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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父爱母爱的区别


程柏妍和林靖远度完蜜月回来,首先回娘家,然后,又到陈家去找陈敏而。
    陈敏而见到程柏妍光彩照人的出现她面前,又惊又喜。她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还以为程柏妍度蜜月,说不定要一个月才肯回来,哪里知道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回来了。
    程柏妍笑道:“去太久了也不好玩,趁着真面目还没有完全表露出来,赶紧就回来了。”说得好像时间长了她会变身似的。
    陈敏而笑着,不管怎样,柏妍自己开心就好。
    程柏妍拿着手信,笑道:“大城市也不过是这些东西,请笑纳。”她递给陈敏而一个首饰盒。
    陈敏而打开一看,是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吊坠是一朵小小的茉莉花。她连忙笑道:“谢谢你。”茉莉花是她最喜欢的花,不仅仅是因为它的白、它的淡淡香气,还因为它的花语:幸福、快乐、你属于我。陈敏而自觉没有比这句话更霸道的了,她甚至开玩笑的对程柏妍说过,要是一个人求婚,拿着一朵茉莉花,说出这样一句话,相信她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程柏妍送给陈爸爸陈妈妈的是一对手表。陈爸爸开玩笑的说:“我的手表多到可以一个星期不重样了。”虽然是说笑,但也是真话。
    程柏妍笑道:“伯父可以调一个北京时间,一个纽约时间,一个巴黎时间,一个伦敦时间,一个柏林时间,一个莫斯科时间,一个东京时间,去哪里都戴上一个,保证不会乱了时间。”
    陈敏而笑道:“巴黎和柏林没有时差,爸爸你还要再调多一个时间才行。”
    陈爸爸笑道:“调一个我自己的时间,想下班了就调快些;想看日落了,也调快些。”
    陈妈妈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这是在地球上,你调得再快也还得等太阳自己落山。”
    程柏妍笑道:“说到看日落,你说小王子一天看四十七次日落,他到底烦不烦呢?”她对小王子的故事不置可否,因为当年陈敏而喜欢,她也耐着性子看完了,至今仍然不明白它想说些什么。
    陈敏而笑道:“正是因为他觉得烦才看日落的,不然,也不用搬动椅子四十七次这么累了。”
    程柏妍回忆道:“在巴黎铁塔看日落,感觉十分美妙,没有夕阳无限好的感慨,只是觉得一切都很美,时间过得再快也没有关系。”不光是日落,日出也如此,她觉得百看不厌。
    陈敏而笑着,那是理所当然的。柏妍和林靖远一起,又是度蜜月,即使那个时候让她看《悲惨世界》,说不定她还会笑出声来。
    程柏妍又说:“我看中了一付耳环,不过太过文艺了,靖远说不适合我的风格,我又想到你,不过,我记得你是没有穿耳洞的。”她仔细的看着陈敏而的耳朵。陈敏而把头发拨到耳朵后面让她看。程柏妍笑道:“我没有记错。”她又说:“现在不穿耳洞的话,以后就少一件饰物了,你不介意?”她想起了早前看过的那个笑话,顺便讲了出来让大家听听。
    陈敏而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关系呢。以前也有同学问过她为什么不穿耳洞,被问得烦了,她就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当然只是托辞,不过陈妈妈也没有穿耳洞,她的理由更简单:怕痛。
    程柏妍看着陈敏而手上的书,笑道:“那日听你说要去书店,我就想着让你帮忙买本书,不过还是忘记了。”她还是习惯和陈敏而通电话,有什么快乐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
    陈敏而笑了笑,她拿出一本书来,递给程柏妍。程柏妍又惊又喜,因为这本正是她想着要看的书。看来世界上是有心有灵犀这回事的,不愧她和陈敏而认识了半辈子。
    程柏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有些事情又不好意思问妈妈,网上的资料又不是很全,所以还是看书好些。”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本育儿书籍。她想着既然随时可能当母亲,还是补习一下有关知识比较好,不然到时手忙脚乱的,虽然她相信自己的妈妈会帮助自己,但毕竟她也不能什么都不懂,这样太不负责任了。
    陈敏而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做多几手准备也是应该的。”之前在柏妍的告别单身聚会上听她说会不设防,而柏妍又不是很喜欢看书的人,所以她猜想也是这一类的书籍。蒋浩恩还以为她是买来自己看的,乱激动了一把。告诉他是买给柏妍的,他还一副闷闷不乐、耿耿于怀的样子。
    陈妈妈问她:“如果有了宝宝,你还会去上班吗?”她们这一代人,口号是“凡事靠自己”,不知道这一件事上,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决心。
    程柏妍笑着点了点头:“这样时间才会过得快些,不用胡思乱想的。”况且公司是她自己的,她喜欢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一点压力都没有。
    陈敏而问:“那出生以后呢?自己带吗?”
    程柏妍点了点头。她一早决定,如果有了小孩,一定会自己亲手带。这一方面,她和林靖远的意见是一致的,所以,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别墅那边也已经准备重新装修,待小宝宝出世以后,就住在那里,那里空气好,环境好,地方也够大。她已经做好准备,随时等待小生命的来临。她喜欢小朋友,不介意他/她早些到来。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个小小的、可爱的宝宝叫她“妈妈”,她真的期待。
    陈妈妈看着她们,微微笑道:“一直认为你们都还是小孩,如今柏妍都准备好随时做妈妈了,时间过得真快。”程柏妍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和她的女儿差不多,所以,她的感慨也是由衷而发的。
    陈敏而抱着陈妈妈的肩膀笑道:“眼见妈妈和伯母就要升级做婆婆了,是不是心情激动?”
    陈妈妈还没有答话,陈爸爸就说了:“最激动的还是见到小宝宝的那一刻,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脚都软了。”听程爸爸说,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天下间所有的父亲,在那一刻,大概除了痛哭流泪,再没有其他可以做了吧。唉,回想起来,除了那个时候,他好像没有在别的地方出过这样软弱的表现。还好还好。
    陈敏而问道:“那爸爸你一见到我伤风感冒就让我找妈妈,这也算是激动吗?”那时候她年纪虽然小,但也是记得的,通常爸爸会陪她一起玩,但玩累了要换衣服了,要睡觉了,要吃饭了,爸爸会让她去找妈妈。成长过程中的一应大小事情,都是妈妈在操心,事事俱到,无微不至。
    陈妈妈看了陈爸爸一眼,这个人激动过后,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她也不打算提起来,只是女儿的这个问题深得她心,让有些人知道其实他做的,并不如他自以为的那么多,也是应该的。
    陈爸爸笑道:“这些事情妈妈比较熟手嘛,况且你也喜欢跟着妈妈不是吗?”
    程柏妍笑道:“我也听我妈妈说过,当她需要爸爸帮忙的时候,爸爸永远不在。所以,她对爸爸也没有太大的期望,偶尔帮忙带一下我,让妈妈松一口气,她就已经很感激了。”有些事上,做爸爸的永远恒久缺席,妈妈并不是没有怨言,但是也毫无办法,只得忍耐着,相当的辛苦。程妈妈和陈妈妈一样,亲手带大女儿,从来没有假手于人,这其中当然也因为没有人可以帮忙。程柏妍和陈敏而,她们的奶奶从来不管这些事。因为也知道老人并没有义务帮忙带小孩,所以她们的母亲也不强求,而且,和老人家分开住也是很好的一件事,至少可以维持表面的感情。
    程柏妍有些想不明白:“爸爸们常常说爱孩子,他们的爱体现在哪里呢?”爸爸们当然也有贡献,他们是一家之主,是经济支柱,只是,她觉得除了物质上的供给,精神上也很重要。她和爸爸的感情也很好,但是,并非好到无话不说,总是觉得和父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隔阂,无形的,不知道是什么,却真实存在。或许是父亲早期过于严肃,所以亲近不来?
    陈妈妈笑道:“父亲当然也很爱孩子,只是这种爱,和母亲的爱是有所区别的,他们习惯了放在心里,在行动上,嘴巴里肯定不会说出来。”男人嘛,哪里会肯显得婆婆妈妈的,陈爸爸就一辈子口里没有说出过“我爱你”。不过,他也曾在短信中发过,不知道这样算不算?
    陈敏而和程柏妍齐齐看着陈爸爸,很想知道他对此有什么看法。
    陈爸爸略显尴尬。他咳嗽了一下,说道:“你们不是常说父爱如山吗?什么时候山会自己动呢?”他自问说不过眼前这三个人,倒不如痛快承认,免得她们再三逼供。
    原来如此,陈敏而和程柏妍恍如大悟,两个人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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