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言似水绕倾程

第31章


  于是,他选择了不说,这些伤痛还是让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祸不单行的是,那段时间,萧瑞景在国内探视了自己的父亲,告诉萧天成自己净身回国了,萧天成听后勃然大怒,觉得萧瑞景辜负了自己的心血,没有好好履行他的心愿。
  让萧天成决定要鱼死网破的事是:方远达竟然违背承诺,并未照顾好自己的妻儿,萧瑞景回国后不就,萧母因为长期抑郁染上的重病,离开了人世。萧天成一怒之下将方远达和他同流合污的事情抖了出来,短短一个月间,方远达就被收监了。
  那是黑暗的一个月,程祜在新闻上看到方远达的消息时,原本消沉的心又被蒙上了一层阴影,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是自己伤心过度,头脑不清醒了,那么一位慈爱的长辈,竟然也因为贪污受贿事件被抓了。她突然不明白方言他们一家人了,好好的一个方家就那么四分五裂了吗?
  身在美国的方言在得知父亲的消息时还躺在病床上,原本还对回国抱有一线希望的他,这次彻底死心了,一个残废的人,已经够拖累她了,如果再让她踏入一个人尽皆知的腐败的家庭,对她来说不公平。   
  陈玉汝因为方言的事辞了工作,飞到美国来照顾他,原本已经已经焦虑不堪,再加上方远达入狱,母亲的身体一下吃不消了,直接晕倒在了病房。
  一个在监狱,两个在医院,这样的一家三口,实在可悲。
  ……
  “小祜,对不起。”他很诚恳地道着歉。
  她抽泣着,抬起了头,近乎疯狂地喊道:“我只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从我的生命力消失了?”
  “小祜,你冷静一点,你跟我出去好不好,我们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谈。”方言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在哄着她。
  “我不要,我就要在这儿。”说着,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又要去抓那瓶酒。
  他一个大步跨过去,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路,伸出手臂,紧紧地按住她的肩膀。因为酒精的作用,她竟然没有感觉到,他右手的力度远远比不上左手的力度,甚至右手都不能好好捏住她瘦削的肩。
  她全身都哆嗦着,牙齿轻轻地咬着嘴唇,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已经哭花的妆容显得整个人特别憔悴。她有些站不稳,在他的手臂下东倒西歪,却还是倔强地望着他的眼睛。
  
☆、认真工作的人最美
  第三十四章
  程祜的酒喝得有些猛,方言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装了大半瓶酒在肚子里了,然而这场博弈似乎没有结束的预兆。
  “小祜,听话好不好,我先送你回去。”的眼睛里是深深的忧虑。
  “不要。”她还是坚持着,但是酒量不大的她确实是有些醉了。
  就在她差点往一边倒去的时候,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着的都是方言。他往前走了一步,接住了她。她眨巴着眼睛,被一双臂膀环裹着,这是一种熟悉的,温暖的,甚至让她迷恋的感觉,她把头轻靠在他的肩上,不再闹了,只是泪一直在流。
  过了好久,她似乎不动了,方言微微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轻轻叫了她一声,还是没反应,纹丝不动。这个丫头,几年不见,心越来越大了。
  他把她挪到自己左手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她走出的酒吧。车就停在门口,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躬身,把她扶了进去。隔着十几厘米的距离,他看到她的眼睛红肿着,红红的鼻子鼻涕一大把,然而却睡着了。
  她还是没变,依旧那么倔强,一根筋。
  她一到座椅上就开始往一边倒,方言忙把她的身体扳正,并给她系上了安全带。她的眼微闭着,鼻子却还在抽搐,这孩子,到了梦里还在哭。他满是心疼地伸出了手,有些迟疑地靠近她的脸,停顿了一下,还是轻轻触碰到了她发红的脸庞。
  他的手有些凉,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她的眼睛动了动,他心里一紧,连连缩回了手。
  她睡着的样子很文静,秀丽的面庞在他面前显露无遗,淡淡的呼吸声缓缓传入他的耳朵。
  方言载着她回到了自己家。
  程祜很瘦,即使他右手不便,也能很容易把她抱起,推开门,把她放到了一张干净、整节的大床上。
  从她睡觉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她的本性是安静的,总是很安分地躺在原来的位置,不会乱动。如果能像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方言猛地回了回神,才感觉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毕竟是夏天,还是很热的,他把空调温度调到26度,然后走进了浴室。
  程祜在床上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屋里空无一人。
  她迅速扯下身上的被子,开始搜寻房间的信息。房间格局很简单,以淡色为主,她推开卧室的们,只有一间客厅,并没有其他卧室,是一室一厅的构造。看来这里只住了一个人。方言,原来你住在这儿。
  原本自己郁闷的不能自已,但是现在一想到自己睡在方言的屋子里,心里又莫名暖暖的。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扯了扯床单,床铺整理好了,自己也该走了,于是走到门口,换了鞋。走出这个地方,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来了,那些年的记忆,应该做个了结了,哭闹不是办法。
  刚弯下腰,门外就有了响动,她起身,从猫眼里看了看,方言提着饭菜,正拿着钥匙准备开门。她顿了顿,伸手,打开了门。
  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四目相对,都没有说话。
  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们的身影在彼此的瞳孔中倒影着,从青涩到成熟。
  方言率先打破了沉默局面:“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在哪?所以就把你接到了我家。”他的语调没有什么变化。
  “哦哦。”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我买了晚饭,吃点儿吧。”他把饭菜提到她跟前,示意她接下。
  程祜有些迟疑地伸出了手,接了下来,“你吃过了没?没吃的话一起吧。”她提议到。
  他忽的皱了皱眉,有些打量的神色,“你确定?”
  “嗯嗯。”她点点头,眼神里有些抱歉,虽然不知道自己抱歉些什么。
  他没说话,换了鞋,越过她,径直走进了客厅。“你吃吧,我担心你见了我的脸吃不下。”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也是淡淡的。
  “那你还给我买饭回来干嘛?都不怕是你买的我不吃吗?”她朝他大声问道。
  他原本前进着的身体突然顿住了,脸也变得僵硬起来,他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住了口,什么都没说。
  她直愣愣地站在门口,直到“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几个字传入耳,有些着急的眼神变得更加无神。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说罢,把饭留在了门口,快步跨出了他家的大门,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电梯。
  这样对峙的局面还是第一次发生在他们俩之间,没有恶言相向,但是精神上的痛苦却远比骂对方一顿更加刻骨铭心。
  程祜的精神有些恍惚,回到住处的时候曹陌可正敷着面膜,见她进门,原本打算吓她一下的,结果对方根本没有反应。
  “喂,程祜,你被抢劫了?跟丢了魂一样。”陌可开口问道。
  程祜用忧郁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曹陌可迅速扯下了脸上的面膜,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进了房间,脸上尽是担忧地神色,“小祜,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额。”
  程祜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没有哭,就是眼神很空洞,她抬头看了陌可一眼,然后无辜的大眼睛继续向她传达着心里的委屈。
  “好啦,好啦,咱开心一点,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命还在就还能大干一场。”她说得激情澎湃。
  程祜彻底对她没辙了,又不是农民起义,搞得那么悲壮干嘛。
  “我没事啦。”她撅着小嘴,挤出一个微笑,故意说道。
  难受就忍着,整天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难道又要回到四年前的状态。
  大三那年,舍友们在得知方言和程祜失去联系以后,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他,然而并不是不提,她就不会想到。刚开始那几天,她日日以泪洗面,方言是一束阳光,照亮了自己黑暗单调的世界,现在那束阳光不在了,自己的世界又暗淡了。
  那几个月她跟行尸走肉一般,晃荡在校园之中,却毫无生气。
  ……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拿出法律文件,开始看起来。
  陌可见她又坐端正了,才慢悠悠溜进自己的房间。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还得继续工作,继续生活,就像大三那年准备司考的时候一样。
  那一年,所有的同学都忙碌起来,有的准备司法考试,有的准备考研,剩下的打算找工作实习。
  宿舍的人都选择了考研,自己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没有跟着大伙的步伐考研,而是选择了准备司考。图书馆在那一年不再成为陌生的地方,熟悉的跟家一样,经常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天。翻着各类法律条文,那段时间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花店的工作不能辞,那是自己的生活来源,所以,她比宿舍的人都忙。
  那些日子,她再也没有去过后山小木椅的位置,因为有个人不会再在那出现了,在那里学习的自己已经成为过去。
  司考放榜的日子,有人欢喜有人愁,程祜是幸运的一波。
  ……
  程祜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时候,特意打扮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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