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侠

听到乔易的“心声”，高智信还想解释，可是却突然有人来袭！
    高智信感觉来人出手奇快，而且招数狠辣，直指自己要害。
    好不容易吸胸吞腹，以平沙落雁式避过，却听见乔易的惨叫，伴随“壁咚”一声，似乎已着了道儿。
    “乔易！”高智信赶忙往乔易那边扑去，发现他和乔易之间，早站了两个身材异常魁梧的大汉，身体比例极不正常，就像那些在健身房过度操练，又打针又别药后得出的那种大力士身型。他们目露凶光，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乔易倒在地上一脸苍白，好像已是出气多，入气少。难道堂堂苍穹集团大少爷，就不明不白地在这个偏僻的第一射击场外，双脚登空，如同春梦？
    高智信当下急怒交集，刚才袭击他的两人，已在后面封住他退路，加上击倒乔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两人，前后左右地完成了完整的包围网。
    这四人个个脸生横肉，一脸凶相，一看便知不是好人。高智信定睛去看他们的负能量颜色，却发现他们都在一层黑气笼罩之下，原本的颜色都被盖过了。
    他在穷人区具乐部里遇到的自爆男子身上，也见过黑气，但从未见过浓度如此之高的。
    高智信再叫了乔易一声，得不到回应。平日以椎子拯救G市他都应付自如，但今次受害者是自己最好朋友，可说是切肤之痛，而且对方自来非常强悍，令他不得不认真作战。他当然不晓得，面前四人便是半年前莉莉丝在苍穹集团实验室巡视时见证的，那些收看了O4鸡尾酒影象，接收了死亡信息之后，不死而异变的O4战士的同类。
    只听他们呼啸一声，竟四人同时向高智信发动攻击。
    那不是什么武侠小说里的剑阵拳阵，而是拳拳到肉，绝无花拳绣腿的流氓式攻击。有实战经验的人都清楚，最要命的其实正是这种打法，什么阵法，中看未必中用，但如果敌人都像流氓冲过来，拳拳向你要害招呼，只要人够多，寻常人物根本招架不来。
    高智信现在已不是凡人，无奈对方也非俗物，四对一，形势立时十分凶险。
    高智信自是想用椎子强攻，但对方互相补位，令他非但无法刺中任何一人，更反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以椎子作防守，以免被任何一人击中。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熟悉的人影欺身为他挡了一招。
    是黑眼少女！高智信登时心头一凛，企图与之联手抗敌。
    可是，对手的强大远远超出其预期。四拳敌八掌，仍完全落于下风。
    四名战士用的武器，非刀非剑，似是高科技特制的电子切割器，锋利非常。不直接碰触，高智信的衣衫已有数处破了。黑眼少女始终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时间稍久，身形竟有点迟滞了。
    这时候，黑眼少女又使出她的秘技，时间又突然变得慢起来，高智信和她都把握机会，分别击中四名战士十数招。
    只是，对方防御力明显特别惊人，高智信和黑眼少女的拳脚招呼到他们身上，直如蜻蜓撼石柱，纹风不动。
    黑眼少女见状，目视高智信，那对漆黑的眼睛究竟想表达什么呢？
    少女见高智信未能即时会意，唯有直接用手拉走他。双手互触，高智信阅读到“撤退”的意思，但好像还不止此。
    四名战士的动作速度很快恢复正常，在两人外围筑起一团无形的切割之墙，要冲过去殊不容易。
    于是黑眼少女又让时间变慢，他们就以相对的极高速度冲过封锁。
    高智信这次看到黑眼少女在间不容发之际拨弄了腰间一个装置，对方动作变慢大抵与此有关。
    二人且战且走，在黑眼少女带领下，直向荒废地逃去。
    高智信极不情愿留下乔易，但他已没有选择，他自己经已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他本来以为黑眼少女要带他逃往地下城，很快便知道方向不对，心想也有道理，她没有理由引敌人到自己的大本营，危害那里一众黑眼人的人身安全。
    他们飞檐走壁，高来低往，几百个起落，到了荒废地一个高智信从未到过的角落。
    不要说是三年前的他或少年的他了，即使是他穿起制服，到处观察负能量和行侠仗义的这段日子，他也不晓得竟然有这种地方。
    那是一个隐敝在几个电子废物堆中间的奇怪工场。光线由电子废物堆中的罅隙中反射进来，光线不到处，地方很暗，光线照到处，却是像镜子反射般强。在这光差甚大的环境里，表面上看是废弃停车场，却不见任何车的残骸。到处堆放的是莫名的怪异工具，散落几台大型机器，中间还有一个玻璃缸，统统不晓得有什么用处，或还有没有用处。
    电线或粒子线连接着机器和工场的某几面墙，可能是通住外面的废物山，也可能是驳到地下，黑眼人地下城的某家工厂（如果有的话），有几个看来是通气孔的东西，正冒着烟，该是实体，不是投影。
    黑眼少女拉高智信来到这里才停下了脚步。追赶他们的四人随即追上，再一次抢到四角包围两人。黑眼少女吁了一口气，仿佛又完成了一次任务，然后才发现还拖着高智信，急忙松开了手，高智信对她笑了笑。
    黑眼少女微嗔道：“亏你还笑得出！”
    高智信没有答他，因为他已看见了“人马”。
    一个戴老花眼镜的大叔，缓缓从工具和机器堆中走出来。看他的表情，就像一直在这工场埋首工作，忽然被人打扰了，很不爽的样子。他推了推眼镜，一步一步的走出来，铿然有声。
    对，是金属互碰触地的声音。因为这位大叔，上半身是人，但在格子绒布衬衣的下面，竟是机械肢体，并且不是双脚，而是状似马蹄的四肢，在一个流线形的机械身体延伸出来，骤看活像神话传说中的一匹人马。
    高智信一时无法言语，老实说，对方也不想由别人说话。
    “你们是谁？为什么闯进我的地方？”大叔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