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

  “你说的坏话我听听就过了，你说的好话我记在心里，但我不会告诉洛川。”我双手环胸，严肃的看着她。
  她微怔，旋即柔和的笑了笑。
  “祝你们幸福。”我对她展开我最真诚的笑容，转身就走。
  ……
  丰盛的晚餐摆上餐桌，蛋糕上插上生日蜡烛后点燃，我关了灯，轻轻唱起生日歌。烁烁双手捧着脸，脸上的笑容很勉强。
  “我们的小寿星，吹蜡烛啦。”我轻轻揽住他的肩。
  他拍拍手，闭上眼，吹蜡烛。
  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希望爸爸来看我。”他说
  半夜是被烁烁的欢呼声吵醒的，我起床，拉开门，便见到王洛川弯着腰，烁烁挂在他脖子上，又亲又搂。
  我正要问话，王洛川便道：“航班延误了，所以迟了点，不是故意不接电话。”
  我走过去，接过他的行李箱，软声说：“安全到达就好。”
  两父子很久没有见面，王洛川便去陪了烁烁睡觉，我返回卧室，听着隔壁隐约的交谈声，慢慢的入了眠。
  醒来时看到了王洛川那一张近在咫尺的脸，有些微微发怔。似乎，我很久没有一醒来就见到这样一张睡颜了。他的发柔软的贴着额头，眉目平和，唇角微抿，多月前的戾气全无，我不禁伸手，婆娑过他的脸颊。
  手被握住，他睁开眼，睡眼惺忪的看着我，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早。”
  脸上莫名有些热，我咬了咬唇，笑：“早。”说着便起来，“我去准备早餐……”
  话刚落音，身体便被往下拖，他捉住我的脚踝，顺势将我的腿往上抬，欺身抵上来，摩挲过我脚踝上那处有过纹身，现在痕迹已基本消除殆尽的肌肤纹理，眼里有幽暗的光，声音哑哑的，“恢复的可以了吗？”
  我愣了愣，轻轻抱住他的背，身体竟微微发抖。
  “是怕？”他轻轻拨了拨我的发。
  “不是……”我小声在他耳边说，“过了太久，生疏了，有点紧张。”
  他沙哑的笑一声，捏住我的下颌，唇堵上来。
  一场又一场缠|绵的性|事后，两人都有些犯懒，窝在被子里不肯起来。
  我依偎在他怀里，轻轻的揽了揽他的腰，对他说：“烁烁还是接回国内读书吧。”
  他喉结明显的动了动，没有回答。
  我蹭了蹭他的颈窝，“怎么样嘛？烁烁年纪太小了，我还是不放心，虽然有两个陪读，总不如在自己父母身边好。”
  许久，他的下巴贴了贴我的额，搂了搂我的肩：“听你的。”
  
  W市的寒潮今年来的有些早，十一月底天空就飘起了雪，为陵园镀上了一层银色，放一束雏菊在墓前，轻轻扫了扫雪，我起身，挽住王洛川的胳膊，拉着烁烁朝外走去。
  “看了外婆，我们要去看外公吗？”烁烁忽而问。
  我怔了怔，紧了紧王洛川的胳膊，笑：“不用，外公有夏姨看，今天是外婆生日，我们要一心一意的看外婆。”
  “外婆是个大好人，爸爸和妈妈结婚的时候，我找她要糖，她把她身上有的糖都给我了。”烁烁用大人似的语气说，仰头看着我，细长的眼弯弯的。
  王洛川咳嗽一声，低声喊：“烁烁。”
  烁烁瘪瘪嘴，扭过小脑袋。
  我笑笑，拍拍烁烁的小肩膀，“烁烁说得对，外婆是个大好人。”
  路上有些滑，我紧抓着王洛川的胳膊，走到陵园休息区，稍作休息，一起看烁烁在不远处一旁拿树枝玩雪。
  “平衡性这么差？”王洛川有些好笑地看着我，“胳膊都被你捏疼了。”
  “当然要当心点。”我柔和的笑了笑，拉住他的手盖在我腹部，“我摔了不要紧，伤了它们两个就不好了。”
  他的身体顿住，手却明显的颤了一颤，然后轻轻的……在他手心盖住的地方揉了揉，声音轻的要命，“你是说，有了……还两个？”
  我轻轻点头，头靠着他的肩，“将近三个月了。明年就是一家五口了，会不会太多了点？”
  “一家五口……”他喃喃的，又重复：“一家五口了。”
  “洛川……洛川……”我笑，摇他的胳膊。
  “嗯？”他紧了紧我的肩。
  “你说……我们就这样过着，会到金婚吗？”我问。
  “怎么会？”他立刻说。
  我捏紧拳，咬唇。
  “现在人寿命这么长，怎么可能只到八十岁就不在了，我们……”他与我十指交握，语气很笃定，“我们会长命百岁。”
  我愣了愣，笑出声来，“你说得很对。”
  “我把车直接开到这里。”他脱下大衣，披到我身上，“你就在这里等我。”
  说罢又喊：“烁烁，别玩了，过来陪你妈妈。”
  烁烁回过头，应一声，站起来。
  王洛川踏入雪里，烁烁跑过来，我摸了摸他的小手，冰凉凉的，忙搓了搓。
  “妈妈，这河里的水流向哪里？”烁烁指着我们后边的河流问。
  “流向大海。”我回答。
  “那……我们在这里坐船，出发的话可以去到大海喽。”烁烁说。
  我笑笑，脸贴了贴他的小额头，“可以这么说。”
  “哎呀，这个挡风玻璃破了个大窟窿，难怪这么冷。”烁烁踮起脚，手伸往上抬，“我堵着。”
  我拿下他的小手，柔声说：“冷的话，离远点就好了啊。”
  烁烁朝我咧嘴一笑，蹦蹦跳跳的往前跑。
  我转头，看着眼前的那个窟窿，手抄进口袋里，握住那个温热的金属物。
  “爸爸来了！”烁烁喊。
  我握拳，手伸向那能通往纳百川的通道，张开手。
  ——扑通。
  
  正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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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秦有文音频）
  
  小小，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笑）
  你当然不记得了。
  那是我刚回国不久，有一天我和夏如知吵完架，心里很烦，开车到处乱晃，就在路边遇见了你将要临产的母亲。刚送到医院，你母亲就生了你。红红皱皱的，那么小一点，紧闭着眼睛，也不动，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活着的，你母亲和医生看到你，也以为你死了。你母亲哭着让人把你丢掉，那是个雷雨天，天气太凉，我脱下衣服，盖在你身上，没想到你张开嘴就开始哭，声音微弱的像只小猫，手却很有力，抓着我的手指，我松都松不了。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小又那么有生命力的小东西。
  （叹气）
  那时我想，夏夏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和你一样弱小，那个时候，夏如知应该也很脆弱，我哥应该在夏如知身边，陪伴着她，而我没有。因为我没有……所以夏如知才恨我，恨回来的不是对她无微不至的我哥，而是四年来对她漠不关心的我。所以……我想……如果我是我哥就好了，她就不会排斥我。
  察觉你没有死，我又把你抱回去，给你母亲。
  你母亲说你父亲搬家了，她找不到他，不想养你，如果我要我就带走，她也不想给你取名字。
  （低笑）
  我那时年轻气盛，对你母亲说，我养你，我来给你取名字，我要将你带走。你母亲却反悔了，说你是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要养一起养。于是我做了有生以来最荒唐的一个决定，答应了你母亲的要求，尽管我甚至不知道你们是谁，我却答应养你们，凭空多出一笔开销。
  （叹息声）
  也许事情总有好的一面，我那段时间经常和夏如知吵架，一吵架就过来找你，心情就会变好。我看到你从那么小的一点开始长大，长着长着就会对我笑了，会伸手要我抱了，知道对我撒娇了，无论我是表现的是生气还是高兴，你一如既往，不像别人。
  比起别人，甚至比起你母亲，你更依赖我，你什么都不需要，就需要我。你一岁那年，会说话了，喊了我，让我抱你，我没有，我很愤怒，把你推开……
  （很久的沉默）
  后来……也不知怎么了……我越来越糊涂，越来越讨厌夏如知，越来越讨厌你母亲，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是谁……
  
  （第二段录音）
  小小，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笑）
  你果然做到了，我很高兴，也很满足。
  （沉默）
  我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长久的沉默）
  有时候……死是另一种活的开始，你该为我高兴。
  
  番外结束
  
  1w+最后章节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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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记及番外前情提要：第三十九章。
  听好，无论我怎样想，无论你觉得我是谁，无论我放不放弃你，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你都是我的，永远不能对我退却，永远不能把心交给别人。因为没有我，就没有你的一切。
  ——秦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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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的话（就放在文里，见谅，万一以后倒V了，请留言，我退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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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写完了，下面进入休息期，有关于夏如知的番外设了文案，在专栏里，名字叫《夏夏》，估计生完猴砸才考虑更新，感兴趣的天使先收藏吧，或者收藏下作者专栏就最好不过了，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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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要回三次元生猴砸了，身体状况不允许继续写了，肚子太重，常坐很累，对着电脑眼睛也疼，猴砸常常踢我表示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