！因为蛇吃了青蛙。”
    “哦……”凤儿愰然大悟。
    “那老鹰为什么又会飞呢？”
    凤儿得意地笑着说：“因为老鹰吃了蛇！”
    公子羽又拍凤儿脑门儿：“笨死了，老鹰本来就会飞！啦，还说你没病，看来病得不轻，脑子都迷糊了，连常识也没了。现在我问你，我们的大元妃娘娘，你有什么心事？”
    凤儿：“其实也没什么，我怀孕了。”冬儿带了糕点来看秋儿。
    秋儿很是奇怪，迷惑地看着冬儿：“妹妹这是……”
    冬儿拉着秋儿的手：“姐姐，我们也是表亲，我们的父母又去得早，这世间就剩我们俩是亲人了……妹妹今天是来看看姐姐。”
    秋儿一听“说得是啊，这些年我们各侍其主，各忙各的，来往都少了。”
    冬儿坐在秋儿身边：“听说元妃娘娘非常信赖姐姐，姐姐好幸运。”
    秋儿笑笑：“信赖算不上，但元妃娘娘性格好，对奴婢们都很好是真的。”
    冬儿：“我真羡慕姐姐。”
    “怎的了？”秋儿问道：“二妃娘娘还是常常心情不好，凶你们吗？”
    冬儿摇头：“这几天大王常去看二妃娘娘，她倒是好多了。”
    姐妹二人正说着话，凤儿的房里传出笛声。冬儿说：“咦，这元妃娘娘可真是多才多艺。”
    秋儿说：“是羽大人在吹笛子，近来元妃娘娘食欲不振，又心情不好，大王没时间陪她，就叫羽公子来演奏几首新曲子给元妃娘娘解解闷。”
    冬儿：“大王对元妃娘娘真好……那元妃娘娘这是有了？”
    秋儿一听，怕有失言，赶紧转移话题：“二妃娘娘是在六月生产吧？到时候有得你忙了。”
    “我忙啥呀？有奶娘有接生婆的……”冬儿说着，看了看屋外太阳投的光茫：“哎呀，我得回去伺候二妃娘娘吃午饭了，先走了。”
    秋儿送她出去。
    冬儿回去，把她到凤儿这边的所见所闻禀报给女节。女节沉思了一阵：“凤儿八成是有了。”
    冬儿看着主子的脸色说：“她怀孕了也不邀宠？居然瞒着大王，难不成有什么不能见光的？”
    女节看看冬儿：“你不会又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吧？”
    冬儿：“前些天，我听说元妃娘娘和羽大人在院门口聊天，聊得很投机，被大王碰到。大王那脸色……”
    女节一笑：“这个凤儿不知怎么想的，公子羽在西凌山向她提亲的事谁不知道啊，她居然带着公子羽嫁到了有熊国。”
    “好像公子羽是大王请来的”冬儿说。
    女节看了冬儿一眼：“多嘴……不是碍于凤儿的情面，大王有必要请他来这里做个闲官？”
    冬儿赶紧低头：“娘娘真是看得通透。”
    女节：“别拍马屁了，大监刚刚来通报，大王要来咱们这吃午饭，你快去准备吧。”
    姬轩辕中午真的来吃午饭了。女节伺俸左右，巧笑嫣然。
    姬轩辕拉女节坐下：“你也要多吃点，这两天气色都好多了。”
    女节在姬轩辕身边坐下：“有大王这几天的陪伴，女节确实心情好了，吃得也多了。只是，女节这样邀宠，不知道会不会让大王烦了。”
    姬轩辕笑笑：“什么话，你是轩辕妃子，怀得可是我的亲骨肉。”
    冬儿边添酒边插嘴说：“就是啊，哪个女人怀孕了不想在自己的孩子爹那里邀宠啊。昨儿子我出去替娘娘换东西，看到城西那里两个男的打架，一个女的在一边哭。一问，才知道这两个人关系可复杂了，一个是这个女人的夫君，另一个是她的野男人。这女人怀孕了，不敢告诉夫君，去向野男人哭诉，被这个夫君碰了个正着。看热闹的还在议论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哈哈哈，这都不敢告诉夫君，这孩子还能是这个夫君的吗？”
    女节看着冬儿：“你今儿个倒酒也倒醉了？话这么多。这市井见闻也拿到大王面前说。”
    冬儿吐吐舌头：“冬儿是话多了。”
    女节：“你下去吧。”
    姬轩辕看冬儿下去了，问道：“给你的俩个奴婢用着还行吧？”
    女节说：“都还好，元妃娘娘想事情周到，春儿擅厨艺，我叫她去厨房帮忙去了。这个冬儿还算伶俐，就是有时候说话不合时宜。”
    姬轩辕：“不是什么大问题，倒也无妨。”
    从女节那里出来，姬轩辕刚好碰到公子羽。
    公子羽见了她赶紧行礼。
    姬轩辕说：“近日元妃娘娘思乡情切，你多来看看她，本王真的很忙。”
    公子羽说：“大王是忙还好，是有失偏颇就太伤元妃娘娘的心了。”
    姬轩辕不解地看着公子羽：“何出此言？”
    公子羽：“同样是怀孕，我可没见你对元妃娘娘有何优待，至于这个二妃，大王，还是多留点心眼好。”
    姬轩辕只听到说凤儿也同样怀孕，后边公子羽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了。他不理公子羽，径直去找凤儿。
    姬轩辕去了，直接就问凤儿：“你怀孕了？”
    凤儿点点头，但又怕姬轩辕不喜欢小孩，又赶紧摇头。
    姬轩辕看着凤儿：“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儿想想，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一咬牙：“是的，我怀孕了。”
    姬轩辕想起冬儿刚刚在饭桌说的市井见闻，他提高声音分贝，大声地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元妃怀孕了，这件事情不是我第一个人知道？”
    凤儿见姬轩辕居然凶她，她扭过头，比他声音更大：“你不想要的孩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姬轩辕使劲拉着凤儿的手：“为什么是我不想要的孩儿？西凌凤儿，你快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的？”
    凤儿没想到姬轩辕会突然这样问，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姬轩辕，你不想要他是吗？好吧，我告诉你，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现在，不关你的事了，你可以滚了。”
    姬轩辕气极了指着凤儿，又将手狠狠放下：“你竟敢叫我滚。这里是我的王宫！我的有熊国！你是我的元妃！”
    凤儿也气得口不择言：“好，那我滚。”她说着就往外走。
    姬轩辕一把拉她回来：“你是我姬轩辕的女人，是我的！我不叫你滚你就哪里也不要想去。”
    姬轩辕看着凤儿一字一句地吩咐侍卫：“把这里给我看好，不准任何人进来，也不准任何人出去。要硬闯的，杀。”姬轩辕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凤儿一下瘫坐在地上。
    秋儿过来扶起她：“元妃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了？大王为什么突然大发雷霆？”
    凤儿一个劲的摇头：“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