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之星舞

第9章


丛靖轻轻地蹭了蹭她的面颊,“星舞,以前的日子我来不及出现,以后的日子,请让我奉陪到底。”
☆、Chapter 16 兄妹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咖啡厅内,丛靖连声向钟宁道歉。
  “不,刚刚好。”钟宁低头看了看手表,面无表情地下了结论。
  丛靖有些尴尬地撇撇嘴,坐下,点了饮品后才转向钟宁:“你想了解什么?”
  “小舞……还好吗?”
  “那得看你对‘好’的定义是什么。”丛靖毫不客气地说,“如果只是衣食无忧,自然是上好;但身体似乎是每况愈下,再加上心结未解,看上去悠闲自得,其实还是有些郁郁寡欢。”
  “我和林莎的‘婚约’已经解除了,林莎也已经回学校住了。”钟宁认真地阐释着这一点,似乎觉得这能让星舞解开心结回家。
  “重点不在于你和林莎怎么样。”丛靖搅拌着刚刚上桌的咖啡说道,“关键在于,在林莎受伤这件事上,你们的态度已经伤了星舞。”
  钟宁默然。那时的怒目相对,甚至挥掌相向,他还历历在目。他低头猛吸了两口果汁,良久才低声嗫嚅着:“我们,很想她。”
  “‘你们’?不是‘你’?”丛靖有些愤怒地质疑道。
  钟宁愕然地抬起头,却在看到丛靖的双眼时明白了什么。
  这,就是彼即己身的所谓爱情吗?
  钟宁在心里摇了摇头。在他的心中,只有带领A大网球队必胜的信念,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爱情,似乎是一个美好的词,但在此刻的钟宁的眼中,约等于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我是她的哥哥,当然会想念她。”钟宁扭头看窗外,避重就轻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丛靖颓然后倾,略显灰败地笑了:“原来只是哥哥吗?原来你只当她是妹妹?”
  “那是乱伦!”钟宁脱口而出,引来左右客人的注目。钟宁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努力地让自己平复下来:“我承认我和小舞一起长大,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所以,对小舞,我不会多想。”
  “原来如此。”丛靖有些不屑地扬起嘴角,“原来,不过是小舞自作多情。”
  丛靖说完,便站起身离开。钟宁搅拌着杯子里的果汁出神。
  
  还记得十岁那年,爸爸领回来一个小女孩。那个女孩看上去有点害羞,怯怯地躲在爸爸身后,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爸爸说这是老友瞿敬的女儿,中日混血,父母因意外去世了,所以接回家来。
  父母双亡,似乎很悲惨。然而她似乎并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一提到父母就哭闹,而是冷冷地,眼中带着点倔强。老实说,当时的我不是很喜欢她。不仅是因为莫名多出一个妹妹和我分享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更是因为她永远清冷的眼神。
  不知是不是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她来了不到三天就病倒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紧紧地咬着牙关,攥着小小的拳头,似乎在拼尽全力抵抗着什么。爷爷天天把脉熬药,却似乎是无济于事;送到医院,医生纷纷摇头,说根本查不出病因。
  我毫无来由地觉得难过。虽然并不是很喜欢她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情,但她只有八岁啊,上天怎么舍得刚刚夺走她的父母,立马又夺去她的生命?我把她小小的拳头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灼烧着自己的手心,却发现她的眼睛似乎动了动……
  她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哑着嗓子喊了我一声“哥哥”,然后便哭了:“我梦到爸爸妈妈了,他们不要我了……”
  那一次,是我唯一一次见她哭。她哭了很久,似乎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光。小小的人儿抱膝缩在床头无声地哭泣,眼泪很快打湿了她的衣衫。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拍拍她的肩膀,默默地坐在一旁陪着她。
  原来,小小的冰山美人,只是因为有着和寻常人不一样的身世,注定了一生下来就看着自己有限的生命逐日减少,甚至于,已经知道自己将在哪一天离世。她还那么小,为什么要承担那么多?!
  后来,她在我们家住了下来。妈妈老说我太宠她,简直不像兄妹而像夫妻。她闻言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芒:“我长大了可以嫁给哥哥的吗?”妈妈大笑,口中念着“还是个孩子”,而我却似乎……有些窃喜?
  教她写字读书,教她打网球,带着她逛遍整座城。不得不承认,她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为了在网球上打败我,不惜以病弱之躯每天花几个小时琢磨、训练,直到累得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但她眼中的一抹清冷始终存在着,唯有对家人,尤其是对我,会现出一点点的温情。
  “哥哥,我好累,背我好不好?”于是,她养成了打完球由我背回家的“坏习惯”。
  “哥哥,我好困啊……”于是,她养成了在上学的地铁上靠在我身上睡觉的“坏习惯”。
  “哥哥,我饿了!”于是,我莫名其妙地成了专业大厨,只因她口味非常挑剔。
  这十年,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宠着,一个被宠着;一个习以为常,一个心安理得。尹正有时候会打趣我是“妹控”,虽然不是很懂这个词的意思,不过想来应该挺适合我的吧。
  不过,真的只是兄妹吗?如果真的只是兄妹,为什么每每看到丛靖,都会有种莫名的妒意?
☆、Chapter 17  诅咒
  对于大多数大学生来说,有两句打油诗非常贴切:一天一本书,一周一学期。转眼间万恶的期末考又到了。像丛靖、钟宁这等平时就天天自习的孩子自是不用担心;刘炼、张琦这等医学生面对着比砖还厚的课本欲哭无泪;学渣岳翎、李彧啃着高数几近抓狂。而更多的是像林亮、龙捷等一到期末考就俨然“学习是我生命中最美的两个字”的样子加班加点地拼命背书。
  相比之下,已经办理了休学手续的星舞就悠闲得有些过头了。因为丛靖要考试住在了学校,偌大的房子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这天星舞给满院子的玫瑰花浇完了水,看看天气晴朗,决定出去走走。依旧是凭着感觉信步走,不觉间走到了本地最有名的教堂。
  星舞好奇地往里走。钟家笃信佛教,视教堂为洪水猛兽,所以星舞到了中国之后竟是一次都没进过教堂。
  教堂以素白为主色调,配以鎏金点缀,素净而低调;周遭环绕着各色的树,开着淡紫、浅粉或嫩白的花;远远地有歌声传来,不知是不是书上说的“唱诗班”。
  “请问我能帮到你吗?”一位神父打扮的人走到近前问道。
  “我只是随意走走看看。”星舞客气地笑着,不欲过多纠缠。
  “可是我的孩子,看起来你有些担忧,是主把你引到这里来的吧。”神父锲而不舍地“骚扰”着。
  星舞挑挑眉,觉得有些荒诞。虽说确实是信步走到这里来的,但什么都往那个素未谋面的“主”身上扣,未免太牵强了吧。难道“主”是不用休息的?
  “孩子,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和主说说,主会给你指引的。”神父继续“诲人不倦”。
  “不必了。”星舞不再客气,转身就走。信步走到附近的一个公园,找了把长椅坐下休息。抬头,一群白鸽扑棱着翅膀飞过,在星舞的眼前留下一片白。
  “主?”星舞想到刚才神父的热情,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如果所谓的‘主’真的存在,那么,那个预言早就破了。”
  
  三百年前,星舞家族。
  一位侍女与家主私通,还生下了一个女儿。夫人听说之后自是决定严加惩戒,以儆效尤。她带人来到下人的卧房,却发现这侍女果真有几分姿色,而且进退得宜——除了私通生子之外,竟挑不出一点错处。
  而这夫人也是个有主意的,当即下令把侍女怀中刚出生两天的女儿溺死。侍女紧紧护着孩子,却是刚刚产子,身体尚弱,怎么抢得过几个如狼似虎的年轻后生。须臾,下人传话,已经处理妥当,扔到郊外乱葬岗了。
  侍女此时脸色煞白,倒是分外镇定。她原是瘫坐在地上,此刻却强撑着站起来,站直了身子,对夫人说:“夫人,此事的确是我有错在先,而您也的确是身份尊贵,能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但是,仅以此决定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的生死,是否太过残忍?我以血立咒,星舞家族,凡女儿,均活不过十六岁!”言毕,从袖中掏出匕首,寒光一闪,香消玉殒。
  夫人不屑一顾:“用这种无聊的把戏来吓唬我?我岂是个胆小的?不过死了也好,来人,拖出去乱葬岗,和那个孽种放在一处。”
  此事似乎是就这么过去了。家主外出归来,听闻此事,大惊,却也不能因此断了结发夫妻之义。再加上自幼的涵养,也不过是把那侍女放在心里,却把此事丢过不提。
  而这夫人一共生育了三个孩子。长子彻,已经成年娶妻,有了一个女儿,取名慧子;次子零,幼年时不幸染了天花,夭折;幼女晴,年方十五,已许了人家,近期将完婚。不料一日庙会,晴出门游玩,回家后便一病不起,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却怎么也查不出病因,不到半月便断了气。夫人大恸。然而晴的后事才刚刚处理完,彻的女儿慧子也病危。起先不过是感冒,以为是孩子贪玩受凉,捂一身汗就好了。不料姜汤热被不仅没有起效,反而越发严重,渐至昏迷。不到三日,就和晴一样,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又过两日,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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