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雷雨晴

第十一章  再回首，泪眼朦胧（1）
    雨晴实习结束后，到集团北京分公司做了销售代表。通常刚毕业的学生在实习结束后要从销售助理做起，雨晴因为实习期间表现突出，被破格安排做了销售代表。店长怎么舍得雨晴，她可是卖了五台豪车，为他的店做出了实实在在的业绩，可是雨晴的职业目标是在五年内成为销售总监，能越过销售助理，成为销售代表，她怎么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呢。
    两年后，雨晴被提升为销售主管。
    “师兄，我升职了，请你吃饭。”雨晴把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叶浓晨。叶浓晨研究生毕业后，拒绝了杭州一家世界前一百强企业的邀请，去了一家软件公司做工程师，主要原因是公司离雨晴的公司近，接雨晴下班方便。他告诉雨晴的理由是“符合他所学专业和职业发展需要。”
    “恭喜了，我订饭店。”叶浓晨说。
    “我订饭店，还有大姐和夏天，怎么能让你订呢。”雨晴又给楚天瑜打了电话，“升得太快了，必须请客。雨晴，请你的师兄吗？”“已经请了。”雨晴接着请了夏天。可是过了一会儿，楚天瑜和夏天打电话说有急事来不来了。“夏天，你都答应我了，怎么又不来了，是不是和男人约会去？”她们临阵脱逃，雨晴不敢质问楚天瑜，只好把不满表达给夏天。没想到夏天回了一句，“我就是和男人约会去，现在就去了。”
    雨晴要感谢叶浓晨两年了风雨无阻地接送，她订了他们多次光顾的、叶浓晨以为雨晴喜欢的韩国料理。
    “升得这么快，谈谈经验呗，我也学习学习。”叶浓晨佩服雨晴的工作能力。
    “很简单，我的业绩好，又有这个销售主管的空缺，我正是公司需要的人，就提升我了。”雨晴轻松地说。
    “可是，你怎么把业绩做得那么好呢？”叶浓晨问。
    “师兄，那就更简单了，就是两个字——敬业。我没白天没黑夜地干，业绩能不好吗。”雨晴的经验总结就用两个字概括了。
    “雨晴，你在公司的地位提升了。你看，师兄我你那里的地位是不是也提一提？都三年了，总在原地踏步，发挥不了师兄的作用啊。”叶浓晨期满怀待地看着雨晴，雨晴一言不发。“雨晴，我错了，我得寸进尺，我不要求提升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那就提提吧，从今天开始，你由师兄提升为男朋友。不过，职责也要增加一些，不能像现在这样，只是上下班接送和请吃饭。以后要帮着洗衣服、做饭和擦地板。”雨晴说。
    “行，所有的活儿我都干。雨晴，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叶浓晨出去打电话了。
    “给谁打电话，还背着我打。”雨晴问。
    “雨晴，等会儿就知道了。我们吃，肉烤熟了。”叶浓晨给雨晴夹了一块肉。
    二十分钟后，一个带着红帽子的快递员捧着一束玫瑰花走了过来，“叶先生，这是您订的玫瑰花”。
    “原来你是去订花了。”雨晴如梦方醒。
    “给女朋友送玫瑰花是男人最高兴的事，收到男朋友的玫瑰花也是女人最高兴的事。我爱你，雨晴。”叶浓晨双手捧花，屹立在雨晴身边。
    “谢谢你，师兄。”雨晴接过玫瑰花。
    “雨晴，可不可以叫我浓晨”叶浓晨多么希望在雨晴那里，他不再是师兄，而是亲爱的浓晨。
    “是，浓晨。”雨晴的声音叶浓晨听起来很温柔。
    叶浓晨在翻烤盘里的肉，雨晴夹起一块肉，抬头偷偷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叶浓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一瞥碰巧被叶浓晨看到了，“你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没有。”雨晴还在偷偷地笑。叶浓晨用手在脸上摸了摸，“真的没有，那你笑什么？哦，知道了，一定是当了我女朋友高兴的。”
    “美的你。我想起来高中时候，你的那个绰号，叫夜深沉。师兄，不，不——浓晨，你要是当了歌星，艺名就叫夜深沉，肯定一炮而红。”雨晴觉得叶浓晨的这个绰号很有创意。“浓晨，我问你，你真的不想当歌星吗？”
    “我不适合当歌星，处理不了那些复杂的社会关系。”叶浓晨说。
    “嗯，你说得对，歌星不是谁都能当地，要八面玲珑。不说别的，就是媒体，你就应付不了。我陪诗雅去接受采访……”雨晴讲起了诗雅受访经历。叶浓晨心里暗暗庆幸，没有说喜欢当歌星。他给自己定了两个“凡是”标准:凡是雨晴喜欢的，他就喜欢；凡是雨晴不喜欢的，他也不喜欢。
    “浓晨，你高中的时候有没有喜欢过哪个女生？”雨晴把问题一下子问到了多年前的高中时代。
    “我、我……”叶浓晨“我”了半天，没说出第二个字。看着他的窘态，雨晴知道他老实，不想为难他，“不好说就算了，反正都过去了，逼着你坦白显我小气。不过浓晨，你对我真的非常好，让我很感动。”
    “我没做什么呀。”叶浓晨说。
    “我开会开到八点多，你就等到我八点多。还有，我和同事出去吃饭，到晚上十一点多，你在餐厅等到十一点多。我一直想知道，五个多小时，你都在干什么？”雨晴做销售，下班时间没有规律，应酬也很多。但是，不管多晚下班，叶浓晨都接她，哪怕是雨晴和同事或者客户去饭店吃饭，他就去饭店接她。
    “这个经历了一个过程。刚开始的时候我在门口守候，后来我就在饭店的大厅里等。有一次，我发现在你用餐的饭店隔壁是个咖啡厅，我在那里要了杯咖啡，拿出电脑，边喝咖啡边编程，这样非常好，既能等你，又能工作，时间过得又快了。后来，我发现，无论你在哪里吃饭，我都能在射程五分钟之内找到咖啡厅或者饮吧、肯德基等这类的地方安身。”两年了，叶浓晨已经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等待方法。
    “你都总结出经验来了。我不让你接我，你偏不听，让你受了那么多苦。”雨晴从心底感激叶浓晨。
    “等待自己爱的人是一件幸福的事。”叶浓晨的这句话让一滴泪珠从雨晴的眼中滑落，“回想起两年来你对我的好，浓晨，谢谢你。”叶浓晨伸出手来，握住雨晴的手，“怎么还哭了。”
    “雨晴，今天我是你的男朋友了，我就做出一个承诺，我们将来风雨同舟，相濡以沫。从今天开始，我把我的全部都交给你，包括我的工资卡。”叶浓晨从包里拿出一张□□。
    “这个我不能要，我们经济还是各自独立的好。”雨晴从来没想要收缴男朋友的工资卡。
    “雨晴你听我说。我们都是外地来的，在北京没有任何基础，我们的家庭也都是普通家庭，不能帮到我们，我们只有靠自己。你知道，男士通常自控力差，管不了自己。女士则不然，她们自控力强，能存住钱。”叶浓晨分析说。
    “你说的不对，现在好多女士把钱都用来买衣服和化妆品了。”雨晴说的是当下社会的真实情况。
    “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们一起存钱买房子好不好你每月给我两千元零用就行。”叶浓晨说。
    雨晴觉得叶浓晨说的有道理，“给你三千元吧，两千太少了。”
    “两千元足够了，我只有上下班交通花钱，其他很少有花钱的地方，两千元很宽裕。如果有特殊的开销，我向你打报告。”叶浓晨不抽烟不喝酒，日常开销很少。
    “好吧，我存了一些钱，我们今年就可以买房子了。现在的房价涨的那么快，看这趋势还会涨，我们先买套小户型，有钱了再换个大的。现在我升职了，不再是小小的销售代表了，我相信我们将来一定能住上大房子。”雨晴的规划就是毕业两年买房子，两年了，她白天上班，晚上写歌词，她已经攒够在三环内买套小户型的首付。
    “可是雨晴，我比你上班晚，卡里没存多少钱。还是等一年吧，我现在参与的几个项目会完工，到时候会有一笔奖金。”叶浓晨公司的几个项目都在操作中，项目奖金还没有拿到。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房价涨得快，你看看，我刚毕业时什么房价，现在什么房价。等一年，你的项目奖金可能还抵不上房价呢。”雨晴干了两年销售，对经济形势很敏感。
    他们幸福地用完了晚餐，相挽着走出餐厅。
    “浓晨，我们到什刹海玩吧，听说那里的夜景很美，我从来没去过。”
    从什刹海回来，雨晴和叶浓晨坐在出租车里，雨晴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走在家乡的那条中央大街上，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好像还有热闹的文艺演出。她沿着中央大街走到江边，没有找到江浩然。她想回家，可是没有找到回家的车。她独自一人往家走，天黑了，街上一个人没有。她害怕极了，她大喊着“江浩然！江浩然！”。
    叶浓晨看着依偎在怀里的睡着了的雨晴，雨晴喊着“江浩然”，眼角流出一串串泪珠。