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寻凶

第56章


    亨特是一个孜孜不倦的侦探,有时候很有灵感。照警方的标准来看,他也是一个让人完全猜不透的人――他不必像居尔那样按规矩办事,亨特可以靠自己的直觉和预感来办案,通过激怒别人、以自我为中心以及纯粹故意刁难的方式来行事,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居尔做不到的,这使得他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准合伙人都很难缠,但没有必要为怀亚特的成功感到眼红。他是对的,居尔至少有三次是大错特错的,居尔知道记得这一点是明智的。现在,他一边想起这个,一边开着车去私自拜访一下前任警察局长丹・瑞格比。
    瑞格比和蔼可亲地接待了居尔,他还记得两人上一次的谈话。当时,他告诉居尔如果自己还能帮助破案的话,居尔可以再来找他,当时还只是探讨一下凯文・卡森的案子。现在,两个人坐在餐桌旁,局长端起酸梅汁的手停在了半空。
    “你是说,”他说,“这桩40年前的案子突然被立案了,现在又有三起杀人案和它相关?”
    “两起杀人案和一起自杀案,情况就是这样。”
    “这不寻常啊!”
    “我也是这样认为。哦,另外一件事使得此案更加不寻常,还记得凯文・卡森吗?”
    “当然记得,他就是死者的丈夫,也是凶手,怎么了?”
    “他没有杀害最近被杀害的三个人。”
    “你搞清楚了?”
    “相当清楚,就是这么回事。”
    “他去世了吗?”
    “没有,长官。他在墨西哥,跑到墨西哥的深山老林之中。上周他不在旧金山,我敢保证,去年也不在旧金山。事实上,自他被定为凶手以后,他就不在我们国家了。”
    这一次,酸梅汁送到了嘴边。他摇了摇,然后喝下去,“你是说我们抓错人了。”
    “不是,长官,只是说他不可能参与了最近的案子,因此他也有可能没参与第一个案子。”
    瑞格比摇摇头,好像醒悟过来,“我想有这个可能,这就是你想见我的目的?跟我讲我搞砸了一个案子?”
    “不是,长官。你可能还记得,上一次我们谈话时,我问了你一个叫艾薇・西克里斯特的女人的情况,她是和玛吉・卡森在一起的另一个女人,当时你和你的搭档吉姆・博格接到报警,因为她们两个把孩子丢在玛吉的家中不管不问。”
    “是的,我记得有这事。”
    “哦,她的真实姓名叫艾薇・斯宾塞,当时和她结婚的丈夫就是上周杀了两人、后来自杀的家伙,名字叫莱昂内尔・斯宾塞,可我有线人不相信这是莱昂内尔干的。”
    “什么?是告密还是作证?”
    “都不是,事实上,是玛吉・卡森的儿子,他是本市的一位私家侦探。他在墨西哥找到了自己的父亲,这位父亲认为不可能是莱昂内尔干的,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那你的朋友有什么看法?”
    “莱昂内尔有一个哥哥叫兰斯,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没有找到证据。兰斯在商业领域是个风云人物,我不了解情况就去敲门问询他,可能不是有效利用时间的最佳方式。我想弄清楚在凯文・卡森案件中,你记不记得看过这个名字。”
    “档案中有他的名字吗?是审判中的证人吗?诸如此类的情况中有他的名字吗?”
    “没有。”
    前任局长扮着苦脸,“督察,这是40年前的事了,说不准这个名字刚刚才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档案中没有他的信息,他就不是案子的审理对象。从你讲的情况来看,我听得出你认为他应该是我们的头号嫌疑犯,至少是嫌疑犯之一。”
    “我不清楚,长官。当时,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找不到和吉姆・琼斯之间有什么联系,惨案是好几年之后才发生的,怎么也无法把斯宾塞兄弟和玛吉或玛吉的死联系起来。”
    瑞格比在椅子上直起身子,“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吉姆・琼斯的事。你提到他,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两个家伙跟他在一起?”
    “显然如此,两个人都跟他在一起。”
    “他们俩怎么能活着跑出来?”
    “他们没去,艾薇去了,带着莱昂内尔的孩子。”
    瑞格比一边思考着,一边张嘴说道:“王八蛋。”
    “还有一件事。”居尔说。
    “我在听。”
    “我的这位私家侦探朋友去和吉姆・博格的妻子谈了一番话,她告诉我的朋友博格也不相信凯文・卡森是有罪的。他刚刚升任督察,开始单独调查此案,接着突然就自杀了,就像莱昂内尔・斯宾塞自杀一样,子弹打进头脑之中。”
    瑞格比低下头,想起了难过的往事,伤心地摇摇头。
    “吉姆是个好人,”他说,“他自杀时我不敢相信真是这么回事,你是说也许他没有自杀。”
    “长官,我不知道我说的是否准确,接下来我准备到博格夫人那儿去,问问她对兰斯・斯宾塞这个名字是否有印象。上周,她说不出杀害丈夫嫌疑人的姓名,但如果我从博格可能认识的人着手的话,她或许会想起什么。”
    “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就有足够的证据,让格里斯基和我的搭档相信我不是在浪费时间。”
    “我在哪儿着手呢?督察,我不是说我不喜欢你的来访,而是我现在算不上大家欢迎的人了,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
    居尔耸耸肩,“你在哪儿着手呢?我不知道,长官。如果我要去和这位兰斯类的人物相抗衡的话,我需要背后有人相信我。格里斯基和我的搭档认为这案子了结了,而我却不怎么确信,我想你可能知道当时这帮家伙的一些情况吧。”
    “不知道,”瑞格比说,“不过我会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你说我们的一名警察死了,可能不是自杀,这对我就有足够的动力了,我要过问过问。”
    瑞格比显然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马丁・英格尔斯用手机给居尔打了电话。当天晚些时候,这位刑侦处的督察就坐在另一位前任警察的家中,他家和前任局长的家庭布置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或者,就这事来看,和居尔自己家布置的风格也是相当接近。英格尔斯长得很有特点,完全可以为旧金山上了年纪的退休老警察做代言人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大腹便便,目光敏锐,笑起来一脸的皱纹。
    狭小整洁的客厅里,两人分别坐在一套组合沙发的两边。英格尔斯差不多从两人一握手就说了起来。现在,他接着往下说:“……局长跟我讲也许我该和你谈谈,我想这就是我要做的。”
    “哦,我很高兴。你说你认识兰斯・斯宾塞?”
    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我可不是通过和他一起外出、相互交往来了解他的,我是说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就这么回事。吉姆・琼斯在市中心开始他的巫毒魔法时,像我这样在公家当差的随便哪个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看,他和琼斯形影不离。”
    “是琼斯的保镖?”
    他耸耸肩,“我得说不只是保镖这么简单,也许起到一点保镖的作用,主要是当打手。这家伙上过越南战场,我想他经历过战斗,表现得很出色。不管怎么说,他参与了所有的行动,坚韧不拔。”
    “口出恶言吗?”
    “不,不,不。虽然他们彬彬有礼,但你看得出来,想跟我捣乱的话,我想都不想就会弄死你。说不上来他对于穿制服的人有多尊敬,不管怎么说,对我不是很尊敬。真的,对我们任何人都不是很尊敬。他是个重要分子,琼斯是个重要分子,其他人就不那么重要了。”
    “他的弟弟在他身边吗?”
    “哦,是的,叫拉里还是……”
    “莱昂内尔。”
    “是这个名字,一大串,我该记得,”他拍拍脑袋,“我痛恨自己记不得了。”
    居尔挥手跳过这个话题,“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说莱昂内尔。”
    “无足轻重,真的。兰斯是顶梁柱,莱昂内尔差不多算是替补。如果他们不是兄弟的话……”他想了想,“你知道,他俩都是飞行员,这也是一部分因素,也许是最重要的因素。”
    “琼斯的飞行员?”
    英格尔斯点点头,“接下来都是传闻了。他们离开这儿后,我们听说他俩是琼斯的信使。”
    “运送什么?”
    “人和钱。”
    “去奎亚那?”
    “不仅仅去奎亚那。欧洲,南美,加勒比,任何可以在银行藏钱的地方都去。顺便说一句,这不是传闻,琼斯在各处都有账户。”
    “传闻是什么?”
    “在大屠杀之前,他们把成千上万的美元现金转移出了奎亚那。也许只是运气好,他俩那天不在琼斯镇,可你知道接下来我看见兰斯是什么时候了吗?事实上,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可能在琼斯镇惨案发生五六年后吧,在市区举行的一场募捐活动上,我负责安全工作。他有了一组机群,他和弟弟给电影明星和电影公司提供包机服务。我在门口,他进来时认出我来,大言不惭地问我想不想坐坐他的喷气式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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