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说我爱你

就在即将开始吹蜡烛的时候，一个女孩突然出现了，她斜挎一个小清新式背包，穿一件浅蓝色小褂，牛仔休闲裤，神情慌张地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嚷着：“对不起，姐！我没迟到吧？没迟到吧？未来姐夫呢？”他跑到周烟烟身边，挽起她的胳膊甩来甩去，撒娇的样子简直是天下无敌。
    周烟烟看起来十分怜爱她，刮一下她的小鼻子，白她一眼道：“再晚来一分钟，以后就别叫我姐了！”
    女孩淘气地笑着：“嘿嘿，那还是可以叫的嘛！”当她看到薛啸时，突然悄目一亮，显得十分惊讶，“你就是那个……‘一树繁花’店老板？你怎么会在这呀？”女孩很豪放地拍了一下薛啸的肩膀，给人一种他们认识已久的样子。
    薛啸也突然想了起来，那个被丢到脑海角落里的记忆仿佛又被重新挖了出来一般，冲口而出道：“你就是那个……‘一夜情’小姐？”他似乎忘记了她的名字，在脑海中搜索半天，也只能找一个跟她很贴近的词汇来代替名字称呼她。原来这个突然杀出的女程咬金，就是那天花店邂逅的夏露！
    这下场面顿时喧哗到了极点，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睁着大眼张着大嘴。这个突然杀出的女孩，论标致程度，可丝毫不比周烟烟差多少，虽然后者成熟度上占了上风，但前者集清纯与娇俏于一身却是没有人可以匹敌的。可从薛啸的嘴中竟然喊出：“一夜情小姐”，难道男主角和女主角的妹妹还在女主角不知道的情况下搞过一夜情？现在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在女主角面前公开承认？这新闻要是传出去那可堪称八卦中的极品！
    “啸！不准这么说露露……”周烟烟白了薛啸一眼，眼前恍惚，似乎他又回到了以前那个说话无法无天的“流星”了，这才是她心中真实的薛啸！
    薛啸有点奇怪地问道：“怎么以前不知道你有个妹妹？”
    周烟烟又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道：“是我表妹，我小姨家的，现在住在我家里，以后再跟你详说，现在我们一起吹蜡烛切蛋糕好不好……”
    在大家的逼迫下，薛啸也只能束手就擒，吹了蜡烛切了蛋糕，大家恶作剧一番，便随意欢唱。牌局、酒桌一应俱全，大家成堆成伙的玩着。
    薛啸怕跟周烟烟单独相处，索性加入同学们划拳赌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总之，确定是醉了，说起话来都没边没楞。就这样醉了吧！彻底醉了吧！醉后，无论说出再残忍的话都不会有刺痛的感觉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酒量见长，好多同学都被喝趴下了，薛啸似乎仍还有一些意识。他记得，他还是对周烟烟说了……绝情的话……那句话，深深地伤害了她的心，无可否认，也更加伤害了他自己的心……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能看到苦尽甘来的美满结果，他还是要残忍地毁坏掉，是自己的心变了吗？他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当周父的面庞在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时，他的心就会冰冷地沉下去。
    周烟烟只是陪着他一起喝酒，她一句话也不说，脸色只是冷得可怕……到最后，夏露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了这场赌酒，她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因为酒精的缘故，她像个女汉子一样卷起袖子喝着酒。这真是一个酒气冲天、人事不醒的世界啊……
    最后的最后，已过二十三点，大家都喝多了，谁也不认识谁了。同学们歪歪斜斜地相互扶持着离开，高辰先是趴在卫生间大吐特吐了一阵后，便跟大家告了别，扔下薛啸，奔他的“flower11号”租住的房子去了。
    薛啸烂醉如泥的样子，瘫软在坐椅上，人事不醒。周家的几个管家进来将他扶上了周家的奥迪A8轿车。车子缓缓向周家驶去……
    车上，周烟烟轻轻地扶着薛啸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温柔地用手指梳理着他有些微乱的头发，却是一声不吭地静静地看着他出神。那两年来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的面庞，此时真实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在她的身边。她却觉得他们之间有层她不敢触碰的距离……
    夏露也喝多了，歪斜着靠在周烟烟的身上，嘴里呓语不断。这里面，最清醒的反而是周烟烟，她想醉，却有不能醉的理由……
    薛啸脸色通红，可能是酒精在身体里作怪，他的眉微微皱起，显得很不舒服，头也不老实的在周烟烟的腿上翻动着，嘴中呢喃，不断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周烟烟听在心里，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周家别墅，那是一栋极具品味的房子，大气、典雅，坐落在南外环的蓝翎别墅区。四周环湖，人工开挖，美丽清灵！
    周家，张管家对周烟烟道：“大小姐，还是把他安排在客房里吧？”
    周烟烟低着头，咬紧唇边，看着横陈在自己床榻上的薛啸，闭着眼睛轻轻道：“就在这里吧……”
    “那我现在就为大小姐再准备一套房间。”说着，张管家就要离开。
    突然，周烟烟拉住了管家的胳膊，用一种她从没有过的坚毅神色看着她，缓缓道：“时候不早了，张管家你也回去休息吧！后面的是我自己解决就可以。”
    张管家惊讶地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地说道：“我不给大小姐准备房间，那您怎么住啊？啊！难道……难道您也住在这里吗？这样不可以啊……周总只是出差一天，如果回来知道的话，一定是不可饶恕的……您也知道他的脾气……”
    周烟烟神情黯淡下来，她此刻无法平静自己，加上体内少许的酒精，更加助长了她的心中的叛逆因子。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极听话的乖乖女，只要她喜欢的，她都得不到，她只有喜欢爸爸喜欢的东西才是正确的！说实在的，跟薛啸在一起，起初是因为当时他是文艺社社长，她是副社长；他会吹笛，她会弹琴。后来，薛啸创作了一首《流星蝴蝶梦》的曲子，两人在春节联欢会上合奏了出来，被同学们公认成为金童玉女，才有了以后的传奇：“流星”和“蝴蝶”！刚开始在一起，只是因为同学们的大肆推波助澜，薛啸并不是她喜欢的东西，她却轻易地得到了。但后来，她发现她无时无刻不想他，她知道，他已经成为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可是这唯一一个却还是让爸爸在毕业时生生摧毁了！但是现在，她不要做乖乖女！她要反抗！她只要这唯一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只有这一晚！
    她想了很多，最后，抬起头，看着张管家，幽幽道：“张管家，很多时候我都会把您当成我的阿姨，是我的长辈，您是过来人，难道您不同情我们吗？我爱他！真的，真的，很爱他……”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又落泪了，今天似乎是一个落泪日，掉了好多，好多。
    张管家爱怜地摸着自家小姐的头，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自己是过来人，可当今年代的变化，怎么能用过去的思想看待呢？“大小姐，你要知道，你生活在这种优质的环境里，锦衣玉食，什么都是昂贵而奢华的，可是拥有这些东西的代价是你想要的自由和你喜欢的东西……难道你愿意用这一切在别人眼里都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来换取你那小小的自由吗？”
    “我愿意！”周烟烟含泪的眼睛里射出坚毅的神色，无比坚定。“因为他值得我去放弃！”
    “傻孩子，不要过早地下结论……你还很年轻，这么早就把自己交出去，而且名不正言不顺，倘若将来这个男孩不值得你托付终生，你这么做又是何苦呢……其实，人活着就是为了生活，爱情只是生活的插曲，它不是片头曲，也不是片尾曲！在生活里，什么爱情呀激情呀最后都会被生活的琐琐碎碎所取代！周总以后一定会替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那才是属于你的生活，你还是听他的吧……”
    “您说的很对！可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了……”
    “你没过过苦日子，不会懂得那种艰辛和无奈，家徒四壁的生活有多么可怕……唉！罢了，也许这就是命吧！我只问你一句：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也许将来会饱一顿饥一顿，穿的很寒酸，没钱买化妆品打扮，孩子从出生起就是自己喂养，双手因为干活而变得粗糙，你能忍受吗？”
    周烟烟没有想过如果跟薛啸在一起，将来会过什么生活，她只是想到如果真能跟他在一起，什么苦都吃的下，可是……她能忍受自己过早苍老吗？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张管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是的，因为自小母亲因病离世的原因，是她把她从小带大的，她太了解她了！一个过惯了优质生活的女孩，尤其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孩，她怎么过得了那种糟践自己青春和美丽的下等生活呢？于是她站起身来，对周烟烟道：“我去为大小姐准备房间……”
    “不用了！张管家！”周烟烟凄然一笑：“我只过今晚，将来……听天由命！”
    张管家出去了，在她心里留下的只有震惊，这还是她眼中那个很认真地听着大人话，从来不知道反抗的乖乖女孩么？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对此无能为力，只能不断祈祷上苍，但愿大小姐的选择是对的！
    一滴清泪落下，她抚摸着心爱男人的脸庞，自言自语道：“笨蛋……你会对不起我吗？我相信你不会的……”她颤抖地双手，轻轻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一颗，两颗……明明知道这头猪什么也看不到，但就是掩盖不住全身的炽热。有点羞涩，淡淡的羞涩，渗透到每一寸肌肤，鲜艳欲滴。最后，她还是无比娇羞地解开最后一个衣扣，轻轻腿去衣衫，然后她羞涩地趴在了他的身上，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傻瓜，不要再对我说我们不可能了，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了……过了今晚，一切都有可能！如果能给你生个孩子，他绝对是最优秀的……不是吗？原来，幸福的感觉真好啊……今夜……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