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庄明月和宁立实也订了餐厅过平安夜。
话说,今晚的餐厅真是人满为患,一桌桌望过去,都是情侣。
“老公,吃完饭去看电影啊。”等着服务员上菜的功夫庄明月说:“票我都买好了。”
宁立实四下瞥了几眼,满餐厅都是小情侣,好像只有他们这对年纪最大,是不是不太合适。
“家里的影院比电影院也差不了多少,想看什么新片都可以,你一句话,没上映的都能看,何苦去电影院凑那个热闹。”
主要是电影院更是小情侣的重灾区,宁立实感觉老脸有些挂不住。
庄明月不开心了,家里的能和外面比吗?过得就是那个情调懂不懂。
“不去也得去。”她白了宁立实一眼:“快点吃,电影就快开场了。”
宁立实默默地低下脸。
偏偏庄明月还不肯放过她,手一摊,细白的掌心伸到他面前:“老公,我的圣诞礼物呢。”
宁立实没说话,默默在身上掏了掏,然后摸出一个小礼盒递过去。
“还真有啊?”庄明月眉梢一扬,接过来一看,是条钻石项链,喜滋滋地朝他勾勾唇:“算你识相。”
宁立实眉眼也弯了弯,相处27年了,哪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两人安安静静地用着餐,虽然少了些小情侣的激情,却更有细水长流的默契。
正吃着,一对男女走过来,女人的嗓音响起来说:“咦,这不是宁夫人吗?”
庄明月抬头一看,感觉有点陌生,但是她旁边的男人却是很熟悉的。
“阿昊啊。”她笑咪咪地瞅着周振昊,“带女朋友来过节呀?”
“是未婚妻。”龚芸微笑着纠正:“我们下周就要结婚了。”
庄明月想起来,她收到了请柬,笑着恭喜了几句,周振昊板着脸说了句你们慢用,迈着长腿走开了。
龚芸紧走几步跟过去,伸手想挽住周振昊,但后者手一甩,很不留情地将她弹开。
庄明月瞅着这硬生生的一幕,眸光跳了跳,总感觉两人的关系不太和谐。
不及多想,她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拿出来瞅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还是按了接通。
“你在哪儿?”嗓音有点熟,庄明月想了想,认出这是瞿莉的嗓音。
“有事吗?”
“我想见你。”
“我觉得没这必要。”
庄明月说完,直接掐了线。
宁立实抬头望她一眼:“谁的电话。”
“推销。”
宁立实哦了一声,便没再问。
两人从餐厅出来,等着司机把车开过来,街道上也都是一对对的年轻情侣,互相依偎着,各种秀恩爱。
宁立实瞅了几眼,突然说:“你等会。”
庄明月不知道他做什么,见他依旧挺拔的背影走出去,没过一会儿,两手背在身后,没什么表情的走回来。
“干什么去了?”庄明月问。
宁立实往四周瞥了几眼,好似做贼似的,迅速从身后拿起一束红玫瑰,递到庄明月面前。
在满大街的小鲜肉中,他一个头发花白,沉稳睿智的老人家做出这种事,的确有些惊世骇俗。
庄明月接过花,唇角的笑已经显而易见了。
好吧,女人即使年过五十,也是要哄的。
“明月,电影我们还是回家看吧?”宁立实瞅着她,嗓音低低的说。
庄明月瞥他一眼,抿抿唇:“算你懂事,回家就回家。”
宁立实吁了口长气,长痛不如短痛,让他混在那么一堆年轻人中间,不如忍痛买把花。
司机将两人送回了家,等着栅栏门开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身影走过来,拍着车窗,大声叫道:“贱人,你给我下来!”
庄明月扭过头,脸色不由得一沉。
她没想到这天寒地冻的,瞿莉居然会找到宁家。
“开进去。”她冷冷对着司机吩咐。
司机应了一声,缓缓将车往前开。
“宁先生,你知道你老婆背着你偷汉子吗,你被她骗了,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绿帽子都不知给你戴过多少顶了……”瞿莉跟在车后面,不停拍打着车窗,尖锐的嗓音透过车窗挤进来,一句比一句难听。
“停车!”宁立实猛地开口。
吱呀一声,司机将车停下来。
庄明月抿抿唇,还没开口说话,宁立实已经摇下车窗,嗓音比窗外的冷空气还要冰寒。
“保安,报警!”他沉声吩咐:“把这个疯女人弄走。”
保安立刻走上前,瞿莉还在那儿不甘心地叫:“宁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她背着你勾引我老公,我们都是受害者……”
话未说完,车窗重装摇上,宁立实根本没看她一眼,直接让车开走,而保安也走上前,按住了瞿莉的胳膊。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庄明月从后视镜里,看到瞿莉在那里不停挣扎,很快的,她的声音就听不到了。
宁立实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两人进了房间,他打开电视问:“你想看什么?”
庄明月坐到沙发上,瞅着他的背影:“老公,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宁立实没有听到她的回答,随便放了部电影,坐到她旁边,淡淡说:“有什么需要问的。”
这么多年了,他还不相信她。
庄明月犹豫了一会,瞅着他平静的脸色,心一横,开口说:“其实,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瞿莉那个女人都找上门了,这事迟早都会被宁立实知道,与其这样,不如她自己说。
*
平安夜,一家欢喜一家愁。
杜美凌在床头躺了一天,身上一时冷一时热,迷迷糊糊睡醒了一看,天已经黑了。
她摸摸自己身上,烫得厉害,估计是发烧了。
一天没有吃东西,又烧着,浑身都没力气,她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
她还是第一次过这样的苦日子,房间里灯都没开,黑暗里,她拨通董琪的号码。
“妈,我好难受。”电话一接通,她就有气无力地说:“我发烧了,没人理我,我饿了一天,妈,我可能要死了……”
“你不会死的。”董琪打断她,嗓音听上去还是没什么情绪:“许美凌,不是你要离家出走的?怎么,这才一天都过不下去?没有杜家,你就这点出息。”
杜美凌的怨气一下子上来了,果然,后妈就是后妈。
“当我什么都没说,我死在外面也不要你管!”她对着手机吼了一句,然后掐了线。
董琪对着手机怔了片刻,扭头看着窗户的雪花,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又是小美打来的?”杜毅在一旁听到她说话,扭过脸问了一句。
今天,她和杜毅都出了院,但是身体的完全恢复还得一段日子。
董琪没吭声,将手机放到桌边,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饭,许黛娣闻声也问了一句:“妈,小美还不肯回吗?”
“让她再玩几天吧,”
董琪说完,视线转向杜扬:“小扬,过两天你就去a城,接小美回来过元旦。”
“没问题。”杜扬毫不犹豫应承下来。
*
西餐厅。
周振昊扯开座椅,长腿一翘,很是没有形象地坐上去,然后伸手在兜里摸了摸,掏出一支烟,点着,旁若无人的抽起来。
烟味弥漫,服务生礼貌转过脸说:“这位客人,麻烦你把烟灭掉,我们这里禁止吸烟。”
“我是上帝还是我上帝?”周振昊长指拈着烟,嚣张地睨她一眼:“今天平安夜,我是给耶稣那老不死的上香呢,你懂不懂。”
服务生怔在那儿,脸上的表情很是尴尬。
“赶紧上菜吧,我来跟他说。”龚芸点完餐,挥手让服务生下去,看着周振昊,掏出自己的手机,脸凑过去,对着两人咔嚓照了几张:“笑一个。”
周振昊在那吞云吐雾,根本不理她。
龚芸也不恼,退回自己的位置,低着脸在手机屏上按着,淡淡说:“你说,你女人看到我们一起过平安夜,会不会替你开心?”
周振昊的脸转过来,冷冷瞅着她:“你这样有意思吗?”
一天到晚扯着他秀恩爱,她是多怕别人不知道!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还找来记者给他们拍了几张照片,估计明天的新闻里,又有他们一起共度圣诞的报道。
“看你不痛快,挺有意思的。”龚芸笑。
周振昊厌恶地瞥她一眼。
龚芸威胁他说,如果他不肯就范,就会找人上了夏雪,然后发布她的艳照,周振昊被逼无奈,只好陪着她一次次的演戏。
但是,对这个女人,他真是一点都不敢相信。
“你什么时候放了夏雪?我警告你,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亲爱的,今天这么高兴,不要提那些扫兴的事嘛。”龚芸不动声色的说:“你在这儿哀声叹气,没准那个女人正风流快活呢,你猜她身边现在有几个男人?”
周振昊听出她话里的威胁,眼睛一眯:“你是想现在就撕破脸?”
“呵,比起撕脸,我更喜欢撕衣服。”龚芸诱惑地瞅着他,一字一句:“我的准老公。”
“碧池!”周振昊轻蔑地吐出两个字,狠狠摁了烟头。
“这才乖嘛,”龚芸笑:“老公,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好,我才能好嘛。”
龚芸说着,将手机放回自己的手袋,不动声色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指缝夹着,然后端起桌上的茶壶:“喝点茶消消火。”
周振昊狠狠瞪着她,所以没注意,她悄悄地将那东西扔进杯中。
“喝一点,嗯?”她摇晃着水杯,缓缓递过去,见周振昊没理她,淡淡地将水杯搁到他面前。
服务生将两人点的餐送过来,周振昊还大咧咧地坐在那儿,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不吃啊?”
“看你就倒胃口。”周振昊嫌恶地扭过脸。
龚芸瞅着他,视线在他手侧的水杯上转了一眼,拿起刀叉:“亲爱的,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你特么的不吃就走,哪那么多废话。”周振昊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大概是烦了,端起手边的水一饮而尽。
“快点吃,我先回车上。”说完,他迈着长腿走了。
龚芸瞅着那个空杯子,嘴角轻轻一抿,招手叫来服务员买单,然后追了出去。
周振昊已经坐进车里,好像有点热的样子,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正在那里解着衣服领口。
龚芸拉开门坐进去,扭头瞅着他的动作,身子凑近:“亲爱的,很热呀?我帮你脱。”
“你他妈离我远点。”周振昊一声暴喝,扯开领口,烦燥地吸了几口气。
这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那种感觉很奇怪,他眼瞳倏地一眯,扭头瞪着一边的女人:“你他妈给我喝了什么?”
龚芸笑,毫不掩饰眼底的邪恶。
“很难受啊?”她笑着,也脱下自己的外套,挺着玲珑浮凸的身体朝他凑过来,“要不要我帮你。”
浓郁的香水味混合着女人的体香,仿佛催化剂一般,周振昊的呼吸急促开来。
“滚!”周振昊猛地摇下车窗,室外的冷空气倏地窜进来,他大口喘着气。
龚芸笑着凑近他,手指暧昧地探过去,沿着他坚实的胸膛滑动,低低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挑逗。
“亲爱的,这种药的名字叫诱惑,吃下去,不管你心底怎么挣扎怎么抗拒,都抵抗不了身体本能的诱惑,你会疯狂地想要女人,什么样的都好,周振昊,你不是很爱很爱夏雪吗?你就把我当成她怎么样,我不介意的,真的,你想怎么要都行,我全都满足你。”
“滚!”周振昊抓往她的手腕,用力一把甩开,如此冷的天气,他的后背都湿透了。
这种药的霸道之处就在于,他的意识是无比清醒的,所以身体的反应更加强烈,龚芸绝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他在**和理智之间苦苦挣扎,欣赏他的崩溃和绝望。
即使不是她,也会是其他女人,要解除药效,周振昊就必须要做一些他不愿意的事。
他答应过夏雪,除了她,不会再碰其他女人。
但此刻的他又哪能控制自己。
“亲爱的,别忍着了。”龚芸瞅着他的神情,身子再次贴过来:“这药很伤身的,听说得不到正常解决,有很大的负作用,我可不想看到你们周家断子绝孙。”
周振昊伸手握住方向盘,因为用力,指节都已经发白。
龚芸丰腴的身子朝他贴拢,两条蛇一般的胳膊,软软的勾住他的脖子,她仰起脸,嘟起妖艳的红唇,挑逗地往他耳角吹着气。
她倒想看看,他能忍多久。
他所谓的爱情,能坚持多久。
周振昊喘息得厉害,突然一个转身,一把压住她的脸,唇野蛮地叩上去。
龚芸感觉他粗鲁又疯狂地咬着自己的唇瓣,嘴上很有些疼,但她却得意地勾起唇角。
她突然很期待看到,他满足过后懊恼的样子。
一定很有趣吧。
她一手勾着他,另一只手滑下去,狂野地扯着他的衣服,舌尖更是主动伸过去,火热地和他纠缠。
不得不说,周振昊的吻技的确很好,龚芸很快也有点情不自禁,搂着他,手慢慢滑到不应该的地方。
周振昊的喘息声已经有些压抑不住了。
龚芸急切地扯着他的裤子拉链,另一只手拽着他的后腰,争切地把他往座椅上带。
周振昊的动作也更加粗鲁,两人的嘴底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腥红的刺激,原始而直接。
周振昊的身子终于压上来,倏地一响,座椅平放下来,
龚芸的手已经拽开周振昊的拉链,两人的身体滚到一起。
窗外的冷风还在往里面灌,但是完全冷却不了车内的温度。
周振昊全身都是汗,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
在药性的作用下,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本能。
只是机械的,违心的,接受身体的驱使。
哪怕,心底恶心得想吐。
终于,龚芸的手绕上了他,吻着他的动作,更加的火辣。
周振昊身体一僵,猛地从她身上弹开,一个转身坐回驾驶位上,手扶着方向盘,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
“亲爱的,怎么了?”龚芸娇媚地叫着,因为渴望,眼色也有些迷离,她从座椅上抬起身,软着嗓门说:“快来啊。”
周振昊隐忍地看她一眼,突然推开车门跳下去。
“周振昊!”龚芸急切地叫着,刚准备也推门下去,看见自己凌乱的样子,咒了一声,匆匆整理着。
这一耽搁,周振昊已经走出很远了。
她准备追过去的,想了想,低头爬到驾驶座上,启动了引擎。
但是视野里,周振昊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龚芸又咒了一声,一路将车开出了停车场,所以她没有留意到,周振昊正靠在两辆车的夹缝里,压抑地喘着气。
半晌,他掏出手机,深呼吸,拨通一个号码。
“是我。”他对着手机,尽量平缓着语气说:“我现在在某某停车场,我被人下药了,媚药。”
手机对面,宁邵匡正在开车,听到最后两个字,眼眸跳了跳。
“那女人做的?”他对着蓝牙淡淡说:“你坚不坚持得住?”
“擦,老子坚持得住就不给你打电话了!”周振昊终于恶狠狠叫出声来:“快点来,我等你。”
等他?他也不是女人。
宁邵匡掐了线,感觉很是无语。
“怎么了?”顾昕漾扭过脸问,刚才隐隐也听了几句:“周导怎么了?”
宁邵匡犹豫了片刻,还是含糊地告诉了她:“他被人下了药。”
下药?
顾昕漾也默了片刻,然后问:“那女人呢?”她在旁边可不太好。
“没问。”宁邵匡正想着另一件事:“亲爱的,呆会你离那家伙远点,不许看他,标点符号都别跟他说。”
顾昕漾:“……”
*
两人在停车场里找到周振昊,准确地说,是宁邵匡一个人,顾昕漾被留在车上,某男很严肃地警告她,连脸都不能被这个正在发情的家伙看到。
“还忍得住吧?”宁邵匡将他从水泥地上扶起来,周振昊的脸红得厉害,身上出着汗,身体却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妈的,这贱人,老子迟早撕了她。”周振昊咬着牙,嘴唇上都是血印,可见忍得有多辛苦。
宁邵匡看见他这样子也很是为难,这药就算送到医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得了,周振昊的样子好像是很崩溃了。
“要不我替你去找个女人?”他扶着周振昊,在他耳边低低地说。
“夏雪呢?”周振昊咬紧牙关。
“还有几天,你再忍忍。”
“你他妈的看我像忍得住吗?”周振昊已经濒临抓狂边缘。
“那你想怎么样?”宁邵匡瞅着他,“今晚和一辈子,你自己选。”
周振昊咬紧牙关,额头青筋直跳,看得出眼底的压抑,半晌,呼出一口气:“送我去医院。”
宁邵匡将他塞进车里,重重甩上门,周振昊躺在后座,手抠着自己掌心,隐忍地喘着气。
顾昕漾坐在副驾驶座上,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琉璃般的大眼睛,瞥着后视镜里的他。
宁邵匡大掌一伸,按住她的小脑袋,将她的脸转向车外。
不许看。
车开不久,周振昊的手机铃声倏地响起来,安静的空间,特别的突兀。
又是龚芸的电话。
自从她走开,不知打了多少个了,要不是要等宁邵匡的电话,周振昊真想关机。
周振昊咒了一声,正准备掐断,宁邵匡手掌往后一伸:“那女人的?给我。”
将手机接在掌中,他长指淡淡划过手机屏,按下免提,龚芸那令人厌恶的嗓音响起来:“亲爱的,你去哪儿了?”
“龚小姐,我是宁邵匡。”宁邵匡淡声说:“阿昊今晚和我在一起,就不回来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龚芸说:“他现在在哪?我来接他。”
“和我在一起都不放心?”宁邵匡淡淡讽刺:“龚小姐,男人不喜欢太多事的女人,你要想嫁他,就要学着本分。”
“那好,宁少,今晚阿昊就拜托你了。”龚芸说:“你替我转告他,还有几天就是我们的婚礼,让他好好准备,我等着他来娶我。”
“我会替你转告的。”
听着宁邵匡掐了线,周振昊在座椅上狠狠骂了一声,娶她?做梦去吧!
龚芸收了线,手机上嘀地一响,一段视频发了过来,她打开,看了几眼,嘴角得意地勾了起来。
*
夜色深邃。
夏雪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门被推开,一个守卫走进来,淡漠地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龚小姐的电话。”
夏雪没什么表情的接过来,放到耳边,里面没人说话,却传来一阵男女喘息的声音。
她的眸光一敛,冷冷地举着话筒,也没吭声,直到龚芸的嗓音轻轻传过来。
“夏雪,你猜我和你男人正在做什么?”
“我对你的事没兴趣。”
“呵呵……”龚芸轻笑:“这段东西,你会感兴趣的。”
然后手机挂了,一段视频弹出来。
视频不长,很动荡。
狭窄的车厢里,周振昊火热地和龚芸交吻,激情难耐地把她压下去。
短短几秒,激情四溢。
满得仿佛都要从小小的手机屏里溢出来。
不像是假装的。
夏雪看着,面无表情,嘴唇却紧紧抿起来。
她关了视频,在守卫的目光中,回拨了龚芸的电话,听着对方得意的笑声,淡淡说:“龚芸,被人嫖了还洋洋得意,这世上除了你也没别人了,你贱是你的事,没必要告诉我,对了,如果阿昊真在你身边,麻烦你转告他,记得带套,我不想他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病。”
说完,她直接掐线,把手机递给守卫:“我要睡了,没事别来烦我。”
手机对面,龚芸望着通话结束几个字,唇角邪恶地一扯。
夏雪真的这么无所谓?
她才不信呢。
*
将周振昊送进医院,两人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等着,房门紧闭,依然可以听见周振昊隐忍的嗓音,闷闷地从里面传出来。
药性已经到达巅峰,就算是急救,一时半会也解除不了,只是稍微减少他的痛苦罢了。
他这次的确吃了很大的亏。
送进急救室的时候,顾昕漾看见他的掌心都是血痕。
宁邵匡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老婆,阿昊也不知道要弄多久,要不我先让人送你回去吧。”
“没关系,我再等会。”顾昕漾默了片刻,舔舔唇,忍不住说:“要不给他找个女人吧,我看周导的样子也忍得很辛苦。”
反正他花名在外,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事出有因,她相信夏雪能理解的。
宁邵匡没吭声,黑眸睨着她,突然压低嗓音说:“亲爱的,你以为我就忍得不辛苦?”
差不多半个月了,他一个需求旺盛的男人,容易吗?
顾昕漾默,现在的气氛,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吗?
“不要脸。”
宁邵匡笑着俯过身来,压着她的脸颊吻了一下,然后手一探,摸上他的腹部,长指轻轻滑动着,低低的问:“真的是两个?”
顾昕漾瞅他一眼,低手打开手袋,从里面拿出b超报告单,还一直没机会给他看过。
“看到没有,这个白点,就是你儿子。”顾昕漾的身子俯过去,指着报告单上的某处。
宁邵匡视线望过去,老实说,黑乎乎的一团真看不出什么。
“我儿子就长这样?”
“你以为呢?”两个月都还没有呢。
宁邵匡无语地放下报告书,好吧,事实和想象总是有段差距的。
刚刚重新把手放到顾昕漾的肚皮上,周业邦夫妇匆匆从门外走进来,两人打扮得珠光宝气,好似刚从宴会上赶过来。
宁邵匡只得缩起手,从座位上站起身。
“周叔,李阿姨。”
“阿昊怎么了?”李媛瞅着抢救室上面的红灯,着急地问:“为什么进的医院?”
“阿昊被龚小姐下了媚药。”宁邵匡言简意赅地说。
李媛一怔,媚药?
周业邦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之前宁邵匡只说周振昊在医院急救,现在他们才知道真实原因。
“要紧吗?”李媛又问。
“医生说这药很伤身,处理不好,以后会影响某方面的功能。”
李媛的脸色又变了变,没有哪个当妈的会喜欢听到这种事的。
“阿姨,龚小姐这次玩得太过了。”顾昕漾也站起身,火上浇油地说:“夫妻情趣的事我们不好说,但她一个女孩子下这种药,好像是有点不太合适。”
何止不合适,简直是太过分。
周业邦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行了。
顾昕漾暗笑,他一直以为自己选的媳妇贤良淑德,今晚这个冲击应该不会小。
“龚芸呢?”李媛的脸色也不好看,四下打量几眼问:“她没来吗?”
“不清楚。”宁邵匡淡淡说:“阿姨,我想今晚就不必让她过来了,免得影响阿昊恢复。”
李媛没说话,听着抢救室里自己儿子的闷哼声,心头一阵阵抽紧。
她抿抿唇,走到一边拨了龚芸的电话。
“妈,有事吗?”龚芸的嗓音轻快地响起来:“宴会散场了?”
“小芸,看看你做的好事!”李媛气急败坏地说:“你把阿昊怎么了?”
阿昊?
龚芸滞了片刻,故意不解地问:“阿昊怎么了?”
“你还跟我装傻!”李媛气冲冲地说:“龚芸,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你也这么没脑子,你就这么不自爱吗?你和阿昊还没结婚呢,你给他下药,是想害死他!”
“妈,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少跟我装,龚芸,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我真是后悔让阿昊娶你,他现在被你弄得半死不活的,他这个样子,你让他还怎么和你举行婚礼。”
“妈,阿昊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龚芸依旧在那边装着,声音很是焦虑地说:“今晚我是见过阿昊,我们饭吃到一半,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也不告诉我去了哪里,妈,他出什么事了?现在在哪儿?”
“他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他现在不想看到你,等他好了再谈婚礼的事吧。”
李媛说完就掐了线,龚芸看着结束通话几个字,眼神一冷。
几个意思,李媛打电话来,莫非是想悔婚。
还有几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临门一脚,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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