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 ) 远在海外小岛上的魔教,看似风平浪静与世无争,但其实周围几个国家的消息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线。
慕容昌坐在主位上听着手下汇报最近帆云、继云、泷云三个比较动荡的国家的消息,魔教不可能一直避世,时机成熟,肯定还是要重归江湖的。
“谦儿最近在忙些什么?好些日子没见他在我跟前晃悠了。”
慕容昌就慕容谦诺一个儿子,自然疼爱有加,当初他夫人生这个儿子的时候难产而死,而慕容谦诺也因此身体一直很虚弱。
“回教主,少主最近似乎常常跑去看那些孩童训练。”
“哦?难得他对这些居然有兴趣,不过那些孩子不懂规矩,为了避免伤到谦儿,还是少让他去为妙。”
“是。”
慕容谦诺自然不知道他这次三天两头跑到训练场有多惹人注目,他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穿过层层回廊,眼看就要到了,却被人拦了下来。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少主。”
身后传来右护法谷松苍的声音,慕容谦诺转身。
“师父。”
“你身为魔教少主,不能成天往训练场跑,那些孩子毕竟还没挑选好。”
“那又如何?”
“你那个朋友,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若他知道就是你父亲下令抓他来这里受罪的,还会和你当朋友么?”
慕容谦诺脸色一白,这点他不是没想过,所以这么久也不敢告诉左景白他的真实身份,因为小白说过很讨厌教主少主之类的人。
“我…师父你别告诉他。”
谷松苍的目光越过慕容谦诺看向回廊转角处。
“我不告诉他他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么?!”
“至少,现在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可你想过没有,不管抓他来的人是谁,都与你无关,你并没有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可若不是父亲抓他来,他现在还好端端地在皇宫里,又或者被他惦记着的小叔叔给接回去了,无论如何,都比在这里好。”
“少主啊,你这性格何时才能改改?现在有我们护着你,你可以善良可以天真,可你毕竟生在魔教,将来你执掌魔教之后若还是这样,那魔教迟早毁在你手上。”
“可我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好好安稳度日,不可以么?”
“问题是你所在的位子不允许你安稳度日,不允许你善良,你不去杀别人,自有别人来杀你,你的善良只会让你自己受伤,甚至赔上自己包括身边人的性命。”
慕容谦诺因为身体缘故,肤色原本就白,现在更是面无血色了,他的性格确实与魔教格格不入,可偏偏他就是魔教教主之子,无法选择。
他有些痛苦地闭上双眼,谷松苍见说得差不多了,朝着转角处喊道:
“听够了么?听够了就出来吧!”
慕容谦诺忽然睁开眼,有些疑惑地转身看去,只见转弯处慢慢出现一道身影,正是左景白。
“小白…”
左景白脸上没什么表情,现在是午膳时间,他见勿拾一直没来便忍不住偷溜过来看看,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原来…你就是慕容谦诺?”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
“少主,你不用向他道歉,还记得为师方才的话么?从今天起,你要学着转变自己的性格,对待别人要冷漠,狠厉,毫不留情才对。”
“师父,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要不然以后怎么接手魔教!这是命!”
慕容谦诺低头,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了无生气的,而原本低着头的左景白却忽然抬头说道:
“就算接管魔教当上一教之主也未必就非得心狠手辣吧?!”
谷松苍看向左景白,笑道:
“不心狠手辣如何让人信服?如何站稳脚跟?如何保护自己?”
“教主身边总会有高手保护的。”
“高手又一定可靠么?万一哪一天连身边的暗高手们都看不过去如此懦弱无能的教主,叛变了又该如何?”
“勿拾不是懦弱无能,他只是性子温和,天性善良。”
“可这样子的温和善良,在这里行不通!”
左景白握了握双手,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该有的坚定,只听他朝着慕容谦诺说道:
“勿拾,你不必改,就一直做这样温和善良的你便好,以后,我来保护你!”
慕容谦诺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他以为左景白一旦知晓他的身份就会不再愿意和他做朋友呢!
“呵,你来保护?你拿什么保护?”
谷松苍继续讽刺道,
“现在我还不行,可我一定好好学习武功,不仅要做那一百零一里的第一,还要做这天下的第一!”
“小子,光吹牛可没用!”
“是不是吹牛,以后就知道了,勿拾,你信我,我一定会办到的!”
慕容谦诺笑了起来,温温的笑意挂在他脸上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安静。
“好,我信你。”
左景白转身跑了回去,消失在他们面前,谷松苍眸中掩去赞赏之情。
“眼光还算不错。”
“那是自然。”
“可现在也只是说说而已。”
“可我信他。”
“不过他的根骨和天资确实不错,相信不出几年定然会有所成。”
“师父说的话,总归是有理的。”
谷松苍挑眉,
“哦?可为师记得,为师说的话,你似乎十句有九句是不听的。”
慕容谦诺轻轻一笑,如玉般温润。
“那这一句,徒儿便听了。”
“哈哈哈,这样吧,给他一年时间,若一年内可以脱颖而出的话,我便亲自收他为徒,如何?”
“不知我爹他,收不收徒?”
慕容昌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数一数二的,可是从没有收过徒弟,原本是想将毕生武学交给慕容谦诺的,奈何慕容谦诺不能习武。
“怎么师父的武功你还看不上?”
“师父的武功自然是好的。”
可是只有他爹收的徒弟,将来才有机会继承教主之位啊!
“你啊你,胳膊肘往外拐,唉,也罢,若他真有本事,为师亲自去求教主收他为徒,总行了吧?”
“师父这一句,徒儿可也听了!”
谷松苍大笑起来,慕容谦诺是他看着长大的,其实说到底,他也不愿这个天生温性的徒弟为了生存不得不逼着自己狠决起来,若是真有人能护他一世,让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活着,那自然是最好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让他们失望啊!
帆云国此次与泷云国之战,又大获全胜,然而就在百姓都称赞新帝的时候,却又传出了登基不久的新帝居然留下一封圣旨就逃之夭夭了!
这个消息一出,都城内又乱了起来,那些王爷以及老臣子们蠢蠢欲动,征远大将军云骁没有表明态度。
最终是由镇国大将军薛半谨站出来直言支持四王爷江胤暄,这才避免了一场内乱,跟江牧亭设想的一样,薛半谨加江胤暄等于帆云国三分之二兵权,那么其他人基本也就没什么机会了。
“这个江牧亭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都城邪王府内,薛半谨一脸不满地站在石桌上仰天抱怨道,江牧亭甩甩袖子就去云游天下了,绘绘也和赵熠洋走了,什么时候她才能和阿临去游山玩水啊!
“阿临,我们好可怜啊!”
刚走进院子的左长临见她站在桌上也没多大惊讶,挑眉一笑。
“我这个王爷随时可以撂挑子。”
可她这个将军却没办法说不干就不干啊,尤其是江牧亭还拜托她帮江胤暄,现在江胤暄刚登基肯定不稳。
“啊,我后悔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当什么将军的!”
左长临走到她面前,她蹲下趴到他背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阿临,不如我们也开溜吧?”
“好啊。”
“可那样是不是很没义气啊?皇上昨天才找过我们聊了下未来。”
“你开心就好。”
“唉,江胤暄这个人也挺好的,看上去比江牧亭靠谱多了,我们就勉强留下来帮帮他好了。”
“好。”
“等他坐稳了,等我们找到小白兔了,我们就也去云游四海,看看别国的风土人情,将这天下每一处风景都赏遍,每一道美食都尝尽。”
“好。”
某王爷完全奉行爱妃说什么都好,爱妃做什么都对的宗旨不动摇。
“不过江牧亭这个人,如果下次再让我遇到他的话,肯定不轻易绕过他,朋友一场,就这么坑我们。”
“总有那么几个,不贪恋权势,不觊觎这天下的。”
“权势不过过眼云烟,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可真的坐到那个位子上了却还能毫不犹豫地退下来的,真是太少了,其实我还挺佩服他的,他是真的对皇位无感啊!”
有些人争得头破血流的,可他却到手了还扔掉,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阿临,你知道大家现在都怎么传他么?我今天上街听了一下,笑死了。”
“怎么传?”
“哎呀我不说,你到时候自己出去听一下就知道了!”
左长临背着她往外走,准备就这么出去听一听,薛半谨也不挣扎,反正她自己也懒得走来走去的,有福不享白不享!
左长临就这么背着她一路往忘之医馆走去,现在忘之医馆基本由谭修管着,是都城内最出名的医馆。
而医馆对面新开了一间书肆,名为云中墨,薛半谨往书肆里看了一眼,只见云浅双站在书架边选着书册。
“有喜欢的么?”
这间书肆的老板正是消失已久的江飞源,他原本想离开都城,可又放不下云浅双,思来想去,她是第一才女,肯定喜欢书册,他虽然知晓自己跟她不可能,但也想喜欢她所喜欢的。
令他惊喜的是,自这间书肆开张后,云浅双有需要的笔墨纸砚书册之类的都会来这里挑选,他觉得就这么时不时能看到她,已经是很幸福了。
云浅双淡淡地摇了摇头,江飞源立刻道:
“那你喜欢什么书,我一定帮你找来。”
“随缘吧,什么时候看到喜欢的了,便喜欢了。”
“哦。”
一旁的多多忽然道:
“小姐,你不是说还要去城外观音庙上香么,别耽误时间了。”
“嗯。”
“这就要走了啊…”
江飞源脸上有些失落,带了几分不舍,云浅双忽然道:
“先回府,坐马车。”
“我这有马车。”
他连忙说道,说完之后怕唐突了佳人,又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现在也不早了,你们要回府一趟取马车比较麻烦,倒不如用我的马车吧。”
“可是我又不会驾车,我家小姐也不会,光有马车有什么用啊!”
“我会啊,我可以给你们当车夫!”
云浅双淡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先走了,江飞源愣在原地,看来自己还是心急了,多多忍不住瞪了瞪他。
“你不是说会驾马车么?还不快跟上来!”
“啊?好好好,我去牵马车。”
书肆门口多多叹了一口气。
“小姐,咱们真的要坐他的马车啊?”
云浅双不说话,多多又道:
“万一他又借机缠上你怎么办?”
他早就缠上了,每天都会偷偷进府去看她,虽然她从来都没揭穿过。
“小姐…”
“你话很多,待会去的路程挺远的,口渴了可别喊!”
“我…”
这时江飞源驾着马车过来,然后跳下车辕扶云浅双先坐上去,多多也只好跟了上去,而他自己则坐在车辕上赶车。
薛半谨笑了一下,看来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戏啊,待他们走后她便让左长临仔细听街上人的议论声。
“听说了么?祯烊帝退位了!”
不仅都城内传言纷纷,就连都城外也传开了,两座城之间的官道中途,有一个茶水摊子,来来往往的路人会在这里休息一下,喝碗热茶。
“退位?不是刚登基没多久么?谣言吧!”
“我刚从都城出来,皇榜都贴了,估摸着再过几日,全国各地都会张贴告示了。”
“那现在是谁继位?”
“原来的四王爷。”
“我也听说了,据说祯烊帝之所以要退位,是因为他朝中大臣总是逼着他立后纳妃。”
旁边一桌的青衣男子转过来说道。
“立后纳妃是正常的事,怎会因为这点事就退位呢?”
“你们还不知道吧,咱们那位祯烊帝啊好男风,想立一个男子为后,朝中大臣怎么会同意呢,所以一气之下就撂挑子不干了。”
“如此说来倒是宁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也不知道那男子长得什么狐媚样,简直祸国殃民,估计狐狸精转变的!”
“噗…咳咳咳…咳咳…”
赫连千竹一口茶尽数喷了出来,有些不满地往后瞪了那些人一眼,但那几个人现在正聊得欢,所以根本没注意到他的怒视。
“见了鬼,明明是你偷懒不想当皇帝,怎么到头来错都是我的了?!这些人到底分不分是非黑白啊!”
他噘嘴低声抱怨道,一旁的江牧亭抿了一口茶,笑而不语。
“笑什么笑?!你难道不该去澄清一下事实么?”
“如何澄清?难道告诉他们我就是那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皇帝么?!说了也没人信啊!”
“小爷哪里长得祸国殃民狐狸精了?我明明这么正直可爱,潇洒倜傥!”
“得了吧,你之前说要假装毒死我,那样子传言只会更难听。”
“那好歹我也是干了件大事的人啊,弑君,被人说了也就说了,问题是现在我多冤枉啊,媚乱惑主,简直有损我的英明!”
“客官您的包子。”
这种小摊上也没什么好吃的,江牧亭拿起包子递给赫连千竹。
“吃。”
赫连千竹双手撑着下巴满眼嫌弃地看他。
“你就拿这些喂我?”
他可是连出征去战场,一日三餐都是随行的人额外准备好的,怎么可能会吃路边卖的包子。
“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山珍海味随你挑。”
言外之意是现在不吃也得吃,没得选择。
“哼!”
他哼了一声撇开脸,江牧亭叹了一口气。
“老板,你这儿有什么菜?”
“只有酱牛肉,还有酒,自己酿的,客官要尝尝么?”
“那就一份酱牛肉,一壶酒。”
“好嘞。”
没多会一碟酱牛肉和酒就端了上来,看上去还不错,但是赫连千竹只瞥了一眼,仍旧没有动筷子。
“尝尝?”
“这牛肉一看就知道肉质老,这酒闻着味儿也不正。”
“……”
江牧亭懒得理他,这才真的是皇帝都没他难伺候,他自顾自倒了杯酒尝了尝,味道不错,赫连千竹则竖着耳朵继续挺背后那几桌的议论声,然后就越听越气。
这时旁边经过一男一女,女的走在前面似乎在生气,男的在后面追着道歉,可好说歹说都不行。
然后就看那个男的直接上前拉住女子低头就吻了上去,女子原本抗拒,但是没多会便顺从了。
“不气了?”
男子笑着问道,女子红着脸瞪了他一眼,然后男子便拉着女子的手走了,赫连千竹惊讶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对面的江牧亭,嘲笑道:
“你看看人家的手段,现在知道为何到现在你连个媳妇儿都没有了吧,学着点!”
江牧亭定定地看着赫连千竹,就在赫连千竹想问他是不是酒里有毒的时候,忽然见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两边,然后隔着桌子俯身靠过来。
轻轻地,轻轻地,亲在了赫连千竹的薄唇上,。
赫连千竹瞪大双眸,还没回过神来他便退开了,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然后坐下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东西,若不是唇边还留着一丝酒气,赫连千竹甚至会以为刚才那一瞬间只不过是幻觉。
旁边那几桌的讨论声戛然而止,一个个都盯着他们两个,不禁感叹,祯烊帝这一断袖,可带坏了不少人啊!
直到江牧亭吃饱喝足,赫连千竹还是保持那副呆住的模样。
“老板,结账。”
“一共一两银子。”
因为点了牛肉和酒,所以要贵一些,江牧亭将银子放在桌上,拿起包袱起身。
“走吧。”
他率先走了出去,赫连千竹连忙追了过去。
“江牧亭你给我站住!”
江牧亭停下脚步转身看他,赫连千竹跑到他面前有些气呼呼地问道:
“你刚才凭什么占我便宜?!”
“不是你让我学着点?!”
“那…那也不能拿我当练手的啊,你以为小爷是什么人都能亲的么!可是要负责的!”
“我负责。”
“怎么负责?”
“我娶你。”
赫连千竹再一次被震住了,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开口问道:
“你认真的?”
江牧亭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不是你总囔囔着要嫁我?!”
“我说要嫁,你就真娶了啊?”
“结伴一生游江湖,也不错。”
赫连千竹不自在地撇开眼,心里乐开了花,可表面上却还得端着。
“咳哼,那什么…你看你现在无权无势了,我觉得我得重新考虑考虑。”
“那算了。”
江牧亭轻轻松松扔下这三个字就转身继续往对面停着的马车走去,赫连千竹呆了一下后连忙追上去。
“唉别啊,我嫁我嫁我嫁!”
“晚了!”
他头也不回地宣布道,赫连千竹气得直跺脚。
“你这人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啊,还不许人矜持一下么?!我不管,反正我刚才听到了,你不娶也得娶!”
“我方才,什么都没说!”
“我靠你也太不要脸了吧?!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一诺重千金啊,你可是当过皇帝的人君无戏言君无戏言呐,气死小爷了,小银银,上,咬死他!”
江牧亭脚下不停,听着身后之人一直囔囔着,嘴角慢慢勾起,凤眸中满是笑意…
#五年后#
帆云国都城每到八月十四这一日就格外热闹,除去第二日就是中秋团圆佳节之外,主要还因为这日是邪王与镇国大将军的一对儿女生辰。
每年邪王府都会大摆筵席,因为当今皇帝皇后都会到场,所以文武百官也都会上门道贺,那场面,简直无比壮观。
“爱妃,你最好给为夫解释一下,为何咱儿子会追着一只猪满府跑?!”
左长临有些头疼地走进书房,他只不过是出去了一日,回来竟然看到这么惊悚的画面,实在是有些无语,他挤上软塌,双手撑在某人上方问道。
薛半谨一脸无所谓地回答道:
“哦,那是我给儿子新买的宠物,可爱吧?!”
“你不觉得咱儿子太文静了么?一点都不像亲生的,所以我要改造他…咦?王爷夫君,你这是作何?”
“呵,既然爱妃抱怨儿子不像亲生的,那为夫只好再接再厉,让你生到像我们的为止,爱妃,你说好不好?”
“在这书房?不太好吧,这么庄严的地方。”
“哦?爱妃还讲究这些?”
左长临有些惊讶,平日里薛半谨是最讨厌看书的,因为她大字不识几个,现在之所以会出现在书房,也只不过是图个清静在这里午休罢了。
“当然讲究了,你想啊在这里有了的孩子肯定是个书呆子,那多无趣,不如我们去马厩试试?”
“……”
他就知道狗嘴里一般都吐不出什么象牙来,所以不该以为她忽然转变了。
“你确定要去马厩?”
“怎么?莫非王爷不敢?”
“为夫有什么不敢的,爱妃这么喜欢被围观,为夫自然不能扫了兴子,再说了,马厩每天都有打扫,想必不会很脏的。”
“好啊,快走!”
薛半谨推开左长临跳下软塌,然后拉着他便往马厩跑去,左长临有些哭笑不得,自家爱妃这王府不乱的性子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三公子,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薛半谨和左长临刚到马厩附近,就听到管理马厩的长工的这句话,他们连忙躲在旁边往那边看去,只见六岁大的左景寒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身边跟着一头小猪仔。
“唉,摊上个幼稚娘有什么办法呢,非得让我跟它玩儿!”
他的语气听上去似乎很无奈,薛半谨咬了咬牙,这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王妃为何要您跟一只猪玩啊?”
“可能是她喜欢猪,又拉不下面子,所以找了借口说是买给我的吧,唉,我可真命苦!”
左长临勾嘴看着身边快气炸了的某人。
“那您带它来马厩做什么?”
“总不能把它带去房间吧,反正你是养马的,应该也会养猪,顺道养了吧。”
长工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逻辑?养马和养猪有关系么?
“这…好,那您就放心将它交给奴才吧。”
“你不许把它宰了吃啊!”
左景寒忍不住提醒道,长工连忙点头保证,没想到三公子还挺有爱心的,可谁知左景寒又嘟囔道:
“太小了,不够塞牙缝的,养大些再吃。”
“……”
长工表示他要收回刚才对三公子的评价,薛半谨捋了捋袖子,一副准备上前去开揍的样子,左长临连忙将她拉回房了。
“左长临你别拦着我,我今日不揍得他成猪头跟那猪住一块,我就不姓薛!”
“既已嫁我,你自然是随我姓左。”
“亏我还整日担心他太文静了,武功也不肯学,以后长大了会被人欺负,所以才找了宠物来让他开朗一些,没想到这小白眼狼背地里居然这么编排我,还要把我送给他的猪养大宰了吃,左长临,你生的好儿子!”
“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不过今日是他生辰,要揍改天吧。”
“还是小包好,温柔乖巧,长大后肯定是个大家闺秀!”
她这句话刚说完,口中温柔乖巧的女儿便出现了在前方。
“爹爹,娘亲。”
同样六岁大的左景惜软软地喊了两声,薛半谨满意地点点头,以后她的女儿必定是都城内最知书达理的,唉,她自己曾经臭名昭著,知道那滋味不好过,可不能让女儿重蹈覆辙。
“小包乖,这是要去哪里啊?”
“回娘亲的话,我要去找弟弟。”
“弟弟在马厩那边,你找他做什么啊?”
“方才弟弟在跟一只猪玩。”
“对,娘亲送的,可爱么?”
“可爱,可是厨房做了点心,我要带弟弟先去洗手,要不然不干净。”
“小包太棒了,快去吧。”
“嗯,爹爹,娘亲,女儿告退。”
薛半谨一脸欣慰地看着,忽然对着左长临道:
“阿临,走,我们跟去看看小铁是如何被小包管束的。”
“你确定要看?”
“当然了,小声点!”
薛半谨拉着左长临跟在左景惜身后,没走多久便遇到了回来的左景寒,左景寒抬头看到左景惜转身便想跑。
“站住!”
左景惜一声怒喝,薛半谨都被吓了一跳,从没见小包这么严肃过呢,左景寒停下脚步转身,苦兮兮一张小脸看着她。
“找我干嘛?”
“大铁头,你的小猪仔呢?”
左景寒蹙眉,不悦道:
“我说了不要叫我大铁头,难听死了!”
“难听么?我觉得很适合你啊,再说了,这可是娘取的。”
“叫你臭麻包你乐意不?”
左景惜咧嘴一笑,
“乐意啊,有啥不乐意的,说正题,你的小猪仔呢?”
“你想做什么?”
左景寒一脸警惕地看着左景惜,左景惜笑得一脸单纯,嘴边的小虎牙看上去像是会闪闪发光般,她一手搂过左景寒,勾住他的肩膀道:
“我在后院生了火堆,带你烤乳猪去!”
“我不去我不去,小猪仔还太小了,我要养大了吃!”
“不去也得去,说,猪呢?”
“不说!”
“大铁头,我看你活腻了是吧?怎么?上次把你吊树上滋味好受么?想不想再尝一次?!”
“你这个恶毒的魔头,我总有一日要将你赶出王府!”
“哼,那就试试呗!”
左景寒一张小脸欲哭无泪,左景惜四岁开始便跟着爹娘习武,而爹娘也表示姑娘家学点武功确实可以防身,所以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一旁的薛半谨张大一张嘴,气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左长临无奈地拉着她往回走,很多时候他家爱妃真的没多少脑子,尤其在照顾小孩子这方面。
一直回到房中,薛半谨才回过神来。
“我刚才看到了什么?那是我们的女儿?”
左长临挑眉,薛半谨一脸难以置信。
“我一直以为她是乖乖女,结果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都跟谁学的啊?是不是你?!你小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吧?”
“为夫倒觉得,两孩子都像你。”
“怎么可能,我何时表里不一了?!我小时候闹出什么乱子,都是一口承认的,从不会装无辜,要我说,根本一点都不像!”
左长临忽然抬手解开了腰带,薛半谨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干嘛?”
“还是那句话,生到像的为止。”
“我在很严肃地…啊…放我下来!”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扛在了肩头,然后几步走到床边放下压倒在床上,在她开口之前就堵住了双唇。
“唔…”
湿热的吻自耳畔滑下,一点点,极尽缠绵,一会儿薛半谨刚才的怒气便都抛之脑后了,她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
“再生一个,我要从头到尾自己带!”
“好。”
左长临熟练地解开她的衣衫,因为最近几年一直在尝试他研制的一些药膏之类的,现如今她身上已经没多少疤痕了,皮肤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般,让人爱不释手。
手搭在腰上,帮着抬高一些腰身,慢慢进入,薛半谨配合地双腿缠上他,伴随着动作起起伏伏。
“糟了!”
情意正浓时,她忽然喊了一句,左长临蹙眉,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怎么了?”
“都怪那两小兔崽子,忘了最重要的事了,说好的要在马厩呢?!”
“……”
原本顾念这晚上还有孩子的生辰晚宴,到时候来的人比较多,所以适可而止的,但是现在左长临改变主意了,不让她三天下不了床,她就学不乖!
“哎呀,三公子,您怎么又被吊树上了啊?!”
月香有些无奈地看着左景寒,左景寒一脸生无可恋,被救下来的时候手腕都红了。
“衣裳又脏了,赶紧我们去重新换一套,晚上还有宴席呢!”
他有些恹恹地跟在月香身后,唉,摊上一个不靠谱的娘,又有一个恶魔般的姐,他有点怀疑,当初大哥真的是被魔教掳走的,还是离家出走的啊?!
在这样的家庭,他还能茁壮成长着,也真是不容易,得想个办法才行啊,要不然一直这么被压榨下去的话,他也要离家出走了!
左长临虽然说着要惩治惩治薛半谨,但是终究还是考虑到晚宴,想着等晚宴过后再好好算账。
跟往年一样,在王府摆了十几桌,来的基本都是官员,其实他本是不想请这些文武百官的,但是没办法,皇上来了,他们敢不来么?!
“咦,今年千鬼宫的礼物怎么还没送到?”
薛半谨有些疑惑,来的人都会送礼物,但是千鬼宫总是第一个,都是早上就送到的,可今年居然到现在还没消息,她有些开心,八成是忘了。
因为江胤暄总说不要拘束,所以一行人也比较放得开,再者每年都有一次,所以也都习惯了,该吃吃该喝喝。
而沈絮绘和赵熠洋也每年都会来参加,今年也在场,现在继云国已经基本都交给赵慎司了,赵熠洋也算是少了一个担子,最近正在陪着沈絮绘四处游玩。
而这两个人潇洒地出来玩居然连孩子都不带,不足四年的儿子直接丢在继云皇宫里,要不是因为沈絮绘现在又有了身孕,还指不定要玩多久呢!
“王爷,王妃,有人来访。”
薛半谨眉眼一跳,她才刚说到千鬼宫,不会就来了吧?!
“小兮兮!”
当她听到这声久违了的称呼后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赫连千竹也是千鬼宫的,但是他这几年据说一直没回去过。
她起身看了看,果然只有赫连千竹和江牧亭两个人,当场的百官一看居然是前皇帝,纷纷起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江牧亭笑了一下。
“你们随意,当我不存在就好。”
“都坐下吧。”
江胤暄无奈地说道,众人这才敢坐下,主桌上增加了两个位子,江牧亭坐在江胤暄旁边,兄弟两一别五年没见过了。
“你倒是狠心,这一走竟然五年都不回来一下,连封信都没有!”
江胤暄忍不住抱怨道,这一句他都憋了五年了,今日总算逮住机会了,江牧亭笑了一下,隔了五年他容貌没怎么变化,但是这脸上的笑容却真心多了。
“一直四处游玩,很少在一个地方多逗留,所以也不方便写书信什么的。”
“你是开心了,都去了哪些地方,给皇兄好好说说,以后有机会,皇兄也去看看风景。”
“很多,其中风景最好的当属…”
江牧亭声音低低的,一旁的赫连千竹倒了一杯酒闻了闻,百年佳酿,醇香无比,他喝了一杯,然后又倒了一杯。
“对了,这是生辰贺礼。”
他想起来礼物,就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左长临,左长临接过后打开,里面躺着两颗白色的药丸,他放到鼻尖处闻了闻。
“什么东西啊?”
薛半谨忍不住问道,左长临笑道:
“这可是好东西,要炼制出来得花好几年,而且所用到的药材也是珍贵无比。”
“强身健体的?”
“百毒不侵的。”
虽然说左景惜和左景寒现在泡的药浴完成后也能百毒不侵,但那毕竟还需要好几年才可以达到。
左长临让景惜、景寒两个人一人一颗药丸吃了,薛半谨看向赫连千竹。
“小竹竹,不愧是好朋友,出手够大方啊!”
这随便放在江湖上,都能让人争得头破血流啊,他这么轻轻松松就送了两颗,赫连千竹笑了一下。
“想着你们也不缺什么,便送些实用的。”
“少喝点!”
江牧亭见他一个劲喝酒,忍不住蹙眉提醒道,赫连千竹不在意地笑笑。
“反正今晚又不赶路,喝醉了也没事啊!”
说着又喝了一杯,江牧亭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到他碗里。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喝。”
“唉我想到了,不如我们去开一间酒庄吧,那样子每天都有美酒佳酿,想想都太美好了!”
“那就多想想。”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赫连千竹瞪了他一眼,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忽然一阵风过,从天而降几个人,王府内的守卫连忙围了过来。
左长临站起身看了一眼,挥手那些守卫退下,来的一共五个人,为首的那个看上去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长相清秀,眉目如画。
而且他身上没有任何杀气,反倒有几分书生气。
“在下千鬼宫左使蓝无晏,奉宫主之命,特来为左二小姐献上生辰贺礼。”
千鬼宫前左使是端木艳蓉,自从端木艳蓉追求左长临失败之后,一气之下就辞去了左使一职,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去了。
薛半谨翻了个白眼,送礼物就礼物啊,干嘛非得趁着晚宴的时候送啊,这下子想瞒住左景惜都不可能了,果然见左景惜一脸疑惑地问道:
“送给我的?”
“是。”
“是百里冽送我的么?”
左景惜有些开心地跑到蓝无晏面前,蓝无晏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左景惜还不知道千鬼宫的亲事呢。
“是。”
“太好了,快让我看看是什么?”
蓝无晏将锦盒递到左景惜面前一些。
“左二小姐准备好了么?”
左景惜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轻轻一笑,将锦盒打开,一瞬间无数只发着蓝光的蝴蝶自锦盒中飞出来,在她身边徘徊着。
众人都惊讶了一下,还从未见过会发光的蝴蝶呢。
左景惜眸中满是惊喜,那些蓝色的蝴蝶围着她飞了一会儿之后便慢慢散开了,往夜空高出而去,像是满天的星星都缀了下来。
“二小姐满意么?”
“满意满意,我太喜欢了,真好看。”
她的目光还追随着那些蝴蝶,忽然眼前多出了一支簪子,她怔了一下,然后接过看了看,簪子的一头俨然是精心雕刻出来的蓝色蝴蝶,栩栩如生。
“好漂亮。”
“生辰快乐。”
左景惜笑得眉眼弯弯,薛半谨连忙走过来提醒道:
“小包,你喜欢这礼物?”
“我太喜欢了!”
“可你要知道这是百里冽送的,你想一下,他可是血盆大口,吃人肉饮人血的,世上最坏的人!”
一旁的蓝无晏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原来背地里她都是这么诋毁他们宫主的!
“哦。”
左景惜漫不经心地应着,她从小到大都听娘亲说着百里冽的坏话,早就想见见他了,没想到今日还收到了他的礼物,而且这礼物她太满意了。
“小包,百里冽坏透了,千鬼宫周围的小孩都是被他给吃了的!”
“我只是喜欢他给我的这个礼物嘛,娘你不要紧张。”
“左二小姐就只喜欢今年的礼物么?往年的都不合心意?”
蓝无晏有些疑惑地问道,薛半谨翻了个白眼,完蛋!
“往年?百里冽不是只送了这一次么?”
蓝无晏眼神略带深意地看了看薛半谨,薛半谨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虽然是个少年,可却让人有点想打寒颤。
“呵呵,哈哈哈,其实每年都送的,只不过你每年过生辰礼物都太多了,所以都放在仓库呢!”
薛半谨讪讪笑着解释道,左景惜有些不满:
“那娘怎么从未跟我说起过呢?”
“这个…太忙了,再说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你不会喜欢的。”
“我都还未看过,怎知就不喜欢了呢,我不管,待会全部送到我房里。”
“…好吧。”
她狠狠地瞪了蓝无晏一眼,蓝无晏见事情办妥了,便笑道:
“在下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好,你替我跟百里哥哥说,谢谢他的礼物,我很喜欢。”
“好。”
待蓝无晏走后,薛半谨有些无力地看着左景惜。
“小包,你要相信娘,百里冽他是有阴谋的,他之所以送你礼物,只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吃小孩,到时候连骨头渣子都不给你剩下!”
左景惜咧嘴笑。
“那到时候比比,谁更厉害咯!”
“不是啊,他还长得丑,脸上全是麻子,有五个眼睛四个鼻子,是怪物!”
“哦。”
见左景惜还是这么敷衍,薛半谨欲哭无泪,走到左长临身边。
“阿临,怎么办啊?”
“顺其自然。”
“又是这句话,不行,以后每天晚上睡前我都要给小包讲一个恐怖故事,那故事里的怪物都是百里冽!”
左长临有些无奈,她越是这么说,自家女儿只怕就对百里冽越感兴趣吧!
“先吃饭,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薛半谨有些无奈地坐下,而左景惜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月香去仓库找礼物去了,左景寒见左景惜走了,不禁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那个百里冽,赶紧来把他这个姐姐带走吧!
待大家都吃得差不多,那些文武百官相继离开之后,他们几个认识的人围在院子里,左长临吩咐家丁搬来了一些烟火。
“我来我来!”
赫连千竹囔囔着,抢过火折子去点烟火,砰砰砰几声,不一会儿夜空中便绽放出礼花,照亮了整个都城。
院子里,江胤暄和皇后两个人站在后面一些,前面左景惜坐在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烟火,脑子里还是想着刚才那些发光的蓝蝶。
百、里、冽…这个一直活在娘亲各种故事里的人,究竟会是怎样的呢?她好想见见他哦,不知何时才能见到!
左景寒也在想着百里冽,他想百里冽赶紧来把左景惜娶走,那样子一来他的人生就彻底自由安静了,太美好!
赫连千竹还在囔囔着要开酒庄,酿各种美酒,江牧亭一边应着,一边想着以后要让他远离酒!
沈絮绘因为有身孕不宜久站,所在赵熠洋陪她坐在桌边看着。
薛半谨忽然有些感慨,叹了一口气。
“想小白了?”
左长临出声问道,薛半谨点了点头。
“你看我们都聚在一起了,唯独少了小白兔,我已经五年多没见过他了,他现在肯定长高了不少,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个世上。
“不放弃,就总会找到。”
其实这几年一直没放弃过,但是不管动用多少人力物力,都寻不到魔教所在的岛屿,而魔教就真的这么销声匿迹般,再也没出现过。
但是他有预感,慕容昌那样的人,是不可能让魔教就这么一直沉匿下去的,总有一日,他会带着魔教重新回来。
“当然不放弃,我一定要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好。”
“娘。”
坐在台阶上的左景惜忽然喊了一声,薛半谨看过去。
“怎么了?”
“我何时能嫁人?”
“过了十五岁就可以了。”
“那还要九年,好久哦。”
“怎么?你这么小就想着嫁人啦?”
“我只是在想,百里哥哥何时才来娶我啊?”
“什么?!”
薛半谨闻言吓了一跳,作势就要冲过去,左长临连忙拉住她。
“左长临你别拦着我,我要好好给她分析分析百里冽到底有多坏!”
“只怕你越分析,她越喜欢。”
“怎么可能!我这么千方百计不择手段用心良苦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总有一日会明白的。”
左长临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成语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小包现在还小,等她长大后,自有她自己的判断。”
“可是她不能嫁给百里冽!”
“你换个角度思考一下,若是你想嫁的人,你爹娘阻止,你难道就不嫁了么?”
薛半谨愣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泄了气般,难道她真的没办法改变小包的想法么?可百里冽有喜欢的人啊。
“人这一生,能遇上对的人太不容易了,让他们自己处理吧,现在还早着呢。”
薛半谨靠在左长临怀里,妥协道: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换成我,要是谁不需要我嫁你,我肯定也不乐意。”
左长临笑了一下,
“爱妃想法不错,为夫听了很高兴。”
“那你呢?”
她忽然凶巴巴地问道,左长临一脸认真道:
“此生,只爱你一人。”
尽管是老夫老妻了,可听到这句话她还是忍不住脸红了一下,嘴角绽出一抹笑意,一轮烟火放完了,又接下去新一轮。
在火光照映下,她的眼神特别明亮,左长临忍不住低头去亲她,但是还没亲到便被打断了。
“娘,我想去千鬼宫玩!”
左景惜为自己想到的好办法高兴了一下,薛半谨听了却急了,忽然想起不仅仅是百里冽喜欢谁的问题,就光是千鬼宫那个地方就不行啊!
那么BT的地方,一天还只能吃两顿饭,万一不小心错过了饭点就没了,并且里面的人全部死气沉沉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岛上哪里都是毒虫毒蛇毒蝎子,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啊,她这么可爱的女儿,去那种地方简直是送羊入虎口。
“不行,你不许去,也不许嫁百里冽!”
她推开左长临,想过来逮住左景惜好好说教说教,左景惜见情势不对连忙站起身就跑。
“站住,不许跑,你过来娘准备一百零八个恐怖故事要跟你说。”
“娘我不想听啊。”
“不想听也得听,我告诉你每一个恐怖故事的主角都是百里冽,这些都不是虚构的,都是真实存在的!”
左景惜在一群人中间跑来跑去,最终避无可避地躲到了左长临身后。
“爹爹快使杀手锏!”
薛半谨来不及停下,直接一头撞进了左长临怀里,有些疑惑地抬头问道:
“你会什么杀手锏?”
“要让自己喜欢的人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亲她!”
左景惜趁机跑到荷花池边停下来,整个人气喘吁吁的,薛半谨瞪大了眼睛。
“这都是谁教…唔…”
话还没说完,便被左长临给吻住了,她有些生气地想推开他,但是无奈推不开,周围一行人都纷纷笑起来,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我教她的。”
左长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薛半谨忍不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居然教自己的女儿这种话,她有些怀疑,其实儿子女儿之所以这性格,都是他教出来的!
“一会儿再跟你算账,左景惜,你有种别跑!”
“不跑是笨…呀…”
她忘了自己站在池子边,看到薛半谨追过来转身就想跑,结果一脚踩进了荷花池中。
“救命救命救命啊…”
一个人在那里扑哧了半天都不见有人来救她,她冷静下来一看,只见水还不到腰间,而且都是淤泥,所以现在她整个都成了泥人。
“你们太坏了!”
忍不住控诉道,周围众人都大笑了起来,其中要数左景寒笑得最开心了,薛半谨气也消了一大半了,院子里笑声不断。
也罢,这样子的日子其实已经很好了,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她握住左长临的手,郑重其事道:
“阿临,此生,我也只爱你一个。”
两个人对视一笑,两个人能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曾经分分合合,也闹出过很多误会,还想过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
幸好,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此生,愿再也不负,不离。
“你去把小包拉上来吧,待会着凉了。”
沈絮绘忍不住推了推身边的赵熠洋,看姐姐姐夫两个人完全懒得管还在淤泥中的左景惜了,赵熠洋笑了一下。
“那你乖乖坐着。”
“嗯。”
赵熠洋绕过他们走到荷花池边,朝着满身淤泥的左景惜伸出手,左景惜见自己都这么狼狈了,爹娘两个人还忙着自己秀恩爱,一时间欲哭无泪,这都什么爹娘啊!
被拉上岸,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
百里哥哥,你何时才来娶我啊?!
幸福,从来都是简单的,只不过每个人给它的定义不一样罢了,但是坚持了,努力了,也就无悔了……
(正文完。)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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