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寻凶

第50章


似乎我已经完全失控了,就像被病毒完全控制住了一样。你不介意我谈这事吧?”
    塔玛拉捏住他的手,“我想我谈过这事,你还记得吗?”
    亨特点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当然,说实话我不清楚会怎么样。我想前两天我就做好了思想准备,跑去看望我的外祖母。我见到她时,和她说起话来感觉很不错。我是说,情绪是有波动,但真的起伏不大。然后我回到宾馆,感到疲惫不堪。我想如果你不在的话,我是睡不着的,真是谢天谢地。”他把塔玛拉的手拿到唇边,吻了吻手背,“如果我说得还不够的话,真是谢谢你。”
    “再说一次,你就该歇歇了。”
    “可现在,谈到看望我的父亲……”
    “我们可以停下来了。”
    “我不想停下来。我想到他就在这儿,想到这么多年来他就生活在这儿……我就想知道他怎么能这样做呢,抛下唯一的孩子……昨天晚上,我睡不着,反复考虑这个事情。我控制不住这种……这种愤怒,这种心头之火。”
    “你什么没得到呢?亨特夫妇给你提供了一切,不是吗?”
    “是这样,我知道,我明白。我说过,我不够理智,真够幼稚的。”
    “不,不是幼稚,是真实心理的反应。”
    “是的,就是够蠢,我得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塔玛拉微微笑了笑,“哦,是的。这样做一直都很有效,是吗?否认它,然后它就不存在了,对吧?可它确确实实存在着,怀亚特,伤痛并没有离你而去,只是潜伏起来了,打败它的唯一方法是正视它,坦然面对,然后再接受它。”
    “你是说这种痛苦?”
    “是的。”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塔姆。我不想在乎个人的琐事,我当时就处理过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它还影响着我。”
    塔玛拉转向他,柔声说:“怀亚特,它就这样影响着你,因为有人杀了你的母亲。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也许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最了不起的事。有人窃取了你的安全感,窃取了你童年的幸福,你得承认这一点。有人让你不再相信承担义务这回事了,因此你总是一只脚放在门外。这样,事情还没发生时你就可以抬脚走人,你就不会再次感受到这种痛苦了。可事实上,你可以对这事有痛苦、有愤怒,感觉自己被人抛弃。实际上,如果你想走出这一切,重新回归完整的生活,你就得让自己对这一切能够感同身受。”
    “也许我不想那样。”亨特说。
    “不,你想这样的,”她说,“你确实想这样的。”
    这是一趟漫长的飞行。在机场拿到租赁的汽车后,将近午夜时分两人才到达快捷假日酒店。
    亨特打开两人的房间,顺手关上门。他转过身,塔玛拉就站在那儿,面对着他。塔玛拉走上前,抱住他的脖子,他则把塔玛拉抱住不放,两人就这样紧紧地贴在一起,站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塔玛拉后退一步,吻着他。来到床边,她坐下来,踢掉鞋子,然后抬头看着亨特说:“我们直接上床,把这事了结了。”
    “我就喜欢女人直抒胸臆,”怀亚特双臂抱在一起,靠着墙,“可我不认为这是随随便便就能了结的事,怎么办?”
    “我是说,第一次就这样,不就是这么回事嘛。”
    “就算是第一次也不行,我想也许你会喜欢我先洗个澡,把浑身洗干净了。”
    “我不在乎这个,”她说,“我喜欢你的样子,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我们推迟的时间够长了。”她突然站起来,把毛衣从头上脱下来,扔到地上,露出黑色的胸罩。接下来,她毫不犹豫地把胸罩扣子也解掉了,然后耸耸肩,胸罩悄然滑落。
    “我比你动作要麻利哟。”她说。
    怀亚特的目光挪不开了,手伸向了衬衫顶部的扣子,“马上就行。”
    “看见没?”她侧着身子,在亨特身边抬起了身子,头靠在亨特的肩膀上。床单遮住了她的一部分躯体,她把手掌放在亨特的胸口,“这是第一次。”
    “我想,严格意义上说,”亨特说,“应该算是头两次,这倒不是说我吹毛求疵。你是对的,我很高兴我们已经把这事了结了,有点神不守舍吧。”
    “我想我还是有点神不守舍。”
    “我也是,你可以把被单往上拉一点。”
    “就是这让你神不守舍了?”
    “可能有一点吧。”
    “哦,那我想我就这样不动了吧,神不守合并不总是坏事。”
    “是的,并不总是坏事。”亨特一只手从她的肩膀一直摸到腰部,然后转过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她依偎着亨特的脖子,“感觉像是要和我道晚安,你想睡觉了?”
    “是有这个想法。”
    “明天早上你还在我身边,对吧?”
    “每天早上我都会在你身边。”亨特说。
    “好吧,这我能接受。”她伸手拉起被单,盖在两人身上。
    “你知道,”她迷迷糊糊地小声说道,”对于一个老男人来说,你坚持的时间够久的了。”
    他小声地嘿嘿笑了。
    “谢谢,”他说,“我俩就这样相互吹捧,我有没有说过你一直不丑呢?”
    “说过两次了。”
    他轻轻地吻着塔玛拉,“依然如此。”
    “好吧,”她转过身,背对着亨特,“休战吧?”
    “休战。”
    “抱紧我。”
    “好的。”
    “怀亚特?”
    “嗯?”
    “我很高兴来到这儿。”
    “我也是,塔姆,”他小声嘀咕道,“我也是。”
    
    第26章
    
    亨特以前到墨西哥都是在下加利福尼亚半岛度过的,大部分时间待在太平洋沿岸靠近罗萨里托海滩的正北方。他经常在那儿冲浪,并且,要到达此处,他得安全通过人们胡作非为、极度贫困荒凉的边界城镇蒂华纳,然后跨过40公里的不毛之地――到处都是被人遗弃的、涂鸦乱画的烂尾建筑和其他构造物,到处都是让人可疑的道路,到处都是一幅干旱恶劣的景象。虽然他心里明白这个国家不可能到处都像这个小角落,但是他在现代化的公路上离开瓦哈卡向南驶去时,一路穿过一些美丽醉人的山麓小丘时,心里还是感到十分惊讶。这些山麓小丘降雨量很少,但都有人精心耕作着,到处是绿意盎然的景象,尤其是在四周很陡的山坡上。
    走过一路通向山谷的关隘,村庄的全景随即映入眼帘。从远处看,似乎看不出亨特心中非常期待的混乱贫穷的迹象。小镇看起来别致传统,真是可爱极了。塔玛拉大学毕业之后在希腊和意大利待过一个月,旅行经验比起亨特来可就差多了。一路上,她不断用沿途的风土人情和自己观察到的景象和亨特打趣,来打发时间:难怪这地方这么美丽,在纳瓦特尔语中,特奥蒂特兰的意思是“诸神之国”:海拔有将近1500英尺;人口顶多4500人,还有1000人生活在紧邻的偏远社区;主要语言不是西班牙语,而是萨巴特克语;当地人一直从事纺织业,从公元前500年左右就用这些商品向阿兹特克人进贡。
    “厄尔皮卡乔峰,”塔玛拉指着对面一个山峰说道,“显然很是神圣庄严,另外一个山峰叫塞罗吉尔贝茨峰,在萨巴特克语中是‘石头兄弟’的意思。”
    “知道不少嘛,”亨特朝她望去,“要不要来个即兴测试?”
    “当然。”
    “如果这件私家侦探调查的事搞不定的话,你可以到这儿来当导游。”亨特说。
    “我希望把你带在身边。”
    “好说好说,如果你做的话,我和你一道。”
    那天,亨特在黎明时分突然醒过来,头脑非常清醒。他从被窝里爬起来,吻了一下还在睡梦中的塔玛拉,走进浴室洗澡刮脸。之前的失眠根本无法弥补过来,他无法抑制住自己,又想起了他们到这儿来的真正原因,这又让呼吸出现了熟悉的梗塞症状,双肩之间出现了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紧张感,眼前又开始冒金星了。
    他回到床上,闭上眼睛躺着,心脏怦怦地跳,一直等到塔玛拉醒来。塔玛拉转向他,蜷缩到他的身上,在接下来将近一个小时里,两人徜徉在爱河中。
    现在,两人开着车,行驶在石子路上,进入风景如画的小村庄。塔玛拉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你确信自己应对这事没问题吧?”
    亨特咬紧牙关,点点头,“该发生的事总是要发生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她犹豫了一下,“我去找到他,和他谈谈,你就不要去了。”
    “不,我得去。”
    亨特最终把汽车停在气势恢宏的教堂前面的广场旁边,教堂靠近位于村庄中心的宾馆旁边。他们预订了房间,免得最终需要一个地方住上一两个晚上。他和塔玛拉钻出汽车,走进灿烂明媚的阳光之中。还不到10点半,离他们办理入住手续还有几个小时。
    沿着街道,好几张桌子摆在一家叫厄尔德斯坎索的餐馆门外。两人手拉手走过去,坐在一张空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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