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尼角落的家

第16章


而且一旦有谁提到了哼歌、大树,或者绳子和晚上的风暴之类的事情,皮杰的鼻尖立刻就变得红红的,马上就匆忙地谈论起别的毫不相关的话题。 
  “但这并不容易,”噗看着那间猫头鹰曾经的屋子对自己说,“因为诗歌和歌曲并不是你能找到的东西,它们都是自己来找你的。你所能做的所有事情,就是去一个让它们能找到你的地方。” 
  于是他站在那里,充满希望地等待着…… 
  “喔,”等了很长时间后噗说,“我应该用‘这儿躺着一棵树’开头,因为这儿确实躺着一棵树,然后再看后面会发生什么。” 
  下面就是后面所发生的事情: 
  这儿躺着一棵树,那是猫头鹰(一只鸟) 
  曾经喜爱的树,当它还站立着的时候, 
  当猫头鹰和一个朋友聊天时。 
  那个朋友就叫做我(以防你没听见) 
  却突然发生了,喔,发生了一件事。 
  因为,啊!风刮得如此凶猛, 
  把他最喜欢的树吹倒; 
  所有的东西看上去如此糟糕,他和我们看来―― 
  很糟糕,我是说,对他和我们来说―― 
  我从没想到会是这样。 
  后来皮杰想出了一个办法: 
  “勇气!”他说,“就总会有希望。 
  我想要一根细细的绳子。 
  或者,如果找不到的话, 
  一根粗粗的线。” 
  他升到了邮箱上, 
  噗和猫头鹰都说“噢!” 
  和“哈!” 
  在信被塞进去的地方 
  (被叫做‘只放信件’的地方)皮杰挤着 
  他的头和脚趾。 
  噢,英勇的皮杰!嗬! 
  皮杰发抖了吗?皮杰害怕了吗? 
  不,不,他一点一点地努力, 
  钻出了“只放信件”,如我所知, 
  因为那是我亲眼所见。 
  他跑啊跑,然后他停下来, 
  大声呼喊“救救猫头鹰,一只鸟 
  还有噗,一头熊!”直到他听见 
  其他人从森林里走出, 
  用他们最快的速度。 
  “快帮忙,快救命!”皮杰大声叫着 
  为其他人带路 
  嗬,让我们为皮杰而歌! 
  很快大门被打开 
  我们都站在了外面! 
  让我们为皮杰而歌唱! 
  嗬! 
  “就是这样,”噗把这首歌连续唱了三遍后说。“虽然跟我想的那个样子不太一样,但它还是出来了。现在我得去找皮杰,把这首歌唱给他听。” 
  我在为猫头鹰找一座新的房子你也应该找野兔 
  “这是什么意思?”咿呦说。 
  野兔向他解释了一番。 
  “他原来的房子怎么了?”咿呦问。 
  野兔又向他解释了一番。 
  “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咿呦说,“没有人通知我这个消息,自从上次有人跟我说话,我等了十七天才到星期五。” 
  “那当然不会是十七天――” 
  “直到星期五。”咿呦解释说。 
  “但是今天是星期六,”野兔说,“这样算起来,应该是十一天。而且,一个星期前我还在你这儿。” 
  “没有谈话,”咿呦说,“没有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你说了一声‘你好’就闪电一样地跑掉了,我正在深思我如何回答你的时候,只看见了你的尾巴消失在很远的地方。我本来想说一句‘什么?’――但是,当然,已经太迟了。” 
  “哦,那是因为我很忙。” 
  “没有赋予和获得,”咿呦继续说道,“没有思想交流――‘你好――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这让你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尤其在谈话的后半段时,只能看见另一个人的尾巴。” 
  “那是你的错,咿呦,你从来不去看我们任何人,你只是待在这里,在这个森林的一个小角落里,等着别的人来找你,为什么你不能找个时间去看看别人?” 
  咿呦沉默了一会儿,思考起野兔的话来。 
  “你刚才说的有一些道理,野兔,”最后他说,“我确实应该多出去走走,我确实应该多和大家来往。”   
  咿呦找到了WOLERY,猫头鹰搬了进去(2)   
  “这就对了,咿呦。你随时都可以去拜访我们中间的任何人,只要你喜欢的话。” 
  “谢谢你,野兔。而且,如果任何人大声说‘真烦,是咿呦’,我也可以随时走开。” 
  野兔用一只脚站了一会儿。 
  “嗯,”他说,“我现在得走了。” 
  “再见。”咿呦说。 
  “什么?噢,再见。对了,如果你碰巧见着了一座猫头鹰能住的房子,一定要告诉我们。” 
  “我会留心这件事的。”咿呦说。 
  野兔听完这句话后就走了。 
  这时噗已经找到了皮杰,他们一起朝百亩森林里走去。 
  “皮杰。”在他们走了一段路,什么话都没说后,噗有些害羞地说。 
  “怎么了,噗?” 
  “你还记得我说过―― 一首令人尊敬的噗之歌,应该为――你知道的那个事情――而做的那件事吗?” 
  “是吗?你写了,噗?”皮杰说,他的鼻尖立刻有些发红,“噢,对,我相信你一定是写好了。” 
  “已经写好了,皮杰。” 
  皮杰鼻尖上的那块粉红色开始慢慢地朝他的耳朵边上延伸,最后停在了那里。 
  “真的已经写好了,噗?”他哽咽着说:“关于――关于――那个时候――你真的已经写好了?” 
  “是的,皮杰。” 
  皮杰的耳尖开始发热,他努力地想说点什么,但即使他激动地吞了一两次口水,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于是噗继续说。 
  “一共有七段。” 
  “七段?”皮杰用他最平静地样子说,“你很少能写七段歌词的,不是吗,噗?” 
  “从来没有过,”噗说,“我想还没有人听过这样的一首歌。” 
  “别的人知道吗?”皮杰停下了一会儿,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又把它扔了出去后问。 
  “没有,”噗说,“但我在想:究竟你更喜欢我现在把它唱出来?还是等我们找到其他所有人,再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唱出来?” 
  皮杰想了一会儿。 
  “我想我最喜欢的,噗,还是你现在就唱出来――然后――然后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唱出来。因为到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能听见这首歌,我就会说:‘噢,是的,噗已经告诉我了,’然后我假装自己没在听它。” 
  噗把那首歌唱给了他听,全部七段歌词都唱完了,皮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站在那里,耳朵一直在发热。 
  从来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唱过“为皮杰而歌唱”,所以,当整首歌唱完之后,他真想请噗把其中的一段唱再唱一遍,但是他又觉得这样做有些过分了。那段歌开头的那句正是“噢,英勇的皮杰”,在他看来,这正是一首诗歌非常深思熟虑的开篇。 
  “我真的做了那些事情?”最后皮杰说。 
  “嗯,”噗说,“在诗歌里――在一首诗歌里――嗯,你确实做了那些事,皮杰,因为诗歌里说你做了什么,人们就会通过诗歌知道你做了什么。” 
  “噢!”皮杰说,“因为我――我想我确实害怕了一点点。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歌里唱的是‘他害怕了吗?不,不’。所以我才这么问。” 
  “你只是内心里害怕了一点点,“噗说,“但是,对于一只非常小的动物来说,只在内心里害怕,并没有表现出来,那已经是非常勇敢了。” 
  皮杰幸福地吐了口气,开始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觉得自己真的非常勇敢…… 
  等他们走到了猫头鹰原来的房前时,他们发现其他所有人都已经到了那里,只有咿呦除外。克里斯朵夫・罗宾正在告诉他们应该做些什么,野兔则马上把克里斯朵夫・罗宾的话又对他们重复一遍,以免他们没听见,很快他们就开始按照克里斯朵夫・罗宾的话做了起来――他们找来了一根绳子,把猫头鹰的椅子、画像和其他的一些东西从他的老房子里拖出来,以便日后再把那些东西搬进他的新家里。袋鼠妈妈站在树下面,不断地把各种东西捡起来左看右看,同时还大声地对猫头鹰叫道:“你不会再用这块脏兮兮的洗碗布了吧,猫头鹰,还有这块地毯,这上面已经全是洞了。”猫头鹰则从上面愤怒地叫着说:“当然要!这只是一个怎样正确地布置家具的问题,而且,那不是一块洗碗布,那是我的披肩!”小豆则不时地跟着绳子跳进了那座破烂的老房子里,又和另一件屋里的东西一起被绳子拖出来,这让袋鼠妈妈很慌张,因为她总是不知道应该去哪里照看小豆,于是她只好找猫头鹰出气,说他的房子真是一个丢脸的房子,到处都发霉了,到处都是脏兮兮的,现在房子被砸坏了,倒砸坏得真是时候。你看,地板上居然长出来了一束可怕的羊肚菌!听她这么说,猫头鹰也朝下看了一眼,他自己也很吃惊,因为他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马上发出了一阵短短的讥讽的笑声,解释说那不是什么羊肚菌,而是他的海绵,如果有人在看见一块非常好的,普通的洗浴海绵时,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事情就会变的很是昏乱(猫头鹰的语病),“噢!是这样”袋鼠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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