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侦探

第38章


哈利也可能那样做。她怀疑如果哈利被迫做出如此可怕的举动,还能否从情感上解脱出来。她知道她自己不能。
    “好了,你的无礼要求已经得到满足,现在跟我说说达琳的父母吧关于她,他们都告诉了你什么?”
    哈利的问题把维琪带回了现实,她把其他的想法放在一边,“我了解到的情况主要来自她母亲,很有意思。你还记得达琳称她小时候曾受到性虐待吗?”
    “那是她为自己辩护的主要依据,是她给出的她虐待那个男孩的一个藉口。”
    “是的。嗯,她母亲证实性虐待确有其事,但方式有些奇怪。她在谈起达琳的童年时,称达琳还是个小孩时就喜欢戏弄男人。她说她在八九岁时就开始了。即使在那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坐在上面的时候,她会以一种挑逗性的方式来回‘扭动’。”维琪用手指给那个词打出想像中的引号,表明她对这一指责并不太相信,“她说达琳还愿意把头靠在他们胸前,给他们长时间的依依不舍的拥抱。”
    “那么她是说,受虐是达琳自己招惹的。”
    “那正是她想让我相信的事情,尽管她一直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她的话语目的太明显了。她在推卸她作为家长应受到的指责。”
    “她有没有说达琳通常都戏弄谁?”
    “没有,她的话非常笼统。她说基本上是达琳遇到的每一个成年男人。”
    哈利停顿一下,“你觉得她为什么不具体说呢?是不是因为达琳的父亲在身边?”
    “是的,我觉得是。你是不是在想,这位父亲或许就是达琳的虐待者?”
    哈利点点头,“总有这种可能。”
    “是的,那正是我从整个谈话中得到的一种感应。”维琪轻轻地敲击着鼻子的一侧,“这位父亲在谈话期间非常安静。不管他妻子说什么,他总是点头表示同意。每次我问他的意见时,他就推给她,说她知道得更清楚,因为达琳成长期间,他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我推断,他做海军时需要出海到很远的地方执勤。”维琪俯身向前,像是准备透露秘密一样,“达琳的母亲说她设法让达琳停止她称为‘这种明显的性挑逗行为’。当然,这不过是一个小孩在模仿她看到的成年女人的行为,或者是亲眼所见或者是从电影或电视中看到的。当我问她对这种行为的管教有没有取得一些成效时,她说她所有的尝试都失败了,尽管达琳受到了严厉惩罚——这是她的原话。”维琪摇了摇头,“所以我们的结论是:这位年轻的女孩在调情时,从男人那里得到的是积极的回应,而从她生活中的一个主要女性人物——她母亲那里得到的却是愤怒。”
    “但是单单那种经历还不足以让她变成儿童性骚扰者。”哈利的声音里透着怀疑。
    维琪使劲摇了摇头,“不,当然不。我认为这只是一个起作用的因素,仅此而已。你看,我自认为是性犯罪专家,但肯定不是心理医生。根据我所看到的她的经历,她是一位心理非常不正常的女人,这已不是什么秘密。我愿拿任何东西打赌,她在法庭上称她患有某种躁郁症并非是不着边际。也许她小时候真的遭受过某种严重的虐待。”
    哈利静静地领悟着维琪的话。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变得低沉,略显焦躁,“这还是不能作为她骚扰那个小男孩的托词。”
    维琪看着哈利的眼睛,怀疑他们是否还在谈论达琳·贝克特,“不,不能。”她最后说道,“疾病可以解释某些事为什么会发生,哈利,但它永远不能作为某一行为的托词。”
    
    第15章
    
    一
    鲍比·乔听到他父亲的声音雷鸣般地从听筒中传出来。此时,他正坐在沃尔特·米德尔布鲁克斯的设施完善的办公室里,他父亲则远在数百英里以外的亚特兰大。但即使这样,他似乎还是能看到他父亲脸上的神情,感觉到从他眼中射出的怒火,仿佛他就坐在房间对面,在听他儿子一连串的辩解一样。
    “你能把谁交给这个警察,才能把他甩开?”他父亲打断了他的话,问道,“要明白我的话,孩子,我的意思是,不会让那个侦探又回到我的教堂的人。”
    鲍比·乔想不起任何一个不会伤及教堂的人。倒是有一个人,他与教堂的联系与其生活的其他方面相比黯然失色。但鲍比·乔也知道,如果把这个人供出来,将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而他目前还没有打算为他爸爸那该死的教堂付出那么高昂的代价。
    “我没有听到你的回答,孩子。”
    “我在使劲想呢,爸爸。几乎所有监视达琳的人都是教堂的人,至少在你刚刚发出号召的一开始是这样。”
    “没有任何号召,该死。你千万不要再告诉任何人有过号召。而且,不许再用名字来称呼那个妓女了。我知道你跟她睡了,但我不必听你谈论她,好像她是什么虔诚的好女人似的。而且,当然了,她不是受我迫害的人。”
    “是的,爸爸。”他一定忘了,鲍比·乔想,他一定忘了他是怎样在他那个该死的讲坛上鼓动大家的,他一定忘了是他让人把他的指示登在那份该死的教堂小报上的。
    “那么,是谁?”他父亲的喊叫声从电话线那端传过来,“你准备把谁交给那个警察?”
    “我正在想,爸爸。”
    “好吧,想快点儿。”
    鲍比·乔眼巴巴地看着米德尔布鲁克斯,用眼睛乞求他的帮助。米德尔布鲁克斯转过脸去,那样子让鲍比·乔觉得就像比他年长的人在他有生以来拒绝他时一样。他忽然想起一个主意。这是一个既大胆又危险的主意,但是如果他能让他爸爸和米德尔布鲁克斯为他那么做,也不失为一条可以让他绝处逢生的出路。
    “达……贝克特女士提到过一个人。那人似乎真的让她很紧张。”
    “他是谁?”
    “她说就是这个警察强迫她去……去……嗯,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他父亲的声音里满是讽刺,“去做我儿子跟那个妓女已经在做着的事。”
    鲍比·乔刚才还抱有的希望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我猜这是个坏主意。”他说。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我刚想起来的,而且我还记得她在告诉我时还为我表演了一番。”毫无疑问,那个时候鲍比·乔心里就明白达琳早跟那个员警睡上了。她一提起他,鲍比·乔就明白了。达琳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吹嘘其他男人多么想得到她。一谈到这种事,她似乎就难以控制自己。
    “不,这不是个坏主意。”
    他父亲的声音让他清醒过来,把他带回到现实中。“不是?”
    “对。事实上,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就这么做,而且我们可以接受那个侦探对我们教堂提出的指控,我们可以马上把指控推回到他身上,让那个哈利·道尔反过来处于守势。你认为怎样,沃尔特?”
    “我认为这是个很棒的主意,约翰。我们可以对司法长官施压,要求知道为什么他的侦探只盯着教堂的一个牧师不放,而不去花同样的精力调查他们自己的人。”
    “完全正确。”沃尔多牧师的声音带着一种像毒蛇一样的滋滋怪声。鲍比·乔几乎能够感觉到满意的神情正在他爸爸的脸上蔓延开去。
    “我今天就去做。”鲍比·乔说,“我会给那个哈利·道尔打电话,马上告诉他。”他等着他父亲或米德尔布鲁克斯做出反应,心里明白他们谁也不会相信他能把此事做好。
    “不,你让我给他打电话吧。”米德尔布鲁克斯说,“目前他必须获得跟你谈话的权利。”
    “你听沃尔特的,孩子。”他父亲说,“有麻烦时,总是让律师为你出面。这永远是聪明之举。”
    二
    下午四点,约翰·道尔打来电话。
    “你到圣彼得海滩需要多长时间?”他开门见山地问。
    “二三十分钟吧。”哈利说,“怎么,出什么事了?”
    “一个叫加尔文·莫里斯的助理州检察官要跟我们见面,谈一谈你母亲的假释听证会。他想在一个叫女巫海的地方接头,女巫海在布兰德帕斯路码头,他的小艇存放在那里。”
    “我知道那个地方。”哈利说,“几点?”
    “五点。我建议你提前一刻钟到那里,这样我们可以先谈谈。”
    “明白。我大约十分钟后出发。”
    三
    除了偶尔耸起的一两座高层公寓楼,以及越来越多从北方迁徙而来过冬的成年雪鸟,圣彼得海滩依然是哈利儿时记忆中的“传统的佛罗里达”——宽阔的沙滩上点缀着酒吧和餐馆,人们过着全然悠闲的生活。那是一个不穿别的鞋只穿凉鞋的地方,穿着泳衣购物在这里司空见惯,人们唯一遵循的活动与日落有关,或者说与击鼓跳舞的聚会有关。这种聚会在金银岛上每周举办一次,几百人在水边踏着持续不断的鼓点起舞,庆祝一天的结束。
    女巫海与其周围的景致非常相配,这是一家滨海酒吧,站在宽大的甲板上,可以远眺布兰德帕斯码头,近二百只小艇一字排开停靠在那里。身穿超短裤和紧身T恤衫的年轻迷人的女招待来回走动着,每一个看上去都像是刚从海滩上漫步而来,其中几个无疑是这样过来的,而且这里的顾客个个身上都散发着有学问的海滩运动迷一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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