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迷踪

第47章


    “谢谢你待我如此好。”上官紫燕为青翊细心体贴之举所感动,在他身旁坐下,主动献上一吻。
    青翊岂会错过这等机会,他将上官紫燕揽入怀中,变被动为主动,辗转在她唇齿间探索,品尝她樱唇上的芬芳。直到上官紫燕气息微乱,双颊嫣红,青翊才放开她。
    “知道我对你好,日后便不许常想着其他男人。”
    上官紫燕回过神,狡黠地眨眨眼:“你可是在吃师兄的醋?”
    青翊俊逸的脸庞上现出些许窘迫:“怎么说他也是早已喜欢你……总之,你心中只可装我一人。”
    “未见过你这般霸道之人。”上官紫燕嘴上虽这样说,眼角眉梢却溢满甜蜜之情。她握了青翊的手,置于自己胸前,深深凝视青翊道:“这里已被你填满,再容不下第二个人。”
    青翊紧握住她的手:“小燕子,我定不会辜负你,待一切结束,我答应你抛下一切,带你去过你喜欢的生活。”
    青翊之言,将上官紫燕复又拉回到现实之中。谨言与慎行之死,让她更加深刻意识到,他们所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困境。朝中忧患未解决,身边亦危险不断,在前方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一个结局?
    “我觉得你上次所提,寻找铁骑将军谈不屈一事,明日可说与白师兄听。我们虽不可随意出宫,但名医山庄内行走四方之人众多,许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青翊,你觉得谨言、慎行之死,可是二皇子所为?”
    青翊沉默片刻,才开口回答:“不尽然,眼下所有证据皆指向二皇兄,只可说他嫌疑最大,可也并非全无异象。”
    “比如为何?”
    “若说二皇兄杀谨言,乃是与谨言会面时所为,那么他杀慎行灭口,大可不必自己动手,还摆出那般破绽百出的自缢模样。以他的身份,要处死一个小小宫婢,岂不易如反掌?根本无须大费周章。”青翊分析道,“另外,那暗道也有些奇怪之处。”
    上官紫燕不解地问:“有何不妥?”
    “本来宫中这种应急密道甚多,为给皇家关键时逃生之用,且为避人耳目,大都不会建于正殿,而是择临近不起眼处,在谨言或慎行房内并不足为奇。但这两个房间中,何以相距如此近,便设置两个出口?我今日仔细观察,发现通往谨言房内一段路很新,更像是挖通不久。”
    上官紫燕闻言面露诧异:“你言下之意,暗道原本只有慎行房内入口,至浣衣局附近的井旁,而另一条路,则是后修而成?”
    “那段暗道并不长,亦非什么大工程,几日足矣。”青翊想了想,“我幼时住于翊祥宫,那两个房间未曾有人使用,是我这番重返宫中后,谨言和慎行才搬了进去,也就是说,有人知我回宫日子,在此之前布置好暗道,以便谨言、慎行二人出入。”
    “说到底,究竟是否二皇子所为?”
    青翊不确定地摇摇头:“在未有更多线索之前,尚不能定论。”
    上官紫燕轻叹一口气,依偎进青翊怀中,汲取着片刻的温暖。眼前迷雾重重叠叠,有种愈想要挣脱出来看清真相,却愈在这复杂的阴云中徘徊不尽,越陷越深的无力感。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第二日青翊并未带上官紫燕去往皇上寝宫,而是在翊祥宫等候钱思仁的到来。正午刚过,钱思仁便如约前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兵士打扮之人。那人低着头小心步入殿中,待看清他面貌,上官紫燕不禁欣喜唤道:“白师兄!”
    几人打过招呼落座,青翊又重为钱思仁与白清远做过介绍。上官紫燕已端了茶水上来,分别摆放至各人面前。
    “白公子乔装至此,二皇兄那边可有怀疑?”青翊转向钱思仁问。
    钱思仁不紧不慢端起茶盏,品了口茶,唇边扬起一丝浅笑:“二皇子今日也未出现在皇上寝宫,因此带白公子出来很是容易。”
    “那便奇怪了,二皇兄不是每日必紧盯父皇处举动吗?”
    “听说正因丢了金锁,在自己宫中大发雷霆,遍地寻找。”
    上官紫燕在旁问道:“他会不知金锁遗落在了慎行房中?”
    “许是为了避人耳目,假作丢失,弄得人尽皆知,届时即便在别处发现金锁,他也可说是被人偷去,一概不知,推脱得一干二净。”钱思仁接过上官紫燕的话。
    “二皇子可是做了何事?”白清远似从他们对话中听出些许端倪,“为什么要寻金锁?”
    紫燕将金锁来历及宫中发生之事,从慎行之死,到探得暗道,都与白清远叙述了一番。结尾补充道:“但目前尚不知二皇子是否为真凶。”
    白清远点点头:“查案并非我所擅长,可有何处我能帮上忙?”
    上官紫燕忽而想到昨晚与青翊的对话,她看了看青翊:“青翊确有一事,需要白师兄你相助。”
    白清远亦将目光转向青翊:“尽管开口无妨。”
    “白公子可听过铁骑将军之名?”青翊问道。
    “铁骑将军谈不屈?”
    “不错。”青翊继续说下去,“我眼下需寻到他,请他出面,帮忙说服朝中一些握有重兵的武官,在未有兵符的情况下,得以与二皇子和倭国势力相抗衡。但自谈将军隐居后,便难以找到他的踪迹,不知可否借用名医山庄之人,四下打探一下消息?”
    白清远露出颇为疑惑的神情:“用名医山庄之人不成问题,可这寻找谈将军,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询问紫燕不是更为便捷吗?”
    众人随着白清远的话语,视线顿时都集中在上官紫燕身上。上官紫燕指着自己,莫名道:“我?师兄可是开玩笑?我怎会知道谈不屈将军下落?”
    “是啊,小燕子如知晓,早就说出来了。”青翊亦不解地开口。
    “紫燕你比我和师父在一起时日长,会不知他老人家情况?”
    “师父?”上官紫燕呆呆反问,“又关师父什么事?”
    青翊却仿佛已经了然:“白公子是说,你们的师父,便是谈不屈将军?”
    白清远肯定地颔首:“家父与谈将军有些交情,当年谈将军在战场上身负重伤,险些送命,是家父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因此谈将军归隐后,同家父仍偶有书信往来,家父也是因为这般,才送我至谈将军处,习了几年武,但不承想,谈将军还收了紫燕这个徒弟。”
    “难怪堂堂名医山庄继承人,会去和一村中老者习武。”青翊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上官紫燕,“小燕子,你确定你这身‘半碗水’的功夫,真是和谈将军所学?”
    “我习武时总贪玩,未能习得师父真传。”紫燕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再者说,我怎知师父是这般了不起的人物?”
    “你同谈将军习武多年,竟不清楚他姓名、身份?”
    “我一向只叫他师父,师父也从未说过自己的事情。”上官紫燕回忆道,“当年我去邻村的小溪中摸鱼,师父正巧也在此钓鱼,他说我吓跑了他的鱼,尚年幼的我一时气不过,打翻了他的鱼篓,放掉了所有的鱼。谁料师父不但没有生气,还拿了饼给我吃,说觉得我与他甚为投缘,为了补偿他的鱼,叫我跟他习武。我那时并不明白何谓习武,回家告知爹娘后,他们觉得调皮如我,习武也不失为一桩好事,我便开始在师父那里学习了。”
    青翊牵唇而笑,眼前似乎能浮现出幼时古灵精怪的上官紫燕模样:“你还真乃有福之人,误打误撞也能拜了谈将军为师。”
    “那谈将军现在何处?我立即派人去寻。”钱思仁沉声道。
    “我走时,师父仍住在原来的村子中。”
    “我认得师父住处,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回去先差人再查看一下,若师父还在,我走上一趟便是。”白清远主动承担下来。
    青翊略一思索:“我也觉白公子去比较好,他毕竟与谈将军相熟,若思仁你的人贸然前往,恐谈将军不会答应帮忙。”
    “此言也有道理,我们就等候白公子消息了。”钱思仁应道。
    谈不屈一事有了眉目,几人顿觉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再交谈起来,气氛亦轻松了许多。又闲聊片刻,白清远方起身告辞,回去安排寻找谈不屈。钱思仁则如来时一样,送了白清远出宫去。
    待二人离开,正欲收拾东西的上官紫燕却对着几个空杯盏出神。青翊见状疑惑问道:“小燕子,在想些什么?”
    “青翊,你可是曾说,钱大人惯用左手?”
    “确实如此,他自幼便有这习惯。”
    上官紫燕盯着钱思仁方才用过的茶盏,喃喃似自语般道:“可是好生奇怪,以前我住在师父那里时,隔壁亦有个人惯用左手,他每次前来做客,茶盏摆放方向皆与用右手之人不同,且他家中诸多物品,为方便使用,也明显不同于常人,为何我上次去钱大人办公之用房内,却未发觉相异之处?”
    青翊闻言神色一滞,深邃的眼眸中一抹凝重之色渐渐会聚。良久,他才沉沉开口:“小燕子,我们可能从始至终忽略了一些尤为重要的东西……”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苍凉,恰如这初冬凛凛冷风,吹得人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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