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郎君

进了军武院，自有人将山石王元方等人的住处安排妥当，就在山石让他们将脏小玉和自己安排在同一间房的时候，老院长和黑白郎君联袂而来。
    “山石，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老院长站在外面一脸凝重。
    山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和脏小玉说了一声，便出了门，来到门外，老院长也不说话，扭头就走，山石只得跟在他的身后，随他去了。
    不久来到一处湖畔，军武院确实够大，其中竟然有湖有山。
    这湖是在山脚下，一个亭子立在那里，黑白郎君正端坐在亭子当中的石桌旁，看不出什么表情。
    老院长带着山石在石桌边上坐下，然后对黑白郎君说道：“还是你来说吧。”
    黑白郎君看了老院长一眼，然后看向山石，说道：“那小姑娘...是你...”
    “娘子。”山石打断他的话，直接说道，他看得出，其中似乎有些什么别样的事情，他不习惯浪费时间，干脆直接打断。
    黑白郎君问道：“那你们有没有同过房？”
    山石说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她才十三岁，现在已经十五岁，我们没有。”
    听到山石的这句话，黑白郎君和老院长同时松了口气。
    “你不能和她结为夫妻。”黑白郎君说道。
    “为什么？”山石问道。
    黑白郎君看了一眼老院长，说道：“你来说吧。”
    老院长叹息一声，说道：“山石啊，你可知道小玉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山石如今已经不是那个刚从山里出来的娃，他见这两人说话遮遮掩掩，于是问道。
    “她...如果我们两位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当今皇上流落在外的女儿...她是公主！”老院长说道。
    山石大吃一惊，体内的那个家伙说自己有可能是皇帝的儿子，怎么现在又变长了脏小玉是公主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们目前也只是推测，但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那姑娘和娘娘长得实在太像。”
    老院长说道：“当年华妃娘娘诞下一女，却被奸人所害，最终华妃娘娘仙逝，而小公主也不知所踪...今天我们看到那个姑娘的时候，她长得和华妃娘娘当年一模一样...”
    “那也不能说小玉就是！”山石说道，他的手已经握紧，如果是真的话...
    “嘿嘿...”
    “闭嘴！”
    身体之中的那个男人刚刚发出一声奸笑，就被山石在心中打断：“你现在要是敢乱说话，我绝不放你出来！”
    “要说鉴别的方法的话，很简单，只需要看看她的眼睛就知道了。”老院长说道：“离家之人，都能夜视，这是假不了的。”
    山石闻言松了口气，说道：“小玉长这么大，也没听说她说自己能夜视的。”
    老院长和黑白郎君对看了一眼，说道：“我们刚才留意过她的眼睛，这姑娘应该是能够夜视的。”
    “什么？”山石这次真的吃惊了，他说道：“不可能！我从未听她说过！”
    “喊来问问便知。”黑白郎君开口说道。
    片刻之后，脏小玉被带到了这里，山石站起身来，按住脏小玉的肩膀，问道：“小玉，你晚上能看见东西吗？”
    “能啊。”脏小玉理所当然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吗，山石如遭雷击，他不甘心地问道：“我说的是晚上看东西和白天没什么两样...”
    “就只是暗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脏小玉说道：“依然很清楚，怎么了？难道大家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脏小玉还在说着什么，山石已经呆呆地坐下，他想起来了，因为自己本身就能够夜视，所以对之前脏小玉的一些异于常人的举动，也并没有在意，因为在他的潜意识当中，那是很正常的。
    现在想起来，脏小玉确实是能够夜视...
    “你也不要太过于悲伤。”老院长安慰山石说道：“按照你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只要在战争中立下大功，老夫去和皇上说项，到时候将小玉嫁给你，也还是可以的...”
    山石“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想要将脏小玉带走，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走过脏小玉身边的时候，却没有伸手去牵脏小玉的手，而是径直一人离去。
    “他怎么了？”脏小玉问道。
    黑白郎君看着脏小玉，眼神复杂，说道：“不是他怎么了，而是你怎么了。”
    .................
    “嘿！我说小子，你怎么不说你也是皇帝老子的种？”山石体内的那个家伙说道。
    山石没好气地说道：“那样，我们不真的成了兄妹了吗？”
    “你不说，你们就不是兄妹了？说不定你不是皇帝小儿的种，是其他人的呢。到时候是个表哥表妹，那不挺好？”
    “可能性大吗？”山石问道。
    “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
    “那就给我闭嘴！”山石说道。
    山石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乱，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能够顺利的接受这种关系上的转变，毕竟他和脏小玉也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早就将脏小玉视作自己的禁脔，他只是一个山民，他心中的礼法观念并没有那么强烈，但如果真的是兄妹的话...
    他也知道，那是乱伦！
    只要是文明社会，这种事情都会被唾弃，更何况他们极有可能是皇家的兄妹？虽然这种畸形的爱恋时有发生，但终究被世人唾弃。
    山石他可以不顾世上所有人的感受，但也过不去自己内心的那道坎。
    真的，是兄妹吗？
    他现在忽然生出一种疲惫感，除了大叔之外，这世上他最在意的就是脏小玉，一直以来，在心中就是将她当做自己的媳妇，他快步走着，想着当初在凉山上的时候，用两斤虎肉，从王婆那里将脏小玉换来，不由得苦笑一声。
    找到王元方，山石说道：“喝酒去。”
    王元方正在屋内围着阴凤仙转，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山石，问道：“你能脱下盔甲？”
    山石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说：“那就你喝，我看。”
    “怎么能这样？这种拼酒的法子，不是欺负人吗？”王元方拉长了脸。
    “反正你也喝不过我，我喝不喝，有什么区别？”山石说道。
    王元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你这是瞧不起人了！如今我可不是当年的我了！一入官场深似海，我的酒量，已经练出来了！”
    “走！”山石说道。
    王元方雄赳赳，气昂昂地就跟着山石向外走去。
    阴凤仙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由于有令牌，山石带着王元方自由出行。
    到了大街上面，才发现如今白天的离都城，街道上面也是清清冷冷。
    不过王元方还是找到了一家开门的酒肆。
    入了里面才发现，其中的人倒是挺多，在这样大军围城的时候，酒肆当中的生意竟然这么好。
    像是知道山石心中的疑问一样，王元方说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但如今谁都不知道明天的命运会如何，这喝酒便成了大家的消遣，酒是好东西，能够让人忘掉烦恼和不快。”
    他正说着，前面走来一个手里抱着酒坛子的醉鬼，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酒坛子砸碎，尖锐的瓦片直接刺进了那人的脑袋，当场就一命呜呼。
    山石说道：“果然是好东西。”
    那人自己摔死，边上的人却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上来几个伙计，抬着他丢到门外就算了事。
    “没人管？”山石问道。
    “现在死人太正常了。”王元方说着带着山石走进里面，找到一张空位，喊上一坛子老酒，自己倒上一碗，喝掉，然后对山石说道：“说罢，有什么事情？”
    山石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我和小玉有可能是兄妹。”
    “噗...”王元方一口酒水喷出，他说道：“绝不可能！”
    山石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不愧是好兄弟！”
    “小玉长得那么水灵，你长得那么丑，你们不会是兄妹。”王元方端起一碗酒，摆了摆手说道。
    山石恨不得将这个家伙一拳打死，他说道：“小玉是公主。”
    “噗...”王元方又是一口酒水喷出，他说道：“绝不可能！”
    山石叹了口气，说道：“基本上是真的了。”
    “那我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王元方说道。
    山石再也忍受不住，一拳就要把他轰倒。
    “停！”王元方说道：“假如小玉真的是公主，你又是她哥哥，那你的意思是你是皇子？那这样的话，你们就不能在一起，我们这么好的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兄弟我的品德，你是知道的，把小玉给我，你有什么不放心？关键是，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皇子，要说小玉是公主的话，她长得那么美，也确实像啊...”
    山石按捺下心中想要将王元方痛扁一顿的念头，说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接着他就将最近的事情全部和王元方说了。
    等山石说完，王元方已经喝完了三碗酒，他没有吹牛逼，他现在的酒量确实很好，听山石说完之后，他说道：“你吹牛逼的吧？”
    山石说道：“我像吗？”
    “不像。”王元方说道：“你长得既不像皇子，也不像是吹牛逼的人...”
    山石又要开打。
    王元方赶紧说道：“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要弄清楚他们口中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假如你们真的是，你们怎么会去了王村？只要了解了这个事情，就清楚啦。”
    山石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说道：“我现在就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